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心動了,有這麽一家規模相當的公司,就意味著以後許朗在許家就有了一席之地,許朗的話,許家必須慎重考慮。


    許朗同意了蔣塵的計劃,但是時家的決心比他想象的還要堅定。


    原本他以為,有玉樹布依這個威脅,時家不會再以侵權案來糾纏他。


    沒想到,已經連自己都難以自保的時家,此時卻出手幫助原舒,時家最刁蠻的三小姐,不斷糾纏他,害得他失去了服裝店。


    這一個多月來,他承受了許家人無數的鄙視和嘲諷,如果不是蔣塵吩咐,許朗的事情不會被揭穿,許朗早就跟他們解釋清楚了!


    算了,幸虧自己還有連隊,就算跟原舒對著幹又怎麽樣?


    一個月前,李然與高山辦理了離婚手續,兩人正式離婚。


    從民政局出來的那天,李然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這麽多年,她知道該放下了,可是她舍不得。當疲憊終於消散的時候,那種輕鬆讓李然顯得更加成熟。


    迴去的路上,她搖下紅色林肯後座的車窗,笑眯眯地問這個自己愛了多年的男人:“要搭車嗎?”


    高山心裏也輕鬆了不少,被李然壓抑了這麽多年,終於可以心平氣靜的和她交流了,這也是高山無數次幻想過的結果,但事實上,高山從來沒有全心全意地愛過李然。


    他點點頭,坐到副駕駛上,“麻煩送我去公司辦公室吧……”想了想,他又補充了原因,“李慈有事找我商量。”


    車子快要到達公司的時候,李然突然問他:“你打算怎麽處理楚枚肚子裏的孩子?”


    高山語氣柔和,“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當然要養他了。”


    “那……楚枚怎麽辦?”雖然知道答案會令自己困擾,但李然還是問道。


    “她可以自己把孩子養大。我不會娶女演員。”


    高山還是那麽的狠心,李然冷笑,這麽多年,她終於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麵目,她之前是被自己的幻想蒙蔽了雙眼。


    李然沒有再說話,將高山丟在公司門口後,車子就開走了。


    高山和李慈兩人的談話也不是很愉快。


    李慈在高山的辦公室等著,見高山迴來,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家一向是斷絕關係幹幹淨淨的,既然你已經跟李然離婚了,那我們也沒必要再有任何瓜葛了。”


    高山此時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現在公司有錢了,自己又有人脈,靠不靠李家又有什麽區別?


    高山在李慈麵前竟然囂張起來,“你想幹什麽,說吧。”


    李慈冷笑,“你以為你現在什麽都有了,就可以這麽囂張的跟我說話了嗎?”


    高山看著坐在座位上的李慈,眼中滿是鄙夷,“這公司終究是我的,我才是真正的老板!那你呢?就你這樣的身份,能在商界堂堂正正的露麵嗎?”


    李慈終於聽出了高山的真實想法,他這麽多年一直聽從他的指揮,忍耐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李慈忍不住鼓掌。


    “我的確低估了你的臉皮。”


    李慈將一個文件夾扔給高山,“你不如先打開看看裏麵的內容,再決定用什麽樣的態度跟我說話!”


    高山疑惑的打開了文件夾,當看到裏麵的內容時,頓時臉色蒼白,“……叔叔。”


    他立馬更改了計劃並試圖討好他。


    文件夾裏,是所有他合作過的廠商和公司的解約合同,有李慈的介入,雙方和平解約,高山是拿不到任何違約金的!


    正所謂人有倒黴蛋,這些人之所以跟高山合作,就是因為有李家在背後撐腰,想著能幫李慈一些忙,給自己加點麵子,以後的事情就能順利一些了。


    沒有了高山,以後李家還有張山和王山,但是高山要是失去了李家的支持,那他就什麽都不是了。


    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高山一直太過自視甚高。


    高山慌了,跪在了李慈的麵前,“叔叔,你能放過我嗎?這些人要是跟公司解約了,我可要破產了!”


    李慈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欣賞著自己剛剛買的那枚價格不菲的玉戒指,戴在拇指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翠綠色的光澤。


    “從你騙李然的那天起,你就應該想到這個結果,本來你隻要老實點就好了,可你太著急了,還讓楚枚連累時驍,你簡直太蠢了!”


    李慈從來不知道他居然可以如此多話,隻是他可憐自己的侄女罷了。


    從小到大,他和侄女因為年齡相仿,兩人的關係就比誰都親近,甚至比李慈和姐姐還要親近。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們兩個調皮搗蛋的樣子,躲著大人偷偷放煙花,最後在河邊碰到了一群流氓,當時他們兩個沒帶保鏢,根本打不倒這些流氓。


    其中一個流氓用煙花指向李慈,要求他屈服。但是李慈非常驕傲,絕不會向這些流氓低頭。


    見李慈不屈服,那混混大怒,竟然點燃了煙花。當火花吞噬了導火索之後,一聲轟隆聲響徹在李慈和李然的耳邊。當時的李慈已經徹底被嚇壞了,他呆在原地,看著燃燒的煙花離自己越來越近。


    關鍵時刻,李然一把推開了他,煙花從李然的肩膀邊擦過,她的衣服被燒化了,在她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燒痕。


    當一股焦肉的味道飄來,那混混意識到自己弄傷了她,頓時慌了,趕緊扔掉手中的煙花逃跑了。


    煙花在李慈和李然的腳邊不停的炸開,在李然痛苦的哭喊聲中,李慈緊緊的抱住了她,等到煙花停了,李慈立刻抱著李然去了醫院。


    那一天,李慈的姐姐揍了他一頓,但李然的肩膀上依然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傷疤。


    後來李慈想了很多辦法想要去除這道傷疤,但因為李然嫌麻煩而放棄了。


    李然滿不在乎地說:“又不是在我臉上,我何必呢?”


    當時李慈就暗暗決定,不管怎樣,他都要守護好自己的侄女,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以後要是有人因為那道傷疤而嫌棄她,他一定要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而那些打傷他們的流氓,李慈身陷政壇,也沒法子,隻好花錢雇人用煙花去燙他們的臉。


    也是從那時候起,李慈決定不再涉足政壇。


    可是他是李然媽媽的親人,為了李然著想,他也不能踏入商界,所以,他成了一個涉獵各個領域的流浪者。


    李然與高山結婚後,李慈便把高山當成自己在商界的棋子,創辦了公司,賺取了巨額利潤。


    所以,這個公司雖然名義上是高山的,但實際上是李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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