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聳肩:「那你確實比我強一點。」


    「倒也沒有。」江聿淮指了指電器右上角的商標,「智能家居是我家的產業之一,我從小用習慣了,才能很快地適應環境。」


    乍聽他提及江家,舒月挑了挑眉,卻嚴嚴地抿緊了唇,忍著不繼續八卦。


    這時舒揚的電話打了進來,屏幕亮起,江聿淮的視線也跟著移來。


    她不好意思按掉,顯得自己鬼鬼祟祟,便放下筷子,故作淡然地接起:「有事嗎?」


    舒揚自然是來問心理醫生的事,但他覺得兩家住得近,沒必要通過電話聊,於是說:「你過來或者我過去,見麵聊。」


    「是這樣的哥哥。」舒月換了語氣,壓著嗓子佯裝憂鬱,「醫生問了我很多問題,我覺得很有道理,但一兩天時間很難想明白。這會兒我誰也不想見,怕情緒影響到別人,也怕別人打斷我的思考。」


    通篇不曾打過腹稿,她卻像是提前排演了許多遍一樣熟練。


    而破綻百出的藉口,頂多能糊弄糊弄小孩子,舒揚卻如驚弓之鳥一般應下:「行行行,哥哥尊重你的想法,馬上開學了,醫生要是不錯咱們就多去幾次,別怕麻煩。」


    舒月自然是連聲說好。


    等掛斷電話,她夾了塊肉粒,遞到麵無表情看完全程的江聿淮的碗裏,試圖收買:「別跟舒揚告狀哦。」


    江聿淮覷著碗裏的肉,輕微潔癖使他下意識折起眉心,但筷子卻誠實地觸了上去。


    「還有還有。」舒月見他吃下,默認為是在散發要結盟的友好信號,於是趁機約定,「我們倆可說好了,有些事情最好互不過問。」


    「哦?什麽事。」


    舒月不慌不忙瞪他一眼:「你明明就知道。」


    江聿淮為什麽遠離家人,獨自來到無親無故的元城?而舒月為什麽對堂哥撒謊,心理狀態到底有沒有問題?


    這些由「家」衍生出來的「秘密」,都隻能隨著時間的流逝,等當事人自我和解後主動提及。


    「好,我答應你。」


    麵碗見了底,江聿淮主動起身收拾。


    他身姿挺拔,如此端著碗,倒像是藝術家在捧著什麽剛窺世的作品。


    舒月悄悄拍了張他的背影,然後指著書架沒話找話:「怎麽都沒有漫畫書呀?」


    說完,她又帶著憧憬道:「我要是一個人住,什麽名著、教材統統都不放,就全買漫畫和小說,還可以放電影光碟,每天看到困。」


    江聿淮從廚房折迴來,稀鬆平常地說:「家裏地下室改造了遊戲房,你說的這些都有。」


    舒月理解了兩秒才知道他是指京市的家。


    「原來你不用一個人住也可以擁有這些。」


    她聳起秀氣鼻頭,半是驚詫半是羨慕,感覺自己的固有認知碎裂了一地。


    明明舒家在元城也有頭有臉,甚至稱得上富裕,可自從後媽提了句「別慣出鋪張浪費的毛病」,舒明誌便縮減了她的生活費,更別提什麽興趣愛好和追求。


    用舒明誌的話來說,那都是虛的。


    她越想越氣,決定現在就迴家,把孫玉蘭很喜歡的酒心巧克力吃掉。


    江聿淮自然不清楚舒月的心路歷程,隻是見她臉上忽然烏雲籠罩,漂亮的唇形也抿成直線,顯然是生氣了。


    「你……」


    「我沒事,我很好。」舒月擺擺手,十分義氣地說,「今天謝謝你了,不用送我,就幾步路而已。」


    江聿淮旋開能投影出星空的簷燈,抱臂靠在門上,好整無暇地說:「沒打算送你。」


    他要這麽說,舒月反倒有些遷怒了:「不行,你得送我到家門口!」


    「……」


    江聿淮默了默,笑意如石子驚起的水波般在眸中漾開。


    他放輕聲音,帶著幾分溫柔哄誘,「去吧,明天送你一份迴禮。」


    吃醋


    以江聿淮的性子,會送什麽樣的迴禮?


    舒月的好奇心像是一隻鼓脹的氣球,隨著時間推移,愈來愈撐,幾乎快要「砰」地爆炸。


    她靠在梁若遙的肩頭,不無憂慮地碎碎念著:「上次他說要一起學習,結果給我發來了競答三千問的網址……這次總不能是要送我五三全集吧?」


    梁若遙聽完「撲哧」笑出了聲,遭舒月哀怨地瞪一眼才強行管理好表情,裝作義憤填膺地說:「不能吧,你送的是小掛件,他也該迴個體積小的才對。」


    「有道理耶!」


    舒月眼睛亮了亮,而後直起身,雙手合十,對著幹鍋牛蛙許願,「隻要不是跟學習有關的東西就行。」


    也許是有了心願加成,這頓飯吃得格外香。


    待用過午餐,兩人拎上沉甸甸的暑假作業,去商廈頂樓的24小時營業自習室。


    舒月的學渣人設已經穩固,梁若遙卻不敢囂張,即便成績再不好,作業依然要按時完成。


    所以今天不僅僅是閨蜜間的聚會,更是舒月「輔導」梁若遙的小課時間。


    進了閑置的房間,梁若遙將數學作業並著稿紙推過去,有模有樣地作揖:「感謝月月讓我臨時抱佛腳。」


    分工合作,效率顯著提升。


    可約莫坐了一小時,梁若遙的耐力達到極限,雙眼開始渙散,注意力也逐漸跑偏。


    舒月則眉目舒展,仿佛是一台精密儀器,不知疲倦,「唰唰」寫著解題思路。若非心算時偶有停頓,梁若遙幾乎要以為她在照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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