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幼稚的行為,她伸出手去之後,就有些忐忑後悔了。


    港島頂級權貴盛聿懷會和她拉鉤鉤??


    根本不可能。


    魚青影那隻手懸在半空,簡直像是受著火烤,尤其大佬點燃一根煙懶懶散散看著她懸在半空的手。


    為了避免被拒絕,她自說自話給自己台階下。


    都怪自己一時得意忘形了。


    在某些方麵,高居上位的人,和她根本不是一類人,而他們從不會做這些幼稚的事情。


    她真的從來沒見過盛聿懷做過什麽幼稚的事情。


    他永遠淡然從容,運籌帷幄,看透事物本質,輕而易舉可以解決很多的事情。


    這些人,就不可能會做出幼稚的小孩行徑。


    所以魚青影果斷地收迴伸出小指的手,捏在拳頭裏,掩飾自我的尷尬,道:“口頭承諾就已經算是承諾了,沒必要一定得拉鉤哈…”


    但是捏著香煙的男人,深邃卻又淡漠的眸子將她看著,似乎沉默片刻。


    忽然將香煙咬在嘴裏,煙霧在英俊眉眼下縈繞。


    在白霧之中,他的眼神似乎更是令人難以捉摸。


    但是那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卻朝著她的手伸過來,握住,拉過來,再輕慢展開,然後勾住她的小拇指。


    魚青影指尖相觸勾繞的一瞬間,一陣微弱電流從指尖竄入身體四處,將那顆本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刺激到跳得異常的快。


    她就這麽見證了這一套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自我拉鉤的動作。


    沒有什麽比她此刻的表情更震驚。


    但在他做來就是稀鬆尋常,毫不在意的就完成了這看似幼稚的行為。


    這就是louis老先生所說根本他認知的該這麽做來完整他冷漠缺失的人格嗎?


    真的是這樣嗎?


    原本震驚之中帶一點點意外之喜的心緒在想到這個之後,就變成了無比的不確定的惆悵。


    她忽然又加重了纏繞地勾著他的手。


    抬眸看他,眨動著睫毛認真問他:“盛先生,你喜歡什麽樣子的人?人總有喜愛的對嗎?比如您不喜甜,喜歡偏苦的味道,比如您喜歡清淨一點,不太喜歡吵鬧,那麽人呢?”


    盛聿懷看著女孩執拗地勾緊的手,沉默一瞬,將嘴裏咬著的香煙取下,,吐出煙圈,聲線透著幾分沙啞的冷淡,“沒必要在意我的想法,做好自己,站在高處,看得多見識多了,就不會在意到無關緊要的事情的。”


    “果然,您還是不明白啊。”


    魚青影心中苦澀,本來強求之苦就是最苦。


    她不喜歡苦,她和他不一樣,她喜歡甜。


    她鬆開勾繞著大佬的手指,最後問一句在他認為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盛先生,如果我進入青年精英足球冠軍爭奪的決賽的話,您會去現場看嗎?”


    她本該是期盼著的,但她又不敢期盼。


    盛聿懷手指夾著香煙,看著她的臉,不確定的事情他從不給希望。


    “也許吧,不一定。”


    “好了,接下來讓司機送你先迴酒店,我晚點迴去。”


    魚青影垂眸應聲,“好。”


    她知道,都是貪婪在作怪,本來應該是很開心的一次高爾夫體驗。


    但人總歸是不滿足。


    隨著他對她越來越好,她心底作怪。


    人要是沒有那麽多複雜的情感,是不是會好很多,會少了許多莫名其妙傷心難過的情緒?


    迴去酒店,魚青影聯絡了一下祁之西,打不通電話。


    大約也猜到他愛玩的性格,便也沒在意這件事情了。


    晚些時候,瑪麗夫人給她打來了電話,說她經過那家酒吧忽然想起來了,十幾二十年前她見過的和她相似臉龐的人,就是在一家叫雞尾酒酒吧裏見過的。


    那間酒吧還在,是一間複古裝修風格的酒吧,那時候每個星期三的晚上在酒吧裏,會有一個亞洲麵孔身段柔軟的女性在漂亮的三角鋼琴上彈奏。


    酒吧內燈光昏暗,但那在鋼琴鍵上流瀉著美妙音符的女性,實在是太奪目光彩了。


    偏偏她似乎極為害羞,總是低頭彈琴。


    總是沒怎麽看清過她的長相。


    直到有一次是有人故意挑逗,走上琴前,抬起她下巴灌酒,被一個戴著帽子的高大男人救走。


    就是在那次,瑪麗夫人說,她才看清彈鋼琴的亞洲女性的臉,精致漂亮的臉,眼尾有一顆妖嬈的紅痣。


    在燈光下妖冶動人。


    “那也許就是我的媽媽。”魚青影心緒久久不能平複,竟然在這裏聽到了也許是真的關於她媽媽曾經在倫敦這裏發生的事情。


    “她的眼尾就有一顆紅痣。”


    正常的時候對她好的時候,那顆紅痣漂亮而又透著妖冶吸引。


    發病之後發瘋之後,那顆紅痣就變得陰森恐怖,令人膽寒。


    這是她對她的媽媽眼尾那顆紅痣留下的印象。


    “所以,瑪麗夫人,請你能告訴那個酒吧的地址嗎?以及,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還有沒有其他的印象?”


    “高大又帥氣的身姿,渾身透著陰翳嗜血的味道,他帶走彈琴的女孩,就沒人敢多嘴一句,也沒人敢挑戰他的拳頭。”


    瑪麗夫人繼續道:“但他戴著帽子,我不記得他的長相,太久了,我也是去朋友家翻出一張酒吧合影才想起來的。”


    魚青影收到了酒吧地址,也收到了照片的傳真。


    那安靜在三角鋼琴前彈琴的人,那身形,確認無疑了。


    就是她的媽媽!


    所以那個帶走她的人,是她的父親嗎?!


    從未想過有一天她離媽媽年輕時候的事情這麽近,在這座城市裏也許就存在著父親。


    那個拋棄媽媽的吸血鬼怪物。


    瑪麗夫人最後提醒一句,“酒吧老板是個怪人老頭,現在隨緣開放,所以你不一定見得到他,也不一定進得去。”


    但既然已經知道地址了,她總歸是要去碰碰運氣的。


    第一次離事件真相那麽近。


    她怎麽會放棄這個機會。


    魚青影給盛聿懷打電話想要說一下出門,但是那邊似乎談工作所以沒有接聽,她就發送了短信簡短說明了出門情況。


    打車去了那間酒吧。


    意外幸運的是,酒吧開著,似乎有人在開派對。


    但酒吧環境的原因,白天也是開著燈昏昏暗暗的。


    她遲疑著進去找老板,第一眼就看見還留在那裏的三角鋼琴。


    魚青影下意識朝著鋼琴靠近,突然有人在身後按住了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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