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受到巨大衝擊的基地沒有將軍的帶領,基地的絕大多數人在主樓。


    將士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警惕身邊可能是間諜偽裝成的人。


    大軍駐紮城外,陪洗完男帶著陳天豪和尤芬爾進入城市;


    原本熱鬧而整潔的城市非常空曠,街道上布滿了瓦礫和廢墟,曾經高聳的建築現在隻剩下斷壁殘垣。


    勉強直立的建築物窗戶被震碎,玻璃碎片在地麵上閃爍著鋒利的光芒。


    磚石和混凝土的碎片四處散落,一些建築物的鋼筋暴露在外,扭曲成各種形狀。


    本地的將士們聽到傳令等待在建築內;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的看著迴來的首位,緊張而警惕的看向周圍有可能存在的間諜。


    炙熱目光從逼仄而殘破的建築內射出。


    街道上異常安靜,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和活力。


    道路偶爾出現燃燒著的、被遺棄的車輛,有的翻倒在路邊,有的被炮火擊中,燒得隻剩下框架。


    除了基地最中心的建築國企飄揚,剩下的一切國企都如傷殘的老兵在地麵飄搖掙紮。


    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順著牆壁的彈孔進入戰火最集中的位置;


    少數士兵們在城市中巡邏,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保三人身份後跟著命令迴到高塔。


    城市並不安全,但有幾個殘疾的老兵負責任的收殮戰爭屍體進行焚燒;


    會產生原石的自己人堆成小山被木板格擋;猩紅血泊凝聚在熊熊燃燒的火焰周圍,城市的安全樓直麵火堆。


    大樓裏的人緊盯裴欣婉,隨著三人靠近火葬場。


    因死亡而肅穆的火葬場前,一條引人矚目的幡由破爛衣衫縫製而成。


    葬禮的習俗由裴欣婉定;那縫補而成的幡塗滿斑駁白漆,每一塊布料都是不怕死的收屍戰士從有心者身上拿來,他是每個人破損的衣角。


    特殊的幡隨風飄搖,雖然簡陋,但它的意義卻遠超過了它的外表。


    不在場的人對逝者的尊重和懷念溢於言表,在場的裴欣婉看著將軍的遺體,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愧疚。


    她想起了與皓月將軍並肩作戰的日子;他是在陳天豪麵前也不遜色的男人;


    三人靠近棺槨,動作緩慢的手掀開木板;


    皓月將軍靜靜地躺在棺材中,麵容消瘦卻也平靜,仿佛已經超脫了塵世的紛爭和痛苦。


    舊軍服雖然有些髒但依然保持著軍人的威武和尊嚴。


    雙臂自然垂下,胸口有個大洞,那是敵人致命的一擊留下的痕跡。


    這並沒有破壞他的英氣,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英勇無畏。


    雙眼緊閉仿佛在沉睡,他再不會睜開雙眼……


    剛剛逝去的仿佛還在,卻實在已經消失;裴欣婉身體顫抖,垂著的眼眸流下兩滴淚來;


    皓月和其他逝去的將士一樣,隻不過她現在才清醒的意識到;那些好的、曾經給予自己的信任和支持的幹部,一去不複返。


    眼睛閉上,淚水不斷從角落湧出,胸膛翻滾悲傷,起伏劇烈;陳天豪和尤芬爾同樣在身邊看著已經離去的皓月。


    抽泣著、哽咽著,眼淚從眼角留下,陳天豪甚至跪在老同誌身邊,焚燒屍體的兩個老將湊來:“您、您是”


    老兵欲將陳天豪拉起來,一雙布滿歲月痕跡的手顫巍巍的,老兵也跟著揉擦早就哭紅的眼:


    “皓月將軍死後,親衛奮力擊殺刺客……”老人哽咽著,時刻有喘不過氣的焦慮:


    “可是、間諜,間諜太強了,他們、全都殉職了!”


    將軍的離去是她永遠無法彌補的損失。


    閉著眼,雙手緊握;逝者安安靜靜躺在棺內,活著的人承受著逝者離去的悲傷;


    深深地失落和悲傷籠罩在頭頂的天空,空間和時間錯亂,曾經的戰火嘶吼在耳邊。


    然而就在裴欣婉傷心難過時,各個建築中突然竄出了好幾個殺手和間諜,他們迅速跳出建築發射子彈和炸彈,一時間緊張氣氛讓萬物寂靜。


    他們的目標顯然是葬禮上的高層人物;子彈順著方位劃來,能力值在500+以上的殺手光速靠近。


    陳天豪和尤芬爾迅速出手應敵。


    雙方都有超乎常人的戰鬥技巧和反應速度,互相攻擊你來我往。


    原石和子彈碰撞產生尖銳聲響,靈力扭轉彈道,拳腳相加子彈紛紛。


    沉默閉眼的裴欣婉她忽睜開眼睛。


    那雙漂亮的眼閃爍著淡紫色的光芒,帶著血絲和金光,異常醒目嚇人。


    生靈在流光的眼中升騰消失;毒蛇一般的冷眼帶著麵部橫肉因為憤怒而緊繃。


    紫色的靈力順著她的手臂湧出,每一根如手指靈活卻形成了一道強大的力量。


    金紫色的靈力如風,在陪洗完男的控製下定格住跳躍襲來的空中殺手;


    五六個人被瞬間的緩慢嚇的瞪大雙眼,身體緩慢的同時被拉在一條線上,四五道刀光劃過。


    一瞬而至;紅色血霧瞬間散在空氣中。


    時間恢複正常,殺手們的四肢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連同軀幹重重跌在地上;


    金色靈力順著他們的身體侵蝕原石技藝,灼燒似的‘吱吱’聲隨著哀嚎傳遍整個城市。


    這一擊耗費了許多靈力;但裴欣婉仍是怒目圓瞪和之前沒什麽兩樣。


    陳天豪和尤芬爾處理傷病,拳拳到肉關節拆了又安安了又拆;


    間諜殺手約莫有十四五個,領頭的被裴欣婉殺掉群眾也不在建築中躲著。


    如流水般的人下樓,美妙的哀嚎形成葬禮的交響樂,一排排人跪倒在皓月將軍墳前。


    連綿的痛哭和哀嚎融合,大概有半個小時才停下沉痛的哭泣。


    殺手被拉走審訊,裴欣婉挺在棺槨前半個小時,哀傷夠了,腦子輕飄飄的。


    她大概犯了什麽病,卻不得不撐起場麵。


    扭頭將自己哭紅的臉對著所有同誌:


    “皓月將軍大仇未報;同誌們仍需努力;他雖然離開了我們,但他的精神將永遠與我們同在!”


    “我,我們,為了將軍和我們的共同誌願,為了我們的家園和尊嚴。”


    堅毅的目光恍惚了,裝作在掃視眾人:


    “繼續戰鬥,直到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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