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禍亂天下的野心家袁紹將司隸校尉的懸掛在上東門,離開洛陽逃奔冀州的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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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行山延袤千裏,百嶺互連,千峰聳立,萬壑溝深。山西的許多條河流切穿太行山,是形成幾條穿越太行山的峽穀。這些峽穀內地勢相對平緩,且有兼有足夠水源補充。因此是橫穿太行山的主要交通幹道。


    太行山首始於河內,自河內北至幽州,凡百嶺,連亙十二州之界。有八陘:第一曰軹關陘,今屬河南府濟源縣,在縣西十一裏;第二太行陘,第三白陘,此兩陘今在河內;第四滏口陘,對鄴西;第五井陘;第六飛狐陘,一名望都關;第七蒲陰陘,此三陘在中山;第八軍都陘,在幽州。


    井陘道地處冀晉結合部,是綿蔓水和的流水侵蝕形成的一條太行山中的通道,井陘道東起冀州重鎮真定,這個地方在後世的石家莊附近,西至並州治所晉陽,晉陽在後世位於山西省省會太原附近。因此井陘道是連接並、冀二州最重要的通道之一,乃是曆代兵家必爭之地。


    常山郡井陘山的井陘道


    高聳入雲的群山遮天蔽日,山巒險峻,鬱鬱蔥蔥的樹木鑲嵌著灰色的石頭縫隙中,遠遠望去仿佛是一片片點綴在怪石上的翠綠的地衣。


    在山中迤邐的山道上,一隻由十輛牛車組成的車隊正沿著狹長山道中行進。險峻的山脈中的山路由於十分狹窄,所以隻能容一輛牛車通過,因此整個車隊的牛車在山道上排列成一條縱隊。車隊中總共有三十多人,其中大多數人都隨身攜帶著鋒利的短劍,而剩下的人也大多手持尖頭木棍。


    位於車隊中央的一輛牛車旁有一人,他留著像和尚一樣較短的頭發,皮膚顯得十分的白皙,一看就不像這個時代農夫,而是像世家子弟。整日風吹日曬的農夫可不具有的這樣的特點,仔細觀察他的麵容,竟然還有幾分未脫的稚氣,年紀估計應該還不到二十。


    這個青年男子的臉型呈現上寬下窄的特征,在臉部的中央是顯得十分堅挺的鼻梁。在他堅挺的鼻梁旁,炯炯有神的雙目中自有一股英氣顯露出來。隻見這個青年在不算長的頭發上係了一塊藍布,藍布蓋住了短發,使得他的短發顯得不是那麽與眾不同。他身著棕色牛皮硝製的皮甲,腰間懸著一把寒光閃閃地長鐵劍,看起來像是車隊的頭領,此人正是帶領屬下投奔張揚的趙宏。


    在趙宏的前方,還有一個壯漢。此人背上背著一把沉重的繯首刀,刀把上還懸著粉紅色的布條。壯漢看起來煞是孔武有力,他正是曹鵬。


    在趙宏的身後,也有一個稚氣未脫的年輕人,但是他的皮膚卻顯得比較黝黑和粗糙,應該是一個農家子弟。這個年輕人腰間也懸掛著製式的短劍,手中則握著一杆木矛,他護衛在趙宏身後。這個年輕人乃是王明。


    而木匠出身的劉鬆此時正在車隊的尾部,他的任務是負責押後。而李勇則在車隊的前方,他被趙宏派去探查前方的道路。


    對保集寨的眾人而言,失去親人的悲痛是巨大。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好,“時間是撫平一切傷痛最好的良藥。”


    一路上,巍峨的太行山的美景多多少少使人的心胸變得有些開闊。經過最初那些日子巨大的折磨,來自保集寨的這十個人漸漸有些看開了。


    這麽多天過去了,雖然他們還沒有完全從巨大的悲痛中恢複過來,但是狀態和最初相比已經好多了。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對於活著的人來說,日子還的繼續過去下去。


    置於找鮮卑人報仇雪恨,對保集寨的幸存者來說還是一個很遙遠的問題,同時也是一個很奢侈的想法。被收留的逃難的流民也不比保集寨的人好不到哪裏去,同樣作為幸存者的他們也受到這種哀傷的氣氛感染,被引起共鳴的他們也沒有完全恢複狀態。


    進行中的車沒有人隊彼此間說話,隻是悶著頭行進。感覺到氣氛有些沉悶的趙宏低頭看到井陘道的山穀中,一條寬闊的蜿蜒的河流從山穀中流過,一時間有了主意。


    “我們現在走的這條道路,”滿臉自信的趙宏用手指了指四周高聳入雲的群山,手臂奮力一揮,“就是當年淮陰侯韓信進攻趙國時候的道路。”


    “人家淮陰侯沿著這井陘道是向東出關建功立業,我們現在是往西,落落如喪家之犬。”一臉苦澀的曹鵬轉過身子,沒好氣的迴應趙宏一句。


    “事情不能這麽看麽,我們現在西行,說不定將來在史書上記載也是建功立業的第一步呢!”充滿了革命樂觀主義精神的趙宏微笑著駁斥了曹鐵匠的悲觀看法,這同時也讓他想起了前世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句名言。


    “我們現在西行是為了幹什麽?不也是為了去晉陽投軍。說不定將來我就成了將軍,到時候我肯定封你當個校尉!”還是三十多個流民部落酋長的趙宏已經開始大肆進行封官許願。


    做夢都想著當將軍的曹鵬雖然明知到是玩笑,可是他還是顯得有些眉飛色舞。曹鵬略微思索了一下開始迴答,他的語氣裏倒是有了幾分的酸味。


    “不要說校尉了,我能當個牙將就此生足矣!”


    在趙宏身後的王明聽到趙宏和曹鵬的對話也閑不住了,他趕忙拄著木矛當做登山的拐杖,隨即他快步走到了趙宏的身前,隻見王明將原本悶悶不樂的神情換成了一副諂媚的笑容,他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後用期待的眼光看著趙宏。


    “宏哥,你到時候你也得給我封個大官!”


    屬兔子耳朵的劉鬆從車隊的後方也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隻是不斷地喘著粗氣的劉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過了好半天,隻見劉鬆一直不斷地以手撫摸胸部,似乎是在理順氣息,眼神也顯得有些渙散。隨後他伸出胳膊,張開五指,似乎想要用手觸碰趙宏,這種舉止頓時嚇得趙宏後退了幾步。失敗的劉鬆突然爆發出猛烈地咳嗽,最終他不得不放棄了這種努力。整個過程中,趙宏從他喘氣的間隙,勉勉強強聽見幾個軟綿綿,順著喉腔傳出來的聲音:“~~~~~苟--富---貴--,勿---相---忘---。”


    連秦末農民起義首創的陳涉的名言都用上了,這種不吉利到家的話頓時嚇了趙宏一跳。


    “一群自私自利,目光狹隘的小農階級。”趙宏在心裏暗暗地想,隨後撇著嘴的他用眼睛瞟了這個新版的“陳涉”一眼,趙宏的目光緊接著掃視了周圍一圈,一臉諂媚的王明和在大白天做著“將軍夢”的曹鵬都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我隻不過是望梅止渴,你們的口水就流的這麽長!”趙宏在心中不不禁冷笑,“有機會一定要把你們統統改造,改造成大同社會“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四有新人。


    到了中午,還不知道已經成為四有新人待培養目標的流民部落的四大長老分別控製著整個車隊的其他人開始在井陘道中的這條河邊休息。這條峽穀中的河流便是綿蔓水。綿蔓水發源於太行山的山麓之上,和中國絕大多數河流一樣自西向東流淌。綿蔓水途徑上艾,在井陘上附近由於受高大山脈的阻擋而轉向北匯入滹沱河。


    眾人坐在井陘峽穀中的綿蔓水旁,隨即開始汲水造飯。煮飯用的鐵鍋自然是在牛車上卸下,收集木柴的流民將一條條新砍下的鬆枝點燃。


    ……


    很快飯就做好了,趙宏手持著陶碗,坐在山穀中河流岸邊,隻見河灘上堆滿鵝卵石的岸邊。趙宏抬頭望去,隻見道路兩旁,巍峨的太行山好像一個個巨人一樣。層巒疊嶂。許多頑強的鬆柏在山間的石頭縫裏蓬勃生長,他們為原來死氣沉沉的石頭山帶來了無數盎然的生機。


    向西方望去,一條泛起白色浪花的河流首先映入眼簾,這條綿蔓水順著井陘道從西方的山穀中流淌而下,經過了自己的身邊,最終消失在東方的山穀中,再也看不見了。


    趙宏又低頭向河中央望去,他的視線透過清澈的河水,直達這條河的河底。在河底五顏六色的鵝卵石中,許多魚兒正在相互追逐,彼此間歡快的暢遊。


    無聲的山巒和奔騰的河流見證了一個又一個曆史的興衰,山是四百年前的山,水是四百年前的水,可是四百年前的人呢?


    不論是成功的漢高祖劉邦還是失敗的項羽,亦或是被冤殺的淮陰侯韓信,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都隨著有形的身體化作一剖黃土而煙消雲散。


    想到這裏,趙宏不禁有些傷感,不論是如何英雄了得,美人如何傾國傾城,最終都逃不過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人和億萬年的大自然相比,實在是太渺小了。喝著與淮陰侯同飲的河水,趙宏不禁感慨萬千,隻見他猛然痛飲碗中的河水,然後左手將空空地陶碗垂下,右手衝著河流猛然一揮,隨後他轉過身子看著流民部落四大長老。


    “你們可知——”,趙宏用手指了指遠方的群山,轉而又比劃了一下山穀中的河流。


    “這條河便是背水一戰當中的河流——綿蔓水。”


    “是嗎?那這河的水我得多喝兩口。“曹鵬從顯得十分興奮,他猛然將身子撲到河邊,頭和身子伸到河麵上。隻見他的雙手的小指的下端僅僅地合在一起,手肚和食指則相互貼近,形成一個類似於瓢的樣子。隨後曹鵬開始猛然地捧起河水大喝。曹鵬的舉止似乎在說這樣,隻要多喝這河水就能夠粘住淮陰侯的仙氣變名將似得。


    過了好久,喝河水喝的肚圓的曹鵬簡直站都站不起來。直到此時曹鵬試圖還要喝綿蔓水的河水,最終由於胃脹他才被迫罷手。這不僅引起了包括趙宏在內的其他人的笑聲,更增添了不少歡樂的氣氛。


    喝飽了的曹鵬躺在地上,他沒好氣地說:“笑什麽笑!淮陰侯那可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什麽項羽,什麽陳餘,什麽龍且,在淮陰侯麵前都是渣!”


    此時距離西漢開國不過四百年,期間除了王莽末年發生過短暫的戰亂以外,人口的遷移並不厲害。這使得大多人也從老一輩人講起過背水一戰的故事。


    被脹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曹鵬斷斷續續地說,


    “我--將來--要是成了---將軍,也學著淮陰侯---將部隊--背水列陣,然後---和敵人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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