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輝領著一群殘兵敗將,十分狼狽地坐上了迴去的快艇。


    原本想來個偷襲,結果卻遭遇了伏擊。天亮後,大輝手下有兩個傷勢較輕的人打車迴到了公司。


    峰哥已然睡著了。兩個小子喊道:“峰哥,峰哥。”


    “哎,打起來啦?”


    “不僅打起來了,還都受傷了呢!”


    峰哥一聽,問道:“輝子呢?”


    “在醫院急救呢。”


    “急救?”


    “你們動手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們要以嚇唬為主嗎?”


    “我們連市裏都還沒進去呢,就在岸邊,就被團滅了。”


    峰哥一聽,“怎麽迴事?”


    “沒見過這樣的,大哥,我們剛上岸就給跪下了。”


    “跪下之後呢?”


    “那邊的大哥挺講規矩的,把刀扔了,拿鎬把打我們,我們 50 來個人,都不夠他們打的,峰哥,出來了好幾百人呢。”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是不是跑到港口去了,跟港口那幫人打起來了?”


    “不是,我們提了,我們說我們不是衝他來的,我們衝的是加代。”


    “然後呢?”


    “然後就往死裏打,把我們都打蒙了,整個五十來人能站起來說話的就隻有我倆了,要不然連給你報信兒的人都沒有了。”


    兩個小兄弟說道:“車都還沒上去呢,剛下船,這能算工傷不,峰哥?”


    “能算。”


    “那我們就住院去了。”


    “去吧。”


    “峰哥從下船上岸也就走出十米遠......”


    “行了,趕緊住院去吧。”


    兩個兄弟走後,峰哥腦袋裏一團漿糊,心裏極其不爽。接著便打電話給劉經紀詢問加代的情況,比如他跟誰關係好,這邊有沒有他的朋友。峰哥說:“我在深圳鬥不過他,得把他弄到這邊來。”


    劉經紀說:“這主意不錯,峰哥。對了,他上次來我們公司簽約的時候,他都特別害怕。我說實話,那時候我給他兩巴掌,就啥事都沒有了。那樣的話,現在我也能解氣。現在讓他跑了,我們就得把他扣在這兒。“


    “我倆想法一樣,我這一迴就想把他騙過來。隻要把他騙到這邊來,給他摁住,不就都成了?別說讓他當演員了,就連他身邊的人全都給他弄來,免費簽給我們都得簽。”


    “那沒的說,峰哥,這主意太妙了,你這簡直就是諸葛亮在世,這腦瓜子我們真比不了,太聰明了。”


    “好了,我先去問問他。”電話一掛,幾個哥們就出去打聽加代跟誰交好,想辦法把他騙過來。才過了一會兒,一個電話打迴來了:“峰哥,我問到了。”


    “跟誰好啊?”


    “他在香港這邊說實話,朋友不多,但在澳門有朋友。”


    峰哥問:“他澳門朋友是誰呀?”


    “郭雄。”


    “郭雄,還有一個叫金剛,是開賭場的。“


    “那不行,那要是用他倆的話,那最多隻能把他騙到澳門去了,你還得想辦法把他弄到香港來啊。”


    “是。”


    “他這邊有沒有什麽合作的生意呀?”


    “大哥,你就說我給你立沒立功。”


    “什麽意思?”


    “我真就給你問著了,大哥,你說你交代我的事,我能不給你辦好嗎,這邊有一家大公司,是一家投資公司,規模做得挺大的,各個行業都有涉及,也包括電影。”


    “然後呢?”


    “這個老板跟他關係不錯,但是說實話,這個人就是個跑腿辦事的,真正的老板還不是他。”


    “那是誰?”


    “你聽我說,大哥,他背後的老板說是個挺神秘的人,但我估計也就是那種在幕後搞投資,不願意拋頭露麵的。”


    “有道理,那經理是誰?”


    “這個總經理姓徐,這人跟他關係不錯。”


    “叫徐啥呀?”


    徐什麽我還沒打聽到呢,我正在問呢,要不我們把他公司給砸了吧。在咱這兒他不可能不來,他那些哥們還得嘲笑他呢,都說跟他關係特別好,我們給他公司砸了,或者收拾他一頓,我們這幫兄弟在深圳打不了,在這邊還收拾不了他?還製不了他嗎?峰哥,隻要他一來,立馬就能把他扣下。“


    “你趕緊問,這經理叫啥名字。”


    好嘞。“


    沒過 5 分鍾就迴電話了:“他這個總經理叫徐剛。”


    “你瞧這名字起的,多土啊,一看就是家裏沒啥文化的。”


    “是是是。”


    “在啥位置?”


    “就在中環這兒,我剛才還去踩點看了一圈。”


    “規模大不大?”


    “不大,才四層樓,而且還是個老舊的。”


    “行,我帶人過去,我親自給他砸了。”


    “行行行,好嘞。”電話啪的一下就掛了。


    問到徐剛的公司後,緊接著峰哥就打了個電話,“輝兒啊。”


    “大哥。”


    “你在醫院呢吧?”


    “哎呀,給我打得有點懵。”


    “我聽說這事了,難為你了啊,算工傷。你們所有的醫藥費,雜七雜八的,大哥都給你們出,但是現在你聽我說,我又發現一個新地方。”


    “啊?”


    “你現在不管怎樣,你是帶著病,還是帶著傷,你都得迴公司一趟,現在大哥手裏沒人了。”


    “大哥,你要幹啥呀?”


    “你聽我說,你再幫我找點人,你從你這幫哥們兒裏再挑挑,能動彈的跟我去。我們去砸公司不打人,我們這事得出口氣。你也是個男人,被人打了,能不心懷怨恨嗎?你帶人過來,完了把他公司砸了。砸完之後看看加代怎麽辦。隻要他來香港,我就能把他扣下,他就完蛋了。”


    “我現在動彈都費勁。”


    “你想辦法也得來,得報仇雪恨啊。”


    “那行吧,大哥,你放心。”


    “大哥運籌帷幄,這事我跟你說,我都打聽清楚了,你來就行,大哥給你報仇去。”


    “那你等我吧,大哥,我馬上就到。”電話掛斷。


    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輝子從病床上支撐起身來,從五十來個哥們兒裏麵挑了二十來個,走路一瘸一拐的,腿上可以有傷,但胳膊不能有傷,提著鋼管,鎬把,長的短的片刀,砍刀,而且輝哥還喊來了朋友,總共加起來有四十多個,飛速疾馳,跟著峰哥來到那公司樓下。


    別看徐剛的公司是座老樓,地方不大,但是裏麵的裝修卻挺美觀。再加上那地方處於中環。來到門口一看,四層樓的高度,峰哥說道:“來吧,兄弟們,成敗在此一舉了,能不能把他騙到,就看今晚砸得狠不狠了。進去之後沒別的,所有東西都給它砸了。動手吧,輝啊!”


    “峰哥,這下有把握了吧?”


    “哎呀,肯定有把握。你去辦就行了。”


    大輝一咬牙,一跺腳,“我也想報仇,幹吧。”


    僅僅隻用了幾分鍾的時間,整座四層樓基本上就變成清水房了,所有裏麵的擺設,辦公的物品,包括徐剛自己的辦公室,都被撬開了。徐剛的電腦,別人欠徐剛一個多億的欠條,也都被拿走了。峰哥說:“我讓別人欠你錢,你還想往迴要,我不能有損失,我也要讓你們有損失。”砸完之後,在一樓的牆上,拿小抹布蘸上那油漆,寫了一排字。


    當天晚上就撤退了。


    次日清晨,經理與一眾員工前來上班,一打開門,頓時傻眼了,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待發現自己的工作服還放在那兒,才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這一下就炸開了鍋,幾十個員工都懵了,“經理,這可怎麽辦呢?”


    “那牆上寫了些什麽?”


    走過去一看,為何砸你公司,去問加代。


    彼時,徐剛正在辦公室裏跟康哥閑聊,“康哥,你看我近期的表現行不行?所有集團的窟窿我都給補上了。”


    “這事我正想要表揚你呢。徐剛,你確實是個人才。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重用你,明白嗎?你說實話,康哥算不算是重用你?”


    “哎呀,康哥,要是沒有你,哪有我的今天,而且我對你也是真心實意的。”


    “知道,好好幹吧,最近好不容易把窟窿給補上了,就別再出什麽差錯。我跟你說,這一把要穩紮穩打,再有一丁點損失,我可要拿你是問啊。”


    “明白,我接個電話啊。”徐剛接起電話,“喂,你說。”


    康哥一看,“有事啊?”


    “沒事,香港那邊來電話,說我們那投資公司,掙了不少錢。我等會兒再跟你說,好好好,我知道了,好嘞好嘞,行,就這樣。”電話掛斷。


    康哥瞅瞅徐剛,“真沒事啊?”


    “真沒事,啥事兒都沒有,康哥,您就迴去吧,我就不送您了,這邊我下午還得再去一趟,有個大買賣,我得去簽個合同。”


    “行,你好好幹吧,我走了。”


    “哎,慢走。”


    徐剛將康哥送上了車,眼看著康哥的車駛出了院子。徐剛忽地高喊一聲,“集合。”


    副總以及手下的打手們全都過來了,一進房門,“剛哥。”


    徐剛紅著眼說道:“帶上所有人,立刻前往香港中環的公司。”


    所有人正在集合,徐剛打了一個電話給加代。加代接起電話,“剛哥。”


    電話那頭沒人說話,“喂,說話呀?”


    徐剛說道:“前陣子讓我哥們闖號,我都沒吭一聲,畢竟我也沒啥損失。兄弟,你可不能這麽亂來啊,你看你剛哥的日子多難啊。那段時間我一直在養病,康哥這邊的窟窿我還得想法子給他補上。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我的公司也因為你被砸了,你為啥要這麽整呢,兄弟?”


    加代一聽,“你說的啥呀,你瘋啦?”


    “我在香港中環的公司被人給砸了。怎麽迴事呢?牆上寫著,為何砸你公司,去問加代吧。那你解釋解釋是怎麽迴事吧,兄弟。“


    加代詢問:“損失大不大呢?”


    “那麵子上呢?”


    加代說:“我馬上幫你問問行不行?你別著急。”


    “不用你問了,我這就過去,我也得查一查,也得問問,你先掛電話吧。”


    “你別生氣,要是不行的話,裝修的錢我給你出。”這邊電話剛掛斷,那邊電話就打過來了,“剛哥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


    “還有啥事兒啊?”


    “你那辦公室也被砸了。”


    “然後呢?”


    “電腦啥的都給弄壞了。”


    “那沒事,那東西能值幾個錢呢,誰砸的知道不?”


    “不知道,但是還有件事。”


    “什麽事?”


    “你那保險櫃......”


    “什麽?”


    “保險櫃被撬開了,裏麵......”


    “怎麽了?”


    “裏邊的欠條都沒了。”


    “我那一億七千萬的欠條沒了?”


    “我在牆角看見一堆紙灰了,好像是燒了。”


    “啊?”電話一撂。徐剛直接崩潰了,又把電話打給了代哥,“代弟。”


    “嗯?”


    “從今天開始這樣行不?”


    “哪樣啊??”


    “對外咱們就說關係其實不咋地,以後也不是哥們兒了,行不?從今天開始咱倆自己心裏知道,咱們私下關係挺好。要不咱倆明天一早打一架,咱倆就真打,兄弟們的醫藥費什麽的全我出,打得慘不忍睹的那種。從明天開始,咱倆在社會上見了麵也別說話,就私下裏好。實在你想我了,你給我打個電話,咱倆發發短信,打打電話。平時想喝酒,咱倆偷偷摸摸去別的地方,去別的城市,喝去。要不咱倆別接觸了,行不行,加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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