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張家議事殿。


    寬敞的房間中,坐滿了人。


    為首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築基二層,此人便是張家的現任家主張青山。


    兩側則是一名老者和一名老嫗,兩人都相當老邁,外表看上去足有八十歲高齡。


    如果按照築基修士三百載壽元來推測,這兩人至少也已經有兩百三十歲以上的年紀了。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張家中青代子弟。


    中年多數是執事,負責家中大小事宜,以及商業。


    青年一代弟子,多為十多歲,二十出頭。


    實力最強的乃是一名短發青年,約莫二十五六歲模樣,背後背著一杆齊人高的大槍,煉氣八層。


    上次參加武鬥台比鬥的張靈萱赫然也在年輕一輩子弟當中。


    除了這兩位鶴立雞群的青年新生代,還有一人值得關注。


    這是一位二十出頭,神色陰鷙的男子,頭發很長,隨意披灑在肩頭,身上的氣息,陰冷而霸道。


    周圍的張家弟子,都與他站開一點距離,似是不想靠得太近。


    此人同樣是煉氣八層。


    除了這三位,倒是還有幾個煉氣八層和九層,不過都是中年人,如果沒有築基丹,這些人隻怕一輩子都被困在煉氣九層。


    就算有築基丹,想要成功築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們背後又沒有一個隨便能丟出一箱築基丹的前輩高人。


    “這次宗門大比的人員,經過兩位長老與我反複權衡,還是由張騰、張靈萱和張岢三人參加,大家沒有異議吧?”


    張青山的視線掃視全場,從三人身上一掠而過,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大殿中頓時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半晌後,議論聲才逐漸平息,沒有人表示反對。


    張青山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好,參加大比的人選便就此定下來。接下來,我們來商議一下少族長的人選。”


    “根據家族曆代規矩,年輕一代第一人自動成為少族長候選人。經過我與兩位長老商議,張騰便是我張家少族長,大家可有異議?”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張靈萱眼神閃爍,幾次想開口,都被那名老嫗用眼神製止。


    張岢雙手抱著一柄劍,宛如看客一般,眼神冷冷的注視前方,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半晌。


    張青山點了點頭,朗聲道:“好……那麽,我張青山以張家現任族長的身份宣布……立……”


    話到這,他微微一頓,看向張騰。


    後者眼中閃過激動之色,雙手都捏得骨節發白,唿吸都有些不順暢了起來。


    這個機會,終於等到了。


    “立……張騰為少……”


    “慢著,我有異議!”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狂風吹拂而來,將緊閉的殿門吹開,一道清麗的身影緩步走來。


    隻見她身穿一身藏青色長袍,讓她的清冷氣質多了幾分英氣,每踏出一步,腳下便有一朵冰蓮綻放,身形宛如踏在空中,飄逸出塵。


    張騰都準備走出人群,向眾人表達他成為少族長的心悅心情,一隻腳還沒邁出去,就僵在了半空。


    旋即,他扭頭憤怒地看向大殿外,責問道:“這裏是張家的家族會議,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張家大殿?”


    張挽琴理都沒理,再次踏出一步,腳下生蓮,就這樣一步步從眾人頭頂走過,來到了張青山與兩位族老麵前。


    人群中的張靈萱,眼中閃過一抹妒意。


    一直對周圍事物漠不關心的張苛,神色稍作沉吟,眼中便是一亮,似是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這位道友,為何擅闖我張家大殿?”張青山終究是築基修士,比其他人沉得住氣,深唿吸了幾口氣,平靜地問道。


    “伯父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年不見,居然就不記得挽琴了。”張挽琴冰冷如刀一般的視線,落在張青山身上,讓對方心中咯噔了一下。


    張青山先是一愣,仔細打量了張挽琴片刻,漸漸的,一個身影逐漸與之重合,旋即露出震驚之色,問道:“你是……挽琴那丫頭?”


    畢竟張挽琴離開時已經十五十六歲了,這才幾年而已,除了更加出塵和清冷,長相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正是。”張挽琴伸手拂了拂鬢角的秀發,抬手一抓,一張椅子出現在手中,被她托著,來到了旁邊坐下,繼續道:“聽聞家族正在召開族會,這才特地趕來參加,希望還不算太晚。”


    “你就是那個逃婚,害得家族耗費了極大代價才擺平的那個旁係子弟張挽琴?”張靈萱眼中的妒火熊熊燃燒著,聽到家主和此人的對話,這才聯想起這件事情來,忙不迭地怒道,“你個賤貨,還敢迴來?”


    “掌嘴!”張挽琴瞥了一眼,神識之力凝聚成一隻巴掌,直接扇在了張靈萱的臉上,將她打得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張挽琴已經留手了,否則,對方已經被拍成一堆爛肉了。


    “你!”張靈萱捂著臉頰,眼中滿是恨意。


    “挽琴,就別和後輩子弟一般見識。你既然迴歸家族,也是家族的福氣。今日我這個當族長的做主,讓你成為張家第三族老,你意下如何?”張青山倒也有幾分魄力,當場宣布道。


    張挽琴淺淺一笑,即便是這樣,依舊讓在場的張家年輕一輩,臉紅心跳。


    然而,她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不如何!”


    “你什麽意思?”張青山的臉色也變了,坐在兩側的兩名族老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沒什麽意思。”張挽琴看向張青山,道:“隻要族長能接得下我一招,挽琴轉身就走,以往的情分一筆勾銷,我也不會來找張家的麻煩,你們也別來找我的麻煩。”


    “要是接不下,我張挽琴便是張家的少主。之後,我會代表張家參加家族大比,並贏得比賽。然後,你在當中宣布,退位讓賢,讓我來繼承家主之位。”


    “不知大伯,以為如何?”


    “放肆!”張青山還未說話,坐在左手邊的老嫗便站起身怒斥道,全身氣息爆發,朝著張挽琴便壓了過來。


    張挽琴並未起身,一聲悠揚的劍鳴聲響起,一道飛劍從其體內飛出,磅礴的劍氣宛如洪流一般,朝著老嫗鎮壓而去。


    哢嚓一聲,老嫗身後的椅子瞬間粉碎炸開。


    老嫗也被轟得蹬蹬蹬,往後退出好幾步,後背撞在身後的牆壁上,口中溢出一絲鮮血。


    “極品法器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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