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教訓的是。是我犯糊塗。」


    程文化臉有點燒,心想:【部長,我錯了,您在小神仙麵前給我留點麵子。】


    估計也看出程文化很丟臉,路張峰也沒有繼續教訓他了,而是說:「這件事你要當作警示。接下來就是全軍大比武,西南防區的成績如果太差,你這個做總司令的才是丟人。」


    一說到這件事,程文化就叫苦了:「部長,您批評我,我虛心接受,本來就是我沒做好。但我西南防區的兵我不敢說是全軍第一,但第二絕對排得上號。可是14個名額,8個區搶,每個區兩個名額都不夠。別說14個名額,就是140個名額,我們西南防區也能輕鬆找出來符合要求的。」


    陸戰烽毫不客氣地打擊他:「你當有靈根資質的都是大白菜,一找一大片。就是有靈根還要分個優劣。140個,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唐鬆月輕咳了兩聲,掩飾笑意。他清楚,程文化與其是跟大叔叫苦,不如說是給他聽的。陸戰烽顯得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們每個區都跟我要名額,這件事你們自己扯皮去。反正我隻要最厲害的14個,具體人從哪兒出,你們各憑本事。」


    程文化失望極了,小神仙怎麽就不搭腔呢。他站起來,敬禮,然後特別看了眼喝茶的小神仙,走了。門一關,唐鬆月就笑出了聲,陸戰烽也笑了:「他倒是挺會找時機。」


    唐鬆月放下茶杯走過來,還是站在陸戰烽的身後,兩手摸上他的太陽穴。陸戰烽往後一靠,閉上眼睛。


    「他做事糊塗,大叔你就吊著他好了。」


    陸戰烽閉著眼睛說:「我現在對誰都不能鬆口,等到比武結束的那天再放消息,不然還不煩死我。」


    唐鬆月被逗笑了:「人數的多少,大叔盡管做主便是。隻是初時隻怕會不得章程,待日後上了規矩,人多些倒也不怕了。」


    說著話,唐鬆月的手向下,滑到陸戰烽的脖子兩側,力道不輕不重地揉搓。唐鬆月的手指溫溫熱熱。脖子兩側僵硬的筋脈在他的揉搓下漸漸放鬆,過了一會兒,那一雙有著幾分柔軟的手繼續向下,沒入了領子裏,揉捏他的頸側。


    陸戰烽突然頭皮一陣發麻,那緊貼著他皮膚的雙手帶給他放鬆之際又帶出了某種令人心悸的異樣。手快於大腦,在唐鬆月的手指滑過他的鎖骨時,陸戰烽一把抓住了唐鬆月的一隻手。唐鬆月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的輕鬆也變成了驚訝。


    一抓住唐鬆月的手,陸戰烽就驚醒了。唐鬆月原本就是少年的年齡,又是修真者,皮膚自然是又白又細膩。陸戰烽以前從未把唐鬆月皮膚的特徵放在心裏過,反正他心裏唐鬆月是最俊俏的晚輩,但這一刻,那細膩的觸感卻在他的心頭是那樣的清晰。


    房間裏頓時寂靜得猶如深夜。陸戰烽沒有放開唐鬆月,就那樣握著,唐鬆月卻也沒抽出自己的手,就那樣任陸戰烽握著。兩人誰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也誰都沒有出聲打破此刻的寂靜。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有兩分鍾,或許有十分鍾,陸戰烽的拇指在唐鬆月的手背上來迴蹭了幾下,好似在思考什麽問題。


    「大叔,你真的不見關清的母親嗎?」


    陸戰烽蹙眉:「誰跟你說什麽了?」他放開了唐鬆月的手,唐鬆月繼續給他按摩,說:「她來找你,你避而不見;她去找關清,關清也躲了起來。但這總歸不是法子吧。她重新定居帝都,若她真有所求,總會再找機會。大叔反倒不如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是隻是想賠禮道歉;還是,後悔了。」既然是後悔了,就必然不想再後悔。這話唐鬆月沒說,陸戰烽卻是聽得明白。


    陸戰烽因為唐鬆月的按摩而展開的眉心再次擰緊:「我是真不想見那個女人。大叔我一輩子都搞不懂女人,也不想搞懂他們。」


    按摩的雙手從領子裏抽出,卻是從後摟住了他,一顆腦袋順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樣的姿勢太親昵了,陸戰烽卻沒有推開唐鬆月,反而又一次握住了對方的手。


    「神仙會結婚嗎?」他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唐鬆月點點頭:「會。我們叫結道侶。修真之路漫漫,與心儀之人結為道侶,有人陪伴,還能雙修有益彼此,何樂不為。」


    陸戰烽的眼底深邃:「真的有雙修?」


    「當然。我和阿蛟殺過的修者手裏還有專門的雙修功法。不過我和阿蛟都用不上。阿蛟恨死人妖兩族,又豈會與他們的族人雙修。我逃命還來不及,哪還有心力去找道侶。」


    「小月亮喜歡什麽樣的仙姑?」


    唐鬆月噗哧笑了:「以後大叔修真的女人可不能喊人家仙姑,會被恨的。要叫仙子。在修真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仙子,不然後患無窮。能修真的女人,要麽背景深厚,要麽實力不凡。雖說也有男修與男修結為道侶,但還是以男女居多。修真界本就女修偏少,哪一個都是追求者眾多,我見到她們可是能躲則躲的。」


    陸戰烽似乎很好奇,又問:「就沒有遇到過喜歡的?」


    唐鬆月搖頭,柔軟的髮絲磨蹭在陸戰烽的臉上:「上輩子隻想活下去。外人也都以為我和阿蛟是那種關係,但阿蛟於我是師傅、是兄長、是親人。都說龍性本淫,但阿蛟卻截然不同。以這裏的話來說,他就是座萬年的冰山,隻瞧你一眼,就能把你凍個半死。我最初與他在一起時,沒少被『凍傷』。我當時還想,有生之年能不能見他有別的表情,果然,直到我死他都是那副模樣。」嘆了口氣,唐鬆月煞有介事地說:「若阿蛟在,南極的冰川融化算什麽,阿蛟多瞧兩眼都能恢復到冰河世紀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月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neleta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neleta並收藏月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