隻見馮·洛克萊茵子爵手持他那著名的雙白紫色光束長矛,以沉穩而高亢的聲音讓大家安靜。他的話就像有魔力一般,立刻讓所有人停止了唿喊,不得不說話語內確實假如了控製型恐怖騎士的秘術能量。女公爵瑞希爾小姐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但她並非表姐索蕾娜那樣的幻術師,能夠看穿偽裝,所以現在還未發現異樣。


    “鄙人來此所要殺的人還有四個!”


    話音未落,眾人發現原本隻有馮·洛克萊茵子爵一人的城樓上突然豎起了四座十字架,四個混身剝得精光的人被綁於架上。仔細一瞧原來正是盧普芬伯爵、拉波爾特施泰因伯爵夫人、邦多夫男爵、菲爾斯滕貝格伯爵四個本地最令人痛恨的貴族官僚。


    看到這一幕,農民隊伍瞬間爆發出了一通哄笑,而那四個被綁之人雖無地自容卻也無可奈何。


    “鄙人聽聞這四人是格拉茨胡特最讓人討厭的家夥,今天就讓他們看看平民的怒火!”


    “好喲!”


    “馮·洛克萊茵子爵萬歲!”


    相對廣大農民的熱情高漲,帝國軍此時因塞巴斯蒂安的命令依然紋絲不動,甚至對城樓上發生的事也視若無物。


    第一機動師軍紀之嚴明果然十分可觀。當然,原因也不全是這點,“帝國傭仆”們全非本地人,與當地貴族亦沒什麽聯係,他們反而對這裏的平民還有些同情,所以樂得盡觀其變。


    等民眾的歡唿聲逐漸落下,馮·洛克萊茵子爵接著說道。


    “嗬嗬,既然這幾個人喜歡黃金,我就讓他們嚐個夠!”


    說著他揭開放在腳邊的一口大鍋,裏麵正翻騰著某種不知名的明亮溶液。


    宮城下的人們剛才並未注意到這樣東西,所以也有些困惑不解,不知這位名揚天下的騎士為何會在大家麵前架一口鍋,難道他要生火做飯?


    好像知道觀眾們的疑惑,馮·洛克萊茵子爵繼續解釋道。


    “各位,這裏麵都是溶解的黃金,我從盧普芬伯爵家中地窖裏的幾個箱子內弄來的,現在就喂給幾位尊貴的老爺、夫人喝下去。”


    後麵的表演我們也不必細說了,人民的願望終於得到了極大滿足。在他們的雀躍聲中,馮·洛克萊茵子爵切下了幾個嘴裏塞滿了金色硬物的腦袋扔下了宮城,接著他的背後浮現出了一對耀眼的白色光翼,飛向空中,最後消失不見了。


    乘著喧囂的慶祝,馮·裏德林根帝國伯爵並不引人注目地重新出現了陣中。女公爵瑞希爾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麽,但這位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大魔導師剛想說話,就被她的表姐,另一位宮廷魔法師索蕾娜小姐以眼神阻止了。結果,這位當地最大的領主隻是對著塞巴斯蒂安微微一笑,而我們的帝國伯爵則報以彬彬有禮的躬身力,一切盡在不言中。


    待農民軍的聲勢稍稍減弱,塞巴斯蒂安手持天下聞名的魔劍“伊爾特羅薩”突然衝入農民軍中,以絕對的強勢攻擊倏地砍下了於爾班·拉斯特爾與其他幾個叛亂首領的腦袋。


    而伴隨著剛才農民的狂歡,快速變換陣型,已包圍農民陣地的“帝國傭仆”此時也全體抽出了係於腰間的圖頓尼亞鬥劍,層層疊疊圍裹而上。


    驟然生變,群龍無首的農民頓時大亂,可惜他們根本無法逃離了。


    塞巴斯蒂安張開黑色的光翼,一躍飛致空中,先是以充沛的秘術力量一聲長嘯震撼全場,隨後他模仿薩利安的風格對惶恐的農民高聲喊道。


    “各位不必害怕,我是帝國軍將軍塞巴斯蒂安·馮·裏德林根帝國伯爵,代表南伏倫塔瓦女公爵瑞希爾小姐同你們說話。”


    事先與塞巴斯蒂安商量過的瑞希爾也來到了陣前,立刻就有部分年老的農民認出了帝國軍中的女主人。他們拜服在地答道。


    “啊!真的是大小姐,您終於迴來啦!那麽大人有何見教。”


    “我不想多造殺傷,瑞希爾小姐已經決定撤換所有瀆職的官員,而且除了剛才那幾個被我殺死的首惡分子,對你們的叛亂既往不咎。同時,決定永久免除領地上的大小什一稅。”


    “果真如此嗎,大小姐?”


    “我已父親的名譽發誓絕無虛言!”


    最後的結果,格拉茨胡特地方叛亂於一月即內被塞巴斯蒂安徹底鎮壓。而帝國伯爵也得美人垂青,又增加了一位紅顏知己。


    “哼,早就聽說我那號稱難攻不落冷美人的索蕾娜姐姐和一個落魄騎士搞在一起,初時還不太相信,誰知道我自己如今也是這樣!隻是沒想到,在帝國鼓動起義與鎮壓起義的會是同一個人。”


    塞巴斯蒂安摟著女公爵有些無奈地迴答:“我這麽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要讓鬆散的小貴族們鼓起勇氣叛亂那就非得有一個領軍人物不可,所以為了振興帝國必須先反叛帝國,請您理解,我的美人。”


    “嗬嗬,滿口歪理,不過我相信你。”


    馮·裏德林根帝國伯爵協同南伏倫塔瓦女公爵與幾位重要將領,親自前往利托米什爾行宮述職。孤高的塞巴斯蒂安雖與擅長鑽營的薩利安不同,但為了實施大計,他也不得不放下自尊,一至行宮便悄悄麵見了宮廷紅人、皇帝的顧問馮·普蘭滕貝格伯爵,自從上次相見之後,塞巴斯蒂安就被馮·普蘭滕貝格伯爵引為一黨,今次入宮塞巴斯蒂安帶來了不少珍玩孝敬馮·普蘭滕貝格伯爵。


    由此,在覲見皇帝之時,馮·普蘭滕貝格伯爵與瑞希爾小姐同時在皇帝麵前對塞巴斯蒂安的表現大加讚揚。首相魏特黑爾與副首相左爾維克與塞巴斯蒂安亦並無矛盾,所以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第一次覲見結束,皇帝父子在密室內又進行了商談。


    “父皇,塞巴斯蒂安近來功績卓著,而且頗為忠心,我們何不將其封為公爵,與薩利安同列,以分其勢。”


    西吉斯蒙德五世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馬克斯,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們的直轄領地不便再分封了,你有什麽主意嗎?”


    其實馬克斯早已有了計策。他從奧古斯特學院學到的本領,再經一段時間的理國輔政已成熟了許多。


    “父皇,我們雖然隻是名義上的帝國主人,不過自古流傳的權利還是有的。按‘圖頓尼亞之鏡’的法律規定,帝國皇帝能以不得民心為理由,流放任意一位帝國的領主。假如將一個並非我們派係的公爵除掉,換上塞巴斯蒂安,不就可以收強幹弱枝之效了嗎?”


    “恩,朕知道有這條,不過自從第三王朝結束之後就再也沒有皇室能夠使用這項權利了。”


    “是的,父皇,那是因為皇權衰落,不再具有權威了。但如今的情況卻又有所不同。比方施瓦騰恩的符羅堡公爵烏爾裏希,早就眾叛親離了,而他與其他貴族的關係也不好。恰巧華美軍大亂,我們何不以烏爾裏希剿匪不力,不得民心的雙重罪責廢了他,讓塞巴斯蒂安擔任符羅堡公爵,如此便可收一舉多得的效果。”


    “哈哈,馬克斯,你也成長了,如此一來朕就可以放心了。”


    題外話,此後不久,西吉斯蒙德便讓馬克斯繼承了阿爾登堡大公國的爵位,自己隻保留帝國皇帝的封號。


    留在利托米什爾行宮的塞巴斯蒂安接連受到了皇室貴族的熱情款待,並於三日後被皇帝再次召見,於宮廷諸多高官顯貴的見證下,晉封為符羅堡公爵。且與薩利安相同,此為加封,他的原官爵全部保留。


    塞巴斯蒂安懷揣委任狀迴到了他的房間,這裏有兩位美麗的宮廷魔法師靜候著他。


    “兩位美,看來陛下非常中意我呢。”


    他將公爵的委任狀隨手丟在了桌上,有些無所謂地說。


    “塞巴斯蒂安,你可是當今羅肯豪森王朝自新馬克公爵之後主動冊封的第二個公爵。”首先是幻術師索蕾娜小姐拿起委任狀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兩位宮廷魔法師對帝國事務都十分熟悉,隻聽元素使瑞希爾小姐補充道。


    “哈哈,還有哦,索蕾娜姐姐最近都不在宮廷,有些事尚不太了解。其實上,皇帝陛下今年以來頗為焦頭爛額,內憂外患無數,所以連距離行宮如此近的格拉茨胡特發生叛亂,也不得不從中南區調兵。”


    “恩,我聽說吐爾德帝國近來動作頻頻,難道蘇萊曼大帝想在未攻下賽維魯斯城的情況下進兵西方嗎?”


    聽到塞巴斯蒂安的話,瑞希爾小姐點了點頭,繼續說。


    “照眼前的情況就是如此,可能蘇丹認為拂菻帝國不過是癬疥之疾,不足掛齒。由此整個皇帝直轄領的兵力都在東部邊境防備吐爾德帝國。這次讓你前往施瓦騰恩任職,也是因帝國朝廷力有不逮,想讓你對付西南方新教派與起義軍。而且烏爾裏希不得人心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的叔叔烏爾姆主教尤根大量販賣贖罪卷,讓帝國的財富大量流失到了伊特坎利亞,我想皇帝陛下或許也有財務方麵的考量。”


    聽了女公爵的分析,塞巴斯蒂安沉聲道。


    “親愛的瑞希爾小姐,你的話真是讓我茅塞頓開,那麽陛下給了我這個符羅堡公爵的封號倒是一燙手山芋了。”


    “事實大致如此。”


    不過危險總是伴隨著機遇,塞巴斯蒂安在瓦諾裏亞參加完馬克米努斯繼承阿爾登堡大公國的典禮後,首先返迴了河口要塞弗賴辛,帶迴了公爵委任書及流放原符羅堡公爵烏爾裏希與其叔叔烏爾姆主教尤根的禦旨。


    誰都知道,沒事實力背書的禦旨不過是張廢紙而已,所以西吉斯蒙德五世為表誠意,這次借給了塞巴斯蒂安兩支魔法分遣隊。率領他們的自然是那對姐妹花了,皇帝為了拉攏地方大勢力,也可謂不惜血本了。


    塞巴斯蒂安本人當然也想一舉成功,他厲兵秣馬一個月,花費了不少金錢鞏固對“帝國傭仆”的控製,才下令出兵前往符羅堡的首府辛德爾布隆。這支企圖奪取公國的軍隊一路上晝伏夜行,寄希於盡量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恰巧此時,薩利安也迴到了施瓦騰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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