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在這個輪迴中。”陳天豪長歎一句。


    這世界,所有造反的年代,都是利益分配不均衡或是老百姓活不下去才造反的,可這些老百姓就是造反,領頭的也是那些上層社會對利益分配不滿意的人。


    “這我就要跟你說,現在的輪迴和統治階級有關,這個製度是有缺陷的,人有惡念,製度本身就容易滋生惡念。無論統治階級如何更替。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裴欣婉說。


    聽到這裏的陳天豪,思考這一些這輩子都不會思考的問題。


    苦難和悲劇籠罩在n星,除了紙醉金迷的皇族和一小部分高層,所有人都在這個世界的黑暗中掙紮;


    沒有任何一個星球比n星更加悲愴,這裏是其他星球排擠痛苦的房子,被人踐踏,互相踐踏。


    他忽然覺得人類很可悲,一切的一切都是吞噬一切的黑洞。他問了裴欣婉什麽叫共產主義,對於哪些美好,失落情緒下的陳天豪不太相信: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人為什麽要活著,人活著又該幹點什麽?”


    這問題真戳心窩子:“你這個問題,相當於在問‘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麽活著’。”


    這種最高深的哲學問題,這個問題目前沒有統一的標準答案。就連現在的裴欣婉都對自己給出的答案有些動搖:“人不想活在這種社會裏,就得換個活法……”


    但她不能露怯,連寧錦有和陶桃都知道她在忽悠人。


    “這個世界的人,是劃分階級的,上麵的人吃肉,下麵的人喝湯,下麵的人刷碗還要被罵晦氣。”


    “人要讀書、學習,就是看清這個問題,看清問題就叫開靈智,開了靈智就知道什麽叫自由意誌,有了自由意誌還要有目標,推翻這個讓人痛苦的製度……”


    知識於裴欣婉的意義就是;當局勢不明朗,沒有人能告訴她該怎麽辦,而錯誤的判斷又會導致一些不良的後果時,她能因為有知識而敢於拿一個主意,這才算是真有知識。


    有了知識就能覺醒,覺醒的人就不會渾渾噩噩;


    她要是渾渾噩噩,他就活的比其他人更痛苦。


    陳天豪和安朵拉在她身邊,聽得連連點頭。


    眼光盯著深淵,空氣又冷,裴欣婉喝了口水,在黑暗中感受一行人的心跳:“好,我再跟你講講封建架構的弊端……”


    這個問題講了很久,寧錦有、陶桃、尤芬爾和陳天豪、安朵拉都聽得入迷;


    她們聽的幾乎無法分神去判斷對錯,很久之後清明又渾濁的走向未來。


    未來仍舊黑暗,卻有一顆星在眼中閃爍;思想的覺醒很難形容,有什麽東西激烈地探出頭。


    是樹林裏的一棵草,是水中一瞬不合群的漣漪,是穿著和昨天相同的衣服,在別人眼裏看來或許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然而人確確實實不再是昨日的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反抗裴欣婉的勢力仍在鬧騰;裴欣婉自然不會任其發展;


    你說我不是n星人,n星本來就是流放者的星球,裴欣婉拉著夥伴們天天去礦場挖礦,幫著普通人瘋狂融入。


    一記鞭子,一場坍塌,一具逝者的屍體,不計迴報的真誠和善良讓裴欣婉一行人融入了n星的第四類人。


    無私奉獻也好,心機深沉也罷,一個月的辛勤勞作跟一年沒什麽區別。人的接納是循序漸進的。


    這一個月陳天豪也沒有閑著;


    世界上有很多和陳天豪一樣的人,n星饒是如此;


    學得多,說得多,想的也多。


    無數個陳天豪似的雖然隻是茫茫人海中的一粒塵埃,讀了《西遊記》,知道了共產主義,便有了自由意誌。


    西遊的故事,含沙射影之言不知凡幾,細細想去皆是大逆不道之言;


    這個故事沒有王朝不能帶入,又沒有王朝敢自行帶入,他們心中有一腔怒火,而這個怒火不隻是對某個人,而是對這個世界,對所有的封建主義、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國家。


    “為什麽高層天生就是高層?為什麽賤民天生就是賤民?為什麽所有賤民翻身都要高層幫助才能翻身?”


    他們打心裏就萌生了“王侯將相寧有種”的念想,被西遊記這麽一激,腦子裏的念想更加具體。


    不斷思索,不斷追問,最終承認裴欣婉的能力和思想,人品和手段;


    政治覆蓋了人類社會的方方麵麵,每個人都無法逃避;


    對裴欣婉來說,政治是觀察和融入,將個體的力量收集形成集體,然後自己當上這個集體的引路人。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說了也沒用;反正裴欣婉除了書麵上對政治的認知和理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更多。


    對她而言,進入政治就像奧特曼打小怪獸——順手得很。


    然後是一場天行者全體頭目的聚會——溫柔的恩威並施,微笑著告知底線,以n星全體的幸福為基礎,收攏那些可以為己所用的,震懾本就不能控製的危險分子。


    悶熱的地下城又開始冷,四人都是這樣想的,隻有陶桃說了出來:


    “啊——這算第一步成功了吧!”


    大家都很開心,像吃了糖一樣的細密而快樂的感覺。


    然後所有人都在等待下一步命令的時候,裴欣婉下發給幫會一部分物資,那些物資用於鞏固現有的成員忠心。


    糖、巧克力、雞肉和豬肉每天一塊,放在蚯蚓粥裏,雖然在裴欣婉等人嘴裏並不好吃,普通大眾卻格外珍惜。


    幫會甚至有蒸蒸日上之態。


    這段時間裴欣婉兌換了靈修全書,順手兌換藍星小初高語數科等基礎學科書籍。


    可別看這個世界學習科技高度發達,流落在底層的人也不是人人接受基礎教育,小說豐富了她們的精神世界,對文字的學習已經有了興趣。


    “把這些書發布下去,以後不管任何人學習,隻要能通過我的考試,每人都能獲得一塊糖!”


    學習的風氣很快席卷在地下城,接下來幾人卻發現對方沒什麽別的行動。


    最好奇的是寧錦有,率先發問率先獲也最先獲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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