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還記得那日在大雪中跪了一天,他帶著罰抄的清心令找其母。


    剛一走到院裏的梅花樹下看見母親醉醺醺地抱著酒壇,身上沾著其他蛇的氣息。


    他睫毛微垂,掩去情緒,凍僵的指節捏得發白“母親…孩兒來受教了。”


    “滾,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其母抬起手,欲扇他耳光,卻軟綿綿地停在半空中,指節顫抖,想要收迴喃喃道“……沒用……”


    辛夷眸光微動,沒有說話。抬頭看著她,眼底有壓抑的情緒,睫毛微垂,掩去情緒,沉默地跪在地上。


    半夜,辛夷跪在雪地裏,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花,麵色慘白,嘴唇幹裂出血,眼神空洞而麻木。


    鳳羽坐在梅花樹上喝著醴“來一口?”


    辛夷聲音嘶啞“不必了。”


    鳳羽跳下來,遞給他一個琉璃盞,裏麵是清冽的溫水,辛夷猶豫片刻,接過琉璃盞,小口啜飲。


    鳳羽和他並排坐在梅花樹下,晃著腳“……你叫什麽名字?”


    “辛夷”


    鳳羽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攝心鈴“…辛夷,你這名字倒是別致。”


    辛夷微微一愣,沉默片刻,開口“謝謝。”


    鳳羽將手中鈴鐺遞給他“我叫鳳羽,神農長女”


    辛夷好奇“可是炎帝的長女?”


    鳳羽“不是,炎帝是神農氏,薑姓,大約生於龍山父化時期,但我的我父親可是與女媧伏羲他們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辛夷有些吃驚“那您多大了?”


    鳳羽思考了一下“一千九百歲吧……”


    辛夷震驚“可您看上去卻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樣。”


    鳳羽一臉懵逼“我是天生仙胎,活這麽久當然很正常!”


    辛夷沉默片刻,開口“那您能教教我如何變強嗎?”


    鳳羽思索片刻“這世間萬物皆有其法則,隻要你能領悟其中的奧妙,自然能夠變強。你很適合練刀,不應該練劍!”


    辛夷若有所思“那您能教我如何領悟法則嗎?”


    鳳羽拿出一根玉笛吹奏起來,月光如水灑在古老的村落,微風輕拂,帶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


    那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又似是從幽深的森林中飄出,帶著一絲神秘與悠然。


    笛聲悠揚婉轉,如同溪水潺潺流淌,又似細雨綿綿飄落。


    它有時清脆悅耳,如同珍珠落玉盤;有時低沉渾厚,如同雷鳴電閃。


    時而高亢激昂,如同烈火燃燒;時而低緩深沉,如同靜夜思憶。


    在那悠揚的笛聲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故事和情感。


    它訴說著古老的傳說,演繹著人間的悲歡離合。


    時而歡快輕盈,如同春風拂麵;時而悲傷沉重,如同秋雨綿綿。


    如同仙子的歌聲,又如巫師的咒語,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它飄蕩在夜空中,穿越了山川河流,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它那美妙的旋律之中。


    聽著那悠揚的笛聲,仿佛可以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仙子,手握玉笛,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輕盈飄逸,與那笛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仿佛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如同天籟之音,讓人心靈得到了淨化和升華。在那美妙的旋律中,辛夷仿佛可以忘卻世間的煩惱和憂傷,進入一個純淨而美好的世界。


    笛聲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但它那美妙的旋律卻永遠留在了辛夷的心中。


    辛夷仔細聆聽完,才緩緩開口“這是……鳳凰泣”


    鳳羽點了點頭緩緩走向遠處,月光灑在鳳羽身上,讓她看起來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女“你來彈琴,我為你跳支舞!”


    辛夷彈著琴,琴音嫋嫋,如泉水叮咚,又似微風拂過柳枝。


    指尖輕觸琴弦,琴音悠揚,如同山澗溪流般清澈,又似夜鶯啼鳴般婉轉。


    隨著辛夷手指的舞動,琴音時而高亢激昂,如同海浪翻滾;時而低沉婉轉,如同細雨綿綿。


    整個空間仿佛被琴音填滿,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鳳羽在水麵上輕盈地舞動,她的身姿曼妙,仿佛是一朵盛開的花朵。


    她的裙擺隨著她的旋轉而飄起,如同仙子般的輕盈。


    她的長發隨風飄動,為她的舞蹈增添了幾分柔美。


    音樂悠揚動聽,她隨著節奏舞動,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優雅。


    她的舞蹈充滿力量,又不失柔美,她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動人的故事。


    辛夷完全被她的舞蹈所吸引,仿佛被她帶入了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她的舞姿優美而驚豔,讓人難以忘懷。


    鳳羽跳完,便消失不見了。目送鳳羽離開,目光停留在手中的鈴鐺上。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那夜鳳羽一身藍衣跳進了他的心裏。


    從那以後,他開始瘋狂地練刀。隻要他一有空閑時間,就會練刀。


    有時候練得手臂酸痛,滿頭大汗,但他仍然咬牙堅持著。


    他相信隻要自己足夠努力,就一定能夠成為像鳳羽那樣的人。


    可鳳羽再也沒出現過,他知道,鳳羽那樣的人物,不是他這個凡人能夠輕易見到的。


    但他沒有放棄,而是更加努力地練刀。他堅信,隻要自己堅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夠見到鳳羽。


    數百年過去了,他的刀術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但他心裏依舊惦記著鳳羽。


    他時常望著天空發呆,幻想著與鳳羽重逢的場景。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再次相遇。


    可沒想到到頭來,李淩祁告訴他,鳳羽已經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他努力的修煉是為了鳳羽,他想要的是鳳羽這個人,還是要她的心頭血,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狐猗山


    鳳羽看著桌麵上的信陷入沉思,隻見上麵寫著“鳳羽親啟“”四個大字,鳳羽打開信:


    夫人,我是塗山止,我誕生之日便是聖祖淵政隕落之時。


    父親常告誡我說“吾兒是聖祖之一魄,需要與聖祖的陽魂融合。能得聖祖之青睞,是我們塗山的榮幸。”


    就連母親也常常在我耳邊嘮叨“汝乃聖祖之魂,聖祖隕落之時,便將其魄,分割成十,隕散各地,汝便是其一魄,但可惜是一個惡魄。


    倘若有朝一日遇見一陽魂,那便與他融為一體,促成一魂一魄,也不枉你此生了。”


    於是從那時候開始,我便一直尋找著聖祖的陽魂。我天生惡魄,殺人無數。可卻不主動動手傷人,我對家中人一向和藹。


    我有一師侄,名叫塗山瀟瀟,她的師尊乃是其兄塗山修。她心悅於哥哥,她曾跟我講過此事。


    她說“師叔,我心悅師尊,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亂倫了?”


    我並未斥責於她,而是告訴她“我們狐族生性風流,不在乎這些道德倫理,你要是真的喜歡,便大膽去追求。


    人類的《詩經》裏麵就有這麽一古話,叫什麽……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看到這裏,鳳羽輕笑“笨蛋,哪裏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明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出自於《詩經》中周南的關雎篇!”


    瀟瀟便告訴我“師叔,師尊的雷劫將至,我不想讓他落得個九死一生的下場,你的實力如此強大,你替師尊去受這雷劫吧!”


    我當時有些心酸,為什麽強大的人要為弱小的人付出,為什麽弱小的人就不能變得強大,但即使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


    塗山修始終是我兄長,為了不讓他落得九死一生的下場,我硬生生的替他挨了十八道雷劫。我至今無法忘記,我替他渡劫時的場景。


    我看著天空被撕裂,聽著雷霆咆哮震耳欲聾的聲音,它宛如萬馬奔騰,帶著毀滅之力席卷一切。


    閃電劃破黑暗,猶如天罰降臨,照亮大地的同時也將一切生靈置於死寂之中。


    雷聲轟鳴,如同天地間最原始的憤怒,每一次撞擊都讓人心驚膽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


    狂風肆虐,夾雜著雨水和雷電,仿佛死神的唿嘯,讓人無處可逃。


    雷光閃爍,照亮了黑暗的天空,但那光芒卻帶著毀滅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天空被烏雲籠罩,仿佛一片黑暗的海洋,而雷霆則是其中最兇猛的風暴,摧毀著一切阻擋它的東西。


    事後作為補償瀟瀟給了我一張美人圖。美人如花映水,嬌羞含笑,眉目如畫,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她的肌膚白皙如玉,吹彈可破,仿佛是月光灑在人間的化身。


    美人的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吸引人的靈魂沉淪其中,充滿了神秘與魅力。


    她的紅唇微微上揚,露出迷人的微笑,仿佛春風拂過桃花,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美人的身姿曼妙,輕盈如燕,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給人一種飄逸脫俗的感覺。


    她的衣袂飄飄,仿佛雲霞繚繞,與她的身姿融為一體,更顯得她如夢如幻。


    美人的氣質高雅,宛如古代的仕女,既有大家閨秀的端莊大方,又有小家碧玉的清新可愛。


    她的舉止優雅,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精心設計,既自然又不失莊重,讓人賞心悅目。


    美人的笑容甜美,仿佛陽光灑在心田,讓人感到無比溫暖和愉悅。


    她的整體形象如詩如畫,仿佛是古代文人墨客筆下的絕代佳人,讓人陶醉其中,流連忘返。


    所以我便一見傾心上了,我哀求她告訴我這個美人是誰,可是她卻死活都不肯說,沒了辦法,我隻好把她囚禁起來。


    但不知道是哪個亂傳傳言,說我是因為下凡時去遇見了一個女子,並與那女子相戀,可那女子為了心上人狠心將我傷害。


    並引來天雷責罰,幸得塗山瀟瀟在,我才得以撿迴來一條命,躺在床上昏迷了幾天。


    後來我才得知,她為了幫哥哥渡劫,竟拿陳年老畫來騙我。


    我氣不過便挖了她的眼睛,並發誓如果見不著那女子,便不放她出塗山。


    哥哥為此改名叫秋生子,意為:希望那如中秋般皎月美好的女子早點出生於人世。


    塗山乘黃也來找過我,讓我放了瀟瀟,可我不能啊,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那畫中女子是她的師父鳳羽。


    為了引出夫人你,我們三人做了一盤局,一個幾百年的局,終於我那天見到了你,見到了我那心中心心念念的你。


    可我這張嘴笨啊可我這張嘴笨啊,嘲笑你是淵政的孽緣。我後來開始害怕並後悔了,害怕你不會來赴局,又後悔當時嘲笑你。


    乘黃卻告訴我讓我放心,瀟瀟算你的半個弟子,無論如何你也不會不管的。


    於是便有了你偷看我身子的那一幕,對不起,我騙你很多,但是有一句是真的我們塗山狐一族的族規就是,誰看了我們的身材,誰就會成為我們的配偶。


    我喜歡你夫人,我心悅於你!你的一生要經曆大起大落,也許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和嬴政合二為一了,勿念我。一一署名:塗山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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