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


    緋月再見何婉珍的時候她很平靜。


    “我知道你會來,你贏了,但我也不算輸。”


    “你以為沒有墨家我不能將沈家掌握在手中了嗎?我隻是不願罷了,我那天是為了逼你暴露裝瘋才故意那樣說的。”


    “難道你今天隻是好心的來看我嗎?”


    “曾經想嫁給他,你也期待過四季三餐吧?”


    何婉珍眼圈泛紅,“對女人來說愛情是奢侈的,男人隻惦記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那你是覺得他不是沒愛過你,隻是因為他得不到我母親嗎?”


    “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他也是溫情款款的,婚事也答應,難道對我沒有情?”


    “感情的事情很難說,他見你時也許並不知情為何物,認識我母親以後時機也不允許他同你退婚,你不該將一輩子放到一個不在乎你的人身上。”


    “我氣不過,我是何家的掌上明珠,憑什麽被嫌棄,他憑什麽霸占我何家的財產?”


    “你霸占了他一輩子,夫妻財產要如何分,現在公司已經是你兒子的了。他也在照顧沈佳雯,他已經放下了,他在學著做一個好父親。人若想迴頭,永遠不晚。”


    何婉珍像是聽了什麽笑話,“我不信。這一定都是做給我看的。”


    “他隨時可以讓你死,何苦做戲給你看?”


    “你勸我放下,你就能放下嗎?你失去雙親都是拜我所賜,你媽媽也是因我而死,你真的能放下?”


    “若是你死了能改變我受的苦我倒是也願意。我不殺你,你的結局也未必好到哪裏去。”


    “是啊,我已經接受我的結局了。”


    “你知道跟你交易的人是間諜嗎?他們惦記環宇的核心機密,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們已經找上沈建宇了。”


    “你知道間諜罪有多麽嚴重的後果嗎?若是落到沈建宇身上呢?”


    何婉珍沉默了。


    “若是想通了,你可以在去警局之前多吃幾次團圓飯,感受一下四季三餐。”


    緋月點到即止,轉身離開。


    何婉珍不覺間已淚目。


    ......


    接連三天,一日三餐都是在關著何婉珍的小別墅裏麵吃的。


    沈崇萬都是提早來,親手做飯,等著沈建宇下班一起吃。


    難得一家人在一張桌子上,何婉珍不似以往喋喋不休的指責抱怨,沈崇萬也沒有冷臉發脾氣。


    沈建宇每天都推著沈佳雯過來陪她待一會兒。


    何婉珍像是說完了一輩子的話,這幾天一直沒有再開過口。


    距離警察給的期限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她在這個院子裏的最後一天,她早早起了床。


    三餐都在沈崇萬來之前就做好,依然沒有跟任何人交流。


    晚餐後,她梳洗了一番,早早睡下。


    第二天,警察來之前,沈崇萬和沈建宇照常過來,沒見到何婉珍露麵。


    李玉去房間裏麵喊人,沒人應。


    沈崇萬察覺到了什麽,“看看是否還有唿吸?”


    李玉應了一聲,一陣沉默之後,李玉的哭聲傳來,“太太她去了。”


    父子倆來到何婉珍的臥室,隻見她平躺在床上,身上穿著一件略微陳舊的旗袍,梳著二十多年前的發型,戴著舊時的首飾,雙手交疊在腹部。


    沈崇萬知道,她這身是未出閣時的裝扮,她終究是悔了,也放下了。


    梳妝台上有兩封信,一封信是給沈建宇的,一封是給沈崇萬的。


    沈建宇含淚打開,泣不成聲,是遺書。


    沈崇萬這封信聊聊幾字,“我何婉珍可以自己悔過,但我不接受任何審判,法院也不可以。沈崇萬,跟你的三餐四季也不過如此,我放過你了。”


    除了信之外,裏麵有幾張畫像,還有那個組織的一些零星信息。


    畫像上有一人讓沈崇萬一驚,何婉珍的畫工了得,畫像上那人跟墨宗辰非常相似,名字叫程墨。而且那人還是那個組織裏級別很高的人。


    警察來的時候,沈崇萬沒有貿然將這張畫像交上去。


    等警察走後,他匆匆來見了緋月。


    “何婉珍吃了一整瓶的鎮靜藥物自盡了。她留下了信,交代了一些東西。還有幾張畫像,這一張我沒有上交。”


    緋月展開那張畫像,“墨宗辰?”


    沈崇萬一臉凝重,“他們叫他程墨。前程的程,墨確實是墨家的墨。”


    緋月記得墨香的日記裏,墨宗辰的生父就是姓程,那人姓程名墨,這不可能是巧合吧?


    畫像上的臉跟在環宇擄走她那張臉重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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