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旅行目的地有兩個:小浪底水庫與王屋山。


    出行人數七名:客人,趙主編與楊編輯,楊編輯是位女性,她是采訪報道的主角。趙主編呢,是公司來鄭州進行文化交流活動,順便來濟源拜訪他的一位詩友的楊濤。趙主編,生性浪漫,酷愛旅遊,喜歡吟詩作對,頗有太白遺風。


    陪同人員五名:除子君是大專外,嚴海珍,易彬,楊濤,王茜是985重點大學學生,公司能招收這麽多985重點大學學生,完全因為疫情緣故。疫情三年,很多人在本地發展。子君比海珍、易彬年長幾歲,已成家多年,她主要是隨隊攝影,在公司組稿,為公司期刊服務。另外楊濤是趙主編的詩友,是他特地邀請的客人,外加全程服務的司機王師傅。


    商務車寬大舒適,坐滿能容下十人。三名女士坐在前排,三名男士坐在後排。在楊濤提議下,椅子折轉過來,正好楊濤對著海珍,易彬對著子君。


    易彬是個活潑開朗的小夥子,他對海珍愛慕很久,一直在追求她。就好像孔雀開屏一般,他一直向自己心愛的女子展現自己的學識才華。於是他當起導遊,向客人介紹濟源的人文曆史與自然風光。三名男士坐在後排,趙楊二位客人坐在中間。因有美女相伴,車內氛圍十分融洽、祥和。


    “濟源是曆史文化名城,有近五千年的文明史。軒轅黃帝在王屋山設壇祭天的天壇山。有四千年的都城史,夏時帝忬的都城“原”。公元596年改為濟源,1988年撤縣建市,1997年,實行省直管體製。這裏有被尊為:“天下第一洞天“,濟源王屋山洞天,有與長江,黃河,淮河並稱的濟水四瀆之一濟瀆廟,有愚公移山和女媧補天的故事傳說。”


    “還有濟源占盡天下之利,一,大平原,是華北平原。二,大山脈,是太行山,王屋山。三,大河,黃河。四,大峽穀,黃河大峽穀。這種大平原,大山脈,大河,大峽穀地勢格局,全國各地很難找到的。”


    楊濤聽易彬講後,馬上補充道。


    趙主編聽後不住點頭。說道;“河南很多地方人文曆史很悠久,文化底蘊很深厚,隨便一座小城曆史都在3000年以上。昨天,我冒著小雨遊覽一下濟瀆廟,景觀很不錯。晚上迴去,反複吟詠,得詩一首。”


    楊編輯是趙主編的屬下,平時兩人雖然在辦公工作中多有交集,也知道他會吟詩作賦,卻難得一見,今天一聽說起詩來,興致高漲,馬上接道;“快快吟來我們聽,去評評詩的好壞。”


    趙主編聽楊主編說吧,輕聲慢語低吟起來:


    濟瀆廟有詠;


    “煙雨池塘辨旋漚,


    護院古廟倍清幽。


    從知河廣不許歎,


    千裏滔滔出細流。”


    (注:濟水上古獨流入海,因而稱瀆,為天下四瀆之一,濟源市濟瀆廟至今可見古源,水源在池塘中,泉眼難覓,後見某處有旋流與泡沫,始辨其所在。)


    楊濤,王茜,易彬,子君,楊主編以及眾人聽後忍不住叫好。


    嚴海珍在一旁,並未出聲,她在一直思索一個問題:古詩詞大會很多人會背許多古詩,例如武亦姝打敗眾人,奪得冠軍,被稱為才女,但她高考才考了613分,和她差不多,她是舞蹈係,憑藝術係全國第三成績進入清北大學。武亦姝是第二屆總冠軍,在清北大學還有那個外賣小哥,大家都認為他們很有才,真的嗎?過去,她也是這樣認為的,現在聽到趙主編詩後,她馬上對以前的看法產生懷疑,她不再認為他們真的很有才,隻不過從一個形式死記硬背模式轉換古詩詩詞這種模式罷了。飛花令在,已覺不新鮮。現在,對海珍而言,大開眼界,她有太多的問題要請教。她趁大家說話間隙,問道:


    “趙主編網名北冥有魚,名字都很新穎別致。”她說完後稍停一下,又道:“我一直納悶,我們這裏自古就叫牛角川,又叫懷川,現在怎麽又稱為玉川。啊,太亂了。我不明白人們為啥亂造地名?是不是為了發展旅遊業。”


    “也許是吧。濟源焦作分離後,濟源為了區別沁陽,改為玉川。它來自於唐代詩人盧仝。盧仝,號玉川子,祖籍範陽,生於濟源市武山鎮,(今思禮村,)是韓孟派的一位重要詩人。兩腋生風成語典故來源。再說,濟源焦作本是一家,現在分開了,心也分了,文化也隔離了。比如,懷邦,曾在懷川大地流行,現在,濟源這邊,認為與自己無關,完全無傳承的必要性,自動拋棄啦,你聽,公園裏很難再聽懷邦,這裏卻流行起豫劇。”


    楊濤聽吧,接過話題。


    詩人李杜,眾人皆知,關於盧仝,幾個濟源當地人,他們也不知,於是,子君,易彬,海珍皆起哄曰:趙主編,願聽其詳。


    趙主編聽後,不假思索,高聲吟詠,抑揚頓挫:


    “盧仝,譽為茶仙,他的(七碗茶歌)最為有名。


    日高丈五睡正濃,軍將打門驚周公。


    口雲諫議送書信,白絹斜封三道印。


    開緘宛見諫議麵,手閱月團三百片。


    聞道新年入山裏,蟄蟲驚動春風起。


    天子須嚐陽羨茶,百草不敢先開花。


    仁風暗結珠蓓蕾,先春抽出黃金芽。


    摘鮮焙芳旋風裹,至精至好且不奢。


    至尊之餘合王宮,合事變到山人家。


    柴門反關無俗客,紗帽籠頭自剪吃。


    碧雲引風吹不斷,白花浮光凝碗麵。


    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


    三碗搜枯腸,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


    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


    ``````


    趙主編一邊吟誦一邊品評二人。易彬普通話生生入耳,加上他相貌英俊, 他越發喜歡 ,相反他對楊濤這位詩友越發有意見:他嘴裏土話味太重,不能把你的普通話說好嗎?


    趙主編對易彬發出同樣讚歎聲,同樣盧仝《七碗茶歌》,他反複吟詠。他對比二者有很大不同,也許與楊濤相見,相貌差距太大,越發覺得易彬是可造之才。


    楊濤感覺喉嚨發癢,一股鹹腥味就要隨口而出,他拍拍胸口,努力壓一壓,讓自己心平複下來。


    眾人聽趙主編吟詠,又是異口同聲讚歎。


    此刻嚴海珍心裏,有一種別樣情緒充斥著,如同自己生在大唐,聽詩友們寫詩,評詩,這是一種別樣的生活,詩情畫意。這是一種美,美得讓人無法自拔。她沉浸在幸福的氛圍中,臉頰露出甜美的笑意。


    商務車子從西邊大道折向南邊的小徑,坡度越來越陡,路況越來越差,眾人隨著車子不停的前仰後合,大家的談話也中斷,都在閉眸養神。


    此刻,楊濤的臉變得煞白。在車子的轉彎處,車子劇烈抖動一下,他忽然感覺肚子翻江倒海一般,一股濃濃的鹹腥味就要破口而出,他用手努力捂著嘴,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易彬眼尖,看見楊濤臉色變得煞白,他感覺有事就要發聲,他感覺不妙,馬上喊道:


    “王師傅,快停一下車子。楊老師身體不舒服,快停下商務車子。”


    商務車子緩緩的駛向路邊,車子還未停穩,嚴海珍不由的“啊,一聲。”叫出聲來。


    眾人不由迴過頭來,向前張望,前麵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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