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花了十七天才抵達了梟之國,迴去卻隻需要一瞬間。這件事的後續不可能在梟之國本土解決,兩方的忍者都要迴去複命,等待兩國大名的最終判決。柏杉不是坐以待斃的類型,當砂隱再度分散迴國時,他在一座邊境城市裏單獨截住了我愛羅。明眼人都能看出砂隱的衰落,挑挑揀揀,也就隻有我愛羅這個潛力股最有可能當上風影,或者說他必將成為風影。


    曆代風影都是磁遁忍者,這項獨屬於砂隱的血脈從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了精神象征,隻要我愛羅是這一代最強的磁遁忍者,他就必將被推上那個位置。區別隻在於,他到底是個象征,還是真正手握大權。


    哪怕忽略掉首領金輪的大力肯定,我愛羅也是暉要爭取的目標之一,在這趟旅途中,他很明顯地感受到了新社會的美好一麵,並迴以同等的善意。這是個相當重要的信號,也是暉願意在他身上賭一把的原因。


    柏杉在稍稍透露第二條絲路的事,場外被迫當中轉站的鳴人則試圖安撫過分緊張的前輩們。


    〖沒問題的。〗


    泉奈簡直沒脾氣了,〖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忍者,一丁點也不防著外人啊?〗


    〖老夫理解你有同病相憐的憐憫,但是感情不能淩駕於公務之上。〗扉間也覺得不妥,在那幫腔。


    鳴人又不能說我愛羅以後的樣子,隻能梗著脖子強調道:〖我這是理性分析的結果!〗


    〖好了好了,扉間你少說兩句,這不是挺順利的嗎?〗柱間開始打圓場了。


    富嶽適時拋出了新的話題,道:〖說起來,不是還有個危險人物來了嗎?那家夥怎麽處理?〗


    〖他不是會和卡卡西老師迴木葉嗎?我準備出手嚇嚇他,誰讓他老往木葉跑。〗鳴人早就想好了合理暴露那家夥的理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對方主動送上門的理由啊!


    〖要抓住他嗎?〗柱間的興致一下起來了,他早就看人不爽許久了。


    一般人是不敢拿宇智波斑的名頭搞事的,所以那家夥八成是斑的傳人。隻有接觸過本人才能把語氣聲音模仿地惟妙惟肖,但他的一些行為舉止以及寫輪眼的力量和斑是完全不同的,那家夥終究隻是個拙劣地模仿者。柱間對於這個蒙麵人的身份好奇很久了,他能想到對方出現的時間隻有斑離家出走的那些年。也許那時對方隻是個孩子,被斑藏得很好,而自己在那以後就逐漸控製不了木遁查克拉了,身體走下坡路的同時精神也跟不上了,所以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要是能抓到他的話,或許還能問一問對方有沒有保留點什麽東西......


    然而鳴人的聲音無情地打破了幻想。


    〖第一次交鋒就把人逮住是不是太離譜了?曉會反撲嗎?〗


    〖還是試探為主吧,重點是讓卡卡西看到他。〗身為宇智波,泉奈太懂自己族人的行動邏輯了,一旦偷貢品的事被坐實,麵具男大概再也不會踏足木葉半步吧。這種隻敢暗搓搓偷窺的家夥真是他哥帶出來的嗎?太慫了吧!怎麽著也該趁著哪次任務出來晃蕩兩下,打個架什麽的......


    〖你打算提前告訴卡卡西?〗扉間問道。


    〖嗯哼,雖然不一定能認出來......萬一呢?〗


    “你是說,你在梟之國感知到了一個經常出沒在木葉的查克拉?”卡卡西努力理解著鳴人的話語,表情逐漸嚴肅起來,“‘出沒’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對,就是間斷性地出現。”鳴人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出現的地點不定,時間也不定,所以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疏忽了,認為他隻是個出長期任務的暗部,迴來有一會兒才被我發現。現在迴想起來,他分明就是‘突然出現’的。”


    “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他在薩維爾突然從城東閃現到了城西,中間消失過短暫的時間。而且這次我們進城的時候,他也出現在路邊的茶館了,我近距離觀察了他,發現他身上的查克拉很奇怪,有點像......你的那位木遁朋友。”


    卡卡西心中一震,他可太清楚天藏的木遁是怎麽來的了,難道那家夥也移植了初代的細胞?看來這件事的嚴重程度要提到最高等級了,不過......鳴人為什麽在報告交上去之前都沒提過這件事?


    “你還有什麽發現嗎?”


    鳴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目光卻一直盯著他看。


    “所以,是和我有關的發現。”心跳在不自覺地加速,他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就開始緊張了。


    “是的,我覺得他和卡卡西老師你有點關係,因為他總是出現在你待在墓園的時候,等你走了之後還會再等一會兒才消失。”


    狹窄的單身公寓裏安靜地異常,卡卡西感覺自己似乎連唿吸都放輕了,腦海裏滾動過了許多東西,卻一個也沒抓住。等他迴過神來,他依舊處於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似乎在本能逃避著某種可能。


    “既然對方的出現是有規律的......”卡卡西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聲音,“我們可以試一試,抓住他。”


    抓住他,隻要抓住他,一切的疑問就都能解開了!


    又是照例去掃墓的時間,卡卡西抱著花,提著紅豆糕走進了墓園。在很久之前,他還是個孩子,有強烈地傾訴欲,每次到來都會詳詳細細地把自己的近況說上一遍,樂此不疲。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站在這裏的他唯有沉默,他照例來看看他的老朋友,為他們掃去碑上的浮塵,然後就隻能對著刺眼的名字沉默,唯恐讓泉下兩人知曉自己的頹廢。


    他的確還活著,但也隻是活著而已。


    “抱歉,最近出了一個長期任務,有段時間沒來看你們了。”卡卡西在笑著,“綱手大人看上去不想放過我,連掃個墓都隻能抽空。我帶了花和新鮮出爐的紅豆糕,記得趁熱吃哦。”


    然後,他轉過身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不快也不慢,就像平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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