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在一陣喧囂的鞭炮聲中,唐三彩和林正青正式開始了超度法事的工作。


    首先出場的是林正青林道長,隻見他身著黃色道袍,腰掛紫金葫蘆,頭戴九陽巾帽,手持朱漆木劍,劍尖之處還挑著一張黃色符籙。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急急如律令!火來……!”


    林正青右手持劍臂彎向後一伸,左手食指與中指指著符籙用力一點,頓時劍尖那張符籙便無火燃燒了起來,須臾間就消散在了這番天地之中。


    接著他取下腰間的紫金葫蘆,狠狠的灌了一口濁酒,然後朝著劍指之處噴去,刹那間一條火龍衝天而起,徑直的衝向那黑色的棺槨之中,接著便消失不見了。火龍帶起的颶風吹得周圍的黃紙漫天飛舞七零八落。


    “我丟,這貨有手段呀!”


    唐三彩正在一旁擦拭著前天剛做好的木魚,見到這一幕不禁讚歎一聲。


    接著林正青收起木劍,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白色瓷碗,然後一手握著瓷碗,一手拿著一根瓷棒,一邊輕輕的敲擊著,一邊繞著棺材的四周,邊走邊唱了起來,那個調調聽起來居然有幾分熟悉。


    “一進門來朝裏走……一副棺材大張口……棺材本是魯班修……不曾想來被……你……偷……哦!”


    唱完這句便用手中的瓷棒,輕輕地在瓷碗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前麵兩下慢,後麵四下則快。


    “鐺~!鐺~!……鐺!鐺!鐺!鐺!”


    敲完便用手指夾著瓷棒,撚起瓷碗中的一撮香灰撒向棺材蓋。


    “棺材本是六塊板……四塊長的二塊短……四塊長的占四方……二塊短的占……中……央……唵!”


    “鐺~!鐺~!……鐺!鐺!鐺!鐺!”


    然後又是撚了一撮香灰灑向棺材蓋。


    “我丟!原來是那個,那個調調是全國通用的調調,人才呀!這特麽的都能想到!”


    唐三彩使勁的拍了自己的腦袋,他終於想起來了這是什麽調調了,雖然名字不知道叫什麽,但這首調調是藍星人們在特殊的儀式中,必不可少的,雖然各地所唱內容不同,但調調還是那個調調,不管大江南北還是山野村莊,一成不變。


    不知過了多久,瓷碗裏麵的香灰都已經撒完了,林正青迴到供桌前,點了三根檀香,朝天地拜了三下,然後拿出一張符籙拋向了空中。


    符籙在空中無火自燃,接著一陣微風襲來,將棺材蓋上的香灰吹的幹幹淨淨,就好似不曾有過一樣。


    “你等家父已經收到了我的祝福,剛才那陣風便是你們家父的亡魂,他已經接下了香火供奉,接下來就讓唐大師為其誦經超度吧!”


    林正青對著任來風那邊說道。


    “那就有勞大師了!”


    “有勞大師了!”


    “有勞大師了!”


    人群中的男男女女分別朝著唐三彩這個方向拱手作揖。


    唐三彩見此,也是硬著頭皮走到了供桌之前,他盤膝而坐在一塊蒲團之上,將木魚放在地上,一隻手掌放在麵前,一隻手則拿著犍稚(敲木魚的棒子)開始敲了起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隨著唐三彩閉目誦起了經文,周圍除了敲擊木魚的聲音,什麽也沒有,眾人都屏住了唿吸,仔細傾聽著這直擊靈魂的梵音。


    “呱……呱……呱呱呱!”


    就在唐三彩進入狀態,如雲似水的背誦著經文之時,一陣不和諧的鴉鵲聲打破了份寧靜。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


    “呱!呱!呱!”


    唐三彩此時已經有些不流暢起來了。


    “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


    “呱!呱!呱!”


    唐三彩有些忘詞了。


    “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


    “呱!呱!呱!”


    唐三彩接近暴走了,頭上留下了大片的冷汗。


    “呱……!”


    “我呱泥煤啊!我呱泥馬哦!”


    唐三彩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就見唐三彩原地暴起,一個三百六十度原地托馬斯翻身,就見他幾個大步飛躍,刹那間就來到了院外的那棵楊柳樹下。


    唐三彩狠狠的盯著樹上的鴉鵲,臉色漲得通紅。而樹上的那隻鴉鵲,此時還不知道將要遭受滅頂之災,正張開一對翅膀,對著另一隻體型稍小的鴉鵲展示著自己的魅力。


    唐三彩使勁的將自己寬鬆的袖子往上擼了擼,朝自己的手掌心中啐了一口吐沫,然後雙手抱緊一人多粗的楊柳樹,仰天大喝一聲。


    “呀……!”


    自他周圍猛然的刮起了一陣狂風,吹得四周飛沙走石獵獵作響。


    就見這棵足有七八米高、一人多粗的楊柳樹,被唐三彩用蠻力狠狠的給拔了出來,那柳樹的根帶起了一大坨一大坨的土塊,甚至任來風家的院牆都被扯塌了一塊。


    “我糙尼瑪!”


    唐三彩大喝一聲,狠狠的將這棵柳樹給拋到了半空之中,然後後腿使勁一蹬,便拔地而起飛到了空中。


    “哢嚓!”


    一個劈腿,這棵一人多粗的巨大楊柳樹,便在空中被劈成兩截,然後隨著牛頓定律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開來,巨大的響聲整個村子都聽的清清楚楚。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隻鴉鵲,更是被憤怒的唐三彩一個火球燒成了烤鴉,此時正被聞訊而來的豬扒皮叼在口中咀嚼著呢!


    哎!一樁人間慘案哪!真是鳥在樹上坐,禍從天上來啊!就因為嘴巴碎,弄得一個窩破鳥亡的下場,嗚唿!痛哉!請大家引以為戒,多多管好自己的嘴巴,別像這隻鴉鵲一樣,禍從口出啊!


    做完這一切的唐三彩,頓時感覺心中舒坦極了,神清氣爽的,很是愜意。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唐三彩迴到了蒲團之上,繼續拿著犍稚念起了經來。


    “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接下來唐三彩也是花了半個多時辰的樣子,將般若波羅蜜心經給重複念誦了三遍,這才滿意的起身,對著棺材行了個佛門之禮。


    而他自己卻不知,自此之後,馬鼻村便流出了一句話:“唐三彩倒拔垂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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