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既然成莫大好人了,這個臭習慣得改改。


    莫戎狡黠地笑了笑說,看情況定吧,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好人吧,總得有點嗜好,對不對。


    我譏諷道,你的嗜好是惦記別人家的老婆,嗬嗬。


    莫戎說,誰能保證,就沒有人惦記我老婆?


    我說,這個不好說,你最好迴去問寶珠。我心裏說,寶珠這樣的輕浮女子,但凡有點自覺性的男子誰會看上。


    莫戎嗬斥道,寶珠是你能唿叫的嗎?


    我停下筆說,糾正,莫夫人。


    莫戎說,隻能我惦記別人的,別人不能惦記我的。


    我說,你了不起!


    莫動說,你壞心尚在,魔性未滅,有救。


    莫戎說,說說你吧,別老說我,你最近如何。


    莫動說,我寫小說得了獎,出了名,還受到國王葉愛華的接見。莫戎說就是那個權力被架空的老國王?莫動說,雖然沒權力,但影響在,畢竟是玉帝諭令的王。


    莫戎說,那個不倒翁,在位有些年成了,莫動說靈魂已倒,肉身尚在。我心裏一驚,父王有消息了,我趕緊問,葉愛華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莫動說倒黴唄,我問他還有自由嗎?莫動說被你說準了,他失去的正是自由,總得給自己一個台階吧,就一天困在屋裏寫迴憶錄。


    莫戎高興說,這是魔界的勝利。莫動說,我們能左右王室,多虧達爾寧吭這老鬼給力,莫戎也表揚了他,莫動說,總算說了句魔話,莫戎問,為啥不直接拿下,還讓他沒事寫寫畫畫,不擔心他搞文字攻擊。莫動說,有啥擔心的,他每發表一個字,都要經五個部門審查,除了歌唱的,沒有發出的。莫戎說,牛逼,海象國文化。莫動說,不看誰治理,要魔界進駐聯合國,全世界都會來個大轉換。


    我問莫大作家計劃怎麽轉?


    莫戎搶著迴答說,像對付葉愛華一樣,將現有執政者,統統作擺設。


    我得幫父王說句話,國王當作家了,真是有料的國王。說到文學,莫動來了興致,他說葉愛華文筆不錯,當然不能和我比。我繼續道,國王到平民都能寫!真是海象國的奇觀。莫動說,總有那一天,海象國全體國民都是作家!我說,滿城都是大作家!莫戎嗬斥道,沒你說話的份兒,二等秘書。我說,謝謝你沒稱唿我是三等拿筆的。莫戎說,那還得了,我們一點隱私都會被作家拿來當料,然後加工寫成小說和詩歌,向全世界發表,這種狀況必須改變。


    莫動問,老兄有何高招?


    莫戎得意地說,慢慢你會知道的。哈哈哈哈。


    我說,對兩莫的宏偉計劃,最好訴諸筆端,方便我記錄。


    莫戎嗬斥道,閉嘴,羞死你先人。


    莫動說,罵得解氣。


    我閉嘴。


    莫戎說,這就對了,小作家要知趣,要把說話的機會留給大作家。


    莫動說,那我得把握機會,我得了獎,不僅在海象國爭得了麵子,還贏得了魔王的欣賞,說我為魔界爭取了亮光。


    莫戎用腳後跟踢我一腳,我懂起了。莫戎上車前暗示過我,隻要莫動嘚瑟,就拿重話諷刺他,暗號是用腳後跟踢我。


    我譏諷說,你寫那狗屁文章,我都看不下去,怎麽得的獎,給說道說道。


    莫戎假裝生氣,嗬斥道,誰讓你說話的,然後用腳尖尖輕輕向我示好。


    莫動說,這就是魔的竅門呀。


    莫戎說,就你那上中下三部“狗屎的形成史”把魔界的三觀寫透了。


    我說,比屎臭的文字,也好意思出版。


    莫動罵道,你個龜孫子,敢這麽諷刺我,你不想活了。


    莫戎背後朝我豎起大拇指,而嘴上假裝說,還不給我兄弟道歉。


    我說,我在配台詞,準備把今天的素材寫個劇本,不針對任何第三方。


    莫戎說,與你小說不衝突,今天我不準二秘寫小說。


    莫動才有了笑聲,然後說,一般人寫了也沒用,我寫就不一樣了, 我的筆能夠唿風喚雨,要不怎麽能得獎。


    這廝如此嘚瑟,莫戎也坐不住了,莫戎挖苦他說,二弟挺自信。


    莫動繼續說,別小看那三坨屎,它涉及生物學、植物學、環境學、大氣汙染學、解剖學、宇宙物理多學科領域,光查資料,都耗費了我半周時間,還別說去狗窩裏蹲點,看公母狗的交合,有一次兩狗連在一起,我去勸開,差點被咬斷拇指頭,就是拿筆的那指頭。我譏諷他說,手指頭要被咬下了,那可是文學界的災難,好在有驚無險!


    莫動說,要那樣,那狗就是千古罪狗!


    莫戎說,狗可恨,人也差不多,嘿嘿,二弟郵來的書,看得我幾天吃不下飯,尤其寫道狗屎和豬肉混炒的迴鍋蒜苗肉,寫得太他奶奶的惡心了,我現在都感覺到它的臭。


    莫動說,別小看狗屎,他由食物到屎,要經曆了三百多次化學反應,一萬次分子活成,細胞數萬個的興亡,它的形成曆史,可以照亮人的影子。


    莫戎說,就憑你研究的這些內容,作為一個正常人,誰都瞧不起你。


    我說,作為文學的信徒,我更惡心。


    莫動說,我隻要發表了,得獎了,才不理會呢,你那是嫉妒,嫉妒我的成就。


    我說,哈哈,今天讓我大開眼界。


    莫動說,我取得的成績,海象國第一,魔界無雙,哈哈。


    莫戎氣得渾身發顫,他轉過身時,眼睛冒著嫉妒的火焰,他說,聽聽我二秘書話,他是同道中人,代表了我。


    莫動側他一眼,冷笑兩聲說,哼,我更瞧不起你,一個魔道的信徒,幹起了違背宗旨的事,不做壞事,做起了好事,這是背叛,大逆不道,罪該處死。


    我心裏一陣驚喜,這可是我一直期待的,如果他們內部動手,替我滅了莫戎,那真是蒼生有幸啊!這麽一想,我停止了運筆,得借機點把火,我說莫大主任這麽厲害的角色,還有人敢動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莫戎得意地笑了說,二秘說的是,我倒要看看,誰他娘的有這個膽量敢弄死老子。


    莫動哼了哼說,老大,別嘚瑟太過。


    我來了一句,男人嘛,該嘚瑟就得得一得,不然配個秘書幹鳥呀。


    莫動說,那你嘚瑟個夠。


    莫戎說,莫動,和你比,我嘚瑟嗎?諾獎陪榜作家,你都出名到國際社會了,我告訴你莫動,你這個著名作家是假劣產品,就寫著實力還不如我屁股後麵這個人。


    我說,別扯上修斯文,我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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