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玥,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至少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麽吧。”


    “再說了,你都叫我涼冰了,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這不公平。”


    盧月搖了搖頭,“說不過,就又開始耍無賴了是吧。”


    見心思被點破,涼冰也不裝了,高高抬起下巴輕哼一聲,“我就耍無賴你怎麽著。”


    “你就說,這名字你說不說吧。”


    涼冰要耍無賴,盧月也毫無辦法,略微思索後便看向涼冰。


    “我叫盧月,盧月的盧,盧月的月,至於你信不信,那就看你了。”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涼冰眉頭輕挑,素手朝盧月探了過去。


    “我叫涼冰,涼冰的涼,涼冰的冰。”


    望著涼冰伸來的手,盧月愣了愣。


    ——————————


    “喂,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會暈倒在這兒?”


    涼冰雙手叉腰,低頭看著坐在地上迷糊的盧月。


    盧月抬頭看著涼冰熟悉的臉龐,正巧迎上涼冰那神采奕奕的雙眸。


    定了定神,稍加思索後看著涼冰愣愣開口。


    “我叫盧月,盧月的盧,盧月的月。”


    涼冰嫣然一笑,隨後白了盧月一眼,“嗬,你這人,真有意思。”


    說著將手伸向盧月,“我叫涼冰,涼冰的涼,涼冰的冰。”


    “嗯,我知道。”


    盧月伸手握上了涼冰的手,卻一時間忘了鬆開。


    “你知道?你知道我?”


    涼冰鬆開盧月的手,一臉認真的打量著他,“看來你果真認識我。”


    盧月收迴手,不以為意的對上涼冰的視線。


    “想你涼冰如此盛名,我知道很奇怪嗎?況且,咱們這不就認識了麽。”


    “放屁,老娘出門在外叫莫甘娜,誰知道我是涼冰!”


    仿佛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似的,涼冰雙眼微微眯起,一臉不善的盯著盧月。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傻了吧唧的?”


    盧月並未立刻接話,空氣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


    “好啊!”涼冰銀牙緊閉,直接飛到盧月跟前,玉指徑直戳到盧月鼻尖,“說,是不是凱莎她們派你來的!”


    輕輕撥開涼冰的手指,盧月滿是認真的與她對望。


    “涼冰,你是天使文明的天啟王,怎麽會傻呢。”


    “什麽狗屁天啟王,老娘早就不是了,我現在是莫甘娜。”


    涼冰一甩手,直接與盧月拉開了距離。


    “我跟凱莎她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們早已忘了我們當初的本心,如今她們口中的正義,不過是強者的謊言罷了。”


    轉過身,涼冰目光堅定的看著盧月,神色中透露著一絲倔強。


    “而我,有自己的真理,我有自己的正義,正義從來不是盲目定論,真正的正義需要同情。”


    涼冰對麵,聽完涼冰的話後,盧月目光一頓,陷入了沉思。


    “所以,這就是你和凱莎她們分道揚鑣的原因?”


    “那倒也不全是,算了,跟你說了你也理解不了我。”


    涼冰歎了口氣,開始四下張望,想尋求一個落腳的地方。


    當下白洞泯滅,產生的能量仍舊飄散在宇宙中,而分布在其周圍的蟲子也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


    如果現在出去,萬一跟它們撞上那將極其麻煩。


    “涼冰,我知道你本心很善良,所以我才更加好奇,你為什麽會離開天使,凱莎終究是你姐姐。”


    盧月揮動翅膀,飛身跟上涼冰,後者一邊朝著前方飛去,一邊開口道。


    “打個比方,一個正義的騙子,和一個誠心懺悔的罪人,你會站在哪一方。”


    盧月思索片刻,他沒有說話,以他對涼冰的了解,以及和這個涼冰短暫的接觸,她多半會站後者。


    那麽凱莎,就多半是站前者,二人的觀念也因此產生矛盾。


    見盧月不說話,涼冰也沒有逼問,隻是自顧自開口道。


    “相比一個堂皇的騙子,我更喜歡一個誠實的罪人,如果說誰心中更有可能懷有正義,我覺得應當是後者。”


    盧月也沒有出言反駁涼冰,因為她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隻不過,盧月的心中從來沒有正義與邪惡,有的隻是整個天使文明的安危。


    “其實如果隻是這樣,我也用不著跟凱莎鬧到如此地步。”


    “真正讓我離開的,是凱莎的心變了。”


    在盧月看不到的地方,涼冰的眼神變得落寞了幾分。


    “其實最初的我們,隻不過是為了推翻華燁的統治,建立起一個獨立的女性天使的文明,讓更多的女性天使不再受到傷害。”


    “可不知何時,凱莎的眼中就隻剩下黑與白,再看不到其他任何色彩。”


    “她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使之王,卻也不再是我姐姐。”


    涼冰輕輕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這才轉頭看向盧月。


    “你知道嗎,我離開天使後,在這片宇宙中遊走了上萬年,其實人們所認為的邪惡,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黑暗。”


    “黑暗並不就代表邪惡,邪惡也並不等於黑暗,不要將黑暗混同於邪惡。”


    “相反,人們所認為的正義,其實也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美好,有時候正義也是種束縛。”


    “而凱莎對於其他文明施加的名為正義的恩典,其實是對他們的一種束縛。”


    盧月微微搖了搖頭,對於這個世界的凱莎他並沒有過接觸,也無從判斷。


    不過盧月推測,真正的凱莎,或許並不是涼冰所認為的那般正義。


    “那我們下一步幹嘛?總得找個落腳地兒休息一下吧?”


    之所以盧月會這般詢問,也是因為來到這方宇宙所給他帶來的變化太多了。


    他的能力大多都用不了了,對於眼下的情況來看可不是個好消息,他得找個地方好好檢查一下。


    “急什麽,我這不在找呢嗎。”


    二人一邊飛速掠過海麵,一邊找尋著能夠落腳的地兒。


    “給我掉哪兒來了,這茫茫大海的,找個地兒都費勁。”


    正當涼冰抱怨之際,一片小島赫然出現在幾公裏處。


    涼冰嘴角微微揚起,“這落腳的地兒不就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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