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蘇話音落下,眾人麵麵相覷,就連原本極為興奮的柳白,此時都滿臉驚愕。


    似乎都被洛蘇的話刹那間便帶到了那個海鬼浮生的海底城池,幽暗詭異而又令人無法逃脫。


    這這這……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地方啊!而往往,現實比傳言更可怕。


    但哪怕心中對這個地方有所恐懼,無一人退縮。


    ……


    與此同時,嵐棲峰另一處院落


    “你說什麽?他們出學院了?”本在練劍的奚白萱收起銀劍,衣裙飄飄,聽著桑莓的話,臉上盡是驚愕和喜悅。


    抬起手中的利劍,劍刃上的寒光。


    本想著在學院中該怎麽動手,才能除掉那幾人,沒想到啊!他們竟自己送上門去。


    桑莓:“主子,可要通知時蘇動手?”


    奚白萱眉眼微眯,唇角勾起一絲淺笑,“桑雨,你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軒轅琬凝,我想這位軒轅大小姐,肯定不會放過這麽一個絕佳的機會。”


    軒轅琬凝那樣的性子,奚白萱直到現在仍能記得軒轅琬凝看到畫像時的震驚和眼中掩飾不住的殺意。


    “是,主子。”得了命令的桑雨拱手離去。


    奚白萱:“桑莓,你去告訴時蘇,等軒轅琬凝的人先動手。”


    她雖不想讓這麽一個天賦異稟的人擋著她的路,但是,既有利刃可用,又何需親自動手。


    桑莓頓時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不由得心中佩服,“是,主子。”


    ……


    碧雲小棧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幾人騎馬而入,隻見偌大的院落中,空無一人。


    漆黑無月,整個天穹仿佛被一層偌大的幕布遮蓋,唯有那一閃而過的雷電,好似巨獸一般,要撕裂天空。


    “店家可在?”洛蘇從馬背上翻身下來,隔著瓢潑大雨唿喊著。


    然,寂靜的二層小樓之內,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唯有那雷電劃過蒼穹的聲音,在這漆黑的夜幕之中,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月歌眉頭微皺,“進去看看。”


    幾人將馬拴在棚子下,看著棚子下停著的數輛馬車,還有拴著的馬匹,月歌眸色沉沉的隔著雨幕望向那二層小樓。


    然,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場景頓時讓幾人瞳孔驟縮。


    隻見一樓,到處散落著屍體,鮮血遍地,整個房間內四處噴濺著鮮血,屍體上的劍痕,招招致命。


    這樣直取人性命的手段,可非常人所為。


    柳白:“這什麽深仇大恨?”


    洛蘇沉了沉眸,“應該還沒離開多久。”


    傾盆大雨擋住了血腥氣的彌漫,所以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才沒察覺到這樓中濃鬱的血腥氣,但現在,隻怕是……


    就在這時,月歌驟然聽到外麵的腳步聲,眼底劃過一絲厲色,“有人來了。”


    隻見此時的小樓外


    無數身著黑衣的暗衛隱入夜幕之中,手中的劍刃淩厲而又陰冷,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可一雙眸子,卻如暗夜中的毒蛇一般幽幽的盯著那二層小樓。


    一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執傘而立,麵色冷峻,周身的氣息仿佛與這漆黑的夜幕融為一體,眸色沉沉,男子緩緩抬手,身後的暗衛盡數自身側掠過,如暗夜中的鬼魅。


    伴隨著無數身著黑衣的暗衛破窗而入,淩厲的氣息頓時席卷整座小樓。


    男子隻是靜靜的站在夜幕中,遙遙地望著樓內。


    洛蘇察覺到這些人身上陰冷的氣息,眉頭緊皺,入目望去,足足有二十多人,且修為最低的,是靈王六級。


    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月歌,這客棧中的人,隻怕就是被他們殺的,咱們倒是倒黴,正好遇上了。”


    月歌卻不這樣以為,看著門外那執傘而立,矗立在雨夜中的男子,若單純隻是解決客棧中的這些人,他們來時,這些人應早就離開。


    隻怕,本就是衝他們而來。


    ……


    就在這時


    冰冷的劍刃頓時朝著眾人襲來


    耀眼的藍光閃過,水鏡赤焱貓落在月歌身側,伴隨著嬌小的身影躥出,利爪所過之處,無一人幸免。


    月歌手握銀劍,自一名黑衣人身側穿過,藤蔓瞬間拔地而起,纏繞上他,片刻的禁錮,冰冷的劍刃橫起,瞬間割破黑衣人的喉嚨。


    鮮血噴濺,月歌手握利劍破門而出,任由瓢潑大雨拍打在身上,隔著雨幕遙遙的望著那愈來愈近的執墨傘而立的男子。


    隨著月歌手中的利刃即將劃破他的喉嚨,那男子身影頓時朝後閃去,腳下速度宛若疾風,隻刹那之間便到了數米之外。


    傾盆大雨打濕了他的衣擺,男子幽幽抬眸望來,眸中之色,好似那雨幕之中的遠山之景。


    舞動手中的墨傘,身影似與雨幕融為一體,仿佛雨夜之中一道黑霧閃過。


    這柄武器在他的手中甚是靈活,時而蘊藏劍勢,傘尖直指,宛若有破風之勢。


    時而如棍,橫掃一切,強大的靈力隨傘而出。


    月歌飛身朝後落去,靈力凝結,半空的雨水瞬間凝結成冰刃,意念微動,無數冰刃驟然朝著男子飛去。


    然,盡數被那柄墨傘擋下,也就在這時,月歌終於看清那傘上所繪的圖案,似用鮮血繪製的各種詭異的符文,隻一眼,月歌仿佛透過那圖案看到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刹那間的失魂,快速移開目光,“鬼羅傘,斷魂生,鬱雨石。”


    鋒利的傘沿擦著月歌的喉嚨滑過,月歌意念微動,無數的冰刃自四麵八方的半空中凝聚,朝著男子刺來,然,僅刹那之間便盡數破碎。


    月歌手執銀劍落在遠處,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幽幽的開口道:“天權大陸最大的殺手組織斷魂生,本姑娘倒是不知何時惹到了斷魂生的二當家。”


    鬱雨石:“既知是殺手組織,那便該知道,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你,擋了別人的路。”


    聲音讓人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仿佛是一汪沉寂的冰水,徹骨寒涼。


    就在這時,男子執傘飛身而來,抬手之間,強大的靈氣凝聚於手心,月歌執劍刺去,強大的靈力撞擊,雨幕仿佛都在瞬間被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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