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振東這些年規模沒怎麽擴張,但也不算小。侯正東跟那些老痞子關係好,會為人處世,為人圓滑,挺懂行,也挺招人喜歡。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見人說人話。


    有條街道,裏邊有五十多家店麵,涵蓋賓館、足療、洗頭房、ktv等。每家店每月都得給正東交保護費。他還有家典當行,加上平日裏出去要賬、打架。有了這麽多收入,他手下那幫兄弟也跟著他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這一天,侯正東的電話響了起來。一接通,“哎哎,董哥,您好啊。”


    “老弟啊,你在哪裏呢?”


    “我在公司坐著呢。”


    “你一會兒有事嗎?”


    “我沒事。”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什麽時候?”


    “你越快越好,最好現在就過來,我在這邊等著你呢,有點事跟你詳細說說。”


    “行,那好,董哥,我馬上過去。”


    那個年代,女孩子喜歡和社會人在一起。侯正東手下的兄弟們長得都挺帥氣。放下電話後,“那個......”侯正東正打算說話,卻發現兄弟們正在和一幫女孩打情罵俏。正東說道:“我他媽說話呢。”一幫小子丫頭就都不敢吭聲了。侯正東接著說:“我出去一趟。你們一會兒要是走的話,把門鎖上。屋裏有不少東西呢,煙啊酒的。老黑呀!”


    “哎,東哥。”


    “你看家。他們出去玩的,你別他媽跟著。一個喜歡你的女孩都沒有,你跟著湊什麽熱鬧呀?不少東西在樓上呢。”


    “知道知道。哥,我不去。”


    “我走了。你們幾個晚上少喝點酒,萬一晚上有事呢。”


    “知道了,東哥。”


    正東出門後徑直前往董哥辦公室。一敲門,隨著一聲“進來”,侯正東進了門並揮了揮手,“董哥。”


    “來,正東,坐一會兒。你從哪兒過來的?”


    “我才從公司過來。”


    “啊,最近怎麽樣?”


    “還行。每天就是酒局多,找我的老痞子也多。”


    “你現在風頭正盛,挺火啊。在天津,三十多歲這個年齡段裏,能打的就你們這一夥人。哪個老痞子不想把你撬過去?沒有人不想認你當幹兒子的吧?”


    “那太多了。說給我開工資的,說讓我認他當幹爹的,太多了。但是怎麽說呢,我也沒有那個心思。”


    “你這樣最好。真的,跟任何人都好,也不得罪任何人。我告訴你,你要真挑一夥跟上了,你的路反而不好走了。”


    “知道。”


    “今天找你來沒別的事。有這麽個事,你幫哥分析分析。上禮拜六,石家莊一個姓李的老板到天津來,在朋友的局上玩,我他媽也去跟他們玩了。”


    正東一聽,“打起來了?”


    “不是,賭博。他輸給我了。他輸給我多少錢呢?他輸給我了一千三百萬。但他沒全給我。當時給了我三百萬,還差我一千萬。我要了一個禮拜了,打了得有十來個電話,每次要都沒有,每次要都沒有。你說怎麽辦啊?”


    “那我去幫你把這賬要迴來就完了唄。我去石家莊一趟,我去找他。你把電話給我,他是幹什麽的?”


    “我的意思啊,你不用找他。他在咱們天津有個沙場。我想叫你去把這沙場給我搶過來。”


    “他那沙場值多少錢?”


    “你不要管他值多少錢,我他媽跟他要錢,他不給。我也沒想要他沙場,他不給錢我怎麽辦呢?”


    “也行啊。”


    “哎,不白用你啊。你現在沒考慮再幹點其他買賣呀?”


    “主要是沒有什麽好買賣呀。”


    “那不正好嗎?這沙場要迴來。咱哥倆三七分賬。你占百分之三十股份,將來你調點兄弟在那看場子,行嗎?”


    “行,是吧,那我聽你的。我也謝謝董哥了。”


    “不用謝。辦這個事,我就不給你錢了。咱哥倆親兄弟明算賬,好吧?”


    “行,哥,怎麽都行,我聽你的。”


    “那你就去吧。”下樓後,侯正東撥通電話:“老黑啊,你把公司的人都給我叫過來,我就在董哥建築公司樓下。你們去庫房把家夥都帶上。告訴那些小孩,把那幫女孩統統給我趕走,我們要出去辦正事兒。清楚了嗎?”


    “曉得,曉得。呃,都帶家夥嗎?”


    “都帶,一人一把。”


    “我去,這事兒挺大的啊?”


    “趕快過來。”侯正東掛斷電話,不到半個小時,他手下的二十多個小子就過來了。正東手下的這幫小孩年齡普遍都不大。老黑年齡稍大些,三十二三歲,比正東小三四歲。


    老黑提著一把五連發下了車,揮了揮手,喊道:“哥!”


    “人都到齊了吧?”


    “呃,除了小浩和小南他們幾個沒到,其他人都到了。”


    “他們去哪兒了?”


    “打電話沒人接。應該是和女人在睡覺。”


    正東說道:“迴去以後,讓他們滾蛋,不帶他們玩了。”


    “行。我們……”


    侯正東揮了揮手,“上車!”侯正東帶著二十多個兄弟徑直趕往沙場。


    到了沙場門口,車一停,侯振東嘴裏叼著小快樂,身先士卒,推開大門,直接走進了沙場院子裏。院子裏,工人們開著裝載機、翻鬥車、推著板車等正在幹活。侯正東問道:“大叔,我問一下,老板在不在?”


    “不在啊。找老板買沙子啊?經理在呢。”


    “去把你們經理叫出來。”


    “我沒時間。沒看到我在篩沙子嗎?我哪有工夫給你叫經理啊?要叫,你自己去叫,我可不是給你跑腿的。”


    老黑一聽,用手一指,“老家夥,你這……”


    正東揮了揮手,“哎,幹啥呢?跟一個老頭較什麽勁?走!”


    來到辦公室,經理一抬頭,“哎,買沙子啊?”


    侯義一屁股坐到了經理的辦公桌上。經理一看,“哥們,啥意思啊?”


    本以為過來會有一場激烈戰鬥的侯正東倍感詫異,沙場竟然一個看場子的都沒有。


    在經理辦公室裏,侯正東說道:“你就是經理啊?別幹了,滾開。從今兒個起,這沙場就是我的了。誰再敢來,我就揍他。認識這個不”說話間,侯正東將五連發拍在了辦公桌上。


    “兄弟,這個……”


    “滾蛋!不走就揍你,往死裏揍!我姓侯。迴去告訴你老板。他得罪了誰,惹到了誰,他自己心裏有數。讓他把賬算清楚。聽明白沒?馬上帶著你這幫工人滾。車不能開走。立刻!”


    經理看著侯正東,有些不知所措了。侯正東把五連發一下子抵在了經理的腦袋上,“咋滴呢?我說話不好使,不靈驗啊?”


    “沒沒沒,哥們,我可沒那意思啊,絕對沒有。我去收拾行李,我馬上滾蛋。”


    “走吧。把行李收拾收拾,把工人都帶走,滾開。”


    經理出來後,把二十幾個工人都帶走了。


    一槍未放,一刀未砍,人就被攆走了。真是太他媽便宜了,事情的順利程度超出了侯正東的意料。侯正東給董哥打了個電話:“董哥,沙場我給拿下來了。裏邊的經理和工人全被我攆走了。”


    老董一聽,“打架了沒?”


    “一槍未放,別提多順利了。我喊兩嗓子,就全跑了。”


    “那可真挺好。那今晚你就別走了。防備著這幫小子殺個迴馬槍,你帶著你這幫老弟就在那看著吧,以後也是自己家的買賣。”


    “行。那我知道了,董哥。”


    不到兩個小時,石家莊的李老板就給董哥打了電話。董哥一接電話,“老李啊。”


    “董哥,啥意思啊?你叫人把我沙場搶去了?”


    “老李呀,這怎麽能叫搶呢?這賬該怎麽算?它應該叫抵債,也可以叫頂賬。你欠我一千萬這事兒不假吧?”


    “不假。”


    老董說:“你欠我一千萬,我一個星期打了十多迴電話,你一直都不給。我這麽一看,你是不打算給我了。你說我能咋辦呢?”


    “老李,就這樣吧,要了你一個沙場,你賺也好,賠也罷。哪怕你這沙場隻值五百萬,算給我就算一千萬,我也認了。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董哥,我那沙場投資了兩千來萬。你這麽的,那錢我不是不給你。一個月之內我肯定給你,咱別玩這個,行不?咱都是做生意的。”


    “玩啥呀?我不是跟你說明白了嗎?我就不要錢了,沙場歸我。”


    老李一聽,“姓董的,別讓我把話挑明了,我那錢是怎麽輸的?你出老千。你自己出沒出老千,你心裏沒數啊?我都沒樂意跟你扯。你還真他媽大膽跟我要?”


    “你說我出老千了?你咋沒揭穿呢?你不是沒揭穿嗎?你既然沒揭穿,你就得認啊!你說說吧,我咋出的老千?我用的啥手法?你一樣都說不出來,你跟我還瞎扯啥呀?姓李的,就那麽地吧,這沙場歸我了。今天打電話說明白了,先明而後不爭。就這麽說了,我挺忙的。”說完,老董就把電話掛了。


    老李若再給老董撥打電話,老董便不再接聽了。老董致電侯正東說道:“正東,你給我把沙場守住了。夜晚極可能有人要來。老李找我了。”


    “好的,董哥,你就放心吧。”


    正東手下這幫兄弟基本都未滿三十歲。在那個時期,每月能賺取兩三萬,有時興許還能賺到五六萬。打起架來,便是好幾十人出動。小夥子們個個都是一米八幾的高個子,長得帥氣,還會穿衣打扮。並且擁有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奔馳寶馬車。所以不少女孩都想借機攀附。


    夜晚,正東讓兄弟把沙場的大鐵門鎖上了,院子裏麵燈火通明。十一點多,竟然來了十五六個女孩過來陪喝酒。正東氣惱不已,“誰讓你們來的?”


    兄弟迴答說:“東哥,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喝酒有啥意思?我們不走,在這也不睡,旁邊有幾個小妹陪著喝酒,不好麽?”


    正東一聽,“我該咋說你好?我們來這是幹啥的?是來辦事的!你能不能正經點?”


    “哥,你說他敢來麽?我們在天津是啥樣?東哥,現在三十來歲這個年齡段,誰敢招惹我們?老痞子都得對我們禮讓三分。董哥那麽有錢,不也找我們辦事嗎?我們怕誰呢?誰敢招惹我們?”


    正東說道:“我跟你講,你這性格趁早改一改。你這樣下去,遲早要吃大虧。你要給自己找準定位,正是因為我們能打,我們能辦事,才有了如今的局麵。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哥了?”


    “哥,那你說人都來了,還能把妹子趕走啊?”


    正東說:“就這一次,下不為例。要是下次還這樣,就別怪我扇你耳光了。”


    “記住了。”兄弟點頭應道。


    侯正東心裏很明白。在有錢人或者白道人士的眼中,你算什麽呢?連棋子都算不上。需要你時,你就過來。不需要你時,一腳把你踹開,甚至還厭煩你,說不認識你。


    侯正東不敢睡覺,酒也不敢多喝。有正東在,手下的兄弟也不敢多喝。淩晨兩點,沙場門口開來了六七輛越野車。一群人一下車就開始咣咣地敲門。兄弟們一聽,瞬間緊張起來。侯正東揮了揮手,“別慌。你們把家夥準備好。我出去看看。”


    侯正東別了一把五連發在身上,發現門口站著三四個小子。那邊的人一看有人出來了,便揮手說道:“兄弟,我們工地急需沙子,我們是來買沙子的。你把門打開吧。時間太緊了,不然也不會半夜過來。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休息了。”


    侯正東上前幾步,離大鐵門尚有十多米距離時,揮手說道:“今日不賣了,迴去吧。若想購買,明日再來。”


    “別這樣啊,哥們,給你加價。工地急用,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麽晚過來。兄弟,求求你了,行不行?幫忙開下門,我們自己裝車。給你加價。”


    正東迴答道:“加價也不行。沙子賣完了,並非不賣給你。”


    張寶義從車上下來,擺了擺手,“別別別,別問了。”朝著侯正東說道:“老弟,把門打開。這沙場是你的嗎?滾開。”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怎麽就不是我的了呢?”


    你還敢再說一遍是你的嗎?


    正東一聽,“你是來搶沙場的?想打架啊?嚇唬我啊?來,你進來試試。”


    寶義一聽,“來來來,你別動。”轉身喊道:“拿家夥。”


    侯正東迴頭喊道:“都出來。”兄弟們一聽,瞬間都跑了出來,二十多人站到正東身後,其中有十來把五連發。


    寶義手中握著五連發,一看,“哎喲,還有幾個小癟三!臭娘們兒,打死你們,你們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把門打開!不開的話,就撞了。”


    正東手指一點,“有本事你進來。進來就讓你出不去。同時,侯正東轉頭說:“老黑,打電話叫人。”老黑拿著電話走到旁邊去了。


    寶義一看,揮手說道:“開車把門撞開!”


    車啟動了。侯正東一揮手,“打他!”砰砰響起了槍聲。對麵一低頭,咣當一聲,大鐵門被撞掉了,車朝著侯正東衝過來。侯正東一閃身,隊伍分散到了車的兩側。張寶義一揮手,“打他!”砰砰響起了槍聲。


    正東是個好手,老黑也是個好手,可其他人或許是因為年齡原因、社會經驗少、社會經曆也不足。寶義身邊的幾個人都是久經江湖,早已看淡生死,交戰中,根本不躲。雙方一對陣,侯正東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半。侯正東這邊邊打邊退,四五個老弟被撂倒了。正東一槍打在了寶義的兄弟馮帥後背上。正東五連發裏的子彈打完了,喊道:“老黑,把五連發扔給我。”


    老黑扔了過來,侯正東一伸手接住了,徑直朝張寶義殺了過去。張寶義一看,也朝著侯東走去,兩人開始比狠了。


    寶義手下的小輝砰地一槍打在了侯正東的大腿上。侯正東啪嚓一下趴在了地上。老黑一看,抬手給了小輝一槍,小輝也被放倒了……


    老黑朝著寶義衝去,想把寶義打迴去,把正東拉迴來。老黑邊往前衝邊喊道:“來人把東哥拉迴去。”但是五連發裏已經沒有子彈了。


    若是正東和張寶義兩人單挑,可謂不相上下。可若是兩夥人打群架,寶義明顯占據上風。老黑打電話通知的附近的三夥老痞子來了。聽到裏麵砰砰的槍聲,老痞子頗有經驗,在院子外麵,放了幾槍,喊道:“正東,沒事,我們來了!”


    寶義一激靈,侯正東被手下兄弟拉走了。畢竟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曉得對方來了多少人。兄弟問:“義哥,怎麽辦?”


    “讓他撿迴了一條命。”張寶義為了避開外頭圍在院子的人,大手一揮,“朝外打!”最先抵達的一夥老痞子剛打開車門,就被寶義一槍打在了座椅上。響聲四起,張寶義喊道:“上車,走!”兄弟們邊打邊朝車上走去。等人全上了車,寶義喊道:“走!明天再來。”


    來了七輛車,其中一輛在撞大門時撞壞了,六輛車咆哮著跑了。


    一場激戰,侯正東和他手下的兄弟傷了八個,趕來支援的老痞子也有四五個兄弟受了傷。張寶義僅有三個兄弟受傷。


    一看對方人走了,這邊趕忙將侯正東和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


    早上五點多鍾,侯正東的腿包紮好了。剛準備往病房推,老董就來到了醫院“正東啊,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董哥,都怪我,晚上和兄弟們在裏麵喝酒,太大意了。”


    “你瞧我跟你說過別大意吧。我看你的人手也不多呀。”


    正東說:“我沒料到這幫人如此兇猛。董哥,你幫我打聽下這幫人是誰,是不是石家莊的?”


    “我估摸是石家莊的。畢竟老李在那邊也算半個社會人。”


    正東問:“叫什麽名字?”


    老董說:“我幫你問問。”


    “行。我得休養兩天。”董哥當天晚上沒走,給叫來的那幫老痞子拿了些錢。


    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鍾,老李給董哥打了電話,“昨天晚上好玩吧?你要有種,你就天天派人在沙場盯著。我會天天派人去打。姓董的,沙場我不要了,我給你,你敢要就行,你能拿得住就行。你記住了,我這夥人打你們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昨天晚上下手輕了,你看今天晚上的,你看明天的,你看以後的,我就天天打你。”


    老董說:“你敢報個名號嗎?”


    “報什麽名號?”


    “你手裏的那夥人是什麽來頭?”


    “怎麽了?你怕了?找人擺平啊?”老李說話的時候,寶義把電話接了過去,“你姓董是嗎?”


    “怎麽的?”


    “我就是昨晚帶頭的大哥。你什麽意思?你要是不服,我們約個時間吧,我到天津找你。時間地點你定。誰也不要報警察。我把你打趴下,你把沙場交還我們,另外給我大哥賠兩千萬的損失。”


    “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張,叫張寶義。”


    “行。咱事上見。”


    “怎麽事上見?是要約定地點嗎?”


    老董說:“我跟你沒啥好說的。事上見。”


    “我今天晚上還去,你把人準備好了。”


    伴隨著那老痞子的退居二線以及轉型,在石家莊就僅剩下張寶義這一夥人會打架了。


    掛斷電話後,張寶義講道:“放心吧,李哥,我今晚還是會過去的。”


    “今晚就別去了,明天再去。”


    寶義表示:“我今晚是要去的,但我可沒說幾點去喲。我會在明天天亮時過去。要是沙場有人,我就打人。要是沒人,我就把房子給拆了。”


    老李一聽,“行。寶義啊,這事真是麻煩你了,多謝啦。”


    “沒事。不過咱們說好了,將來沙場……”


    “放心!欠哥倆的那一份,一人一半。”


    “行。”寶義點頭應道。


    另外一邊,老董說:“正東,我打聽到了。”


    “叫啥名?”


    “叫張寶義。”


    正東一聽,“張寶義?這名字咋這麽耳熟呢?”


    “你問問你社會上的兄弟認不認識這家夥。”


    “張寶義,這名字真挺熟悉。你別著急啊,我打個電話問問。”正東撥通電話,“四哥。”


    “哎,弟弟。”


    “跟你打聽一個人,”


    “你說,誰?”


    “呃,石家莊的。”


    小利說:“石家莊的全是哥們。誰呀?”


    “叫張寶義。”


    小利一聽,“張寶義?不是張寶林的弟弟嗎?寶林的親弟弟。他怎麽的?”


    侯義問:“你跟他認識嗎?”


    “我跟他不太熟,沒接觸過,知道這人,怎麽的吧?”


    “四哥,我跟你講講這事吧......”侯正東將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地向小利四哥講述了一番。正東說道:“四哥,寶義這夥人膽子挺大的,還挺能打的呀。”


    小利詢問:“你受傷啦?”


    “我受傷了。”


    “你等著我。”得知正東受傷,小利掛斷電話,帶人奔赴天津而來。


    當日下午,小利帶著從雲南帶來的二十七八個兄弟,還從杜崽手下叫上巴圖以及南城的高奔頭等人抵達了天津。二十多輛車,五六十人來到了醫院。


    老董和天津的幾個老混混陪著正東。門一被推開,“正東。”


    正東一抬頭,“哎,四哥!”


    董哥和幾個大混混站了起來。小利說:“正東啊,哪裏受傷了?哥看看。”


    正東把被子掀開,露出了裹著紗布的大腿。四哥一看,問道:“誰找你辦的這件事?”


    “四哥,你聽我說明一下......”


    “不用說明了。你呢?”


    董哥一揮手,“哎,你好,哥們。”


    小利詢問:“你給他多少錢?他因為你遭此橫禍,傷得這麽重。辦這事,你給了他多少錢?”


    “沒有,當時說好的,沙場利潤三七分。他三,我七。”


    小利說:“對半分。我來幫正東出頭。兄弟,我就坦白跟你說啊,正東是我弟弟。說句不好聽的,我把他當兒子看待。對半分,行不行?行的話,我就幫正東出頭。要是不行,我連你一塊兒收拾了。”


    正東一聽,“哎呀,四哥呀,董哥人挺不錯的,你別這樣啊。都是好兄長,還是家門口的呢。”


    老董說道:“一人一半沒問題,我同意。我們商量一下,該怎麽處理吧。我聽說呀......”


    小利一揮手,“把電話給我,我來聯係他。”


    老董看著正東。正東說道:“就給我四哥吧。”


    老董便把老李的電話給了小利。小利撥通電話,“喂,你姓李是吧?”


    “你是誰啊?”


    “我是侯正東的兄弟。你不是能找社會上的人來砸沙場嗎?行,這迴咱們就敞亮些。你們幾點過來?我在沙場等你們。你去把你雇的那個小子叫來。我看看他有多狠。”


    “你等會兒。”老李把電話遞給了寶義。寶義一接電話,“你是誰啊?”


    “老子是你爹。”


    寶義迴應道:“我是你爺爺。”


    小利說:“別在電話裏瞎嘚瑟。咱們見麵了看誰更硬。”


    “咋的?要定點嗎?”


    “定點!你來,我現在就在這等著你。你立刻過來。”


    “你等著。”寶義掛斷了電話。


    老李說:“寶義,他會不會是故意激怒你啊?”


    “激怒我也沒事。我打電話調些人過來。”寶義撥通電話,“老宏啊,我是寶義。”


    “寶義啊。”


    寶義說:“能不能幫我個忙啊?”


    “啥意思?”


    寶義表示:“我上天津辦個事,也是想掙點錢。我手底下一共就三十來號人,人手不夠,你能不能給我出點人呢?”


    “行啊。你要多少人?”


    “你給我出三四十個吧。”


    “沒問題,我給你找。馬上嗎?”


    “馬上。”張寶義又撥通另一個電話,“迪哥。”


    “哎,寶義。”


    “我這邊出點人啊?上天津辦事,缺人手。”


    吳迪一聽,“跟誰啊?”


    “你就別管跟誰了,幫我一個哥們兒到那邊開沙場的,我過去辦點事。”


    “啊,那行,要多少人?我讓金忠和那個盧世博過去幫你吧。”


    “越多越好。給我整四五十個行不?”


    “行,我叫他們準備。到哪找你?”


    “到大宏的公司找我吧。”


    “行。”寶義備了一百二三十人。


    小利四哥、天津的幾個老混混、正東的兄弟加起來也有一百二三十人。他們都在沙場的院子裏候著了。


    晚上六點半,張寶義帶著人到了。車往沙場對麵一停,人就開始下車。


    站在院子裏的小利一看,“來了,拿家夥。”


    小利拎起一把十一連發。這一次寶義也拿著一把十一連發。小利帶著一百二三十人來到了沙場門口,小利站在門線上。雙方距離二十米左右,就這樣對峙上了。


    小利手指一點,“哪個是張寶義?給我站出來。”


    寶義往前一步,“你就是小利啊?你他媽個子不高還在我麵前裝大哥啊?是你們不講道義,搶我大剛的沙場。”


    “就是搶了,咋滴?”


    “那就幹吧。”


    “幹吧!”


    寶義說道:“這樣吧,咱們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你敢不敢跟我一對一槍地打?”


    小利迴答道:“我敢啊。有啥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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