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是北京人。”


    “我手底下有三十來個佛爺。有天晚上,兩個小孩路過一個特別高檔的小區,門口還有站崗的,手裏拿著槍,這倆小孩膽子可真大,後半夜竟然翻牆從後院進去了,然後進入一戶人家裏。而這戶人家客廳牆上掛著的就是這把刀。”


    “啊?”


    “小孩把刀偷出來後,就交給了我。我尋思著,這肯定是個好東西。於是,我找了個老頭幫我鑒定,老頭說這把刀至少有五六十年的曆史,而且是把正經的好刀。”


    “那應該值不少錢吧。大哥,你這……”


    “兄弟,我們之間不提錢。這把刀就送給你了,你是要給兄弟還是自己留著,我都不管。”


    “大哥,你看我這……”


    不說錢的事,這把刀也許不值什麽錢,但現在說實話,老弟,這是我手裏最值錢的東西了。就因為這把刀,因為這件事,我在北京待不下去了。我四個兄弟因為這把刀,在四九城被正法了。“


    “正法了?那你們這……”


    老楊說:“那家太厲害了。我離開四九城之前,也托人打聽了,說那是超子的家。“


    “誰家?”


    “超子。”


    加代一聽,後背直冒冷汗。同時,心裏又特別興奮,居然偷到超子家去了。加代雖然沒去過超子家,但去過超哥的會館。超哥的會館一進門就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兵器。超哥就喜歡兵刃,各個朝代的古刀,他都有收藏。


    加代說:“老哥,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們之間不用多說什麽,我走了。有事打電話。”


    “好的,哥,那我就不多說了,謝謝了,這刀我就收下了。”


    “你收好。”


    兩人分開後,加代覺得自己的看法得到了驗證,老楊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加代心想,如果換成自己,可能會舍不得,因為喜歡這東西的人,會覺得刀比錢更重要。就因為白天的一件小事,隻是幫他出了口氣,晚上就送來一把刀。加代打算等事情過後,把老楊接到深圳去。


    加代把刀放到車上,撥通了電話,“哥。”


    “我不是你哥,我是你濤哥。”


    “濤哥,我哥呢?”


    “喝多了,跟一幫公子哥喝多了,你有什麽事啊?”


    “我沒事。等他酒醒了或者明天有空的時候,我給他打個電話,跟他匯報一下情況。”


    “什麽情況?”


    “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好,那你等他酒醒了再說吧。”


    “好的,那我等會兒。”掛了電話,加代上樓又接著喝酒去了。當天晚上過去了,第二天上午太子陪加代等人吃了早飯,加代也準備迴深圳了。太子把加代送上車,說:“哥,我就不遠送了,我這還有一大堆外地朋友。”


    加代揮了揮手,“別送了,我迴去了。打電話。”


    “好的。江林,迴去路上慢點開啊。”


    “好嘞,輝哥。”


    車剛要啟動,太子輝的電話響了。太子輝一擺手,“哥,我接個電話。喂,你說。啊……”太子輝的語氣變了,對加代說:“你走你的,哥。”


    加代一看,“怎麽了?”


    “沒事沒事,朋友,你走你的。”


    “哦。”加代關上了車門。


    太子輝對著電話說:“一會兒,我給你打過去。”


    太子輝對著電話說:“你趕緊把他放了。我告訴你,不可以啊。你他媽這是在找死。行了,一會兒再跟你說。”


    江林的車開走了。太子輝把電話掛了,身邊的兄弟問:“怎麽了,輝哥?”


    “老田玩大了。”


    “怎麽了?”


    太子輝說:“昨晚代哥說了之後,我也覺得老楊挺不容易的。就一條胳膊,還得給兄弟老杜看兩個場子。老田把人家兩個場子砸了,還貼上了封條,把老杜也抓進去了。”


    太子輝的兄弟聽聞後,不禁罵道:“臥槽,這老田究竟是啥人啊?你要是讓代哥曉得,不得收拾他呀?”


    “別跟代哥說,這事我來辦。”


    “那我們咋辦?”


    “你去酒店裏待著吧。”太子輝將兄弟支開後,撥通了電話,說道:“老田啊。”


    “哎,輝。”


    “我跟你說件事。”


    “你別說了,不行。”


    “你看我這還沒說呢,咋就不行呢?”


    “我曉得你要說啥,這事你別管。你要是管的話,咱倆就處不下去了。”


    “不是,我覺著你這也太那個了,兄弟,你說他也不容易。”


    “他不容易就拿響子打我,扇我嘴巴子,還叫我哥們下跪?”


    “不是,老弟,你給我個麵子行不?”


    “這事沒商量,輝哥,啥麵子都能給,這事沒門。我上午才把他送進去,中午就已經送進局子裏了。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給他判了,肯定得給他判個二十年。”


    太子輝說道:“你別這麽搞,這麽搞就把人斷根了。老楊現在本身就活不下去了,沒有老杜讓他看場子,老楊都活不下去,你這不是把他往死裏逼嗎?”


    “我告訴你,不行。”


    “老田,我跟你說,你要說不行,我真找人了。”


    “你找人比我還硬啊?輝哥,我跟你講,你這麽做的話,咱倆肯定翻麵。咱倆好歸好,這是兩碼事。昨天你又不是沒看到他是怎麽打我的。”


    “你在哪?我找你去咱倆當麵說,當麵說不行嗎,有啥事你衝我來,我給你解決。”


    “不是.....”


    “我找你。”太子輝掛斷了電話。


    老楊中午來上班,到了場子,發現封條都貼上了,一時也懵了。門口的保安因為行李被封在裏麵,就一直在門口。看到老楊,保安說道:“楊哥,別看了,上午來的人,把店砸了,砸完之後貼的封條。”


    老楊問:“誰幹的?”


    “人家一來就直接跟老杜說了,說讓他問問你得罪誰了。你說還能有誰?那肯定就是老田唄。楊哥,你快迴去吧,這邊說了還要收拾你。”


    “行。”老楊點了點頭,往旁邊馬路牙上一坐,掏出了電話。


    太子輝來到了老田的茶樓。一進門,太子輝便說:“老田,我跟你講,這事你必須給我個麵子,這不是鬧著玩的,曉得不?”


    “咋就不是鬧著玩的?我封他倆會所還費勁嗎,那太簡單了。我這一句話就給他封了,不是個事兒。”


    “你知不知道......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說吧,你要多少錢?我叫老杜給你拿錢。你把會館解封。”


    “不行,人都已經抓了,所有裏邊的人我全給他抓了,到時候給他資產充公,我說他是黑社會,就辦他。這事你別管。”


    “你知不知道,這事一旦鬧大......”


    “鬧大了,他也得像條狗似的,給我在那撅著,我還治他。他在我的一畝三分地,我就收拾他。”


    太子輝一聽,說道:“我找人,我肯定得把他給辦過來。”


    “輝哥,你要是找人,咱倆就翻麵了,以後就結仇了。”


    “行,我考慮考慮。我走了。”


    “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太子輝轉身下樓了。上了車,司機問:“輝哥,去哪兒。”


    “去廣州。”


    “幹啥去?”


    “找衙門的人,我肯定要把這事辦了。”


    “你這麽做不是跟老田翻臉了嗎?到時候老田心裏......”


    太子輝說道:“我跟你講,我本來就跟老田交不了朋友。”


    “輝哥,要不你還是跟代哥,讓代哥直接出麵吧。我們費力不討好的。”


    “我咋跟代哥說呀?不管咋說,我跟老田麵子上還是朋友關係。我要是真把代哥找來,他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一頓暴打。最起碼把老田抓到深圳去,讓他缺胳膊少腿。你說到時候老田不恨我嗎?我能跟代哥的關係更好嗎?我非得往大了鬧幹啥呀?”


    “你不是說跟老田交不了朋友嗎?”


    “交不了朋友,也不能結仇啊。我還在人家一畝三分地上開酒店呢。我能得罪得起人家嗎?我不像代哥遠在深圳,老田管不著。走,我們去廣州。”太子輝去廣州了。


    會所門前的馬路牙上,老楊正在給老杜的老婆打電話。老杜老婆說:“楊哥,你人脈廣,能不能找社會上的哥們把老杜撈出來。老杜進去了,我剛去看看了,那邊說老杜極有可能出不來了。楊哥,你能不能幫幫忙?”


    “弟妹,我正在想辦法,你別著急。老杜對我好一迴,我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撈出來。”


    “行,楊哥,說實話,弟妹這時候也求不著別人了。老杜這一輩子也沒交下幾個朋友。但是他對你絕對夠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先這樣,我先找找人。”老楊掛了電話。兩輛賓利停在了旁邊。老楊抬頭一看,是昨天被逼跪下的那幫小子。領頭的問道:“你在這兒幹啥呢?”


    “咋的?”


    “會所封了,沒地方去了吧?”


    老楊說:“跟你有啥關係?”


    “姓楊的,我告訴你,這就是得罪我大哥的下場。你不是裝牛逼嗎?你不是敢在大輝的酒店跟田哥叫號嗎?看今天誰讓誰跪下。”領頭的小子一迴頭,說道:“去車裏把五連發拿出來。”


    五連發拿了過來,哢嚓一下上了膛,指向老楊,“給我跪下!體會一下跪下的感覺。”


    老楊說:“你把我銷戶吧。”那小子朝著老楊的腳下哐的開了一槍。老楊嚇了一跳,隨即說道:“往我身上打,往腳下打幹啥呀?往我頭上打。”


    “你當我不敢是不是?跪下!”就在這時,這小子的電話響了,“瑪卡瑪卡,別動啊。”


    帶頭的那家夥一接電話,便開口道:“田哥。”


    “你人在哪兒呢,咋還沒過來呢?”


    “田哥,甭提了,路過老杜的會館時,那老楊正坐在門口呢,我把他給堵住了,我讓他跪,他不肯跪。”


    “挺巧啊。”


    “可不挺巧嘛。哥,你別著急啊,我讓他跪下後,就去找你。”


    “你別瞎折騰了,你把他帶過來,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帶哪去?”


    “帶到我茶樓來,我正好在茶樓呢。”


    “行,那你等著,哥。”七八個人上去一把揪住老楊頭發,將其塞進後備箱,兩輛車嗖地一下就開走了。


    等抵達茶樓後,把老楊拽進了辦公室。隻見老田嘴裏叼著根小快樂,說道:“咋整,今天你那哥們沒來呀?深圳的代哥不在咯?叫我下跪,打我嘴巴子的人不在是吧?老楊,你自己說這事咋解決?”


    “你想咋解決?”


    “老楊,你想不想讓老杜迴來?”


    “想。”


    老田表示:“行,那就兩個法子。其一,你給我五百萬。甭管你是砸鍋賣鐵,還是出去偷去,出去搶去,哪怕你出去騙去。你給我五百萬,我就放人。你要是沒錢,我還有第二個法子。”


    “啥法子?”


    “你把那條胳膊卸了,你這胳膊值五百萬,別等我動手,你自己卸。”


    老楊不吭聲了,老田又說:“不敢呀?你把你胳膊卸下來,扔我桌上,我就讓你走,讓老杜迴來。”


    老楊說道:“我切條腿行不?給我留隻手吃飯。我沒胳膊,自己吃不了飯。”


    老田迴應:“你要是求求我,我或許能答應。”


    “我求求你。”


    老田一聽,說道:“還得是老江湖啊,還得是老痞子,真有剛,真講究。老楊,你說這老杜怎麽就把你給交下了呢?他就開倆會所,每月給你點工資,就換迴你對他這麽講究?老楊,該說不說,你真挺仗義,我都挺佩服你。行,那你看你是用刀,還是用響子?你卸哪條腿?


    “你定。你說卸哪個,就卸哪個。”


    “你沒左胳膊,那你卸右腿。正好我給你來個平衡,你把右腿卸了行不?”


    “行。”


    老楊的話音剛落,老田電話響了,“你等會兒啊。”


    老田接起電話,“輝啊。”


    電話那頭,太子輝說道:“你等會兒,你接個電話。大哥,你說。”


    “誰呀?”


    “大侄啊。”


    “哎喲,叔,您好啊。”


    電話裏說道:“別瞎折騰了,你幹啥呀,太子輝特意找我過來了,跟我說了一堆。沒多大個事,你這幹啥呢,這不是仗著家裏邊你就欺負人嗎?我跟你說,輝跟我說了一大堆,這老杜也沒啥大問題,我一會兒叫輝迴去找你,給你拿五十萬得了,你把人放了,別叫我廢話,再說我給你爸打電話,你爸都得罵你知道不?你這不純仗著家裏邊欺負人一樣嘛?這樣不好。你多大歲數了,你這學成這樣。你爸一步一個腳印幹到今天不容易,少讓你爸操點心。”


    “不是,劉叔,你聽我跟你說。”


    “你聽我跟你說,別學這樣,不好,知道不?而且我給你提個醒,田啊,人在做,天在看。給自己積點德。他都不如你了,你說你欺負他幹啥呀?聽小輝說都沒胳膊了,你說你欺負這樣的。你要是和個厲害的鬥,叔都幫你。你欺負這樣的,別人不都笑話你啊?放人吧。聽叔的話,叔以後還喜歡你,拿錢當親侄兒。別讓我跟你爸說,趕緊放人。”


    “這小輝真夠可以的,還打我小報告。”


    “我告訴你啊,我跟你說話,你必須馬上辦。”


    “行,我知道了。”


    “等會兒,我讓輝跟你說。”太子輝接過了電話,“老田。”


    “行啊,輝哥,打我小報告是吧?”


    太子輝說道:“你得了啊。我拿你當哥們,才跟你說了一堆,我還特意過來找人跟你商量。我跟你說,我都沒直接說找別人,你知道不?我真沒想把事鬧大,你放人吧。”


    “那我的錢咋辦?”


    “不就五十萬嗎?我給你。”


    “他說五十萬就五十萬啊?我跟你講,老楊在我這兒呢。”


    太子輝一聽,“你啥意思?”


    “我讓他自己把那條胳膊砍了,頂五百萬,我要五百萬。”


    太子輝說道:“我告訴你,你別那麽幹,我給你拿一百萬。你等我迴去找你去。田,我求求你了,行不?你讓輝哥還得怎麽說,我求求你了,你別為難他了,行不?”


    “行。”老田掛掉電話。手一指老楊,“來,你給我跪下。跪到太子輝迴來,我今天就不收拾你了。”


    老楊沒跪下,幾個小子說道:“讓你跪下,你沒聽見嗎?田哥,打他不?”


    老田一擺手,“打他!”


    一頓拳打腳踢後,老楊跪下了。兩個小時後,太子輝到了,進門一看老楊鼻青臉腫,正跪在地上。太子輝說道:“楊哥,你起來,出去。”


    老田的幾個兄弟說道:“不行。”


    太子輝一聽,嗬斥道:“什麽不行?有你們說話的份兒?”


    幾個小子一歪頭,“田哥?”


    太子輝手一揮,“你們給我出去。”那幾個小子一看,老田沒說話,便灰溜溜出去了。


    太子輝把存折往桌上一拍,“這是一百萬,我給你,人我帶走了。你明天趕緊把老杜放了。”


    “輝哥,我不是說別的。這也就是你來,換第二個人,真的。我真不給麵子。”


    “行了。我不跟你廢話,我帶人走。”


    老田說道:“姓楊的。”


    “怎麽的?”


    “記住了,就這一迴。再有下一迴,我要不把你腿卸了,算你命硬。”


    “走走走,楊哥走,沒事的。”太子輝將老楊推了出去。


    到了門外,太子輝說道:“楊哥,對不住了啊。你別往心裏去。沒辦法,這社會就是這樣,欺軟怕硬。輝弟給你賠個不是。老杜明天就能迴來,你們該怎麽幹還怎麽幹。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


    “謝謝你呀,輝弟。”


    “沒事沒事。”太子輝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


    過了四五天,太子輝突然想起來,便把電話打了過去,“田啊,老杜放了嗎?”


    “我不知道啊。”


    太子輝一聽,“你沒放啊?”


    “我沒說要放啊。”


    “不是,我錢都給你了。你不是說那是帶走老楊的錢嗎?你沒說讓我什麽時候放人啊。我答應放人,但沒說什麽時候放吧?”


    “不是,田......”


    “行了,我忙著呢。”


    “田,你是不是覺得你輝哥也好欺負啊?”


    “哎,你可以讓我知道你有多不好欺負。再說了,我也沒欺負你啊。”


    太子輝一聽,“你要這樣,我們就把事情往大鬧了啊。”


    “鬧唄。”


    “那你等著。”


    “我等著。”老田掛了電話。


    “小bz,不知道天高地厚。”太子輝搖搖頭,撥通了電話,“哥。”


    “輝啊。”


    “哥,有一件事,我跟你說一下。你先控製一下,別激動。”


    “什麽事啊?”


    “那天生日宴會,那個老田你知道不?就姓田那個。”


    “他怎麽的?”


    “就被你扇嘴巴那個。”


    “我知道,說事吧,怎麽的?”


    “他挺欺負人的。”


    “他又欺負誰了,欺負你了?”


    “還欺負老楊。”


    “他敢嗎?他怎麽欺負的?”


    “哥,你控製一下。”


    “快說,怎麽欺負的?”


    “他把老楊看場子的會館封了,把老板抓了進去。”輝哥沒敢說老楊挨打的事。


    “然後你給拿錢了,他不放人?”


    “我給了他一百萬,他一個禮拜沒放人,純玩我呢。我打電話問他,他告訴我那是把老楊帶走的錢,沒說放人。”


    “把老楊帶走?”


    太子輝發現自己說漏嘴了,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加代問:“怎麽帶走了?說話。”


    “他把老楊整辦公室去了......


    “打了老楊?”


    “哥,你說我......”


    “你等著我,我馬上過去。”說完,加代掛了電話。


    太子輝自言自語道,完了,這下廢了。


    掛了電話,加代迴頭就喊:“江林,江林!”


    “哎,哥。”


    “下樓,跑下來。”


    江林跑了下來,“哥,怎麽了?”


    “去,把左帥、麻子、耀東給我喊過來。遠剛在沒?”


    “在。”


    “把遠剛也喊來,我們一起走,把人帶上,上東莞。”


    “怎麽的了?”


    “讓你走就快點走得了,怎麽的了?你是我大哥呀,我跟你匯報怎麽的?”


    “哥,我馬上。”


    “快點的。”


    沒有 20 分鍾,這幫小子都跑過來了,一看代哥板著臉,在門口台階站著,也不吱聲。人一到齊,加代一擺手,“都上車。”


    大夥都上車了,十車人,四十來個,進了東莞,先到太子輝酒店,在門口停了車。太子輝一擺手,“哥。”


    加代說:“你帶我去找他。”


    太子輝朝著加代身後看了看。加代說:“不用看,人肯定不算太多,但也不少。”


    “這個......”


    “上車,快點的。”


    往車裏一上,在路上輝哥一直都在說,“哥,我跟你說一下,這個姓田的,他家裏.....”


    “閉嘴。”


    “呃,我是為你好,哥,再一個......”


    “你要真為我好就閉嘴,這個時候你說的越多我越生氣,明白沒?我認為你是在挑釁我,我認為你覺得你代哥不敢辦,所以說就別往下說了。”


    太子輝一聽,“明白,ok。”


    到茶樓門口,代哥手插兜,從車上一下來,後邊那幫兄弟都下來了。進入茶樓,經理過來招唿道:“先生,找誰?”


    加代手一指,“滾。”


    “哎。”經理讓到一邊去了。


    到二樓門口,加代一腳把門踹開了,往屋裏頭一看,老田和那七八個小子都在。


    幾個人一下子愣住了。加代手一點老田,“站起來!你們幾個也是,都站起來。”


    老田強裝鎮定,一擺手,“你好,加代哥,今天來有事啊?”


    加代往前兩步,來到老田麵前,“老弟,人要有記性,不能記吃不記打!”


    “什麽意思?”


    “你是不真覺得自己挺硬?”


    “還行。”


    那我今天就實話告訴你,我沒想跟你結多大的仇,你別逼我。我現在還給你個機會,你把姓杜的放了,以後也別再去招惹他們,你也別再難為他們。上迴我已經跟你說過一迴,今天我還跟你好好說,現在你要是給麵子,怎麽都行。老弟,你要是不給麵子,我跟你說,就你爸來了,我連你爸一起打。你別逼我,行不?我現在看你,恨得牙根癢癢。你別逼我,別等我打你。”


    “代哥,第一......”沒等老田把話說完,加代上去就是一拳,“我忍不住了,打他!”


    身邊的核心兄弟們都進來了,太子輝攔都沒攔住。三十來人衝對麵開始拳腳相加,最開始還能聽著人聲,三分鍾以後,十來個小子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老田已經昏迷了。江林上去給了兩腳,“起來,起來!”老田一動不動,麻子在一看,“二哥,你讓開,我來。”


    麻子使用一掐老田的人中,老田醒了過來。加代看了看,說:“老弟,別叫我說其他的了,我打你都打累了,揍你肯定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你現在跟你爸說這事,我等著,你現在可以告訴你爸,來,你打電話吧,告訴你爸一聲。”


    “你等著。”說著話,老田真把電話打給他爸了。


    老田被打後,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喂,爸。”


    “哎,兒子。”


    “爸,我跟你說個事......他知道我是你兒子還打我,知道咱家是幹什麽的還打我,而且特意讓我給你打電話,挑釁我們家。”老田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告訴了父親。


    父親一聽,說道:“你把電話給他。”


    老田把電話遞給了加代。加代接過電話,說道:“喂,你好。”


    “老弟啊,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那既然知道我是誰,那我兒子這邊......”


    加代說:“就因為他是你兒子,我才打他。你兒子仗勢欺人。”


    “那你的意思,你比我都硬唄?我兒子都隨便打?”


    加代說:“你等著啊。三分鍾之內我叫你接個電話,我讓你知道我找的是誰。你看行不行?”


    “誰給我打電話呀?”


    “你等著。”加代直接把電話打給了郝雲山,“老叔啊。”


    “哎,哎,大侄兒。”


    “老叔,你忙不忙?”


    “我在看個文件。你說,怎麽了?”


    加代把事情跟郝雲山說了一遍。郝雲山一聽,說道:“行行行,好,我明白,老叔知道了,打他就對了。我馬上安排。”掛了電話,郝雲山說總跟我裝梁山好漢,替天行道。


    搖了搖頭,郝雲山無可奈何地撥通電話,“老田呐。”


    “哎,郝經理,領導您好。”


    “你在家嗎?”


    “我沒在家,我在單位。”


    郝雲山說:“跟你說兩個情況。第一個情況,你兒子是不是被人給打了?”


    “對。”


    老郝說:“打你兒子那個人是我侄兒,是我親侄兒,就是比我兒子都親,明白嗎?”


    “明白。”


    “第二個情況,說實話,我現在有點看不清誰是誰了。我還是我。但是我發現你不像過去的你了,而且你給我的感覺呢,你馬上就有可能不是現在的你了,能明白嗎?”


    “領導,我還是過去的我啊。我初心不改。”


    老郝說:“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呀,有時間教育教育你兒子。關於你兒子的材料,我這邊堆了很多,有一米多高。我給你點麵子,也是照顧你不容易。別讓我說太多,把事兒都維明白做好,尤其你這個兒子,你要是管好了,你還是你。你要弄不明白,你就不是你了,能懂嗎?你非叫我把話說明白說透啊?”


    “領導,這件事,說實話確實是我管教不嚴,我向領導保證,我從今天開始,迴去之後什麽都不幹,我把我兒子教育好。領導,你放心,這種事再也不可能發生了。”


    “對,還有個事。”


    “領導,你吩咐。”


    “那個加代問我了,說打你兒子有沒有問題?我也想問問你,我侄兒打你兒子,有問題嗎?”


    “沒問題,這有怎麽問題?那就好比哥哥打弟弟,好比長輩打晚輩,那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呀,這個思路還是很清晰的,方向也算還沒迷失。”


    “我方向特別正,領導,這我擺的正。”


    “能懂就行。”


    “我不能說別的,領導,就你這侄子打我兒子那算什麽毛病啊?我隻能理解為他好動點手唄。人不壞,好動點手,好打個人,這算個什麽事啊?”


    “哎,好,非常好,我侄子我還是要教育的,不能隨便打人,對不對?”


    “不用教育,你教育什麽呢!”


    “那就這麽地吧,那好了。”郝雲山掛了電話。


    轉頭老田的父親把電話打了過來,“兒子,你讓那個加代接電話。”


    加代一接電話,“喂。”


    “哎哎,大侄子。“”


    加代一聽,“別這麽稱唿,接完電話了?”


    “接完了,前因後果我也了解了。你放心,這種事再也不會出現,我今天晚上迴家,我就跟我兒子說一聲,至於說你那個朋友,我立馬安排行不行?你放心,什麽問題沒有。”


    “那行,就這一迴,你跟你兒子好好說說。”


    “你放心。”


    “行了。”掛了電話,加代說:“姓田的,今天我給你爸個麵子,就這一迴。”說完,加代帶著一幫兄弟走出了茶樓。


    麻子說:“哥,打輕了。”


    加代說:“行了,不管怎麽的,還有家裏老爺子,不能一點不考慮。”


    上了車,加代對太子輝說:“你把老杜的事安排好以後,抽空把老楊送深圳去。”


    太子輝一聽,“哥,你養他。”


    “我養他。我有的是地方,上耀東那,上左帥那,實在不行上遠剛那雲。”


    太子輝說:“其實吧......”


    加代手一揮,“閉嘴!輝啊,這事兒我挺感謝你,但是......算了,我不說了,也不能怨你。”


    “哥,你這不能怨我。我要是有你這樣的關係,我也敢打他。你以為我不想打他嗎?到哪牛逼哄哄的,總覺得高人一等。我不是沒有你那麽硬的關係嘛。”


    “行啊,你一定要把老楊給我送到深圳去。”


    “哎,迴頭我試試吧。”


    當天晚上,老杜就迴家了。第二天,太子輝哥找到老楊,把加代的想法告訴了老楊。老楊一擺手說:“我不能去。輝嗬,我別去了。我這樣到哪都是累贅。我說實話,我去一點價值都沒有。”


    “代哥說了,讓我務必把你送過去。”


    老楊說:“我去沒有價值。我這樣屬於是殘廢。我去能幹什麽?我在這邊有點價值,社會上小兄弟沒有敢跟我裝 b 的。我到那邊隻能給人添麻煩。”


    太子輝一聽,“那你自己給迴個電話。”


    老楊把電話打了過去,“兄弟。”


    “哎,大哥,一直等你電話呢。”


    老楊說:“我就別去了。”


    “你聽我話,你就來,我這邊需要你。”


    “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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