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杜爾緩緩地將手中染血的長刀舉起。


    輕輕擦拭著刀身,鮮血順著刀刃滑落,滴落在剛剛被他斬殺的北戎士兵的屍體上。


    隨後,他從容地將刀收迴刀鞘,動作流暢而自然。


    完成這一切後,他抬起頭,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的人群。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令人膽寒的威嚴和冷酷,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


    杜爾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迴蕩在空氣中:“此人妖言惑眾,蠱惑人心,居心不良,企圖擾亂我軍軍心。現已被本將軍就地正法,若有誰敢再亂說話,他便是你們的下場!”


    他的話語如同驚雷般在眾人耳邊炸響,讓每個人都不禁心頭一震。


    眾人隻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顱,內心卻有些悲涼。


    蒼羽此時也迴過神來,他明白了杜爾的用心良苦。


    杜爾擔心這件事情繼續傳播下去,會導致原本已經動搖的軍心變得更加不穩定。


    盡管杜爾的做法顯得有些冷血,但實際效果卻非常顯著。


    從眾人那充滿恐懼的眼神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這一點。


    對於杜爾的果斷和狠辣,蒼羽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杜爾環視了一圈之後,看到其他人的表情,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動手,把這些通通扔到河裏。這些死的是大燕的士兵,知道了嗎?”


    他的聲音迴蕩在空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動手!”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立即有人行動起來。


    他們抬起地上的一百多具被分割成兩瓣的屍體,毫不猶豫地將它們扔到河裏。


    有的人則是撿起灑落的內髒,一同扔掉。


    這些人做這種事好像已經麻木,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他們的動作迅速而熟練,仿佛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很快,原本還堆滿人和馬的屍體的橋頭,在一眾人的清理下變得空空如也。


    除了那滿地的鮮血和破碎的武器,再也看不到任何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那些鮮紅正在流動的血液,無不在告訴所有人,剛才這裏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河對岸的霍戰等人,看到北戎人的舉動後,臉上露出憤怒和厭惡的表情。


    他們無法忍受這種對死者的不尊重行為,紛紛破口大罵起來。


    “這些北戎人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把屍體扔進河裏,這不僅是對生命的褻瀆,也是對我們大燕百姓生活環境的破壞。簡直豈有此理!”一名士兵憤怒地說道。


    “是啊,他們這樣做實在是太可惡了。”另一個士兵附和道。


    然而,霍戰並沒有被北戎人的行為激怒而失去理智。


    他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的局勢,思考著應對策略。


    “讓將士們在此處安營紮寨!”霍戰果斷地下達命令。


    此時,拓野河正處於豐水期,河水深且急,過河根本不可能。


    除了河上的這座石橋,幾乎沒有其他可行的路線。


    石橋隻有三丈大小,對於北戎人來說,如果想要通過石橋進攻,無疑將麵臨巨大的風險。


    霍戰深知自己一方擁有長弓的優勢,可以輕易地攻擊到橋上的敵人。


    而北戎人則很難在橋上過河。


    因為一旦他們踏上橋麵,還未進入弓箭的射程範圍內,就可能被己方的箭矢射成馬蜂窩。


    因此,霍戰決定在此處安營紮寨,以確保自身的安全並等待更好的時機。


    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開始搭建營帳、布置防禦工事。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距離此地一百裏上遊處還有一座橋可供渡河。


    因此,必須時刻派遣人員密切關注該方向是否有敵軍出現。


    霍戰並不打算繼續撤退,因為再往後退,他們此次出征將毫無意義。


    若能在此拖住北戎一兩萬人,那麽鄴城的壓力將會大大減輕。


    多爾頓繞行了一大圈,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當他看到河對岸旌旗飄揚、營寨林立的大燕營地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到底怎麽迴事,沙桐呢,他在哪裏?我讓他拖住大燕這支騎兵,他是怎麽做的?”


    多爾頓麵色陰沉似水,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死死地盯著杜爾和蒼羽兩人,語氣冰冷地質問。


    “還有杜爾,蒼羽,我讓你們帶人堵截,你們是怎麽做的?”多爾頓的聲音充滿了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為什麽大燕軍隊安然無恙的到了河對岸?”多爾頓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壓力。


    此時的多爾頓仿佛一隻憤怒的雄獅,隨時可能爆發。


    他的目光如炬,猶如能吞噬人的猛虎,使得杜爾和蒼羽都不敢與他對視。


    麵對多爾頓的質問,杜爾硬著頭皮迴答道:“迴大王,這些大燕人比兔子還狡猾。看到鄴城的烽煙,根本就沒給沙桐叫陣的機會直接打馬逃跑。”


    然而,這個解釋並沒有讓多爾頓滿意,他的臉色越發陰沉,眼神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


    “而沙桐在追擊的時候,受傷了,而且傷勢還挺嚴重。”


    “他麾下的士兵也受傷不少。”


    然而,這樣的解釋卻讓多爾頓更加憤怒。


    他不禁冷笑一聲,心中湧起一股無法遏製的怒氣。


    “好啊!真是好極了!”多爾頓咬牙切齒地說道,“被追的人毫發無損安然無恙,反而是我們的人受傷慘重!”


    多爾頓的聲音充滿了諷刺和失望,讓杜爾和蒼羽無地自容。


    追的人還受了傷,損兵折將。


    看到多爾頓的臉色快速變化,蒼羽看了一眼杜爾,怪他沒解釋清楚。


    於是隻好他來了。


    “大王,沙桐受傷實在是怪不得他。這些大燕人似乎早有準備,在沙桐追擊的路上灑下了一種怪異的暗器。”


    “這種暗器由堅硬的鋼鐵打造,隻有拇指大小,上麵布滿了長長的尖刺。”


    “馬踩上去瞬間就紮入馬掌,讓人防不勝防。”


    “您請看,就是這東西,端是歹毒無比。似乎是專門為了對付我們騎兵而設計。”


    蒼羽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個鐵蒺藜,交到了多爾頓的手上。


    當多爾頓看到鐵蒺藜的瞬間,也忍不住感到一陣寒意上湧。


    此時的他很認同蒼羽的一句話,那就是大燕人真是太歹毒了。


    這種東西都能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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