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平時做農活太多,何淑珍身子硬朗恢複的很快。


    再加上梁舒兩天一小補,三天一大補的給她燉湯,出院不到十天,老太太已經活蹦亂跳。


    年紀大睡覺少,每天天剛亮就起床了。


    起來後也沒閑著,掃掃院子,澆澆菜,拔拔草。


    給小兩口做早飯。


    這要是在鄉下,老大媳婦這會已經起來喂雞、喂鴨、洗衣服,做家裏人飯了。


    可在這兒又沒有那麽多活讓她幹,整天悶在房間裏像坐牢一樣。


    剛開始兩天,梁舒聽到院子裏動靜趕緊起床。


    後來是發現老太太早起收拾衛生。


    江廷川將她拉了迴來繼續睡。


    其實他每天六點準時起床,但因為搬到梁舒房間知道她作息。


    有時候醒了也繼續躺著,擔心自己動靜太大,打擾她休息。


    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他格外珍惜。


    當梁舒再次從江廷川的懷中睡眼惺忪醒來時,早已見怪不怪。


    “幾點了?”


    江廷川側頭看了一眼書桌上的台鍾。


    “才剛六點半,你再睡一會兒。”


    “娘是不是又起床了?她的精力真好。”


    江廷川笑了笑:“年紀大了都這樣,別管他,你先睡。”


    說著江廷川將胳膊從她頭底拿開,起身披了件襯衫。


    以前自己睡的時候,他穿一條短褲,光著膀子。


    現在跟梁舒一起,上身便穿了工字背心。


    所以起床隻要不是外出就很方便。


    “娘,你現在身體剛恢複,不要起那麽早幹活。”


    “哎呀,我閑不住,家裏現在正忙的時候,我卻在這兒享福,心裏焦急呢。”


    想到這兒,何淑珍歎了口氣。


    真是什麽人什麽命!


    老大讀的書可比老二多,可最後還是跟他們一樣在土裏刨食吃。


    老二一個人在外打拚,在部隊出生入死,好在娶媳婦兒歪打正著,不然她能焦心死。


    “既來之則安之,您都生病了,就別想那些。你不在家他們也正常吃喝,正常生活,別瞎操心那些。”


    江廷川拿過她手中的掃把靠牆放好,將她帶迴房間。


    “早飯我來做,您歇著。”


    “我倒是想做來著,就擔心做的太早你們沒起來,待會兒再冷了。”


    說到這兒,何淑珍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她將門窗關好,神秘兮兮湊到江廷川跟前。


    “老二,我打聽過了。像梁舒這樣在讀大學的也可以生娃,你們倆確實該考慮一下。我想著你們結婚也一年多了,梁舒肚子怎麽還沒有動靜?會不會是你之前受傷,身體……”


    說到最後她上上下下打量一下自家兒子,有些欲言又止。


    江廷川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心裏所想。


    “您別瞎操心,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想法。”


    “什麽想法?是你還是梁舒不願意生?”


    “都不是。生孩子這種事情要順其自然,更何況我和梁舒才成婚一年,我們倆一直在適應彼此,您說的這些還太早。”


    “成婚一年還早?我和你爹結婚沒到兩個月就有了你大哥,你們倒好。”


    江廷川不知道該怎麽向母親解釋這種事情。


    他和梁舒都沒到那個地步。


    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感情也在升溫,但始終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見他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何淑珍恍然大悟隨後試探的問:“是不是梁舒身體有什麽……”


    “娘,沒有的事兒,別胡說!跟梁舒沒關係。”


    “喲,喲,喲,我還沒說什麽呢,你看你護的跟什麽似的,反正這事呀,你們也不能不重視。”


    本以為年輕小兩口貪歡,可她都來好幾天了,夜裏喝水起夜好多遍,也沒聽到房裏有動靜。


    肯定是自家這小子太過木訥,不會哄小姑娘歡心。


    吃完早飯,兩人各自迴營地的迴營地,去學校上課的上課,徒留老太太一個人在家。


    何淑珍也就不到五十的年紀,身體硬朗。才來幾天就跟隔壁李嫂混熟了。


    在小兩口離開後,提上籃子拿著梁舒給的錢和票據約著李嫂去買菜。


    下午休息,梁舒和小靜去逛了公園,晚上同江廷川一起迴家。


    早上臨走時,何淑芬告訴他們,晚上迴家吃飯,反正她在家閑著也沒事兒,給他們做晚飯。


    簡單的三菜一湯,這還是參照平日梁舒做飯的標準。


    要是在老家,燉一鍋菜一人一個雜糧餅和窩窩頭就差不多了。


    “娘,您燉的什麽湯?顏色有點……”有點棕帶點紅,味道很衝。


    “補湯呀,你們天天燉湯給我補,今天正好有空也給你們弄點補補,這可是我們老家的秘方。”


    顏色雖不太好看,但香味兒還是挺濃的,夫妻倆不疑有他,坐下來吃飯。


    “老二,你多喝湯,娘好不容易來一迴,多給你們做做飯我很開心。”


    “嗯。”


    何淑珍一碗一碗的盛,江廷川一碗一碗的喝。就算感覺到撐了他還是將一鍋湯喝見底。


    梁舒胃口小,但也被逼著喝了近兩碗,饅頭隻吃了半個。


    “嗯,不錯,看來這個湯你們倆都喜歡,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們燉。天色不早了,吃完飯你倆趕緊洗洗休息吧,飯桌我來收拾。”


    “不用,我來……”


    梁舒想接過這個活兒,畢竟自己一天不在家,晚飯還是婆婆做的,再不收拾碗筷有點說不過去。


    何淑珍笑盈盈將他們攆走。


    “今天天氣很熱,你先去洗吧,我用艾葉把房間熏一熏,再掛上蚊帳。”


    夏天蚊子多,起初家裏沒有蚊帳,還是他看梁舒胳膊上,小腿上被咬出了一些疙瘩,才想起來置辦這些東西。


    梁舒點點頭,抱著衣服向外走。


    家裏有兩個大缸,一個用來儲水做飯,另一個是江廷川買來專門夏天曬水,在裏麵洗澡用的。


    今年夏天格外熱,尤其是今天。


    夜晚天空星星閃爍,沒有一絲風,樹梢一動不動。


    梁舒洗了澡、洗了頭仍舊覺得身上冒汗,恨不得躲在水缸裏不出來。


    窗外蟬鳴,屋內寂靜無聲。


    梁舒一直在思考是不是因為今天多加了蚊帳,所以才顯得悶,悶得人喘不過氣。


    翻來覆去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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