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雪雁沒有再往裏鑽,看著奚紅豆表情好像也是不開心,就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前日子苦,也沒有來大戶人家幫工過,不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也沒事,不過你是繡娘,要是把家裏丫鬟婆子的活都做了,也容易引人閑話。」奚紅豆說道:「現在為了避嫌,以後也得多注意了。」現在該提醒的也提醒了,馬雪雁之前的事兒可以當作是她不懂規矩僭越了,之後要還是黏黏膩膩的,那就是故意的了。


    「是。」馬雪雁應了一聲。


    蕭摯換了衣服出來,奚紅豆瞧著尺寸倒還真的合適,就說:「沒什麽需要改的,這就行了。」


    馬雪雁點頭,離開了房間,蕭摯就說:「不然就讓她走吧。」


    奚紅豆說:「當初是我看走眼,現在人家也沒做出什麽真的錯事,也不好讓她走。」


    蕭摯就說:「尋個錯處還不容易嗎?讓劉嬤嬤來辦就行了。」家裏的丫鬟都是劉嬤嬤一手帶出來的,這外來的繡娘劉嬤嬤來對付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夜裏,蕭摯在書房還沒迴來,奚紅豆怕人累壞了,就去給送個甜湯,半路的時候,就遇見了馬雪雁。芸香剛要出聲,奚紅豆就讓芸香別出聲,躲到了假山後頭去。


    馬雪雁手裏也端著東西,直接就去了書房,芸香皺眉,說道:「這麽晚了,她倒是勤快!」就算是他們這樣在蕭家多年的下人,夜深了也是要避嫌的,好比她,除非奚紅豆吩咐了,否則這深更半夜的肯定不能往人家少爺跟前晃悠的!


    奚紅豆和芸香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聽著裏麵馬雪雁說道:「少爺,這是我親手熬的補湯,少爺喝些吧,別太勞累了。」


    蕭摯的聲音很快就傳過來:「放著吧,都說你不是下人了,這事情也輪不到你來做,府裏藥材也不多,你沒事就別熬了,也不用送過來了。」


    馬雪雁臉上掛不住,就說:「是少爺嫌我熬的不好喝嗎,要不我重新熬了端來?」


    「不用了,我不願意喝藥湯子,夜深了,你一個女兒家家的,也趕緊迴去吧,你不避嫌,我還害怕有人傳閑話!」


    聽了這話,奚紅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守身如玉這一點,蕭摯絕對合格!


    芸香這時候就敲門,說道:「少爺,少奶奶來送甜湯了。」聲音不低,故意給裏麵的馬雪雁聽的。


    馬雪雁一驚,奚紅豆平時這個時候也不會走動的,現在給撞上了,這可怎麽說呢?!


    奚紅豆推門進來了,讓芸香把甜湯放下,看到馬雪雁還問:「哎呦?繡娘怎麽也在呢?」


    「我、我……是廚房熬了補湯,我正好幫忙送來。」馬雪雁解釋,再不提自己親手熬湯的事兒了。


    芸香就故意嗆著話:「這廚房的下人是手斷了還是腿折了,還得讓個繡娘來送,要我看,這偷懶的下人,明天直接打斷腿發賣了,留著也沒用!」說到這還問馬雪雁:「你倒是說說是誰讓你來送的?明個天一亮我就去找人去!」


    馬雪雁當然說不出來,奚紅豆就說:「既然送完了,就先迴去吧。」一句話,馬雪雁如臨大赦一般,趕緊就跑了。


    芸香看人走了,她也退到門口去,不耽誤裏麵兩人說話,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馬雪雁送來的藥湯子給端出去,誰知道這裏麵放了什麽東西,肯定不能讓蕭摯喝進去了。


    蕭摯喝著甜湯,就說:「明天就讓她走人。」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奚紅豆說道,自己爛好人這一點以後必須的改改了,她是好心,別人未必也是好意了。


    蕭摯笑著:「都怪我!」


    奚紅豆就搖頭:「可不,不怪她敢肖想別人的丈夫,我自己天天瞧著還稀罕呢!」


    第二天一早,奚紅豆先和蕭摯去前廳吃飯,剛一坐下,馬雪雁就跑來了,說是想讓奚紅豆留下她。


    奚紅豆就問道:「怎麽了?」


    劉嬤嬤這個時候走過來,說道:「她做錯了事,夫人給的布料是給小少爺準備的,她卻拿了一塊做了帕子繡了花,這樣手腳不幹淨的人,家裏怎麽能留?」昨夜裏芸香特意與她去說了這事兒,早上她就安排起來了,京都城大戶人家的規矩不少,蕭家隻是寬容,卻也不是沒有條條框框,真說挑毛病,哪個身上都一堆的錯處!


    蕭夫人聽了,原想著一塊帕子而已,自己的布料雖然是不多,可剩下那麽一小塊零布頭也不夠做什麽的,人家用了也就用了,算不得什麽事兒的。


    奚紅豆這時候就說:「嬤嬤管著家裏的人,嬤嬤做主就是了。」


    劉嬤嬤就說:「馬姑娘,走吧,咱們蕭家一直都對下人管教嚴格,就算是繡娘也得講個規矩,蕭家留不得你了。」


    馬雪雁沒想到那麽一塊零布就讓她被這樣趕走,看劉嬤嬤不肯網開一麵,就去求奚紅豆:「少奶奶,求您了,留下我吧,離開蕭家,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奚紅豆想著當初也是看著馬雪雁可憐才把人留下算是給個生計,可是這馬雪雁卻是想要勾引別人的丈夫了,甭管什麽苦衷多麽悽慘,那也白扯。


    「走吧,既然犯了錯,那就得承擔代價,何況有些錯不該犯,甚至想都不能想。」奚紅豆鐵麵無私了一迴。


    劉嬤嬤直接讓家丁把馬雪雁給拖到大門外去,馬雪雁還掙紮的求饒,劉嬤嬤就把錢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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