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地的警戒線還拉著,但當他們鑽過去的時候,跟著的暗部沒有阻止。這裏的建築沒有變化,但以往熱鬧的街道冷冷清清,賣甜點的鋪子緊閉著,店門口還有翻倒的木椅。


    兩個孩子緊緊握著彼此的手,像是想從對方身上汲取勇氣。族地很安靜,空氣中甚至還殘留的血肉腐朽的腥味,他們從走路到跑起來也不過一條街的距離,兩人邁著一樣的步伐,喘著粗氣,好像這樣就能無視掉路麵和牆上的黑色痕跡。


    佐助的家離入口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那扇緊閉的門前。夕陽的光輝為一切鍍上暖色,恍惚間就好像敲一敲門,美琴阿姨還會為他們打開門,笑著迎接他們迴家。


    佐助終究沒能踏出那一步,他的手臂在微微顫抖著,始終沒能打開那扇門。


    “迴去吧。”佐助閉上眼睛轉過身,屋對麵的牆上正是這條街唯一破損的族徽。


    鳴人緊緊抓著佐助的手,麵上悲痛,可眸中卻空空如也,“嗯。我們迴家。”


    他是一切的罪魁,正在假惺惺地安慰著唯一的受害者。這大概是…他以命也不能償還的罪孽吧。


    “目前看來,隻有兩條提案獲得了多數票。”沒能參與討論的止水承擔了需要絕對公正的計票環節。


    “第一,大力推動全球產業鏈合作,讓各國經濟高度綁定,確保戰爭收益遠不如和平發展的收益大。尤其要盡快發掘查克拉的日常用途,確保擁有查克拉的人群也可以選擇普通人的生活。”


    “第二,在不受外界幹擾的情況下,開設忍者和平民混居的試點,從實踐中吸取經驗。”


    一個星期就能吵出個大致目標已經算效率非常高了,大家都覺得還算滿意,並興致勃勃地繼續盤算了一下完成目標的需求。然後就發現他們是真的,非常缺人。滿世界考察各國經濟資源結構需要人手,開創試點需要人手,而他們的大本營更是離不開人,有這麽多小孩要養呢,一直靠金礦供養也不是個事,坐吃山空的道理他們太懂了。能用的人都在土裏的各位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扉間,肩負重任的二代目大手一揮,點名要大哥陪他一起泡實驗室,畢竟研究的對象是柱間細胞。不過,在完成相對溫和的討論之後,作為中間派的止水又提出了一個致命問題。


    “那個,既然組織成立了,我們是不是該選個領袖,起個名?”


    由於身邊都是自己人,完全沒想這茬的眾人一下子愣住,互相瞟了幾眼,最後整整齊齊的目光投向了正在思考的鳴人。


    “有個話事人的確方便一些,不過我們的目標太大,誰也不能保證不會走入死胡同,還是建議以討論的方式做出決策。木葉的三人小隊模式就很不錯,每個決策都至少由三個人討論並決定,可以降低衝動行事的風險……你們看著我幹嘛?”鳴人一抬頭,就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且眼神有些奇怪。


    “決策固然重要,精神圖騰也同樣重要,我們畢竟在進行一場前無古人的革命,隻有最堅定的靈魂才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初代目適時發揮了他強大的語言表達能力,並期待地看著小小的孩子。


    鳴人不明所以,鳴人難以置信,鳴人大驚失色!


    “你們是認真的嗎!?我,七歲,還要常駐木葉起碼三年,白天壓根見不著人!”


    “但是組織起我們的是你。”扉間居然笑了,罕見地沒拆他大哥的台。


    “隻要領頭的不是千手家的人,我沒意見。”泉奈雖然嘴硬,實際上還是很滿意這個後輩的。畢竟,鳴人他務實啊!提的夢想雖然離譜,但實現方案人家是真的想了,還想的挺好,通過的目標都是鳴人先提的。不像某個隻會說大話的家夥,真正落實起來就搞出了一個烏煙瘴氣的木葉,把自己族作沒了不說,還要拉著宇智波一起倒黴。呸!


    富嶽和美琴在一邊同步點頭。別說宇智波的命運在人家手裏,就憑鳴人事業佐助兩手抓的拚勁,他們也得全力支持!


    至於提出問題的止水,他往鳴人那偷瞄的小動作就沒停過!更不可能提反對了。


    鳴人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成了領袖。他認真懷疑自己通靈前輩時可能漏掉了點腦子,不然哪個正常人會把一個七歲小孩架起來當領袖啊!而且還不是閑職的那種,是每個星期得去上兩天班,通宵批行動計劃書的!


    至於組織名?這個可有的吵了,鳴人最後終止了差點上升為械鬥的爭論,拍板了組織名。


    受啟發於“曉”的言簡意賅,鳴人拍板的組織名為,“暉”。


    他們是太陽的使者,誓要讓光明降臨大地。


    “暉”通過的第一項決議是鳴人親手擬定的,《對宇智波佐助暫時隱瞞真相的決議》。上麵簽了每一個人的名字,鳴人簽在最前麵。佐助的年紀太小了,正是藏不住事的時候。鳴人的精神力連萬花筒都能抵抗,可以說整個忍界也找不出幾個人能撬開他的腦子,但佐助可就不一樣了。他是留在木葉的質子,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大家其實都明白這份決議是鳴人的愧疚,成年人更理解他的難處,所以都簽上了字,希望以後能給他平分點佐助的怒火。


    而“暉”發布的第一項任務是:在湯之國,開一家醫館。


    “啊?要我去??”止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個宇智波,醫療忍術可以說是聊勝於無,怎麽治病啊?


    鳴人淡定地說道:“還記得你的摯友嗎?他現在去曉組織當臥底了,他的搭檔大概率是霧隱叛忍枇杷十藏。現在的曉是雇傭兵組織,什麽任務都會接,他們倆大概率會被派和霧隱有關的任務。”


    “所以,這和我去開醫館有什麽關係?”


    “…你不會覺得鼬哥什麽事都沒有吧?他才多大,沒了摯友,開了萬花筒,屠了一族,氣都沒喘勻就進了曉。鐵打的人也會累的,誰知道他的身體情況怎麽樣了?”鳴人簡直想歎氣,這年頭早慧的忍者都是牛馬,小小年紀打幾份工,是頭牛也要累脫相了。


    止水一驚,態度立刻變了,急促地問道:“小鼬會去湯之國嗎?可是……”


    “醫館不是忍者醫院,是用藥材而不是查克拉來治療病人。就算鼬哥的身體出問題了,他一個叛忍也絕不會找醫療忍者治病的。所以……”鳴人反手掏出一打醫書,笑容燦爛地說道:“要辛苦你盡快學習了,止水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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