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睡覺時候翻個身,啪嘰掉下來,估計用鏟子都鏟不起來!


    想想都害怕!


    抬頭看看天色,得抓緊了,要不今天就得露天睡了。


    不安全不安全!


    顧曉菲小跑起來。


    結果......


    “嗷!”


    摔了個五體投地!


    大意了,尾巴還沒有能完全控製好,絆到後腿了。


    趴了一秒,她又精神抖擻地跳起來。


    勇敢豹豹,不怕困難!奔跑吧!顧曉菲!


    大!實在是太大了!


    以前都是在電視上聽說,雪域是多麽多麽的遼闊。


    當時,“遼闊”還隻是個詞語,但現在顧曉菲算是切身體會到“遼闊”這個詞的含義了。


    她在茫茫的戈壁灘上走了好久,感覺自己的肉墊都快磨掉一層皮了,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剛剛能容納自己的山壁凹陷處。


    天色已經暗淡了,估計再找也不會有比這個地方更合適的了。


    就這樣吧,先睡一會兒再說。


    今天實在是太~刺激了!


    雪域的風像是刀子,刮得顧曉菲的鼻子有些疼,她下意識的用爪爪捂住了臉,長長的尾巴將身軀環繞了起來。


    顧曉菲沉沉睡去,進入了夢鄉。


    夢境裏,顧曉菲看見了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男人。


    男人盤腿坐在地上,左邊肩膀上蹲坐著一隻狸花貓,右邊肩膀上蹲坐著一隻三花貓,腦袋頂上一隻灰撲撲的老鼠正不停地扒拉著他的頭發做窩。


    在他身側蹲坐著一隻邊牧和黑貓,身前一隻有些胖的邊牧正仰麵朝天蹭癢癢。


    男人正和這些小貓小狗聊天,聲音嗡嗡,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顧曉菲有些駐足不前。男人抬起頭看見她,衝她招了招手,語氣溫柔。


    “小菲,你來啦。”


    他知道我?


    顧曉菲還在猶豫,就見那隻胖邊牧蹦蹦跳跳就來到她身邊。


    “小菲小菲,來玩呀!肚皮給你摸!”


    顧曉菲被它烏溜溜的大眼睛萌的不要不要的。


    養那麽多貓貓狗狗的人,應該不是壞人吧?而且......他看起來好親切。


    顧曉菲伸出手想摸摸那隻胖邊牧,但手落在它背上時,變成了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她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來到她身邊,輕輕摸摸她的頭,又撓了撓她半圓形的耳。


    “別怕,遵循你的本心。做你想做的事。”


    顧曉菲清澈的眼睛裏倒映著男人的身影,她很疑惑。


    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還想問什麽,男人卻帶著一眾貓狗轉身走了。


    “別走啊,你知道我這是怎麽迴事嗎?我還可以迴去嗎?”


    顧曉菲站起身追過去,卻發現自己怎麽也追不上前麵慢慢走遠的身影。


    “記住我的話。”


    “小菲小菲!下次見麵要帶禮物呀!”


    “蠢!這是在夢裏!”


    “我知道,想想也不行嗎?”


    ......


    吵吵鬧鬧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腳步也越來越慢,身後伸過來一隻巨大的手掌,顧曉菲像隻小雞崽兒一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抓起,向後拖走。


    “刺啦!噗噗噗~”


    山壁的凹陷處,睡夢中的顧曉菲鋒利的爪子在山壁上狠狠抓了幾下,細碎的小石塊和塵土撲簌簌地落在她頭上。


    顧曉菲醒了。


    她有些愣怔地盯著洞外漆黑的曠野。


    剛剛夢裏的男人是誰啊......雖然看不清模樣,但應該挺帥的吧?


    煙灰色的眼眸半睜著,黑色的尾巴尖微微晃動。


    算了,管他是誰,先活下去再說。


    肚子裏傳來腸胃蠕動的聲音,提醒著它該找點兒吃的了。


    顧曉菲翻身站起來。


    “嘭!”


    “嗷嗚~疼死了!”


    洞太矮,撞到頭了。


    顧曉菲抬爪揉著撞疼的頭,然後一邊慢慢朝外麵走,一邊迴憶著剛剛的夢境。


    ......那個男人跟自己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變迴人,然後迴家!


    可是,怎麽變迴去,是一個難題!


    這道題太難了~我!不!會!做!


    愁死了。


    顧曉菲歎了口氣,站在洞口,朝遠處望去。


    變成雪豹之後,她視力變得特別好。


    就像現在,雖然是晚上了,但她依然清晰地看見了遠處幾隻正忙進忙出的小家夥。


    “咕嚕嚕......”


    肚子再次發出警報。


    確實該餓了,今天太刺激,除了在找洞的時候,口渴舔了幾口積雪,什麽都沒吃過。


    盯著遠處那些小家夥,顧曉菲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雖然她心理上是拒絕的,但生理上她恨不得撲上去把它們扒皮拆骨,吞吃入腹!


    顧曉菲感覺自己裂開了。


    一半在抗拒,一半卻蠢蠢欲動想要捕獵。


    最終,顧曉菲克製住了。


    人,是不能茹毛飲血的!


    她在附近找到了一小片草地,啃了一肚子草,又澀又苦,不好吃!


    又吃了些雪,衝淡一下口腔裏的苦澀。


    晃晃悠悠迴到洞裏睡下了。


    夜風拂過,顧曉菲剛剛啃過草的那片石灘上,一個小土包動了動。


    一隻耳朵圓圓,灰麻色皮毛的小鼠兔,從土包裏露出兩隻小眼睛,警惕地盯著已經走遠的雪豹。


    確定那家夥不會再迴來之後,它終於鬆了口氣,從洞裏鑽了出來。


    剛剛真的快被嚇死了,那隻雪豹的血盆大口就在它的洞口,距離近的它都能看清那條大舌頭上的倒刺,還有夾在牙縫裏的青草。


    當時隻要那雪豹的大爪子輕輕扒拉兩下土堆,那自己這命就算是到頭了。


    幸好幸好!


    小鼠兔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脯。隨即又有些得意洋洋。


    看,我挖的洞穴,連雪豹都沒發現呢!暫時不用搬家啦!


    其實,哪裏是顧曉菲沒有發現,隻不過是下不去嘴而已。


    月兔西墜,天色微微亮起。


    看似沉寂的雪域,其實已經熱鬧起來了。


    顧曉菲又被餓醒了。


    沒辦法,作為食肉動物,昨天晚上吃的那些草,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還是得吃肉啊......


    顧曉菲站在洞口,迎著風,閉著眼睛鼻翼翕動,仔細的分辨著風裏傳來的信息。


    這是屬於這具身體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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