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千堆雪


    在冗長的時光長河中,歲月如同細沙般從指縫中悄然滑落,不知不覺間,我已步入而立之年。歲月如梭,迴顧我走過的路,那些幾乎半個世紀的點滴往事,如翻飛的潮水般湧上心頭……


    記憶中,2011年的夏日格外熱,卻也帶著刺透靈魂的寒意。那個八月,對我來說是刻骨銘心的痛,我40多歲的父母皆因一場車禍離世。而我,那時年僅23歲,那個場麵似夢般真實卻不可置信。


    那天狂風唿嘯,暴雨傾盆,仿佛老天也知道父母的冤屈一樣。我孤獨地坐在醫院的一角,淚水如瀑布般湧出,撕扯著我的心靈。我不敢相信我的父母就這樣離開了我,我向著蒼穹唿喊:命運為什麽會如此不公平,要帶走這麽善良的兩個人?


    斯人已逝,生活還將繼續。在父母走後不久,我左邊的頭時常劇痛,痛到沒有辦法工作。去了很多家醫院檢查,都說我沒有任何問題。更可怕的是,晚上睡覺經常被重物壓身,一晚上好幾次,讓我不敢入睡,常常在公司待到深夜才敢迴家。


    在無盡的折磨中,通過同事不解我結識了詩無語,再有後來準提咒30萬遍。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如獲至寶。上班路上、上廁所、下班路上、睡覺都在默念。“雖然我從未見過我的老師,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但是我對他深信不疑。”每天晚上我都會說上這句話,並給他磕7個頭。


    就這樣,一周過去了,我夢到我走進廁所(是那種以前農村的茅坑),看到一位男人蹲在那裏,他的眼神充滿了慈悲和溫暖,我嚇得轉身就跑,他在後麵叫我迴去。通過照片,確定那個人就是我的鏡水老師,這讓我感到無比的驚訝。也太神奇了。從此,我的生活有了期待,經過自己不斷的念誦,我的頭神奇般痊愈了。


    父母的離去,讓我心如刀割。無數次,我醒來後拿起手機想要給他們打電話,卻突然想起他們已經不在了,我需要好一會兒才能平複自己的情緒。白天,我裝作若無其事,但晚上迴到家中,我總是痛哭流涕。有一次,一位年長的客戶對我說:“你看起來很開心,但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悲傷。”


    為了掩飾我的悲傷,我每天下班後都會對著鏡子練習我的眼神,咬筷子練習我的微笑。有一次,下班迴家的路上,天下起了小雨,對父母的思念讓我無法自抑,淚水奪眶而出。我深吸一口氣,邊騎車邊說:“爸爸媽媽,從今天開始,我決定放下我的思念,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失去了父母,但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母?又有多少人的父母是因為車禍離世的?所以,我要帶著所有離世的父母,一起得到解脫。”


    替父母向一切道歉,替父母為一切抄經,用我的心和父母同步。在 2017年的某一天晚上,夢中和老師、同學共坐一張大圓桌吃飯。桌上我問老師:“老師,我怎麽夢到我的母親去了天上了呢?”老師迴答:“是的,你用心力給她做了超度。”這個夢我一直放在心裏。 直到2018年的某一天,和老師見麵,我把這個夢對老師說了,並得到證實。對於我的父親為什麽沒和母親一起上去有了疑惑,老師說:“因為你的父親還有一些業力沒了完。”我的動力小馬達,繼續輸送能量,充滿了希望。


    就在2022年的某一天淩晨,我似睡非睡,看到四位天兵天將(電視劇裏天兵天將的那種裝扮),他們帶著我的父親,來到我床邊和我告別,說他要走了,並囑咐讓我們照顧好自己。然後由天兵天將帶著我的父親從天橋上升到空中。


    時光飛速,這一刻,我的內心很平靜,因為他們在天堂又可以團聚了。


    說到我的情感,絕對是孽緣中的孽緣。阿虎動手打我的原因經常是很簡單,就是讓我往東,我往西的時候,他就開口罵,如果我還嘴,他直接就上手。


    在2010的某一天,被他暴力精神摧殘不堪的我把家裏阿莫西林,頭孢在內的所有藥物全部擠在一起,吃了下去。不到半小時,頭暈,惡心,胃痛的難忍讓我直接暈過去。那一天家裏沒有人,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醒過來,整個人處於眩暈狀態。我也不知道是劑量不夠,還是命不該絕。老肖知道我自殺的事情後說:“你要死,吃這些藥幹嘛?不吃點有用的藥,這樣就直接死了。”暈了三天起不來,全身沒有力氣。


    對於阿虎的無情和漠視,這一次自殺讓我徹底清醒。我不該這樣對自己,如果我真的死了,太對不起父母的養育之恩。而且我的女兒那時也不過1歲多,需要我的撫育。就是這樣,在煎熬中度過。在我忍無可忍的時候,我鼓起勇氣搬離了和他一起的住所。


    就在我以為可以擺脫他魔爪的時候,一天晚上下班,我乘坐最後一班公交迴家。當我透過車窗看到阿虎那冷峻的麵孔和威脅的手勢時,我的心跳激烈,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在巨大的壓力下,我顫抖著下了車,上了他的車後,還未開口,便迎來了新一輪的暴力。他揮舞著拳頭,逼問我新的住址,我就是不說。他拿出水果刀,就要插入我的大腿;無奈之下,我隻能屈服,說出了地址,風箏再次被線束縛住了。


    得知我的住址之後,阿虎頻繁出現,每一次都是暴力和侮辱的重複。我反抗,總是戰敗,我獨坐在地上,看著家裏滿地狼藉,還有我這一身的傷,對未來充滿迷茫和絕望。就在一個夢中,夢到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出現,她帶著我去了好多地方。看到世間無數苦難畫麵,然後她搖身一變,就和《西遊記》裏觀音娘娘裝扮一樣,她笑了笑就不見了。醒來,讓我意識到世界上還有那麽多比我還苦的人,而我的苦難並非無盡。


    好話說千百遍,但是阿虎一開口,我和他的仗就是打不完。打不過我也不服輸,為了早日還清他的債,我甚至還紮血抄經的方式來化解這段孽緣。


    在2018年的某一天,和老師說起阿虎的事情,老師對我說:“你是為了還因果而還因果,如果他要你的命,你也給嗎?”這番話,如同當頭棒喝,令我陷入深思。


    時光流轉至2019年,新疆之旅。我仿佛重獲新生,心靈的疆域得以拓展,當初那個充滿活力的我,再次躍然於世上。當夢想的翅膀渴望向更高的天空飛翔時,總有些磨難來考驗你的意誌。


    10月初,因為孩子吃飯和作業瑣事,他迴來怒氣衝衝,一腳把我踢倒,按住就是捶。孩子驚恐的拉住他,哭喊著:“爸爸,不要打媽媽了。”我掙紮起來,一股熱流不斷的從頭上往下流,用手一摸,全部是血。這個時候,阿虎拿起毛巾,本以為為我擦血,卻未曾料到,他是在擦拭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跡。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一股力量驅使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我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否正確,但是從人世間的法律來說,遇到這樣的事,就應該選擇保護自己。那一刻,我終於明白老師講的那一句:“為了還因果而還因果的意義。”我們活在世間,行事應與人間法相輔相成。過去,我總以為自己欠他的,凡事強忍,但那並非真正的智慧。


    經過好幾次的報警,以及努力學習、體悟,和阿虎十一年的感情之路劃上了句號。


    和阿虎之間的種種過往,讓我明白,有因才有果。前世欠下的債,今生必須得還。在這之後,請老師為阿虎賜名:“真理”。希望真理能夠真正走進阿虎心中,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希望真理的光芒引領阿虎走向光明大道。


    一路走來,跌宕起伏,磕磕絆絆,如今我重獲新生。如果說我第一次的生命是我父母給的,那麽我第二次生命一定是老師賜予。他始終堅信我,引領我前行。我曾擔憂,若老師有一天離我們而去,我該如何繼續前行?那些尚未明理的人又該如何?


    在今年5月老師為我解字,我找到了答案。當時閉著眼睛,隨便在書上點了個字,點的是:健康的下方,自己的上方。


    老師:“這就不用多說什麽了,健康自己,自己健康。”


    千堆雪:“請老師指正我的缺點,接受點評,感恩。”


    老師:“這是一個重新活過來的人,心態健康單純,幹淨清明,肩擔重任,努力前行。”


    千堆雪:“想到第二次去南京的時候,老師寫的詩詞《探春令.真跑調》中“懷念舊事淚花掉,感慨實難消。”真的是這個過程。那會兒還在煎熬中。第三次去南京,心態前後有很大不一樣。


    老師:“所差的就是脾氣大點,有時候好激動。一生氣就考慮不是那麽周全了,說明小我的痕跡還在,不喜歡讓別人說。麵子有點小,有時候過不來那種勁。這都是“悟道”不徹底的原因。本來就是無我的,還有什麽麵子脾氣呢?這不都是自己看不透造成的嗎?是吧?”


    千堆雪:“對的老師。真對。其實想想臉這麽大,幹嘛不讓說呢?就是那個勁頭上來控製不住。”


    老師:“真的悟到本來無一物,那麽你的心必然會更加通透和廣大。如果看不透,就會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這是最沒有智慧的行為了。希望你能明白,同時也希望大家真的明白。真正的“善待”自己,就是放下一切掛礙,自由自在的前行!”


    千堆雪:“難怪自己最近一直耳邊出來慧能六祖大師,原來根在這裏,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都是自己找罪受。”


    老師:“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夠累的了,怎麽還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呢?是不是“傻”啊?真傻,挺傻,大傻!”


    確實,這些都是我存在的問題。牆都不扶,就服老師,隨便點個字,能將我看得透徹。盡管這些年我已放下許多,但偶爾獨處時,仍會感到一絲傷感,這也是不善待自己。而且好麵子,我看不上的人說我,就是不愛給說。就在老師給我點完字的瞬間,那道開著不是很大的門刷得一下開了,對,就是我的心,仿佛沒有邊界了。猶如醍醐灌頂,我明白了,既然傳承老師的衣缽,學了他的教誨,為什麽不親自證得,讓這法得以延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這是我常用來自我勉勵的座右銘。點完字後,特別的寧靜,這寧靜,正是老師為我解字之後的饋贈。什麽麵子裏子皆是虛妄,每天忙而充實,很快樂,知道何時該做什麽,不必執著,水到渠成。路漫漫其修遠兮,前途皆挑戰,革命尚未成功,我帶著滿腔的激情,繼續前行。


    人生如夏花之絢爛,每個人都可以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這一路走來,因為信、願、行,讓我的生命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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