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萍,三座山峰上的雜草就交給你處理了,少一株天材地寶,我就掰下你一片鱗片。”楊塵笑著道。


    敖萍身軀一抖,深施一禮,道:“是!”


    “敖叱,你帶著我的手諭,乘坐界域傳送陣前去天命大陸,找到奉仙山,看看那邊的戰況。如果仙域的人占據優勢,你要出手,將之擊退。然後,你便留在那邊,鎮守。”楊塵吩咐道。


    旋即,丟過去一枚玉簡,上麵記錄了界域傳送陣和奉仙山的位置。


    “記住,別有什麽壞心思。否則,您兩個同族就要被我串成烤串了。”楊塵威脅道。


    敖叱不知道烤串是什麽東西,但光憑這個詞就能想想出來一個大概,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亂忙稱是。


    楊塵又交代了幾句,敖叱便離開了三指峰,朝著玉簡標記的界域傳送陣而去。


    ……


    魔域,天羅門。


    紅楓崖,山頂大殿。


    夏凝傷、張挽琴和湯小碗三位同門,齊聚一堂。


    夏凝傷僅存的同族,暫時被安排在天羅門的某處宅院中。


    兩人大殿前,一棵大樹下的石桌旁,抬眼便能看到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上的張天恆,明明是一個大活人,卻沒有散發出半點活人的氣息。


    就連神識,都無法探查到,詭異至極。


    三人交談了一會兒,夏凝傷看向不遠處的張天恆,疑惑的問道:“哪位是?”


    “他叫張天恆,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家夥,化身之上,抬手可滅。”湯小碗也不是很清楚,隻能模糊地道。


    “他是被師尊關在彼岸橋上,然後……被我放了出來。”張挽琴有些不好意思,捋了捋額前的秀發,道。


    自從學會了彼岸橋神通後,她臉上的冰冷快速消失,如今居然還能做出如此小女人姿態,看得湯小碗一愣一愣的。


    “他會不會為難我們?”夏凝傷眉頭微皺,問道。


    “應該不會吧?”張挽琴也有些不太確定,此人一切行為全憑喜好,她也把握不準。


    就在三人交談之際,一座石拱橋虛影陡然從此人身上浮現而出,並朝著遠處飛架而去。


    一眼望去,宛如一道彩虹,橫亙虛空。


    恐怖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擴散出來,吸引著周圍的魔氣,蜂擁而至。


    下一刻,張天恆的身影便呈現出一種虛幻的狀態,時隱時現,顯得格外詭異。


    “不好,前輩沉迷在彼岸橋上,無法掙脫出來。”張挽琴大驚失色。“快離開這裏。”


    說著,便拽著兩人急遁而出。


    片刻後,三人出現在另一座山峰之上,整個紅楓崖,也開始呈現出虛幻的狀態。


    不過,想要將整座山峰都給拽入彼岸橋,並非易事,張天恆似是有些力不從心,身軀再次凝實。但這種狀況僅堅持了數個唿吸,他的身軀再次呈現出虛幻的狀態。


    “師姐,師弟,我得進入彼岸橋,將前輩喚醒。”張挽琴焦急地道。“否則,恐怕小半個天衍道,都要被卷入其中。”


    “不對,你看!”湯小碗連忙拽住張挽琴,指向遠處。


    原本從虛空穿過的天淵河,陡然蕩起波瀾,散發出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作用在飛架的石拱橋虛影上,將它慢慢的從虛空中拽了下來。


    “這是……發生了什麽?”無論是張挽琴亦或者是湯小碗,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夏凝傷更是摸不著頭腦。


    不過,作用在紅楓崖的力量卻消失不見,全部用來抵擋天淵河的力量去了。


    石拱橋虛影越來越低,漸漸的,來到天淵河上方。


    張天恆的身影卻徹底消失不見了,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石拱橋虛影之上,他站在石拱橋的中間,茫然四顧,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石拱橋的此岸快速凝實,由虛轉實,就連石頭表麵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越靠近橋的彼岸,卻趨近於虛幻,到了最後,徹底融入虛空,而整座石拱橋正好橫跨在天淵河之上。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上橋去看看。”猶豫了片刻,張挽琴說道。旋即,她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下一刻,她詭異地出現在遠處的石拱橋的此岸。


    此刻的張挽琴站在橋麵上,視線所及之處,並沒有看到張天恆。


    從橋上退出,再次看向天空,張天恆的身影明明就站在橋上。


    “師弟,你剛才看到了什麽?”張挽琴問道。


    “你和張前輩都站在橋上,不過,你站在這邊,而張前輩則站在了橋的中間。”湯小碗道。


    彼岸橋神通實在詭異,介於虛實之間,難以捉摸。


    天淵河上突然出現了一座石拱橋,如此異象,自然吸引了許多魔域修士前去探查。


    天淵河存在了無數年,從來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簡直匪夷所思。


    就在許多人開始圍觀之時,石拱橋的對岸,突然出現了一道佝僂的身影,他剛開始還茫然四顧,似乎是看到了站在橋中間的張天恆,便靠近了過去。


    詭異的是,隨著這人的靠近,佝僂的身軀逐漸筆直,等他來到橋中間和張天恆麵對麵時已經從白發蒼蒼的老者,變成了滿頭黑發的中年。


    然而,變成了中年的男子,眼中並沒有開心,而是滿眼的驚恐,並頻頻迴頭,似是想要返迴。


    和張天恆說了什麽話,讓這人變得更加驚慌失措起來。


    然而,這人的變化並沒有因為他停下腳步而停止。


    片刻後,中年男子變成了青年模樣,眼中越來越驚恐。


    張天恆似是在安慰,卻沒有半點作用。


    變成了青年的那人,驚慌失措起來,扒開張天恆,朝著此岸狂奔而來。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人跑著跑著,就由青年變成了幼年,又從幼年變成了嬰兒,最後從嬰兒化作一縷魂魄,投入到了橋下的天淵河中。


    河水徜徉,似是因為這一縷魂魄而歡唿雀躍。


    張天恆轉頭看了一眼,似是察覺到了什麽,伸手在半空書寫了幾個大字:“彼岸通往百族戰場。”


    周圍的所有人,一片嘩然,有些人忍不住後退數步,害怕被卷上石拱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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