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底下。


    陸南沅看著不遠處獸群們安適自在,各得其樂,感覺有種莫名的寧靜祥和,動物界沒有那麽多複雜的人心,不像人類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這時,身側的灌木叢中忽然有稀稀嗦嗦的聲音,陸南沅向右看去,不多時一個灰黃色的腦袋露了出來,是一隻猞猁。


    猞猁也屬於貓科,外貌帶著十足的欺騙性,看著很軟萌,隻不過體型比普通的貓要大上幾十倍,而這隻應該屬於奶貓,隻有尋常家貓的大小。


    陸南沅沒把這隻幼崽放在眼裏,任由它靠近,對方蹭到他的手邊拱著腦袋,陸南沅抬手去撫摸。


    不遠處,獸類幼崽們都偷偷看著這一幕,它們知道它過去那個“食物”身邊可不是撒嬌打滾的。


    盡管幾個獵豹叔叔剛被打成落水狗,不過幼崽向來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做完一套前戲的虛假動作,猞猁以為對方放鬆警惕了,悄然的露出自己的兩顆犬齒,準備對準那隻白皙纖細的手腕咬下去。


    隻要它一得手,保證那腕子上得出現兩個血窟窿。


    在犬齒即將刺破皮膚之際,忽然,對方手腕移動快似無形,不待它反應,下一秒喉嚨就被精準的扼住,然後直接被提了起來。


    “小樣,還想偷襲我,我對付的獸比你吃的奶還多。”陸南沅輕哼一聲,眼神不屑。


    猞猁瘋狂掙紮,直接暴露本來麵目,兇神惡煞呲著牙,喉嚨中發出嘶吼,同時爪子一通亂撓。


    陸南沅直接反手將它按在地上,左手不知何時已經拿出銀針,直直的朝著它的一個穴位刺中。


    這瞬間,猞猁渾身動彈不得,已經全癱了。


    陸南沅鬆開手看著它,哼說:“剛才不還張牙舞爪的嗎,現在倒是動動。”


    別說是動動了,猞猁甚至移動眼球看著那個罪魁禍首都很艱難。


    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幼崽們都暗自抽氣,瞪圓了眼睛。


    陸南沅用手撥弄著猞猁尖尖的耳朵,摸著他的皮毛,笑著發出惡魔低語:


    “嘖,這一身毛可真順滑啊,不如整張剝下做個圍脖。”


    幼崽們&猞猁:!!!


    啊啊啊!他怎麽這麽兇殘!!


    小猞猁徹底意識到這個食物,哦不,獸王伴侶的可怕了,開始瑟瑟發抖,它想逃離此地,奈何全身根本動彈不了半分。


    現在已經十足後悔,老大讓著他,獵豹叔叔們也打不過,而它居然逞能偷襲,簡直是自尋死路。


    陸南沅看著它已經抖成了篩糠,把手附在猞猁的頭上,猞猁頓時閉緊眼睛以為他要殺了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反而頭頂還有暖暖的、熱熱的感覺,猞猁於是睜開眼睛,呆愣住。


    此時的陸南沅微皺眉頭,他感覺到這隻猞猁也是有一定的人性的,因為在聽到自己開玩笑似的要剝了它的皮會害怕。


    這一查看果然發現了問題,那就是這隻猞猁的識海萎縮發育。


    按照正常來說,縱然還是幼年識海也應該成熟了,這明顯是畸形。


    陸南沅收迴了手,他捏著猞猁脖子上的軟肉把它給提起來,一人一獸四目相對。


    “我可以放了你,但不準再咬我。”陸南沅道。


    小猞猁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不過立馬它就被放下,然後陸南沅拔出了銀針。


    感覺到身上的禁錮忽然解脫,猞猁動了動自己的腿,它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原本向前走了一步,然後……


    忽然一個扭頭呲著牙咬去。


    陸南沅是誰,豺狼鬣狗見了他都得躲著走,別提是眼前這隻小猞猁,手比它速度更快的銀針重新刺中穴道。


    猞猁一動不動,再次癱瘓。


    “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陸南沅說,又自問自答道:


    “獸醫。”


    “能救你也能殺你,說白了,隻要是動物,除了我打不過的,都得栽在我手裏。”


    陸南沅微微一笑,讓猞猁還有其他幼崽們都後背生寒。


    他二次拔出銀針,小猞猁還是不服氣的呲牙,陸南沅再次紮下,小猞猁蔫吧。


    如此循環往複,拔針、呲牙、紮針、癱瘓……


    就這麽循環了四五次後,小猞猁終於不敢再露出犬牙了,一整隻累癱的趴在地上。


    看完全程的幼崽們:救……救命啊!還不如被那隻獨眼老虎一口吃了來的痛快。


    看著徹底沒有反抗力的小猞猁,陸南沅把它抱在懷裏擼著毛,心情愉悅。


    “小東西,還製服不了你。”陸南沅輕哼說,手指彈了彈它的耳朵。


    小猞猁犯慫的抖了抖耳朵,對方手腕就在自己胸前,可它不敢咬了,至今四肢還隱隱在抽搐發麻,心底裏都是懼怕。


    等海因斯抓完魚迴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平日幼崽裏的刺頭居然老老實實的被那隻雌性給抱在懷裏,簡直匪夷所思。


    聽到動靜,陸南沅側頭看去,隻見白獅口中銜著好幾條大魚,呆愣的看著自己片刻後把魚吐出來放在地上。


    小猞猁看見大家長來了,頓時淚眼汪汪,想跳過去告狀,但又不敢動,隻能用眼神控訴。


    海因斯一眼看穿它,估計是過分調皮被揍了,不然也不會這麽老實。


    它看著雌性,心中很欣慰:


    既喜歡幼崽又能管住幼崽,簡直是完美的伴侶。


    海因斯上前兩步,它用牙齒輕咬著小猞猁的脖子把它叼起來,口中低吼的教訓:


    「都斷奶了還這麽黏著人家,不像話。」


    小猞猁哼唧告狀:「我是被他強迫的,你都不知道他多兇,不過就是咬他……」


    海因斯聞言一頓,「你咬他?」


    小猞猁急說:「我沒得手!我……」


    上一秒是慈祥的大家長,下一秒就生氣的一爪子把幼崽拍到灌木叢中,頭朝下,屁股朝上。


    海因斯:「活該被揍,再有下迴我讓你知道什麽是混合雙打。」


    小猞猁:嚶……


    看著直接把對方拍飛了三米,陸南沅愣愣道:“你這下手會不會太重了?”


    小猞猁:搞得你下手輕一樣,用不著你同情!


    海因斯用腦袋拱了拱他,說:「不能溺愛教育,反正混小子的皮厚,摔不死。」


    “離我遠點,一嘴的魚腥味。”陸南沅嫌棄的道。


    海因斯:………


    不久前被嫌棄口臭,現在又嫌棄魚腥味,可它也隻能用嘴來抓魚啊,一爪子下去魚都給拍死了,不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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