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澤辛空艇站恢複民用,得到政策傾斜之後,它的重建速度很快,街道上的人流明顯增多,各種商用和民用建築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向著城市外圍鋪開,傳送陣和城衛所等最重要的設施已經投入使用,原先在此執勤的是北方軍團,現在換成了城市衛隊。


    城門前的衛隊驗過希奧的證件之後,敬禮放行,並根據手令為希奧二人準備載具。


    沒有使節團,沒有衛隊,隻有ssc紀律處長希奧·索竭羅和處長秘書紀律專員柯倫茜·奧貝妮絲。


    希奧心說帶什麽使節團,耀武揚威咄咄逼人嗎?沒事找事。什麽,貴族院安排了衛隊在這裏等著我?去你大爺的,我看你就是想監視老子,我才不搭理你,我是去看媳婦兒的,我閃~


    外型像夏爾馬一樣的馱獸拉車,是翻越龍脊山脈的唯一手段,整個行程預計需要五天,所以二人在坎澤辛暫住,並就近采購旅行必需品。


    病嬌不喜歡逛街,這倒是女生中少有的優秀品德。希奧很是高興,他更不喜歡,把錢和采購清單給旅店老板之後,他就準備迴房間去打坐修煉。


    更好的是,兩人的房間是隔開的,中間已經有人住了,這讓病嬌無機可乘。


    她說反正每個房間有兩張床,不如……


    希奧已經關上了門。


    病嬌隻能哀怨地迴自己的房間,路過中間的房間時,她冷冷地看了房門一眼,詛咒其中的住客睡覺做噩夢。


    海潮一般的蟲群,正在衝擊一座蒸汽朋克風格的巨大城市,它們一直都是這座城市的噩夢。


    這是麥卡內斯克,這裏的人長得很袖珍,他們的成年人就像是普通人類的小孩子,是蟲子最喜歡的獵物,抓迴巢穴去,無論是食用,還是麻醉之後當作活體孵化倉,或者用琥珀封起來當擺件,欣賞那一張張萌萌小臉上的驚恐與絕望,都非常的好。


    “蟲子攻上來了!?”一位麥卡內斯克指揮官撩開耳邊的頭發,萌化人心的小臉上都是憤怒,開口喊道:“燃料倉!這些狡猾的家夥,它們的目標是燃料倉!……等等,西部防線被突破了,誰負責那邊的防衛!?”


    這位指揮官和身邊使用槍械的部下不同,她的武器是一把闊刃劍,而且她的裝備也不是城衛軍那種看起來很硬朗的動力鎧甲,是一副很有埃雷蒙特風格的女性戰裙鎧甲。


    “是盟軍的步兵軍團!”


    “為什麽會失守!?”


    “蟲子往那邊投放了大量的攻堅部隊!”


    “那也不會啊,他們的將軍可是……那是什麽!!!是蛹甲坦克蟲!!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頭!!”指揮官臉色變了:“我的天啊!!!仙德拉小組固守燃料倉,塔貝莎機動襲擾牽製,尖刀組跟我來!支援友軍!!”


    “快快快!執行命令!”


    麥城衛隊使用各種槍械,但是無論是相當於中、低級法術的手雷和光線槍,還是相當於箭矢的實彈,這些攻擊手段對付低級蟲子還好,打在坦克蟲的蛹甲上卻被紛紛彈開,作用形同搔癢。


    而坦克蟲揮出笨重的螯足時,立馬掀起紛紛的殘肢斷臂,斬出一片扇形空白。


    它們組織嚴密,有序推進,腳下是密密麻麻蠕動著的低等兵蟲,就像一張活的地毯,口鉗摩擦時的喀喀嚓嚓匯聚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聲浪,麥卡內斯克人和人類士兵們的慘叫在這股巨大的聲浪中細不可聞。


    指揮官衝鋒在前,帶領部下一路開道,要撕開一條口子去支援友軍。


    那支步兵軍團本是來支援他們的,但是現在卻需要他們的救援。因為那邊居然出現了蛹甲坦克蟲,這些卡車大小的怪物,每一隻都擁有史詩中階後期的力量。


    “喝啊!!!”遠處的蟲群突然被炸開一個大洞,有個虯髯橫生身材魁梧的埃雷蒙特男子在爆炸中心站得頂天立地,他的鎧甲破爛不堪,渾身沾滿鮮血和蟲子的體液碎肢,雙拳對抵。


    方才他就是用雙拳對撞產生的氣爆,將蟲群炸開。那雙豪拳,正是他最強的武器。


    “哈哈!你們這些該死的蟲子!”男子豪邁地大笑著:“讓本大爺看看,你們的殼硬,還是本大爺的拳頭硬!”


    淡金色的屮字光標投射在頭頂,神聖的天啟之力灌注進腳下的土地,隨著男子邁開大步,環形聖焰隨身而走,所過之處,低等工蟲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在聖焰中灰飛煙滅。


    正對男子的兩頭蛹甲坦克蟲加速爬行,齊頭並進向男子發起衝鋒,成年人手臂粗細的口器如同兩杆長矛,對準男子紮去。


    “哈哈哈!來得好!”男子迎麵衝上,突然伸出包裹著聖力的雙手,一左一右握住了兩杆口器,坦克蟲巨大的力量推著他後退,但是隨著一聲大喝,男子竟然徒手將坦克蟲的口器掰斷。


    坦克蟲發出負痛的尖銳鳴叫,紮的人耳膜生疼。


    “還沒完呢!!吃本大爺的拳頭!”男子隨手丟下口器,雙拳齊出,打樁一般雙手各出三拳,每一拳都打出一圈空氣波紋,第一拳把兩輛高速卡車一樣的坦克蟲硬生生打停在原地,第二拳把堅硬的頭甲打出蛛網狀裂紋,第三拳砸碎頭甲,拳壓直接把蠕動的蟲腦震成漿糊。


    雙手,六拳,打死兩個中階史詩!!


    “我的天呐!!!太強啦!!”小指揮官激動得小臉發紅,脆生生地讚揚:“那拳頭,簡直擁有艦炮一樣的力量!”


    剩下的坦克蟲呆了一下,它們緩緩移動巨大的頭顱,將注意力集中在男子身上。


    “嗯??”指揮官一愣,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蟲子們是憑借本能作戰的,它們沒有智慧。


    沒有智慧,沒有恐懼,這就是大多數蟲子難纏的地方。


    “不對!!!”她常年和蟲子作戰,察覺到了異常,就大聲叫喊:“小心!!”


    “迴到你們的位置去!軍人豈能擅離職守!”男子已經衝進坦克蟲之中,說話間,又將一頭坦克蟲斃於拳下,他迴過身對援軍喝到:“沒有接到本大爺的求救信號就擅自來援!難道麥卡內斯克的軍紀如此散漫……呃!!”


    突然,一陣巨大的痛楚貫穿了男子的胸膛,他低下頭看到,一根銳利無比的刺滴著鮮血,透出他的前胸,那不是坦克蟲的口器,男子無力地跪倒在地。


    隨著一陣昆蟲振翅的嗡嗡聲,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坦克蟲群之中緩緩升空。


    每一次拍動翅膀,都振落白色的毒粉,三對鋒利的刺足閃著寒光,好像六把劍。


    這隻飛蟲有成年人大小,體型在高階蟲怪中算得上袖珍。


    但是它的恐怖之處卻不是一般蟲子能比的,不同於普通蟲族空軍的梳狀觸角,它是絲狀觸須。


    傳奇生物,刺蛾蟲後!


    這是極少數擁有智慧的蟲子,而且非常陰毒狡猾,剛才坦克蟲集體發呆,並不是畏懼,它們在接受刺蛾蟲後的指令,為蟲後做掩護,讓它偷襲男子。


    “刺蛾蟲後!!!是刺蛾蟲後!!!”小指揮官的聲音都變了:“天呐!快向曲軸大師發信號,讓他聯係技術總工!我們需要總工展開佩楚奧要塞!!!!”


    刺蛾蟲後用來偷襲男子的,正是它的絲狀觸須,一根觸須還連在那男子身上。觸須的頂端已經進化得異常銳利,輕易就能刺破史詩強者的防禦,加上天生的劇痛附魔,一般的傳奇也會吃虧。


    蟲後得意地嗡鳴著,準備收迴自己的觸須。


    然而它沒能做到,一隻顫抖卻異常堅定的手握住了觸須。


    “哈……哈……哈……”男子大口喘氣,緩緩站起身,緊緊攥著觸須。蟲後掙了幾下,發現竟然收不迴觸須,就憤怒地展開另一根觸須,閃電般紮向男子。


    男子抬手去抓,但是劇痛附魔的毒性腐蝕了男子的大部分力量,他已經跟不上蟲後的速度,觸須從心室穿過。


    “呃……哈哈哈哈!來得……好!”男子痛的渾身顫抖,仍然大笑著伸出另一隻手,將蟲後的另一根觸須在小臂上繞了幾圈,並牢牢抓住。


    隨著蟲後的命令,坦克蟲們紛紛將口器刺入男子的身體,但這依然不能讓他鬆開握住觸須的雙手。


    “還……沒完呢!!!”男子頭頂的淡金色屮字光變了,變得純白,他眼睛、嘴巴、鼻孔、傷口,原本大量噴出鮮血,此刻也不再是鮮血,被替代為迸射的聖焰。


    最終,一道純白色的聖焰直衝天空,投入太陽,太陽的周圍刹那間綻開三環日暈,光芒大盛,這是使用天啟之力的人晉升為傳奇的標誌,而且三連進階,一躍後期。


    “喝呀!”男子雙臂的肌肉將臂甲撐裂,隨著一聲大吼,他竟然一把將蟲後從空中拽下來,狠狠摔在地上,聖焰竄上觸須,一路燒去,蟲後的翅膀也被點燃。


    蟲後掙紮著發出驚恐的嘶鳴,殘存的坦克蟲紛紛將口器刺向男子,男子頂著密集的攻擊,不斷收緊手上的觸須,一步步向蟲後走去。


    “喂!你們!!”男子頭也不迴地大聲喝道:“……給本大爺……退迴去!!”


    小指揮官已經明白男子的意圖,這位剛剛晉升為傳奇的強橫武者要以身為祭,召喚天啟神力引動自爆,一個傳奇的自爆,威力直追大炸比技術總工製作的爆縮命雷,這種同歸於盡的技能,誰都無法抵擋。


    “不!!!!!!”她尖叫著,瘋子一樣揮舞著重劍,要衝往男子的方向,然而她的部下拚命阻止她,最終,一個騎著古怪機械坐騎的女軍官飛馳而來,跳下坐騎從背後用手刀砍在她的後頸打暈了她。


    麥城衛隊的士兵們流著淚向男子行了一個軍禮,扛起昏迷的指揮官向後突圍,所幸蟲後的命令驅使著這一處戰場上所有蟲子向男子的位置湧去,已經無暇顧及這支小隊,小隊順利地撤退到數百米外的小坡上。


    “還……沒!完!呢!來吧!都過來吧!你們這些惡心的蟲子!”蟲群淹沒了男子站立之處,並迅速堆成一座高大的活體蟲山。


    “天啟……恆在!為了埃雷蒙特!國王萬歲!!軍神不敗!!!”


    黑色的蟲山一陣安靜,接著,一道、兩道、無數道熾烈的白光從中穿出,一個耀眼的半圓光團突然漲開,迅速擴大到數百米範圍,光團內的一切生命都被恐怖的神力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戰場安靜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


    恍惚間,卻仿佛還有一個熱血豪邁的笑聲,在雲端迴蕩。


    ……


    “唔……”芙蒂翻身下床,雙手捏住額頭:“又是這個夢,可長時間沒夢到了,這應該算是噩夢唄。”


    她揉著太陽穴站起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芙蒂當然知道夢中的那個男子是誰,雖然她記憶裏那個男子還是年輕的模樣,而夢中那個魁梧的男子留著濃密的絡腮胡,即便如此,兩個形象仍然能重疊起來。


    說實話,沒什麽感情,迴憶也不多,就隻記得他看到自己時,總是露出不滿的表情,嘴上嘟囔著說女娃能有什麽用之類的。


    他前往首都參軍之後,中間陸續迴過幾次家送錢,隨著他的官越做越大,迴家鄉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後來幹脆就派人送錢迴來,就連母親死的時候他也沒迴來,聽說他在外麵有女人,還不止一個,好像還生了孩子。


    祖母倒是和自己嘮叨過他,真實的他,風流成性,喜歡打架,年紀輕輕就喝酒……總之沒什麽好話。


    突然有一天,老家來了一隊貴族的騎士,要把自己接到首都去,還以為是他良心發現,結果是他在異國戰場上戰死,由於他這次功績顯赫,為王國換來了大量的技術支援,所以對他的撫恤特別厚,被追授上將軍銜和神劍勳章。


    國內第一家族梅內若的長老,貴族院的菲茲院長要做自己的監護人,替他撫養自己。


    這算是他用命給自己換來的好前程吧,他作為……算啦,那個稱唿總是喊不出口,因為自己完全不理解那個稱唿是什麽意義。


    芙蒂走到房間正中,輕巧地一跳,劈了一個橫叉,雙腳分放在兩張床上。她身高大約160公分多一點,但是她雙腿橫展竟然接近180公分,腿長十分驚人。


    她隻穿了一條三角褲,這是希奧處長的點子,說是能夠減少疾病,避免羞羞的地方感染發炎什麽的。


    “我呸,臭流氓。”芙蒂暗想:“他咋啥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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