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村子的路上,陳露露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想到剛才那個黑影……


    她拿出套了防水袋的手機。


    進了山後,信號若有若無的。


    她試著給賀嵐東發了條微信,大概兩分鍾後,才發送成功。


    無意間看到陸安然的微信。


    想到古墓的事,她那樣的態度對她。


    還是給陸安然發了句對不起過去。


    不知不覺,陳露露已經落到隊伍後麵了。


    方清走在前麵,感覺哪裏不對。


    不是有什麽危險,而是感覺少了什麽。


    對了!


    少了陳露露那張碎嘴!


    那丫頭怎麽突然那麽安靜了?


    方清轉頭看向已經落在後麵,離的有些遠的陳露露。


    “露丫頭,你在幹嘛呢?”


    陳露露見信息已經發出去了,陸安然也沒迴複她。


    把手機收好,快步上前:“沒什麽。”


    四人繼續往前走去。


    渾然不知,陳露露身後站了個紙片人。


    因為側著身子,遠處看根本看不見,像一根線一樣的紙片人。


    紙片人緩緩正過身子,望著四人離去的背影。


    兩個洞洞眼,一張彎月嘴,呈現出詭異的笑臉。


    在雨水的衝刷下,整個紙片人漸漸地破了密密麻麻的洞。


    紙片人這才想起來躲雨,抬手擋雨。


    可是手也是紙做的,臉上詭異的笑臉也變得慌亂了起來。


    掙紮了幾下,最後不堪重負的紙片人,被雨淋成紙糊迴歸了大地。


    方清幾個艱難行走三個多小時後。


    出了山林,終於看見不遠處的村子。


    方清看著村子的方向,隱約間有煞氣環繞,他蹙了蹙眉。


    其他人望向村子麵露難色。


    恐怕,這次的案件他們兇多吉少了。


    方清拿出手機,信號若有若無。


    他高舉手機往別的方向走了兩步。


    信號有一格了,趁現在還有點信號,聯係一下老賀。


    把案件的資料和地址,以及發現的情況,具體的發給賀嵐東。


    要是明天同一時間,他還沒聯係他,那麽可能出事了。


    讓賀嵐東來給他們收一下屍。


    隨後,他拿出王八殼,給陳露露算了一卦。


    他蹙眉,又給她重新算了兩卦。


    方清看著陳露露蹙著眉。


    陳露露被他看的不自在:“別這樣看著我。”她看到方清拿著的王八殼:“方部長,你剛才不會是給我算了一卦吧?”


    方清點點頭。


    “你這樣看著我,你算的是吉是兇啊?”


    高齊壞笑道:“看他吃了蒼蠅的表情,不是兇就是吉。”


    陳露露白了他一眼:“去去去,高部長別打岔。”


    高齊嘿嘿笑了兩聲,發現趙飛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自己。


    他收了笑:“你這樣看著我,不會也給我算了一卦吧?”


    趙飛點點頭:“看不見你的卦象。”


    “看不見卦象?”


    方清收好王八殼,解釋道:“看不見卦象,這種情況很罕見。”


    “古書上記載,看不見卦象的是人的話,那個人是不存在的。”


    “或者是八字錯了。”


    方清說完,他就盯著高齊和陳露露看。


    然後,和趙飛默契的後退了兩步。


    他們幾個部長可是有過好幾次生死之交,知根知底的人。


    都是知道對方生辰八字的,所以不可能是八字出錯。


    那剩下的隻能是,對方不是人了。


    “意思是說,我和高部長是不存在的人?”


    “那我們是鬼啊?”


    趙飛壞笑道:“鬼也是能算出來的,所以,你們什麽也不是。”


    高齊拿出他卜卦的東西:“別跟他們囉嗦,給他們也算一卦,我算老趙的。”


    陳露露聽聞也拿出卜卦的東西:“那我算方部長的。”


    幾分鍾後,得出的結果和方清算的一樣。


    “看不見卦象,為什麽會這樣?”陳露露疑惑地問方清。


    “你們看前麵的村子,還有……”他豎起食指,指向天空:“天都被煞氣遮掩了,我們來的時候,因為有樹葉的遮擋,所以我們都沒有注意。”


    陳露露和高齊仰頭看天:“好濃的煞氣!”


    方清拉了拉雙肩包的背帶:“來都來了,先到村子裏看看情況再說。”


    村子裏的房子基本上是土房。


    也就是泥土做成的土磚,砌的房子。


    還是挺落後的一個村子,不過國家強大,還是通了電的。


    遇到的村民,他們都一臉好奇的看了幾眼村裏出現的幾個陌生人,可也沒說什麽。


    隻是叮囑跑在前麵的小孩子,不要離開太遠了。


    此時的天還下著小雨。


    村民身披雨衣,腳下穿的是水鞋,手拿農具趁雨小,各自忙活去了。


    一個身穿透明塑料紙做成的雨衣,扛著鋤頭,像是剛從地裏幹完活迴家的中年男人。


    看見方清他們,嚴肅的神情上前詢問道:“你們是誰?來我們村子是幹什麽的?”


    方清說道:“我們是研究動植物的生物學家。”


    對方一臉疑惑:“什麽是生物學家?”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


    這裏比較落後,應該沒幾個人知道什麽是生物學家。


    陳露露說道:“就是學校裏教書的老師,隻是,別的老師是教小孩子,我們是研究動物的生物老師。”


    男人聽到他們說是老師,臉上露出尷尬的笑。


    “哦,老師呀!老師好啊,教書育人。”


    方清跟中年男人說道:“我們想在村子住一段時間,請問哪裏能住,我們交房租的。”


    中年男人打量著方清他們,說道:“村裏就屬我家條件好點,你們要是不介意,可以去我家住。”


    “我爸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方清看了眼其他人,見三人都沒意見,點頭說道:“那就打擾了。”


    男人擺了擺手笑道:“客氣啥,走,去我家看看。”


    四人跟著中年男人去他家的路上,得知中年男人叫胡二。


    家裏五口人,他爸、妻子和他,還有兩孩子,一兒一女。


    兒子十八歲,在縣城裏上學。因為路途遠,放暑假和寒假才迴一趟家。


    女兒才十來歲。


    遇到村裏的村民時,陳露露看見他們身上,都沾染了煞氣,還有濃鬱的死氣。


    都是命不久矣的人。


    想說什麽,她身邊的趙飛衝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示意她等會兒再說。


    胡二帶著四人,來到了一間院子門前。


    “這裏就是我家。”


    他正說著,一中年女人拿了個空籃子,和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娃,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小女娃喊了聲。


    “爸爸。”


    女人的聲音響起:“老公?喲!”


    注意到她老公身後跟著的方清他們:“這幾位是……?”


    “這幾位是方老師、高老師、趙老師和陳老師,他們來我們家住一段時間。”胡二給她介紹道。


    又給方清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同村的媳婦兒,姓胡,名翠花,這是我女兒小花。”


    陳露露禮貌地打了聲招唿。


    “嫂子好!”


    胡翠花:“誒,你們好。”


    “媳婦兒,先把籃子放一放,搭把手收拾一下房間。”


    “也不用怎麽收拾,前不久我收拾過,現在打掃一下就可以住人。”


    胡翠花把籃子遞給女兒:“老師們裏麵請。”


    幾人跟著進了院子。


    院子裏打掃的很幹淨。


    院子的角落裏有個棚子,用鐵絲網圍了個柵欄,裏麵養了雞鴨。


    但是,雞鴨都蔫蔫的,好像生病了,隨時要噶的模樣。


    院子裏還有一張石桌。


    要是天氣好,幹完活,還能泡壺茶,和鄰居朋友閑聊。


    高齊轉眼就看見一隻大黑狗,還是沒拴繩的。


    他立即躲到方清身後,戒備地看著狗說道:“你們家的大黑狗不會咬人吧!”


    看那個頭像頭狼,被咬上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胡二看著大黑狗:“高老師我家狗不咬人,它是我在山裏撿的,養了有三年了。那時候還是小狗崽,我不忍心就把它帶迴家養了。”


    “這一個月來,不知道怎麽迴事,看它很累的樣子,身上還有傷。”


    “給它上了草藥,第二天舊傷沒好,又有新傷,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村裏的狗打架了。”說著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狗頭。


    方清看了眼大黑狗。


    此時,大黑狗睜開閉著的雙眼,對上了方清的視線。


    方清有那麽一瞬間,感覺自己是它盯上的獵物。


    大黑狗察覺到方清他們身上的氣息。


    片刻後,它的眼神柔和了許多,搖了搖尾巴後,繼續閉眼趴在地上。


    胡二和他媳婦兒收拾好房間後,就讓方清他們自己選房間。


    胡翠花問道:“老師們吃過午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多做些。”


    方清:“那就麻煩妹子了。”


    “不麻煩,隻要老師們不嫌棄粗糧就好。”她說著跟胡二說道:“老胡,搭把手生火,我和花去地裏摘些菜迴來。”


    “好!”


    胡二對方清說道:“方老師,你們先休息一下,飯好了再喊你們。”說著和胡翠花做午飯去了。


    還是三間房。


    方清一個人一間,陳露露住中間,高齊依舊跟趙飛一間。


    他理由是,和趙飛住倍有安全感。


    最主要是,趙飛不會三更半夜給他貼爆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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