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著氣說道:“泰哥,我可能知道他們的出千方法了。”


    泰哥目光一凝;“說說看。”


    我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我需要看看荷官現在用的撲克。”


    泰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是打給三木的,他按我的要求跟三木說了,還要三木先想辦法穩住“痘痘男”,一旦我這裏搞定了就抓人。


    趁這個間隙,我轉過頭來問穗穗姐那個臉上有雀斑的荷官老家是哪裏的。


    作為會所經理的穗穗姐果然知道,她告訴我那個荷官叫秀秀,是常德漢壽縣人,想起“痘痘男”也是說的一口常德話,我心裏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測。會所規定荷官必須說普通話,如果她說常德話,估計我早發現了他們兩個的貓膩。


    過了一會,三木把撲克拿過來了,厚厚一疊牌靴裏一般都是放的四副撲克。


    我拿出幾張撲克攤開,金老也過來幫我查看著,我倆正麵,反麵都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麽。


    金老示意我看看牌邊,我仔細地看了幾張,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我用手指慢慢從上往下觸摸著牌邊,摸到了有一處地方稍稍突起了一點,果然薑是老的辣,金老不愧是老江湖!我又摸了幾張撲克的牌邊,都感覺到了這種小突起,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這種撲克是密碼牌的一種,不過不是那種靠背麵花紋的微小差別認牌,而是手工做的記號,是用刀片輕輕刮某個位置,使得那個位置摸上去與別的地方稍稍有點不同,肉眼看是看不出破綻的。每張牌對應了不同的位置。


    “痘痘男”與荷官秀秀肯定是合夥出的千,賭場用的牌是一種很普通的撲克,“釣魚”牌撲克,超市裏都買得到,他們把做好了記號的撲克帶進賭場,然後秀秀想辦法換掉賭場的撲克,當輪到“痘痘男”補牌時,秀秀隻要摸一下牌邊就知道會不會爆牌,再暗示“痘痘男”是不是應該補牌。至於秀秀是怎麽樣暗示的,也許是眨眨眼,也許是使用手勢那都不是重點了。


    我把具體情況給泰哥說了一遍,泰哥聽了氣得七竅生煙,立即吩咐三木馬上把他們抓過來。


    不一會,“痘痘男”向榮和秀秀一起被帶了過來,穗穗姐看到秀秀就上前扇了她幾個巴掌,嘴裏還罵道:“你這個小婊子,敢吃裏扒外啊!”


    向榮還心存僥幸,大聲叫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把撲克放在他麵前,然後用食指摸了一下牌邊。他看到我的這個動作,麵如死灰,身體抖了起來。


    泰哥冷冷地看著他們說道:“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秀秀“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抽抽噎噎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原來她們倆是情侶,都是常德漢壽縣人,來南縣本來想兩個人打工賺錢結婚,秀秀運氣比較好,應聘進了賭場,經過培訓做了荷官,工資待遇很好。向榮在酒吧當服務員,工資不高又好賭,在賭場裏輸掉了兩個人的積蓄,這下兩個人更沒錢結婚了,於是便動了歪心思,利用秀秀在賭場上班的便利薅賭場的羊毛,想不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穗穗姐聽了這些,冷笑一聲:“來賭場出老千是要剁手剁腳的,吃裏扒外,罪加一等,你們小兩口說說怎麽了了這檔子事吧。”


    秀秀聽了哭得更大聲了,向榮顫抖著說:“我…我們賠錢行不?”


    “賠多少?”穗穗姐緊緊逼問。


    “我們隻搞了十幾萬,賠二十萬好嗎?”


    “二十萬,你當是損壞東西照價賠償嗎?”穗穗姐一臉的不屑。


    “一百萬,三木你帶他們下去想辦法湊錢。”


    泰哥把手一擺,三木和一個賭場的保安把他們帶出了房間不知道去了哪裏。


    穗穗姐竟然能做泰哥的主,這女人不簡單啊!我暗暗思忖。


    離開了泰哥的辦公室,我去了一樓衝了個涼,然後在二樓找了個沙發椅躺下了,剛才的事有點刺激,我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迷迷糊糊我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了,我接了電話,裏麵傳來了三木的聲音:“曾起,馬上到會所外麵來。”


    我馬上答應了一聲:“好的,三木哥,我馬上到。”我到一樓換好了衣服急忙跑到了外麵。


    隻見外麵停著一輛廣州本田和一輛麵包車,我知道那輛廣州本田是泰哥的座駕,在縣城裏這是最好的車了。我看到三木坐在駕駛室裏,他衝我招了招手,副駕駛位沒人,我便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發現泰哥一個人坐在了後座,我連忙跟他打了個招唿。泰哥點了點頭,說:“開車吧。”


    三木啟動了車,麵包車緊緊跟在後麵,不一會兒就到了縣城的防洪大堤上,此時已是秋天,夜風微涼,從車窗外刮進來非常冷,吹在身上有點抵擋不了,天空沒有一點星光,前路漆黑一片。


    車子走了半個小時左右,下了一個長坡,應該是一個廢棄的碼頭,這個碼頭直達沱江的江心,車到了碼頭的盡頭停了,我們仨都下了車,這裏的風很大,我看著四麵都是水的江麵,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麵包車跟了上來,門“砰”的一聲打開了,下來了三個彪形大漢,雖然夜色很暗,我還是認出了其中的一個,竟是和我在“夜稀飯”發生過衝突的虎尾子!


    他們迴過身去,把兩個人扯了下來,這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身上綁著繩子,嘴上還貼了膠布,正是向榮和秀秀!


    泰哥這是要幹什麽?這是要殺人嗎?讓我來是什麽意思?我突然感到胃部一陣痙攣,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的我是真的害怕了,我沒有想到出千的後果這麽大!早知道是這樣我絕對不會揭穿他們,我實在不想做一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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