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哥在深圳晨起後吃完早餐,便來到了忠勝表行。不多時,隻見加代夾著煙,來迴踱步卻不言不語。江林見狀,問道:“哥,想啥呢?有事兒啊?”


    “早年那廣義商會的老劉,你可還有印象?”


    “老劉?哪個老劉?好些個姓劉的呢。”


    加代說道:“不是,最初他也在羅湖,在向西村裏有個酒吧,後來不是都賣給我們了麽?我們又轉手賣了,當時掙了兩千來萬,還有印象沒?”


    “劉哥啊,曉得,有印象。咋的了,哥?”


    加代說:“他上月給我打過一迴電話,我他媽給忘了。”


    江林問:“啥事兒啊?”


    “他迴老家了,不在深圳了。說是在日照開了家叫華清的夜總會,開業讓我去捧捧場,我把這事給拋到腦後了,這一晃開業都得有半個月了。你說這事辦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地道?他當時讓我們掙了兩千來萬,開業我都沒去。”


    江林一聽,“哥,是有點不地道啊,那你是沒想起來,還是咋的?”


    “我都給忘到腦後去了,這一天事情太多了,這個找那個找的,我哪能想得起來。”


    “哥,那過去一趟,還是怎麽辦啊?”


    “那得去一趟啊,人家瞧得起我們,當時還幫了我們挺大個忙。你說開業……唉,怪我了。我這腦袋一天,以後我拿個筆拿個紙記上,粘衣服懷裏,一穿衣服就能看見。”


    “你也不用那樣,那事多誰能想起來,太正常了。”


    “江林,你這樣,馬三呢?”


    “去耀東那了,說是跟著去要賬了。”


    “走,你跟我去吧。把大家叫過來,看看誰有時間過來跟我去日照溜達一圈待兩天,走個往來我們再迴來。”


    江林問:“隨多少錢呢?”


    “最少不得五十萬一百萬的?人家那酒吧當時自己也能賣,為什麽要轉交給我們?一是信任我們,二是也想讓我們掙點錢,想跟我們交朋友,這種人我們得深交啊。”


    “行,那我把大家喊過來,那就別五十萬了,一百萬得了。”


    代哥一點頭,江林出去叫這幫兄弟去了。但是大家都在忙,代哥手下這幫兄弟也好,還是朋友也罷,沒有一個是閑人。大家來是都來了,因為代哥深圳和北京的兄弟,跟劉哥都認識。等大家過來,代哥也問道:“我去山東日照,你們誰跟著?”


    左帥一看,“哥,我去不了。賭場這邊一天忙得很,尤其最近盡是外地的大老板過來,我走不開。”


    代哥一轉頭,“耀東,你呢?”


    “我也去不了。哥,你要辦事打架,我肯定跟你去。但你要是去走往來,我跟著幹啥去啊?你過去待兩天就迴來了,我不去了。”


    “小毛呢?”


    “哥,我也不去,讓其他人跟你去吧。”


    代哥問江林,江林也說走不開。問到最後麻子跟著去,這種能跟代哥零距離接觸的機會,麻子是不可能放過的。郭帥、丁健、孟軍也都說跟著去,馬三有點猶豫,可去可不去,主要是最近跟耀東要賬錢掙瘋了。


    代哥說:“馬三,你得去啊,你不去不行。”


    “行,那我跟你去吧。”


    到最後,代哥領著馬三、丁健、郭帥、孟軍、王瑞、麻子,七個人從深圳買的機票。


    代哥提前給打了個電話,“劉哥,我是你代弟。”


    “哎,你好你好,兄弟。”


    “劉哥,實在是對不住。兄弟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我也不找什麽理由,不找什麽借口,我有啥跟你說啥。我今天才想起來,但我這一算日子吧,你都開半個來月了,你也別挑兄弟。”


    “哎,不挑不挑,有什麽可挑的。代弟,哥們之間是相互包容的,你能給劉哥打這個電話,你有這份心,劉哥心裏邊就高興了。”


    如此這般,劉哥啊,我這方才買好了機票,此刻就在機場呢,我下午一點半起飛,五點以前就能抵達你們日照了。那咱倆晚上就多喝點唄,成不?我去你那坐一會兒。”


    “不成啊,老弟,我曉得你忙。沒必要,真不必,太折騰啦。”


    “你就聽我的吧。哥,實在對不住了,見麵再聊吧。”代哥從深圳啟程,五點以前抵達了日照,劉哥前往機場迎接。


    待到兩人一見麵,代哥同劉哥握了握手。“哥,我就不跟你講其他的了,你肯定是不在意這點錢的。兄弟我也不說在意或不在意,但是咱們人情往來那是理所應當的。”說著話,代哥從兜裏掏出一張卡,放在劉哥手中。“哥,這裏頭有一百萬。沒啥別的意思,就當作我在你夜總會存了張卡,往後無論是我,還是我哥們,路過你這都會去捧場的。”


    “哎呀,老弟,你這也太見外了。我當時想著,我開業你要是不忙,就過來湊個熱鬧,大哥我也是想你了。那沒趕上就沒趕上唄,那能有啥呢,咱們哥們這一輩子的交情,你沒必要這樣,這錢我不能收。”


    “劉哥,這錢你若不收,你說我今天來幹啥來了?我還有臉來不?我是不是得立馬搭乘飛機再迴去?這機票都沒了,我要是走就得明天走,那你說咱倆晚上咋吃飯,咋喝酒?”


    “你這家夥......行,我收下。”


    說著話,劉哥把錢收下了,眾人一同上了車,一路上說說笑笑地來到了夜總會。


    劉哥當年能在廣義商會混得風生水起,正是由於他的娛樂產業做得極為出色,事業發展得不錯。大家走進華清夜總會一看,五千多平方米,而且隔壁的酒店也是劉哥的,這兩個生意加在一起將近一萬四五千平方米,著實厲害。


    無論身處哪座城市,劉哥都可算是人中豪傑,業界精英了。加代說道:“劉哥,這簡直太厲害了。什麽都不用做,這一輩子基本上都足夠花銷了吧。”


    “哎,之所以要迴老家來幹,就是不想在外邊瞎折騰了。你說我都這把年紀了,眼瞅著就要六十歲了。兒孫繞膝,我也該享受享受天倫之樂了。不想再奔波了。深圳那邊挺不錯吧?”


    “挺不錯的。”


    “代弟,你這家夥有能耐,真的,不是劉哥我誇你。當時之所以把那幾個酒吧交到你手上,其一就是想拉你一把。其二,我知道你這小子懂得感恩,你肯定不會把情誼給忘卻的。”


    “沒問題,劉哥,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我們倆就在這喝上一場。”


    劉哥哈哈一笑,“喝上!”


    在夜總會準備好了大卡包,從六點半開始喝酒。劉哥叫來十多個朋友陪著喝酒,女孩點了三十多個,有專門陪著喝酒的,有專門負責點歌的,還有專門給倒酒的,這陣勢確實相當厲害。


    隨著一樓大廳的演藝開始,說話都聽不太清了,大家又轉到了包廂。


    包廂裏僅有一個洗手間,看裏麵有人,馬三從包廂出來準備去樓下的洗手間。從樓梯往樓下走時,馬三看到了一個胸大的女孩,穿著小裙子露出大腿,打扮很符合馬三的審美。


    叼著小快樂的馬三一看女孩身邊沒有其他人,應當是行內人士。馬三來到女孩旁邊,手往肩膀上一搭。女孩嚇了一跳,“哎呀,媽呀。”


    “別叫媽,叫爸!”馬三一臉壞笑地說道。


    女孩一看,說道:“大哥,你好。”


    馬三問:“你是哪桌的?”


    “啊,我這還沒有桌呢。”


    “不應該呀,長得這麽漂亮,沒有桌?”


    “哥,我才上班呢。”


    “哎呀,太好了,這不是天賜良緣嗎?你跟我走唄,我在樓上 vip9999,等會兒過去陪我吧。”


    “也行,哥,那我陪你坐一會兒。”


    “老妹,你這樣,你跟我去一趟一樓洗手間。我方便一下,然後我們倆一起上樓喝點,今天晚上你就陪我,行不行?”


    女孩一點頭,“行。”


    馬三也沒想到能這麽順利。馬三去衛生間裏撒尿,女孩在門口拿個化妝鏡補妝,一看就是行內的人。


    有個叫大江的小子,也是喝得暈乎乎的,走過來一把摟住女孩的肩膀。


    女孩抱胸一躲,“哎,哥......”


    “往哪躲?別躲別躲。”


    大江攬過女孩,朝著臉上就是一口,“怎麽的?躲什麽呀?”


    “沒,我這裏麵有大哥。”


    “什麽大哥啊?說實話,長得挺好,我以前總來從沒看到過你呢?新來的啊?”


    “哎,我剛來第二天。”


    大江一聽,說:“你們全是這一套說辭,問誰都是剛來第二天。你等著我,我進去上個廁所,一會兒去我那桌。”女孩沒吭聲。


    馬三從洗手間出來,正好和大江打了個照麵。馬三看了大江一眼,沒說話,朝著女孩一擺手,“老妹,走,跟我上樓。”


    馬三直接朝著女孩走去,大江一迴頭,“哎!哥們,你幹什麽?”


    馬三一聽:“什麽我幹什麽?”


    “這是我的,你要給領哪去?”


    馬三言道:“你老婆?隻能陪著你?是胸脯印你名了?還是屁股印你名了?陪我咋的啦?”


    大江垂頭一瞧,“小家夥丁點大,怎啥話都敢講呢?”


    大江一米九還多,馬三卻還不到一米七,大江看馬三就如同瞧小矮人一般。馬三聽聞,“我今日喝點酒,心情尚可,我不願在此跟你講其他的。你別在此裝模作樣,我若真要說在此怎樣,我能整沒你,你信不信?這兒的老板乃是我朋友。”


    “老板是你朋友?老板是我兄弟,你信不?”


    馬三手指頭一指,“你這副熊樣子,長著個大河馬般的臭嘴,去去去,趕緊滾開。妹子啊,走,咱倆人走。”


    馬三摟著女孩,剛轉身走了兩步。大江可沒慣著,一腳直接踹在馬三的後背之上。大江也沒啥拳腳功夫,就是憑著身材高大。馬三被這一腳踹出去,在瓷磚上滑行了六七米遠,腦袋撞了兩張桌子才停下。馬三捂著腦袋,“哎喲,我的媽呀。”


    大江手指頭一指,“你趕緊滾迴你包廂去,聽明白沒?再賴在此地不走,休怪我把你給做掉。”大江一攬女孩:“來,妹子,你跟我走。”


    馬三一看,“媽呀,你給我等著。”


    “去,趕緊滾,把你爹叫來,我等著呢。”


    說完這話,大江摟著女孩的腰就走了。馬三直揉腦袋,轉身就往樓上跑去,剛到門口趕得挺巧,郭帥從屋裏出來了,喝得暈乎的,滿臉通紅。也不知郭帥是否因為喝酒的緣故,格外興奮,穿著黑襯衫露出大塊胸肌,身上的肌肉線條和塊頭很是有型。


    馬三揮了揮手,“哎,哎,帥子!”


    郭帥一看,“三哥,咋迴事啊?腦袋咋整的?”


    “被人給揍了。走,跟我下樓。那家夥一米九多,仗著身板大,一腳把我踹出去六七米遠,你下去給我幹他。”


    郭帥一聽,“在哪呢?”


    “在一樓呢,走,快點跟我下去,快點。”說著話,倆人就往樓下走去,郭帥問:“三哥,人在哪呢?”


    大江把女孩送迴去後,又扶著大哥去洗手間,“哥,你慢點。前麵剛拖完地,小心地滑,我扶著你點兒。”大江的大哥看上去有五十四五歲,留著個小寸頭,花白頭發,身高一米七五上下。


    兩個人從馬三麵前橫著走了過去,並未注意到馬三。馬三手指頭一指,“帥子,就是他。”


    郭帥一看,“你等著。三哥,我過去整他。”


    大江的大哥剛進廁所,大江在門口站著,剛要掏出根小快樂來點上。郭帥兩步走到近前,朝著大江的臉上吐了一口濃濃的口水。大江一摸,還拉絲呢,“媽呀,啥意思啊?”


    郭帥悶不作聲,對著大江的麵頰就是一拳,大江徑直一頭栽倒在地,差點就昏迷過去了。郭帥一扭頭,問:“三哥,行不?”


    馬三在後麵不斷鼓掌,說:“帥子,繼續幹!”


    郭帥上前一步,抬起右腳,用腳後跟朝著大江的臉跺去,砰的一聲,大江徹底昏厥過去。


    馬三在後邊還喊:“打他、打他。”


    看到不遠處有個垃圾桶,帥子打算過去拎起來時,旁邊大江的十五六個兄弟瞧見了,手一指,問:“哎,幹啥呢?”


    郭帥迴頭瞅了一眼,也沒理會那些,順手將鐵皮垃圾桶拎了起來,朝著大江的腦袋,咣的又來了一下。垃圾桶被打得變了形。大江的十五六個兄弟跑了過來,郭帥揮了揮手,說:“三哥,你去叫人來。”


    馬三撒腿就往樓上跑。興奮的郭帥看到全場有不少人朝這邊看。“哎,我去,打架啦,快來看,打架啦。”


    當中也有不少女孩子在看著。郭帥把襯衫的扣子解開,露出了曾經讓紅屋夜總會老板陳紅和段錦依垂涎的八塊腹肌,袖子往上一卷,往那一站,揮揮手,“來啊。”


    馬三上樓,把門一推開,說:“代哥,樓下打架了。快快快,有人在打郭帥呢。”


    劉老板一聽,說:“誰呀,跟誰打架了?不能吧。”


    大家都往樓下跑,加代衝得挺快,幾乎和丁健、孟軍並排。等這幫人到一樓的時候,已經打起來了。


    郭帥一個人對戰十五六個人。要是三四個人,肯定是近不了郭帥的身。郭帥打倒了兩三個。代哥一看對麵這夥人沒拿家夥,全是赤手空拳,一揮手,“上。”


    加代也是喝興奮了,也衝了上去,朝其中一個小子就是一拳,竟然把對方給打倒了。


    後邊這幫兄弟也都跑過來了,加入到群毆當中。除了郭帥,其他人的拳腳功夫一般。等一靠近,啥招式都施展不開了,有拽腿的,有勒脖子的,啥樣都有。代哥背對著洗手間,喊道:“打,打,打。”


    大江的大哥從裏麵出來了,正好看見自己的兄弟們和一夥人打起來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加代。大哥沒拿東西,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代哥的身後,重心往左一移,抬起右腿,一個高抬腿,朝著太陽穴的位置,能聽見啪的一聲,加代橫著飛了出去,頭上幹出了一道口子。


    丁健等人一迴頭,“我去,打他。”


    郭帥喊道:“哥,哥。”


    加代捂著腦袋躺在地上,“哎呀,我說,天黑啦。”


    代哥啥情況都不知道了,還說天黑了。郭帥過來,迎麵朝著大哥的鼻梁打去一拳,大哥一閃身躲開了,朝著郭帥胸脯上咣的給了一拳,拳速飛快,力道很足,一拳過後,又補了一腳,郭帥躲不開了,胸口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郭帥捂著胸口,被打得憋氣了。


    柳大山換了條手絹,再度摁上,暫且還能撐得住。大山接著說道:“兄弟,方便與否?若是方便的話,咱們坐一會兒。說實在的,剛才我給你的那一腳,我手也略微重了些,你沒啥事吧?”


    “我沒事。”


    “兄弟,我們去我的卡包坐一坐,行不?我們喝點酒,相互認識一下,我跟老劉可是好些年的哥們兒了。我早就聽聞,他在深圳認識個叫加代的兄弟。他那酒吧不都賣給你了麽?”


    “對,賣給我了。”


    “我當時迴來還跟他講呢,我說這.......”大山說話時,西瓜汁又流進了嘴裏,“兄弟,你坐著就好,我去洗把臉。”


    加代一看,“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柳大山擺了擺手,“沒事,你快坐著,我去洗把臉。”


    代哥一看,柳大山確實挺講究,一隻手摁著腦袋,另一隻手托著下巴,然後轉身自己跑去衛生間了。加代都擔心西瓜汁淌得太多,人會出啥事。


    加代這一夥人在卡包裏坐了下來。沒過多長時間,洗了臉,換了條毛巾的柳大山也迴到卡包了。一坐下,柳大山倒了杯酒,一隻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捂著腦袋。“兄弟,我怕喝多了會得破傷風。我不多喝,我這是五十三度的白酒,我們倆幹一杯。來來來,兄弟,不能喝點麽?”


    眼看著毛巾裏不斷滲出西瓜汁,加代說:“不是,大哥,你去醫院包紮一下吧,我們倆今天這事就翻篇了。”


    “不是,快來吧,幹一杯,我們認識一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來,我先幹了。”說完,柳大山仰頭一口就幹了。加代同樣倒了杯白酒,一口幹了。


    柳大山說:“我們倆都去醫院,我把腦袋包紮一下,你也包紮一下,行吧?老劉也在呢,他這店也才開業半個月左右,我是天天過來捧場。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出這檔子事。這樣吧,我們倆去醫院包紮一下,下一場我安排,我們倆認識認識,行不,老弟?老劉老是跟我提起你,能瞧得起我不?”


    加代一看柳大山並非偽裝,應當是個極為性情之人,況且自己也有傷,於是兩撥人都一同去了醫院,劉哥也一同陪著。


    到了醫院,查看完柳大山的傷勢,大夫說:“不是,你這流了多少西瓜汁了?”


    “不知道。”


    “你頭暈不暈?”


    “暈啊。”


    “暈,你怎麽才來呢?”


    大山說:“我以為我還能撐得住呢。”


    大夫說:“你再撐一會兒,人就沒了。劃這麽大一道口子,有什麽好撐的?你撐什麽。”


    柳大山一聽,“沒多大事,你快給我包紮上吧。”


    大夫給柳大山足足縫了十三針。縫針之後,柳大山喊道:“兄弟,打我那兄弟呢?”


    馬三一聽:“哎,大哥。”


    大山說:“兄弟,你換個地方打呀,你這打得還挺準,全打在一個地方了,第二下就打出了口子,第三、第四下全打在口子上了。”


    加代頭上的口子不用縫針,把頭發剃掉,貼一張創可貼或者裹個紗布就行了。等雙方都包紮好了,從醫院出來,大山開口說話了,“老劉。”


    “哎,山哥。”


    大山詢問:“這位兄弟今晚要住哪兒?”


    “我都安排好了,就在我的酒店。”


    “那成,老弟,我請你吃頓飯咋樣?總聽老劉說起你,一直沒機會碰麵。今兒個晚上咱也算接觸上了,給大哥個機會,來山東日照,讓大哥我盡一下地主之誼行不?”


    加代一聽,說道:“你腦袋沒啥事吧?”


    “丁點事兒沒有。這麽講吧,就算這兄弟再給我四個酒瓶子,我最多去醫院再包紮一下,肯定沒啥問題,就是硬實。”


    “大哥挺豪爽啊。”


    “你不介意就成啊,我跟你說實話,我剛才給老劉道歉了。”


    “這......”


    “不是,老劉,我有沒有給你道歉?”


    “道歉了,大哥給我道了好久的歉,說確實不曉得是外地來的朋友,要不然哪能這麽打架呢,大哥一是跟我朋友說對不起,二也是跟我說對不起,說我這開業,大哥這不跟砸場子沒兩樣嘛。大哥跟我說了一大通呢。”


    代哥一聽,迴應道:“那行,大哥,咱倆今晚不醉不休。”


    山哥一把拉住代哥,說道:“走走走,跟我走。”


    找了家飯店,進了包廂,雙方的人加起來得有二十五六個,主位上是劉哥,山哥和代哥坐在主位的左右兩邊。大山舉起酒杯,說道:“兄弟,你遠道而來,歡迎你來到日照,第一呢,你絕對是條好漢,第二啊,大哥我今兒個接觸到你了,也是榮幸。沒別的,我代表不了我的城市,但是我能代表我的兄弟,我能代表我的親朋好友歡迎你的到來。來,這杯酒敬你。”


    “大哥,謝謝啊。劉哥,也謝謝你的款待,我也陪一杯。”


    三個人站起身來一飲而盡。緊接著,喝酒的氛圍就熱絡起來了,穿插著敬酒,交叉著喝酒,你敬他,他敬你。大江特意走到郭帥身旁,說道:“兄弟,不好意思啊。”


    郭帥一看,迴答說:“是我不好意思。”


    “不是那拳腳太猛了,咋能想起來往我臉上吐痰呢?”


    郭帥說:“沒有,我當時也是情急之下,沒有其他辦法了,就想用口痰迷惑你一下。”


    “我能理解,我又學了一招,來,敬你一杯。”


    馬三也過來,說:“兄弟,我說實話,我也不對。等會兒我把那女孩給你叫出來,讓她今兒個晚上跟你走。”


    “不不,咱兄弟之間哪能說那個呢,咱就喝酒,今兒個晚上就是要開心。”


    山哥和代哥聊得挺愉快,代哥挺樂意和山東的哥們結交,都挺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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