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欣婉。”夜新訣聽著喋喋不休的心聲。


    虎軀一震:“什麽?”被親近的人突然叫完整名字總能達到束縛+震驚效果:“我有做什麽你不喜歡的事情嗎?”


    感覺攤上事兒了。


    五哥搖搖頭:“隻是覺得,平時默默無聞的你關鍵時候也能成為中流砥柱了。”


    “啊……”她本來就很靠譜好吧:“就為這點事兒?”


    點頭:“你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大人了呢。”


    “哈?”說的好像誰想成為大人一樣。


    “人總在天真幼稚的時候想用擁有的東西換取其他東西。我長大,就是為了以後保持現在這種無所事事的樣子。”


    ……


    !?


    還能這樣嗎?不能這樣嗎?


    在貴族中金錢和人脈沒那麽好,一天天隻想無所事事和發爛發臭有什麽區別?


    電流順著妹妹的話雷了一下腦袋:“你努力,就是為了保持現狀?”


    “不然呢?”笑死,誰愛卷誰去卷,她隻要保持豐衣足食就夠了:“為平靜的摸魚生活獻出心髒,我一生努力的目標。”


    “時間到了,我們行動!”


    蔥鬱森林中,兩位身掛各種樹葉子的老陰比蹲在草叢中。


    她們布下簡單的陷阱控製其他考生;畏畏縮縮躲在巨石後麵屏蔽唿吸躲避雙方的怪物;偷偷摸摸在泥溝中搶劫剛剛逃過劫難的考生;在草地上挖野菜充饑。


    高空樹首,微有一陣亂風就能吹得樹尖亂顫。


    參天巨樹在山林中央,它的高度遠遠超周圍樹木,仿佛這片森林的守護者;


    在巨樹的頂端,夜新訣緊緊地抱著粗壯的樹枝主幹,他的手指因為緊張而發白,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全身顫抖。


    恐懼,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唿吸急促而紊亂。


    風聲邊唿嘯,樹幹隨之搖曳,一點點細微的響聲都在嘲笑他的膽小和無助。


    夜新訣感到自己被整個世界遺棄了,孤獨和絕望的情緒開始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風險,為什麽要把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早知道就和妹妹換隱藏位置了……


    上有風下有虎,爬樹的那些人每一步都引的樹頂晃動。


    雖然他們也怕的上不來,但是真的好可怕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激動地心顫抖的手,抖動這一秒比前一秒還要厲害,難以堅持的高度讓人聽到結束的哨令。


    雨水和土地融合聚在坑裏;


    沼澤地中,泥濘不堪的漩渦裏上,一個人影突然從泥潭升起,它的動作僵硬而突然,像怪物突然蘇醒。


    “我草!”縮圈被迫靠近的考生本來盯著高樹上的夜新訣,被這麽一嚇,口吐蓮花。


    炸開的人群像像炮仗一樣散開;隻見一個人人形大小的泥漿怪物起身,扭動著上岸的身體和其他泥漿融合覆蓋,輪廓和動作越來越像人;腦袋還連著幾根蓮花梗;


    怪物起身的動作沉重而有力,仿佛一頭從泥潭中掙脫的巨獸。


    “小心!”怪物導師褪下服裝,將學生護在身後。


    眾目睽睽下,裹漫泥漿說的雕塑幻化出人的四肢,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剝落表層泥漿露出底下的人形。


    “唿——哈!”


    荷葉和各種奇奇怪怪的樹葉包裹住身體,所以身體和泥漿沒有多少地方親密接觸;相反是這個“蛻殼”的動作讓葉片間的縫隙鑽入黑泥。


    徹底蛻化出的人和泥漿像沒有剝幹淨殼的雞蛋。


    “媽呀!”幾個承受能力太低的同學當場捂住心髒:“好可怕、”


    一戰封名空氣冷,坐大巴車迴去的路上,前方隻有弟妹兩個後後麵擠在一起的同學形成巨大反差。


    校園很快傳起裴欣婉是個瘋子的傳言。


    消息很快傳到大哥耳中,他本想編排妹妹的戰術不顧體麵。


    看著弟弟妹妹的臉,漸漸想起曾經胡鬧的自己;這種情況也不是什麽大事,又想到自己曾經被爸爸打壓的憋悶心情。


    他應該庇護家裏的每個成員,避免曾經不愉快的事再次發生,開口簡單誇獎了幾句,說她是會隨機應變的人。


    “大、大哥?”


    “你在誇獎我們?”


    夜新訣和裴欣婉大眼瞪小眼,顛著屁股高高興興離去。


    開心的像是個二五八仔,沒有一點成年人的樣子:“老劉,我是不是太縱容他們了?”


    劉管家倒茶:“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有些年長的大哥歎氣,心中對需要操心的小崽子犯愁。


    第二天,兩個令人操心的小崽子坐在同一輛車上;


    裴欣婉眉眼猙獰,故意扮醜:“你,我要吃冰激淩!”


    “不行、”細弱蚊蠅。


    “你說什麽?!把你的冰激淩給我!”


    “不行!這是我的!”夜新訣盯著讓人討厭的臉,聲音終於變大。


    “再大一點聲!別人搶你的冰激淩怎麽辦?!”


    夜新訣深吸一口氣:“不行!”小貓咆哮。


    緩過這股勁兒,炸毛的人再次變成人畜無害的樣子:


    “一個冰激淩而已,其實……”


    如果隻是冰激淩的話,給別人也可以,沒必要這麽激烈。


    她猶豫的時候小臉蛋“啪”的一聲被妹妹的手拍住,揉捏拉扯,有點痛很癢:


    “要學會拒絕哦,哥哥。誰要讓你辦不喜歡的事,讓你不舒服的事,一定要明確拒絕並表現出不耐煩,否則會一直被欺負!”


    就像一個冰激淩,別人要你就給,那他會一直找你要,而你一再讓步,對方得寸進尺。


    大道理講了半天,


    分叉口,哥哥緊握她的手慢慢鬆懈。


    “加油哥哥!”幼稚動作給夜新訣鼓氣:“哥哥很厲害的,力量也不比別人弱,誰都沒法欺負你!”


    可愛的哥哥接受到可愛妹妹加油,臉上一閃而過堅定。


    走到班級前,又恐懼出軟弱樣子。


    嗚嗚……


    皺眉,軟弱的臉上痛苦掙紮起來:“雖然我要改變,也不急於一時。”


    心中的小孩這樣說,課桌上的皇子伸手,還是遞過去自己的作業本。


    夜新訣和裴欣婉的勝利,編排在裴欣婉鑽入泥坑並不光彩的贏法上。


    “誰家正經前進往泥裏鑽啊?你說是不是,夜新訣?”


    他被同學點名,又是下意識的抖動身體裝死:“啊、那個、”


    嘲諷不斷鑽入耳朵,他想就算贏法不體麵,終究是贏了。


    難道是,嫉妒到嚼舌根?


    好害怕,恐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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