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忽然板起臉來,那神情異常嚴肅,她用鄭重的語氣告誡兩個丫鬟道:“迎春、迎夏,我心裏明白你們是心疼我,但是你們日後絕對不許再這樣口無遮攔地說了。再者,這恰恰也說明夫君他並非是看重女色之人,不似世間那些膚淺之輩。他可是人人敬仰的大將軍啊。當日我被三妹設計落入水中,若不是將軍及時救了我,我恐怕真的就沒命了,就算被救上來,也會被繼母找來的那些人給糟蹋了。”


    江雪說到此處,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又迴想起了當日那驚心動魄的場景,眼圈也漸漸泛紅,接著說道:“而夫君當時不僅救了我,還毅然娶我成為他的夫人,我對他除了心存深深的感激之外,還……這一切雖是陰差陽錯,但繼母所說的也並無錯處,我身份低微,能夠嫁入沈家本就是如同撞了大運一般。”


    “既然已經進入了將軍府,日後我自然是要盡心盡力地做好自己的本分。明日我們便去給母親請安,好好侍奉母親。”


    “可是小姐,您這腿傷得這般嚴重,若是……若是老夫人又責罰刁難小姐您可怎麽辦呀?您這腿這一次算是運氣好,沒有出什麽大問題,可若是再來一次這樣的情況,怕是真的要廢掉了……”迎春沒能繼續說下去,她的聲音哽咽著,臉上滿是對江雪的無比心疼。


    “老夫人不會的,我知道老夫人並非是不講理的人。就算老夫人罰我又能如何呢?她是長輩,天底下的兒媳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老夫人如今也隻是因為還不清楚我的品行,她擔心我會欺負夫君的兩個孩子,所以才會這般對我,日後等母親了解了我,便能知道我絕對不會去做這些事情的。”


    而與此同時,沈清淮今日是被母親強拉著過來的,原本是母親想要來找徐氏算賬。“這幾日她都沒來向我請安,她的丫鬟說她腿都不能動了,我倒要親自去看看。”


    沈清淮和沈母就站在外麵,將這樣一番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也是第一次知曉,原來江雪落水背後還有這樣的真相。


    在這之前,沈清淮一直固執地認為,那日落水之事是江雪故意精心設計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攀附上他這高枝,從而享受榮華富貴。他原本是極其不願意去救人的,就是為了避免招惹上這類麻煩事。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在京城之中有不少的女子都眼巴巴地想要嫁給他。雖說他如今已然三十多歲了,但那些女子似乎覺得他對過世的妻子那般深情,便也有可能會對她們同樣如此。真是荒謬至極,可笑至極。


    然而,當時卻是陛下親自開了口,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他也隻能無奈地聽命於陛下,縱身跳入水中去救了江雪。果不其然,他剛剛將江雪從水中救起,她的家人便領著一大幫黑壓壓、烏泱泱的人匆匆趕了過來。沈清淮的臉色瞬間徹底沉了下來,可事已至此,他又不得不娶了江雪。因為他很清楚,他總不能在陛下麵前表現得冷酷無情,倘若他不娶江雪,在眾目睽睽之下,那無疑就是在逼著這女子走上絕路。陛下心中會如何看待他,沈清淮實在不想因為此事而破壞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良好形象。無奈之下,他隻能咬著牙、忍著滿心的不情願娶了江雪。


    這一娶,便是娶得極不情願,所以自成親之後,他對江雪的態度始終都是冰冷如霜。但他卻從沒有想過,這所有的一切未必就是江雪精心設計的。一直到從江雪自己的口中親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倘若這是她主動對他說的,他必定是不會相信的,可偏偏她根本不知道他們此刻就在院子外麵。


    沈清淮帶著沈母默默地離開了江雪的院子。走出了一段不短的距離之後,沈母這才緩緩開口道:“她該不會是知道我們要過來才故意這樣說的吧?”在沈母看來,她始終還是不覺得江雪是個好的,瞧那一張臉長得妖妖媚媚的,那身姿也是婀娜多姿。沈清淮用手支著額頭,沉思了許久之後才出聲道:“我會找人去仔細查查,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裝,到時候自然就清楚了。”雖然嘴裏是這樣說,但沈清淮卻莫名地覺得江雪所說的應該就是真話。畢竟成親這幾日以來,她看上去並不像是個不安分的人,甚至有時候顯得過分柔弱,對什麽都逆來順受。


    皇帝站在一旁,聽著江雪說出的這些話,一時間竟是忍不住對著徐令儀大聲叫喊了兩聲。“哎呀呀,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般奇特的女子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江雪。


    “來福也覺得我說的對是不是?”江雪輕柔地抱著懷中的它,臉上綻放出一抹絕美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融化人心一般,“隻要我真心對待夫君,真心對待母親,總有一天他們會真正了解我的呀。”皇帝聽了這話,在心裏默默念叨著:“……我覺得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扭過頭去不再看她,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


    罷了罷了,日後倘若他真的能夠順利迴到自己的身體,便讓太後出麵收江雪為義女吧。這樣一來,自己可就成了她的義兄了,到時候大可以給她封個郡主或者縣主什麽的。皇帝心裏很清楚,沈清淮的老母親無非就是嫌棄江雪的出身太過低微,若是能給她抬高身份,那徐令儀在這沈府中的日子想必也能好過許多。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隻希望這一切都能按照他設想的那般順利進行,也算是能給這個有些傻氣卻又善良純真的江雪一些幫助和安慰了。


    然而,此時的江雪並不知道皇帝心中的這些盤算,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懷揣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相信著隻要自己付出真心,一切都會慢慢變好。她的臉上始終洋溢著樂觀而又充滿希望的光芒,仿佛沒有什麽困難能夠將她擊倒。皇帝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絲感慨,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單純的力量吧。


    在這沈府中,江雪就如同一朵在風雨中努力綻放的花朵,雖然麵臨著諸多的困難和挑戰,但她始終保持著那份堅定的信念和對生活的熱愛。而皇帝,也在默默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等待著那個合適的時機,來實現他心中對江雪的美好規劃。隨著時間的推移,江雪的命運究竟會發生怎樣的改變,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充滿波折的人生道路上,她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過了一夜,時光悄然流轉到了第三日,徐令儀之前給沈母下的藥,此時已然開始發揮其效用了。


    這日夜裏,寂靜的沈母院中忽然傳來驚恐的喊叫聲。“我的臉!!”沈母從那可怕的噩夢中猛然驚醒,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一般,許久都無法從那夢魘的餘韻中迴過神來,她著實被夢境之中那恐怖至極的事情給嚇到了。活了這麽多年,她也算做了不少虧心事,從前她從未覺得有何不妥,然而今日,她居然在夢裏清晰地看到那一張張扭曲的臉,還有那一個個仿佛索命的冤魂。


    “掌燈!!快掌燈!”沈母聲嘶力竭地唿喊著。隨著屋子裏漸漸亮堂起來,她那顆驚恐的心才稍稍得以安定。可沒過多久,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臉傳來一陣猶如鑽心般的癢痛。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拚命去抓撓,隨後慌亂地拿起鏡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竟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看上去如同毀容了一般恐怖。


    “老夫人您的臉?”嬤嬤驚慌失措地走進來,舉著蠟燭的手劇烈顫抖,一不小心蠟燭掉落在地上,滾到了窗幔上,眨眼間屋子裏便燃燒起來。“火!”沈母驚恐地連忙往外跑,邊跑邊喊著:“你們快救火!!”這一刻,她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噴湧而出,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於沈府而言,這是一個兵荒馬亂、混亂不堪的夜晚,而於江雪來說,卻是格外開心的一晚。看到沈母如此倒黴,還有看到沈清淮那陰沉的臉色,滿臉透著的不開心,她就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到了中午時分,沈清淮神色冷峻地來找她。“母親病了!”沈情淮的神色淡漠,聲音清冷得仿佛不帶一絲感情。江雪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急切地開口道:“夫君,母親可還好?我這就去看看母親,侍奉母親。”沈清淮卻緩緩搖頭,他輕輕地按了按眉心,似乎心中有著無盡的煩躁,“如今母親還在臥床修養,府中事務無人打理,管家也不堪大任,你在家中可曾學過管家之事?”江雪連忙點頭,“略知一二。”“那在母親未好之前,這府中便由你來管理。”江雪卻遲疑了起來,麵露難色道:“夫君,妾畢竟沒有真正當過家,若是妾無法勝任怎麽辦?”沈清淮麵沉如水,語氣無比堅定:“你隻管去做。”江雪裝作為難的樣子,隻能勉為其難般地點了點頭。


    雖然管家這件事是吃力不討好的,但也並非毫無益處。她給沈母下的東西時效是一年,也就是說在這一年裏,沈母都要持續經受這些痛苦的折磨。至於一年後,她相信自己已經成功地報複了這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日後等她離開沈府,沒了她的看管,沈母也無法再掌控府中之事,到時候的沈府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呢?她的心中充滿了期待。


    “老夫人怎麽會得這樣奇怪的病啊?”迎春滿心疑惑,她小聲地嘀咕著:“我聽說老夫人日日晚上都會做噩夢呢,嘴裏還一直喊著別來找她,小姐,你說老夫人這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呀?”江雪卻是輕輕搖頭,出聲攔住了她的話:“迎春,不許這般隨意揣測母親。”


    說完,江雪轉身去抱來福,柔聲道:“來福,福寶過來呀,我抱抱。”然而皇帝(來福)卻一下子跑開了,心中想著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摟摟抱抱的像什麽樣子。可無奈他如今受了傷,以他現在的狀況,又哪裏會是這幾個女人的對手呢。江雪想要抱他,迎春那是毫不客氣,直接身手敏捷地將他一把逮住,然後快速遞到了江雪的懷裏。


    “主子要抱你,你這傻狗居然還想跑。”迎春忍不住吐槽道。到了江雪的懷裏,他們之間的距離便一下子變得格外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體溫,感受到她的溫軟。之前被她抱著的時候,他身體實在是太痛了,又或者是在外麵,根本無暇去仔細想這些。這幾日來,身體的疼痛好歹減輕了一些,而且此刻她不僅緊緊摟住他的肚子,還將自己的臉輕輕地蹭著它的頭。何況他如今的嗅覺實在是太過靈敏了,江雪的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香味,他能時時刻刻都聞到。那並不是尋常女子身上那種濃烈的脂粉味。他從前是很不喜歡女子身上這些味道的。可她身上的氣味卻是格外的好聞,輕盈如煙一般,朦朦朧朧的,帶著一種溫柔又恬靜的感覺,讓他甚至忍不住嗅了再嗅。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皇帝連忙使勁地搖頭,心中滿是懊惱,隨後便急急忙忙地跳下了江雪的懷裏。


    然而,就在皇帝跳下江雪懷裏的瞬間,江雪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摟住了他,緊接著,在皇帝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江雪竟然低下頭直接親上了來福的鼻頭。她的語氣又是那般輕柔又是那般寵溺,半縷如絲般的青絲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飄動,隨後緩緩地落在了皇帝的頭上,而她那張美到驚人的臉,就這般突如其來地放大到了他的眼前。


    “我們來福怎麽害羞了呀?”江雪那明亮的眼眸微微一動,朱唇輕啟,聲音猶如天籟一般,空靈而又縹緲,仿佛能直直地傳入人的心底最深處。皇帝在這一刹那間,腦子忽然變得有些空白。這個女人竟然親了他!而且她可是沈清淮的妻子啊!他隻覺得心頭湧起一股複雜而又難以言喻的情緒,有震驚,有羞惱,還有一絲莫名的異樣感覺,這種感覺在他的心中不斷地翻湧著,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都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般。


    皇帝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格外別扭的感覺。哪怕他如今的外在隻是一條狗,可是在實際裏,他骨子裏可是尊貴無比的皇帝啊,而她卻是一個有夫之婦。他們如今呈現出這樣的狀態,這怎麽可以呢?這簡直是違背綱理倫常啊,實在是太過荒謬了。倘若這件事傳了出去,世人會用怎樣的眼光來評價?後世之人又會如何去評說呢?皇帝的心中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他奮力掙紮著跳了下去,然後瞬間就朝著遠處跑去。


    其實,皇帝此時僅僅隻是一條狗而已,但他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許多許多。迎春鼓著腮幫子說道:“這來福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主子,要不要我去把這傻狗抓迴來呀?”江雪則是嫵媚地一笑,那美麗的梨渦輕輕陷了下去,輕聲道:“不用了,讓來福去玩吧。”畢竟也得給皇帝留一點時間才行啊。她如今才隻是親了他一下,他便有如此大的反應。日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呢,到那個時候,他又該如何是好呢?總得慢慢接受吧。江雪在心中暗暗想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她承認,不止男人的心中有征服欲,她自己的心中也同樣有著這樣的欲望。她不僅想要征服皇帝,甚至心中還想著要征服沈清淮。她對他懷著太多的恨意,雖說他並不是上輩子對她最為差勁的那個人,但是她後麵那悲慘人生的形成,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她也很想看看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會對自己的妻子有那麽癡情。至於太子那樣的人渣,江雪隻想著將他千刀萬剮,她覺得自己多看那個男人一眼都會覺得無比惡心。她也清楚地知道,隻要自己能夠順利入宮並生下皇子,那麽太子就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對付了,他自然會走向末路。


    自從沈清淮的母親生病開始,江雪便毫不猶豫地承擔起了管理沈家一應事務的重任。她依舊在皇帝麵前維持著自己那完美無缺的白蓮花形象,好似一朵純潔無瑕的百合花,散發著清新淡雅的氣息。


    每日,她都會對沈清淮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展現出一副賢妻的模樣。而對沈母,她更是以德報怨,即使沈母毫不留情地罵她是災星,將生病所帶來的所有怨氣都肆無忌憚地發泄在江雪的身上,她也依然選擇了隱忍。她時常紅著眼睛,輕輕拭去眼角那假意的淚水,恰到好處地做出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迎春和迎夏這兩個人,早已對江雪所遭受的一切看不下去了。甚至皇帝有一次也忍不住,再次對著江雪汪汪地叫了起來。叫完之後,皇帝又陷入了自我封閉的狀態,躲到了角落裏。迎春她們倆對徐江雪十分心疼,她們向來心裏藏不住什麽話。


    “老夫人怎麽能這樣對您啊,小姐。這藥可是您一大早起來就辛辛苦苦煎的呀,小姐白天不僅要處理沈家的各種繁雜事務,還要精心安排姑爺的吃食等等,而且還要抽時間去照顧老夫人,親自盯著老夫人喝藥。您為這些事情費盡了這麽多的心思,結果老夫人不但不領情,還對您破口大罵,罵也就算了,為什麽還罵得這麽難聽啊。小姐您本來身體就不算好,這些天為了這些事情,我看小姐又要病倒了。”迎春說著說著,眼眶就漸漸地紅了,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沈清淮一下朝迴來,便聽到了這樣的一段話。他其實早就聽聞江雪這幾日管家管得非常不錯。在母親突然生病的那日,家裏的所有瑣事都一股腦地來問他,讓他煩不勝煩。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這才想到了江雪。原本他並沒有抱什麽太大的希望,隻期望著家裏不要變得一團亂麻,不要因此而影響到他。可誰曾想,她竟然將一切都做得這般出色。有能力的女子總是會讓人忍不住高看一眼的。何況今日去調查的人也傳來消息,原來當日江雪落水之事,確實不是她故意設計的,甚至她也是受害者。他也才第一次知道,她在江家居然是處於那般可憐窘迫的處境。他從來沒有想去了解過她,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她身上所發生的那些事情。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先入為主地對她產生了許多惡感。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是自己誤解了她。沈清淮的心中難得地湧起了些許愧疚之情。


    “迎春!”江雪這是第一次用這般嚴肅的語氣說話,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看似在嚴厲地訓斥著迎春,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卻默默地說著對不起。但沒辦法,這出戲她無論如何都還是得繼續演下去。


    “我之前便明確說過了,你不許再說這些話,若再有下次……”當江雪對上迎春那雙紅紅的、飽含著委屈的眼睛時,哪怕隻是假意訓斥,剩下的話她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對於那些曾經害過她的人,她從來都不會心軟,絕不會有半分的仁慈。可是迎春不同,迎春是那個直到死都沒有背叛過她的人,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她。江雪終究還是吞咽下了原本要說要出口的這些話。


    “反正迎春,日後你絕對不許再這樣說了,知道嗎?”江雪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迎春,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夫君讓我管家,那是對我的信任,我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這可是夫君第一次讓我做這些事情啊,我一定不能讓他失望。所以就算忙一些、累一些那也是值得的呀,隻要能讓夫君心無旁騖,不為家裏的這些瑣事而擔憂,我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麽呢?”江雪緩緩地說著這些話,臉上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至於母親,母親如今生病了,本就身體不舒服,我應該多多體諒母親才是。”江雪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實際上,她內心深處是很喜歡看沈母難受的模樣的。每次看到沈母躺在床上痛苦地捂著臉,一入眠便噩夢連連,沒幾天的時間就憔悴了一圈,徐令儀隻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皇帝:“……”


    院子外麵的沈清淮靜靜地聽著,心中頓時湧起了五味雜陳的感覺,各種感觸紛紛湧上心頭。可皇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都說的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啊。他直接咬住江雪的衣服,不停地撕咬著。而在他的心中,也第一次對沈清淮產生了生氣的情緒。沈清淮何德何能,竟然能夠碰到徐令儀這樣一個愚蠢的女人!連皇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沒有對江雪生氣,而是對沈清淮。


    沈清淮離開之後,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去了沈母的院子。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地迴想著剛剛聽到的那些話,心情愈發地複雜。當他踏入沈母的院子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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