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把控著轉台上的黏土胚型,右手調節著轉台的速度。


    按照剛剛店員進行的教導,目前為止我都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速度進行拉胚。


    而一旁的白蘭則是在忙活著雕飾的處理。


    我們兩人所需要完成的作品是一個馬克杯,如今經過我和白蘭的努力,杯身已經基本看得出形狀,需要的便是浮雕和把手部分以及對杯身的細微調整。


    “哎呀,你怎麽毛手毛腳的,又給我弄歪了。”


    一旁完成了一個小貓雕飾的白蘭看到我是純在幫倒忙之後,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說道。


    “啊?不好意思,我確實是不太擅長這些手工活。”


    我嘴裏不住地道歉。


    之前在實驗室裏白蘭的遲鈍在此刻已經蕩然無存,在工坊裏我們之間的角色完全顛倒了過來,現在是她一直在努力為我的失誤兜底。


    以至於現在的狀況便是,如果我自始坐在樓下公園裏像個老大爺一樣喝喝茶的話,說不定白蘭的作品已經幾近完成了。


    “我來吧,你看好了。”


    白蘭給我示範了一遍如何拉胚,看完之後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盡管這一幕已經在之前的時間裏發生過好幾次,且結果都是一樣——既我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看懂了嗎?”


    白蘭說完又確認了一遍,得到的是我的點頭迴應,於是她接著安排道,


    “那現在我搞上麵,你搞下麵,可別出岔子了。”


    轉台重新啟動,我小心翼翼地按照著白蘭的囑咐進行著操作。


    但手指在逐漸往下的過程中,卻碰到了一根光滑細長的硬物。


    我下意識地將其抓起,才發現那是白蘭的手指。


    很明顯,就結果來看,我再一次搞砸了。


    而此時,我也是抓著白蘭覆蓋著黏土的手指,不知該如何是好。


    甚至,連和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好啊,你就知道占我家蘭蘭便宜!”


    一旁路過取黏土的夏青清聲音尖銳而激動,讓我也是連忙鬆開了白蘭的手指。


    “你,你注意一點。”


    白蘭好像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麽生氣,隻是咬了咬嘴唇說道。


    而就當我要重新開始時,白蘭卻是從工作台對麵走到了我身前:


    “好好感受,這是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我就真生氣了。”


    她拉著我的手放在胚型上,當觸碰到她指尖的時候,一時間我竟有些觸電般的麻木感。


    緊接著,白蘭開始手把手地教我如何調整胚型,雖然時間不長,但我還是做到了好好感受這一點。


    隻不過感受到的是她手指的溫良的觸感以及她發絲間沁人的芳香。


    “記住了嗎?就是這種感覺就夠了。”


    帶著我完成一小部分之後,白蘭迴頭向我確認道。


    “記,記住了。”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記住什麽了?”


    白蘭的刨根問底卻是讓我突然間思緒卡殼。


    “額,記住,”


    現在我的腦子裏隻剩下了她作為一個可愛女孩兒所散發的魅力,


    “記住這種感覺了。”


    此時白蘭也意識到了和我之間的距離有些過分親近,但卻在我雙手支撐著工作台這個姿勢下動彈不得,於是隻能是看著我小臉一紅。


    “你在對我的蘭蘭做什麽!”


    一旁的夏青清的聲音打破了我和白蘭之間微妙的氛圍,在我放開之後白蘭迅速地鑽到了夏青清的身後,


    “這種距離你是要親上去了嗎?”


    聽到這話的我無言以對,但白蘭的臉頰卻是更紅了,隻能轉向一邊不讓人看見。


    “還是看看那邊吧家人們。”


    最邊上的盧奕指了指我旁邊的蘇柳玉和薛禮文兩口子,那邊的景象完全就是大型虐狗現場。


    “我讓你捏的兩個瓶耳和花雕呢?”


    薛禮文一邊拉著胚,一邊詢問著身邊的蘇柳玉。


    “已經做好了哦。”


    蘇柳玉乖巧地迴答道。


    隨後兩人也是親密無間地配合著將這些部件貼在主體胚型上。


    “哼哼。”


    完成這些之後蘇柳玉卻是一聲笑,伸出手在薛禮文的臉上摸了一條黏土。


    料是想要左右對稱,於是她又是在另一邊臉頰做了相同的事情:


    “大花貓。”


    這話引得我們幾人同時發笑。


    “你幼不幼稚?”


    薛禮文輕輕碰了碰臉上的黏土,沒有馬上清洗。


    而趁著這個時間,蘇柳玉也是拿起手機和他拍下一張合照:


    “正好發給阿姨,她也挺想知道我們今下午幹嘛去了。”


    “哎,別,你......”


    薛禮文剛想出言阻止,但蘇柳玉已經按下了發送鍵。


    與合照一同被發送出去的,還有兩人完成的陶品照片。


    “阿姨說很喜歡哦,叫你燒製好以後把東西帶迴去。”


    蘇柳玉指著兩人合作完成的花瓶,眼睛則盯著薛禮文不放。


    “好好好。”


    已經成“花貓”薛禮文歎了口氣,無奈地迴答道。


    “果然,我們隻是這兩個人y當中的一環罷了。”


    為了保證晚飯之前能夠完成工作,剩下的流程隻能是完全交給白蘭了,所以我也是遊蕩到了盧奕這邊查看情況。


    “你可就別這麽說了,剛剛要是沒人,你不得真親上去?”


    盧奕手上仍在忙活著自己麵前應該像是個碗一樣的東西,迴答我的時候帶著些輕蔑。


    “怎麽可能?我很正人君子的好吧。”


    我否認道,並且不忘加了一句,


    “而且,還很純情。”


    這句話也是讓盧奕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抬頭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喂,你這是什麽表情?”


    我質疑道,


    “難道我還不夠純情嗎?”


    歎息聲,盧奕和夏青清簡短的一聲歎息,讓我找不出任何辯駁的角度。


    沒有辦法,我也隻能是迴到白蘭這邊,靜靜地看著她操作。


    “你一直看著我幹嘛?”


    被我一直這麽盯著,白蘭好像有些覺得不適。


    “你好看。”


    我幹脆是就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如果換做是平時教室裏,白蘭的反應定然是不再理我,但這次她卻一反常態,表現出些許害羞的同時還差點沒顧及到手上的動作。


    “喂你小心一點。”


    我甚至站了起來提醒她,


    “這可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


    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臉上有些燙。


    “哼。”


    白蘭隻是白了我一眼,重新恢複了專注。


    從陶藝坊出門的時間是在下午五點半,我們幾人的作品裏麵隻有我和白蘭的作品完成度最高,燒製出來的效果應該不錯,隻是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拿到。


    而雖然薛禮文和蘇柳玉共同作品雖然不太適合直接燒製,但在蘇柳玉的強烈要求下薛禮文還是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我和蘭蘭迴去了,你們怎麽說?”


    晚飯之後,夏青清拉著白蘭說道。


    “我?不清楚,”


    我轉頭看向盧奕,


    “現在還早,要不然再上會兒網?”


    “行啊,文哥去不去?”


    盧奕又是看向了薛禮文。


    “我嗎?要不然就不......”


    薛禮文剛想開口,卻被蘇柳玉捂住了嘴。


    “你們上網嗎?我也去。”


    蘇柳玉看起來挺有興趣,即使薛禮文伸手想要將她的手拿開,也依舊不肯放鬆。


    “那文哥他......”


    我看著兩人的反應說道。


    “他同意了,”


    蘇柳玉直接是按著他的腦袋上下點頭,


    “我替他同意了。”


    “額,行吧。”


    我姑且就當作是薛禮文同意好了。


    “話說以前跟蘇柳玉玩過遊戲嗎?”


    走在去上網的路上,我向盧奕問道。


    “直升班的時候一起玩過幾次吧,”


    盧奕思索起來,


    “不過跟她打遊戲確實挺好的。”


    “怎麽個好法?”


    不知道盧奕所說的是蘇柳玉的技術還是說單純隻是因為蘇柳玉的性別,如果是後者的話可能就有些膚淺了,我是這麽覺得的。


    “嗯,怎麽說呢?”


    盧奕迴頭看了一眼走在我倆身後卿卿我我的兩人,


    “跟蘇柳玉打遊戲有一件事情是你永遠也不用擔心的。”


    “嗯?”


    這反倒是吊起了我的胃口,


    “她技術很好嗎?張壇不是說比你段位都高來著。”


    “去你的比我段位還高!”


    提到這個盧奕突然就變得敏感了起來,


    “她才剛剛鉑金4,我都已經鉑金2了好吧。”


    “不是上周我帶你上的嗎?”


    我一句話讓盧奕有些無言以對。


    “雖然但是,我鉑金2不是客觀事實了嗎?”


    盧奕還是厚著臉皮跟我扯,緊接著又說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什麽不用擔心了。”


    看盧奕這副裝神弄鬼的樣子我莫名有些不爽,但也隻能是帶著這個疑問走進網吧。


    一坐進位置蘇柳玉便對我說道:


    “我倆走下吧,你打野帶帶我們。”


    “行啊,那盧奕你上路自己玩吧。”


    我看了一眼左手邊的盧奕。


    上次五方杯時,蘇柳玉作為距離最近的觀眾之一,想必也是能夠感受到我在比賽上所展現的恐怖支配力。


    “走吧,一級團。”


    我指揮著其他人一同跟隨我進入野區,然後送出了三個人頭。


    並且三個人頭竟然全部都是我的對位所拿。


    “額,好像不好打了。”


    重新出門的我評價道。


    “沒事,就這種局你肯定能亂殺的不是?”


    蘇柳玉的一句話給我上滿了壓力,讓我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


    沒有辦法,錯過開局時間的我隻能是獨自開野。


    但對方中路的消失讓我心中一緊,盡管我方的路人隊友還沒有意識到不對,但我已經是果斷放棄野怪轉而撤退。


    對方的中野入侵撲了空,我於是在所有人頻道上淡淡打出了一個問號。


    “幫我擋一下,”


    在蘇柳玉的近乎逼迫下,薛禮文和她選出了霞洛組合走下路,眼下蘇柳玉也是指揮著遊戲方麵欠佳的薛禮文對線,


    “你走太前麵了,迴來一點,等他過了河再上去打他。”


    當我成功躲過對方入侵並在上路拿到一個人頭扳迴些許劣勢之後,重新走進野區的我在畫麵切到下路時敏銳地發現了對方的不對勁。


    沒有直接提醒正專注於對線的蘇柳玉,我繞到了下路草叢裏,等著對方來送人頭。


    “他們來抓人了,撤。”


    蘇柳玉說話的同時,其實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的打野在河道露頭的一瞬間,輔助率先發難想要留人,卻正好撞進了我懷裏。


    “迴頭打,我也在。”


    我淡定地迴應道。


    這一次的下路3v3在我的幫助下以蘇柳玉三殺告終,這下好像給了她不少信心,於是重新上線之後就被抓死了一次。


    而對方也是在公屏打字嘲諷了起來:


    “就這?優勢給你有什麽用?”


    我本想打字還以顏色,但卻被我方另一人搶先了:


    “啊?你個0\/2的在狗叫什麽?”


    “不知道的還以為20\/0呢?”


    “沒點本事就知道叫你爹,你自己一個人怕是半夜尿床上吧。”


    蘇柳玉打字速度快到我甚至沒看清動作。


    “臥槽,好快的手速。”


    我不禁發出感歎。


    “所以,我之前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


    盧奕轉頭笑著看了看我,


    “和蘇柳玉打遊戲你永遠不用擔心親媽的問題,說實話我是真沒見過能在公屏上勝過她的。”


    趁我和盧奕說話的這段時間,蘇柳玉的迴擊基本上已經占據了整個聊天板塊,令人驚奇的是她就這麽一邊不帶屏蔽字地沒收對方親媽一邊還能正常對線。


    甚至偶爾還能指導段位最低的薛禮文操作。


    我本想在將對方殺穿之後幫一把手,但現在看來好像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好可怕的女人,文哥你真是有福氣了,我發自內心地這麽覺得。


    直到遊戲在二十分鍾左右結束,蘇柳玉那邊劈裏啪啦的聲音才暫時消停下來。


    “好深厚的功力。”


    我不禁感歎道。


    雖然最終的mvp是由我取得,但是我始終覺得發揮最佳非蘇柳玉莫屬。


    “有你兜底,打字都有底氣嗬嗬。”


    蘇柳玉瞟了一眼盧奕,又接著說道,


    “之前跟盧奕他們玩的時候,就沒怎麽稱心如意過。”


    “喂,你怎得憑空汙人清白?”


    盧奕看起來很不服氣,


    “有點失誤在所難免的好吧。”


    “差不多走了吧,我媽催我迴去了。”


    薛禮文摘下耳機,站起來說道。


    上網的時間宛如白駒過隙,等我再次打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差不多了,今晚上體驗確實不錯。”


    我站起身,今晚上不僅取得了戰績全勝,並且每一次都是從聊天到遊戲本身的碾壓。


    “講道理,盧奕,”


    我拍了拍盧奕的肩膀戲說道,


    “人蘇柳玉玩得確實比你好,上次比賽真該讓她上場。”


    盧奕頓時氣得臉色青紫,但就事實來說今晚上他的作用確實不如蘇柳玉。


    “那我們迴去了。”


    地鐵站門前,薛禮文向我們道別。


    “要不然開個電競酒店吧,就跟阿姨說你和我在一塊兒的。”


    蘇柳玉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拉著薛禮文的樣子搞不清到底是玩笑還是認真。


    “不行,你媽那邊我不好交代。”


    薛禮文這次則是堅定地否決了她,拉著她走進了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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