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虎杖說,你是式神使?”


    伏黑在教會了順平如何在跑動中使用咒力後,趁著他正式開跑前熱身時,突然開口問道。


    同為式神使,他還是有一點感興趣的。


    順平聞言點了點頭,沒多猶豫就放出了自己的式神“澱月”。


    一米多高的淡藍色水母漂浮在半空中,身上散發著瑩瑩的柔和光芒,數條金色的細長觸手漂浮在周圍,伴隨著身體的漂浮,輕輕搖晃著。


    “哇!好漂亮!——”


    一旁的虎杖和野薔薇同時出聲。


    野薔薇眼中有光閃爍,女孩子對漂亮的事物難以抵抗的特性在這一刻發揮出來。


    她靠近了些,想要伸手摸一下。


    “別碰!”


    順平立刻出聲阻止。


    看著動作僵住轉頭看他的野薔薇,他神色有些尷尬,連忙解釋。


    “那個……澱月的能力是毒……碰到它會中毒的……”


    ……毒?


    野薔薇迅速收迴手。


    外加虎杖和伏黑,三人看著澱月,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剛剛被召喚出來正準備開心地和大家打招唿的澱月:“……”


    “——!!!”


    它嚶了一聲,傷心得整個水母都蔫巴了下去,數條漂浮在周圍的金色觸手連同傘帽下所有的觸手一起垂了下來——


    悲傷又失望地飄落到地麵上。


    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順平聽著自家式神在他腦海中“嚶嚶嚶”地哭著,既心疼又好笑,他連忙抱住澱月安慰它。


    “澱月別傷心……我一定會盡快學會怎麽讓你平時的時候不會精煉出毒素的。”


    他現在對咒力的控製還沒有那麽精確,澱月平時一旦溢出咒力就會分泌出毒來。


    他一邊安撫著自家澱月,一邊又轉過頭對虎杖幾人補充了一句。


    “澱月雖然觸手有毒,但是傘帽是沒有毒的,這一點和普通的水母差不多。”


    虎杖聞言,立刻眼睛一亮,飛快舉起手。


    “那我可以摸一下傘帽嗎?”


    順平鬆了口氣:“當然可以。”


    虎杖立刻開心地跑了過去。


    【別說傘帽了,觸手你也可以碰的。】


    內心世界裏半天沒說話的宿儺突然開口。


    虎杖動作一頓,眼中冒出了閃閃亮光。


    他偷偷用右手食指點了點左手的掌心,給他家儺打招唿,示意自己在聽。


    宿儺表示很受用,語氣中帶上了得意。


    【我可是詛咒之王,本身就是劇毒,就憑這小小的式神用咒力精煉出來的毒,對我完全沒有影響。】


    【想摸就摸,不用怕,有我兜著。】


    虎杖立刻又愉快地點了點手心,表示自己聽到了。


    隨即眼神發亮地望著順平。


    “我好像因為某種原因不怕毒,我也可以摸一摸澱月的觸手嗎?”


    “誒?……”


    順平遲疑了一下。


    “那我把澱月的毒素改成隻會讓人感到發麻的毒,你試試看?”


    “行!”


    順平很快改變了澱月的毒素種類,雖然他還做不到完全不讓澱月分泌毒素,但是改變種類這種事他已經能做到了。


    虎杖悄悄伸出手摸了一下,果然,他完全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


    他立刻開心地整個人抱上了澱月,一邊抱一邊安慰可憐巴巴的小水母。


    “澱月乖,不傷心,以後我也可以抱抱你了!”


    小水母心情好了一點,小心翼翼地伸出金色觸手環抱住虎杖。


    順平的腦海中響起了小澱月有點開心的“嚶嚶嚶”的聲音。


    他不由得有些失笑。


    澱月被創造出來還沒多久,真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他看著虎杖和澱月玩鬧,心裏越發感到安慰和慶幸。


    野薔薇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底放光,另一隻手激動握拳。


    ……她也好想抱一下!


    有了虎杖帶頭,她鼓起勇氣湊近幾步摸了摸澱月的傘蓋。


    柔柔滑滑的,還有些彈性——


    嗯,手感一級棒!


    隻有伏黑特別矜持地站在一邊,望著澱月眼中嚴肅。


    他在思考……自己應該是放出大蛇還是放出蝦蟆,來代替自己摸一下?


    玉犬肯定不行,一爪子下去小水母就沒了。


    最後他放出了大蛇,大蛇用嘴巴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水母的傘帽,雙方同樣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小水母也在大蛇身上蹭了蹭。


    受到眾人安慰的小澱月終於重新開心起來,揮舞著自己金色的小觸手,再次漂浮在了半空中。


    還繞著順平歡快地遊了一圈。


    順平鬆了口氣。


    幸好大家都願意接受澱月,不然今天一天小水母都要在他的腦子裏嚶嚶嚶了。


    ……


    看完小澱月,幾個人都心滿意足。


    順平也默默開始了他慘淡的4km長跑。


    即使有伏黑在旁細心指導,順平在跑完了四千米後,也依然累癱在了地上。


    他大口地喘著氣,汗水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想到以後每天都要這麽跑……


    ——嗯,是要死的節奏。


    咒術師的世界是不是地獄他不知道,但咒術學校的世界絕對是地獄沒錯了。


    “順平!——你跑完了?”


    另一邊,剛剛在狗卷前輩的咒言妨礙下和熊貓前輩打完一架的虎杖,開開心心跑了過來。


    野薔薇也剛好走來,給幾人一人遞了一瓶水,自己也開了一瓶咕咚咕咚灌下去。


    伏黑接過水道了聲謝,走過來坐到順平旁邊等他慢慢恢複。


    順平躺在地上,累得手都在抖,虎杖幹脆幫他拿過了水,順手打開遞了過去。


    “謝謝。”


    順平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勉強坐起來,顫抖著手接過水。


    額前垂下的頭發已經完全汗濕在了臉上,擋住了他大半張臉。


    虎杖看著,好笑地伸手幫他撩開了一下。


    “順平,你這頭發太礙事了,跑步的時候就把它紮到……”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淺褐色的瞳孔驟然緊縮。


    順平飛快抬手擋住被撩開的頭發下額頭上的疤痕,眼底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伏黑隻掃了一眼,便看出順平額頭上是用煙頭燙出來的傷。


    這是……


    ……是誰……?


    ……誰幹的!——


    虎杖張了張嘴,卻知道這個問題此時已經不重要了。


    他看著順平望著他帶著恐懼的眼神,心中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住了一般。


    指尖狠狠地刺入掌心。


    愧疚和憤怒在一瞬間充斥他的全身。


    他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麽,他……


    他充斥著怒意的眼眸中,神色突然微微一動。


    怒火被勉強壓下,一絲念頭在心底裏浮現出來——


    身旁的野薔薇和伏黑,原本看向順平的目光,也同時轉過來聚焦在虎杖身上,眼中同樣閃過帶著詢問的意思。


    內心深處,宿儺歎了口氣。


    【讓他閉上眼睛。】


    虎杖眼中一亮。


    他立刻看向順平,神情認真。


    “順平,不要怕。”


    他輕聲道,


    聲音很溫和。


    伸出手,慢慢地探到了順平捂著額頭上的傷的前方停住。


    他看著對麵少年橄欖綠色的瞳孔中依然殘留著的恐懼神色,越發輕緩地道。


    “相信我,閉上眼睛,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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