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物理,還給你。”


    斜後方的夏青清用物理練習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接了過來,同時對她說道,


    “化學寫完了沒有?我就差這一科了。”


    晚自習第二節課上課還不到半小時,靠著七組內部團結協作,我就已經完成了今天的絕大部分作業。


    “那些什麽雜七雜八的文科你都寫完了?”


    夏青清有些吃驚於我的完成速度,順手將化學作業遞給了我。


    “差不多糊弄糊弄得了,反正又不交上去。”


    我沒多磨蹭,一邊抄著作業一邊迴答她。


    瀾星市的高考還實行著文理分科的製度,而瀾星中學的高中一般在高一上分科之前都默認學生為理科生,因此像史地政一類的文科往往一周都隻可能分到一節課。


    且這僅存的一節課上老師也都是得過且過,講不出什麽內容。


    也就是說在瀾星中學,想選文科的學生等到下學期文理分科的時候才算正式開始學習主課以外的內容。


    靠著互幫互助我也是率先在第二節晚課剛過一半的時候完成了所有的作業,正式進入到了一個無所事事的閑散狀態。


    “你看我幹嘛?”


    正在抄我物理的白蘭似乎察覺到我已經盯著她很長一段時間了,抬頭問道。


    “你好有意思,”


    一直盯著白蘭沒什麽別的目的,隻是我太無聊了無事可做而已,


    “你抄作業還要假裝出一副演算的痕跡,幹淨利落點不好嗎?”


    “你以為我不重新算一遍嗎?”


    白蘭不服氣地說,


    “你以為都像你一點不思考啊。”


    抄個作業還那麽多過場,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我嘴角一抹冷笑,隨後又迴頭看了看盧奕的方向。


    他好像剛剛抄完最後一門,見我迴頭看他也是一邊收拾作業一邊跟我就這麽默默對視。


    看樣子我倆都陷入了打發時間的狀態當中。


    又抬頭看講台上的薛禮文,他倒是一副兢兢業業的樣子,沉溺於自己的作業當中,對台下偶爾的交頭接耳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概沒過兩分鍾,盧奕居然幹脆坐到了薛禮文的位置上,這讓再次轉過頭的我都嚇了一跳。


    “你作業寫完了?”


    “多的都懶得寫了。”


    盧奕開始和我小聲交流起來,


    “還有一節半課才能迴寢室,閑著也是閑著,玩點啥?”


    “玩啥?”


    我歪著頭看著他。


    “嗯,我想想,”


    盧奕手放到下巴處,做出一個深思熟慮的樣子,


    “哦對了!”


    他像是靈感湧現般一拍腦袋,隔著很遠的距離唿喚著坐在教室中間的胡軒:


    “老胡,把你那東西給我。”


    介於上課時間實在沒有辦法提高音量,他打著手語向胡軒傳達著自己的意思,讓一旁的我感到有些滑稽。


    沒過多久,從胡軒那個地方便傳來了一個小木盒子,等到盧奕打開的時候我才發現裏麵是一副象棋。


    “來不來?”


    盧奕在薛禮文的桌子上張開棋盤。


    我立即點頭,這個東西消磨時間確實效率比較高。


    和盧奕的第一局以他的雙炮被我看穿被我一個馬後炮絕殺結束。


    這一局讓我認清了他的水平,於是第二局開局我就把自家的一個車刨開讓給他。


    “喂,還給你裝上了?”


    盧奕看起來相當不服氣。


    “沒事,照樣下。”


    我以國際慣例當頭炮開局,他也是自然上馬。


    盧奕這局變得謹慎了不少,再加上我開局的讓子,場麵的局勢也不再像第一局那樣完全一邊倒了。


    下課的鈴聲並不影響我和盧奕的對局本身,隻是引來不少人前來觀戰。


    “進炮啊。”


    “進什麽炮?拱卒!”


    不斷有人開始指指點點起來,今晚的作業本來就很少,對大家來說也算是輕鬆的一晚。


    不過這些指點對我和盧奕來說都增添了不少的心理壓力,甚至我一度產生了想要把人都趕走的想法。


    終於,盧奕的布局露出了破綻,讓我抓到機會打開局麵,此時雙卒前壓,形成了絕殺的局麵。


    “哎呀,這把太可惜了。”


    盧奕雖然是追悔莫及,但終於服了輸。


    “我跟你下。”


    說話的人是我的同桌白蘭,看她好像信心滿滿的樣子,好像勢在必得。


    結果沒出十步,關鍵的車馬炮就被我幾乎吃幹抹淨。


    “唔......”


    已經沒剩多少棋子的白蘭手裏捏著自己唯一剩下的馬,猶猶豫豫地半天才走出一步。


    “將軍。”


    沒有留下任何懸念,我在五分鍾內結束了這局遊戲,甚至這五分鍾還算上了擺盤的時間。


    已經毫無迴旋餘地的白蘭咬了咬嘴唇,終於是向我投子認輸。


    “哎呀,你們還是差點意思。”


    我擺了擺手。


    正想收拾棋盤的時候,但夏青清卻阻止了我:


    “欺負白蘭算什麽本事?我來和你下一盤。”


    她的眼神裏讀不出任何東西,在我答應之前便重新開始了擺盤。


    我笑了笑,這個挑戰沒理由不接,而且正好也到了要上課的時候,討厭的指點人也都該散了。


    但這盤的局勢就沒有之前那麽明朗了,夏青清的水平遠勝於之前二位,使得我在一開局即陷入了苦戰。


    “將軍。”


    夏清青最後一步跳馬叫殺,而我也再無路可走。


    對局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鍾,最終是我沒能守住她淩厲的攻勢,本想著以和棋為目的,但最終還是落敗。


    可能在我沒有想著要贏的時候,對局的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確實厲害。”


    我不禁感歎道。


    “小青可是從小就在少年宮下棋的,圍棋象棋都可厲害了。”


    白蘭介紹起夏青清的時候自己也帶著些自豪。


    “我象棋和圍棋都是有定過段的,不過你這個水平也不錯了,大概業餘3吧。”


    夏青清對我說,


    “不過你倒是讓我想起了以前和柳玉一起下棋的時候。”


    “啊?那個蘇柳玉嗎?”


    我有些詫異,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


    “當然,我和柳玉在幼兒園的時候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就在同一個老師那裏學下棋,我倆每次都對練,她也總是差我一點。”


    夏青清講起了故事,


    “那個時候柳玉可不像現在這樣,嗯,這樣高冷,那個時候她還是挺和人親近的。”


    “那後來呢?”


    盧奕的插嘴讓我知道了原來認真在聽的人不止我一個。


    “後來?後來柳玉她......”


    夏青清說到這裏時突然卡住了,轉頭望向蘇柳玉那邊,而蘇柳玉此時正在拿著一本書看,全然沒注意我們這邊。


    看起來這一段對夏青清來說有些難以啟齒,不知道是怎樣的故事。


    “大概剛上初中那會兒的時候吧,柳玉她家庭出現了變故,嗯,算了告訴你們吧。”


    夏青清思索半天,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她的父母離異了,據說是她爸沾了賭,那段時間經常能看到她身上出現莫名其妙的傷痕。”


    這段過往確實是比較沉重,讓一直在聽的我和盧奕都感到有些壓抑。


    “後來柳玉據說是被判給了她媽媽,在那之後雖然沒見她被打了,但是她也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了。然後慢慢斷絕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朋友的關係。”


    “就是這樣,直到現在我也搞不懂她到底經曆了什麽,變成了什麽樣子。”


    夏青清說完,又摸著白蘭的頭發對白蘭說道,


    “所以蘭蘭,我隻剩下你了,嗚嗚你不準離開我聽到沒有。”


    “你也是,不準打我家蘭蘭的主意,誰都不行。”


    像是朝我的嗬斥,夏青清對我宣告著白蘭的主權。


    “我靠關我什麽事?”


    我用不屑的語氣迴應她。


    “咳嗯......後麵的同學做自己的事情,請不要交頭接耳。”


    台上的薛禮文此時也是寫完了作業,正好注意到了我們這一邊的談話,於是走到我們七組的附近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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