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孟硯辭易感期時,他就已經非常害羞了,害羞到都沒發現孟硯辭左下腹的刀疤。


    更遑論這次是離開了信息素的誘導,超脫於標記與被標記、fq期和易感期之外的真正的坦誠相見。


    池野幾乎全程閉著眼睛裝死,但無奈,他又真的很喜歡,是以,他時時刻刻都處於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


    眼見著池野的嘴唇快要被咬到流血,孟硯辭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捏住他的下頜,「別咬。」


    [*]


    可池野哪裏肯照辦,他搖著腦袋,眼淚順著鬢角滑下。


    孟硯辭這麽一說,他反而更加羞恥,仍舊緊閉著雙眼推拒道:「我不……我才不要。」


    「不要?」孟硯辭重複他的話,舌尖慢條斯理地咀嚼著這兩個字,嗓音低沉。


    接著,他[*]


    一邊語氣淡淡地說——


    「既然池野不想要,那我怎麽能逼你呢。」


    又來了,又來了!


    池野皺眉,又是這樣,不說「既然你不想要」,而是說「既然池野不想要」。


    像一個上位者在對不聽話的「池野」循循善誘。


    [*]


    [*]


    [*]


    偏生孟硯辭還有臉問他:「舒服嗎?」


    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晚月色很美。


    池野很想要,但是不想說。


    他不想重蹈覆轍,再次淪為被孟硯辭掌控著節奏的「砧板上的魚肉」,任他擺弄。


    於是,在沒開燈的昏暗室內,在朦朧微涼的月色下,他睜開雙眼,即使早就已經羞紅了臉,也還是鼓起勇氣豁了出去。


    一把勾住孟硯辭的脖子,用力將他拉向自己,然後……


    親了上去。


    「想做就做,怎麽廢話那麽多。」


    *


    *


    然而縱使池野拿出身為alpha的強硬態度,最終也還是敵不過天生淩駕於alpha之上的enigma。


    深夜,他癱倒在枕頭上,疲憊地喘著氣:「孟硯辭……」


    「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啊……」


    「弄了我一身,我明天還要上班啊,孟大總裁。」池野委屈地控訴著。


    「老子好歹……是alpha!」他吸了吸鼻子,「他媽的……白天當打工人被資本家壓榨,晚上被你這個資本家壓榨。」


    「憑什麽!」


    孟硯辭則側臥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理了理他被汗水濡濕的頭髮,對他說:「已經過零點了,所以,[明天]再說。」


    「你!」


    「還有力氣自己洗澡麽?」孟硯辭問。


    雖然很丟人,但池野還是認命地伸出了手,冷著臉迴:「抱。」


    等到早上迷迷糊糊地醒來,池野看了眼手機,頓時從床上彈了起來。


    靠,怎麽10點了!


    上班已經遲到了!


    他哭喪著臉正要翻身下床,腰猛地一酸,疼得他隻好重新躺下。


    「孟硯辭!」他啞著嗓子大罵道,「都怪你!我上班都遲到了!」


    「別擔心,已經給你請過假了。」孟硯辭想得很周到,「為了不占用你本月兩天事假的額度,我給的理由是……」


    「是什麽?」


    「你男朋友易感期,你走不開。」


    「?」


    池野眨了眨眼睛,頓時漲紅了臉,「你、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這下他的那些同事,領導,都會知道了……


    都會知道他這個alpha……其實是下麵的那個!


    池野梗著脖子抗議:「你應該叫醒我的。你、你太過分了!」


    「因為今天有件事要忙。」孟硯辭自然地牽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


    「什麽事?」池野不明所以。


    「你先洗漱,換身衣服,然後跟我下樓。」


    「到底什麽事,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池野嘴上嫌棄著,但心裏還是不由得生出一絲期待來。


    到底會是什麽,難道要給他驚喜?送他禮物?


    他最近確實看上了一部新摩托,但是他還從來都沒在孟硯辭麵前提過,孟硯辭應該不會猜到呀。


    懷著激動又緊張的心情,池野快速收拾好自己,在換衣服的時候,甚至連要配摩托的頭盔都物色好了。


    十五分鍾後。


    池野冷著一張臉,邁著故作鎮定的步子下樓,目不斜視地來到客廳。


    腳剛踩到最後一個台階,他就頓在了原地。


    隻見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地磚上,數不清的紅色玫瑰鋪成了一條蜿蜒小路,通往客廳的落地窗。


    心髒開始狂跳,胸口直直發悶。


    池野抿了抿唇,大腦一片空白,他隱隱有些猜想,但又沒有精力再去深思了,隻能僵直著身體,小心地踩在花瓣上。


    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被什麽東西牽引著,不受控製地往落地窗走去。


    白色遮光簾背後,到底會是什麽呢?


    他緊張地伸出手去,一點一點地撥開窗簾。


    潔淨明亮的落地窗外,配色淡雅的各色玫瑰組成了一片花海,他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輕紗飛舞中,孟硯辭穿著一身白色禮服,朝他走過來。


    池野渾身都像被釘子釘住了似的,不僅邁不開腿,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親眼看著孟硯辭朝他走來。


    孟硯辭打開了一個盒子,對他說:「這裏有我所有的財產證明,定存,股票期權,不動產,海外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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