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申氏都叫了蕭月杉前去問話,車軲轆話顛來倒去,說得蕭月杉都煩了。


    終於,申惜霜問到了一句有用的,“這個周曜也是穿越的嗎?”


    蕭月杉被問得昏昏欲睡,聽到這一句心裏為之一振,她快速思索著如何迴答申惜霜這句話。想著申惜霜能有此問,她必是掌握了些什麽線索,謊話就是要真真假假,若是她已經有此懷疑,便不要在一開始的時候否定她。


    她鎮定自若地答道:“是。”


    申惜霜沒想到這個廢話極多的女人還有如此爽快的時候。


    若是蕭月杉像以前一樣東拉西扯,她倒是有許多話可以問,比如若不是穿越的,為何他們夫妻關係那麽融洽之類的。可她這樣坦白,申惜霜一時間倒不知還要問什麽了。


    “那他...那他會理工類的東西嗎?”


    “不瞞夫人,會是會一點,但是他主要做工程建設的,這裏什麽工業基礎都沒有,他會的那些也成了屠龍之技。”蕭月杉倒顯得十分真誠。


    申惜霜沉默片刻後,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原來如此......”她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孔南露是周曜的師妹,結合孔南露在望月山基地裏麵的表現,她感覺蕭月杉的迴答也不全像撒謊。


    申惜霜姑且相信了她的解釋,讓宮女送她出去了。


    楚元明上心這周曜的事,便安排了時間進宮找申氏,順便打探打探申惜霜問到的消息。


    “周夫人說了周曜為什麽要去溪州嗎?”楚元明又是一番不經意的提起,申惜霜已經習慣了他的心猿意馬,不以為意地答道:“說了,隻是例行公事。”


    她可不想讓楚元明得知可以獲得火器的第二種途徑,她的火器還沒有製造成功,本來就很難與楚元明博弈。現在要是讓他知道周曜也可能做出火器,那這現實的男人分分鍾會甩開她走人。


    見申惜霜不願多說,楚元明也不會輕信這女人,看來還要他親自出馬才是。


    楚元明勢力龐大,想安排個邂逅還是很容易的,他馬上便安排了和蕭月杉的邂逅。


    兩天後,在禦花園的小路上,楚元明果然“偶遇”了蕭月杉。


    “好巧,周夫人也在這裏賞花。”楚元明笑著說道。


    一點都不巧,若不是王懷恩指定叫她來這裏采些梅花,她肯定會躲在申氏給她安排的小屋裏宅著。


    雖然心裏吐著槽,蕭月杉還是乖巧行禮道,“請晉親王安。”


    “不必多禮,本王剛剛看到你好像在尋找什麽,是否需要幫忙?”楚元明和煦地問道。


    “多謝晉親王垂詢,不敢勞煩晉親王大駕,王公公讓我折些花迴去,現在正要走了。”她又施一禮,準備溜之大吉。


    “且慢。”楚元明喊住了蕭月杉,“本王又不吃人,周夫人怎麽這麽著急走。”


    楚元明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仿佛春風拂麵般令人心醉神迷,他身材高大,倚在冬日紅梅邊甚是風流倜儻。


    “本王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周夫人。”楚元明好性子地說道。


    蕭月杉無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晉王請問。”


    “關於娘子,本王很是好奇,蕭娘子如此一個麗質溫婉的大家閨秀,怎麽會突然懂什麽策論政見,能為申夫人寫出那樣的策論呢?”楚元明的表情還是那麽和煦,可目光銳利,一動不動地盯著蕭月杉。


    蕭月杉心中一驚,她沒想到楚元明會直接問起她的事情,一定又是王懷恩這個臥底告得密。


    但她表麵上依然保持鎮定,“晉親王說笑了,臣婦受父親大人教養,閨中自然是習得些詩書的,雕蟲小技潦草之作,請王爺不要打趣臣婦了。”


    “是嗎?”楚元明顯然不相信蕭月杉的話,“你的策論風格和蕭大人可不是一路的,言辭頗為果敢進取,頗有一番氣勢。”


    “還有娘子的詩作,‘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格韻不凡,托意婉切,不似一般女子閨閣小作。”


    蕭月杉心中暗歎,這不是她給楚昌凝念的《白頭吟》嗎?他從哪裏搞來的?看來楚元明是做了許多功課的,還真是不好對付。


    “晉親王既然能得到這詩作,便可知並非我所寫,隻是轉述而已。臣婦的詩詞雖是父親所授,豈能盡數習得父親的風骨,請王爺不要謬讚了。”蕭月杉並未被楚元明看似的一往情深所打動,恭敬又疏離地迴答。


    “本王隨口說說而已,周夫人不要太緊張。”楚元明今天打定主意就是要玩尬的,對一個才女,最好的方式就是誇耀她的才華。


    他說著就往蕭月杉身邊湊,嚇得蕭月杉連退了兩步。


    “杉兒,之前在地宮的時候,你對本王說得話,本王都記在心裏,”楚元明突然的親近,讓蕭月杉汗毛倒豎,心想:怎麽突然就演到這裏了?這哥們兒是不是瘋了?


    “你是世間少有知情識趣的聰慧女子,必然知道本王要成就何等霸業。”他雙眸若秋水含情,深情款款地說,“隻有天下最好的男兒才配得上你的才智。周曜那樣的男子,遠配不上你。”


    蕭月杉簡直尬得摳腳,她剛準備跑路,卻被楚元明一把拉住。


    男子高大的身形充滿壓迫感,他俯身就要往她唇上去吻,“你如此洞察世事,難道不想同本王一起成就這霸業嗎?”


    蕭月杉如遭雷擊,這什麽跟什麽啊?情況緊急,她顧不得什麽身份地位,使勁推開了楚元明。


    楚元明被推得一個趔趄,沒想到自己如此一套柔情攻勢,麵前的女子竟然還會反抗。趁他愣神,蕭月杉掙脫了楚元明的禁錮,拔腿就跑。


    “不管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人,杉兒,我會一直等你心甘情願成為本王的女人!”楚元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他是不是癲了?蕭月杉搖搖頭,趕快離開這危險的境地。


    沒有立馬拿下蕭月杉,楚元明也覺得很新奇。他出身高貴又英俊非常,是宮裏宮外多少女子深閨夢中人,沒想到這小女子避他如蛇蠍,頭也不迴的就跑了。


    “王爺,隻是一個小小女子,還用不著王爺親自出手吧。”見蕭月杉跑遠了,王懷恩從梅樹叢後現身道。


    “若隻是個小小女子,的確不值得本王用心。這蕭氏的確有幾分姿色,也很聰明,親自玩一玩頗有趣味。”楚元明聞了聞手上殘留的女子香味。


    “再者,她的夫君若是真能研製出申氏說的火器,那也值得本王親自出馬會一會她夫妻二人了。”


    楚元明可不是什麽癡漢,在他的眼裏,女人在情感上比男人更投入、更執著,這也讓女人很容易成為感情的奴隸,誰能夠操縱感情,誰就擁有主動權。


    他的皇姑母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嗎?被一個舞姬庶子用虛妄的愛意操控,為他謀求了一世的身份地位,到頭來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來日方長,他若是拿下這顆芳心,就能在周曜身邊紮下一顆最好的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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