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謝同誌了啊!”溫舒窈對著售貨員道謝,又付了錢票,就拿著打包好的東西往下逛。


    之後又買了布料和棉花後,顧知衍看手表已經十二點鍾了,就對溫舒窈說道:“媳婦,中午了,我們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吧!下午在帶你在縣裏轉轉。”


    兩人來到國營飯店。


    看到黑板上寫著今日供應:


    紅燒肉。


    芋頭粉蒸肉。


    清蒸魚。


    剁椒魚頭。


    清炒時蔬。


    主食:白米飯,白麵饅頭。打鹵麵,清湯麵,刀削麵。


    湯品:海帶排骨湯。


    顧知衍看著溫舒窈問道:“你想要吃什麽?紅燒肉,粉蒸肉,時蔬,在加大米飯和排骨湯可以嗎?還要不要其他的。”


    “就這些吧!今天沒什麽胃口。”溫舒窈點頭說道,就去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沒多久顧知衍也坐了過來。


    慢慢的,到了吃飯的高峰期,人陸陸續續的進來國營飯店吃飯。位置就不夠坐了,要拚桌。


    “你好同誌。我們可以拚個桌嗎?這裏也沒有位置了。”一個紮著兩條麻花辮,身穿黑色大衣,腳踩一雙皮鞋的女孩子,站在溫舒窈兩人的桌前,正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顧知衍看了他們有六個人,就坐在溫舒窈旁邊去了。溫舒窈見顧知衍也不說話,隻好自己笑著對幾人說道:“你們坐吧!我跟我愛人坐在一邊就行,不過我們點的菜可能有些多。你們最好算著來點。”


    剛好這時也聽到叫到顧知衍他們的號了,顧知衍過去把飯菜端了過來,幾個小年輕都驚呆了,什麽家庭啊!能這樣吃。


    先開口問話的小姑娘笑著說道:“沒事,我們都吃麵條。一人一個碗還是放得下的。”說完幾個人都去點餐去了。


    溫舒窈就開始吃起了飯來,顧知衍也在一旁幫忙著夾菜,給魚挑刺:“吃魚小心點,別卡著刺了。雖然我挑過一遍,但是不一定挑幹淨了。”


    “知道了,管家公。”溫舒窈很喜歡這種感覺,像是孩子一樣被照顧。笑著打趣了顧知衍一句。眼角就看到正對麵還有一個人,穿著深藍色的衣服。正眼勾勾的看著他們。溫舒窈猜測她應該是在等同伴幫她點餐吧!對著她溫柔的笑笑,便低下頭繼續吃飯。


    溫舒窈吃著吃著,又聽到一陣貓叫一樣,抬頭張望,隻見剛才那個女同誌,正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哭,還咬著下唇,似乎在隱忍些什麽。溫舒窈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想著不認識也沒有說什麽,隻湊到顧知衍耳邊說:“趕緊吃。”


    顧知衍點頭,磁性的嗓音說:“好。你吃慢點,不餓容易消化不良。”他早就注意到了對麵的女同誌,也一直警惕著,生怕她做出什麽傷害到自家媳婦的舉動來,沒想到他們不理她,她還哭上了。隻是惡心了媳婦都不能自在的吃飯了。


    沒多久,深藍色衣服女同誌的同伴們端著麵食迴來了,看到那名她一直在哭。之前要拚桌的黑色大衣女同誌問道:“盼娣,你哭啥啊!剛才你怎麽沒去排隊打飯啊!”


    “我……”深藍色衣服叫盼娣的同誌正看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來呐呐的說了一句:“我剛才發現我的錢丟了,沒錢吃飯了。”


    黑色大衣同誌說道:“那你怎麽不早說啊!早說我可以借你,等你有錢了再還我就好。你現在快去吧!吃麵窗口還挺多人的。”說著就從兜裏掏出五毛錢遞了過去問:“你身上有票吧!”


    盼娣不說話了,就坐在那裏,一直掉眼淚,一直掉眼淚。


    黑色大衣同誌有看像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滿臉丟寫著她這是怎麽了?還是她身邊的人拉了她一下,不至於讓她尷尬在那裏。“快吃吧!別待會趕不上迴村的車。”


    之後溫舒窈和顧知衍吃完了飯,剛準備要走。盼娣就叫住了他們:“我都這麽可憐了,你們怎麽這麽沒有同情心,怎麽就不能請我吃飯。你們剛才大魚大肉的吃那麽多,我哭了這麽久,你們沒有一點表示嗎?”


    “哈?”溫舒窈被這一番話震驚了,她剛才就感覺不對勁了,沒想到還真是表演給他們夫妻倆看的啊!“請問我們認識你嗎?你剛才一直對著我們哭,我們還沒嫌棄晦氣,你怎麽好意思讓我們請你吃東西,憑你的厚臉皮嗎?”


    黑色大衣同誌也尷尬死了,她沒想到羅盼娣一開始打的是這個主意,真是太無語了吧!難怪她不要自己借她的錢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話,你簡直就是一個潑婦。這位同誌哥哥,你可以不寬裕幫幫我嗎?”羅盼娣走到顧知衍麵前,可憐兮兮的說。


    顧知衍見她過來,趕緊往溫舒窈身後一躲:“同誌就是同誌,我跟你不熟。我也沒有妹妹,別湊上來想當我妹子,有你這種妹子都丟人。有手有腳的,還當叫花子。”


    聽到這話,羅盼娣是真的破防了,蹲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我不是叫花子,我不是叫花子。我隻是錢被偷了而已。”


    顧知衍生怕媳婦不高興,好不容易帶她出來玩一趟就遇上這種情況,就趕緊拉著溫舒窈出國營飯店。


    剛踏出門口時,溫舒窈聽到一個小孩奶聲奶氣的說:“叫花子姐姐,這是溫給你的大米飯,別哭了,你再去看看別人家有什麽菜吧!”跟出來的楊大廚,趕緊把孩子抱走。


    不過聽到這話,溫舒窈“噗嗤”笑出了聲:“這小孩子肯定天天看見叫花子,說的話跟我媽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顧知衍見溫舒窈笑了,也跟著笑:“你開心了就好,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附近村子的知青,也不知道是哪裏的,不然我給寫封舉報信去,這思想很不健康。”


    “哎呀!反正喲吼就見不到了,不管那麽多事情去,反正吃飯的人那麽多,丟人的是她。”溫舒窈勸著顧知衍說道。


    沒成想,他們下一次見麵,居然這麽快,還一次比一次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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