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北境王此舉雖然實在是有些欠妥,但是也是孝心可嘉,陛下應該獎賞。”看到燕帝有些下不來台,作為朝堂上資格最老的張允連忙站出來給燕帝找台階下。


    雖然他的話換來了其他人心中的不屑,但是確實給燕帝搭好了架子。


    燕帝心中不由得一鬆。


    此時康王王恭也站出來,“皇上,臣弟相信皇侄也是一片好心。皇侄剛出皇宮不足兩月,接觸到外麵的時間還短。一時間不知道該送什麽東西表達心意,於是才送了一箱鹽過來。”


    “陛下,張閣老和康王殿下所言都非常有道理,臣也是這般認為。”徐俊站不住也出來說話,畢竟王鼎那可是他的女婿啊。


    看到王恭和徐俊也先後站出來給王鼎開脫,這讓燕帝心中原本的不痛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本他想表態下台,可是無意中看到黃章還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心中一緊,想到:“莫非其中還有其他變故?”


    於是連忙問道:“黃愛卿,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


    黃章看到燕帝終於看到他了,立馬來了精神,用最大的聲音說:“陛下,北境王送來的確實是鹽,但是又不是一般的鹽。”


    誰知道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


    “胡說,鹽就是鹽,怎麽又不是一般的鹽?我大燕的鹽都是一個樣,哪有什麽分別?我看你是巧言令色,欺瞞皇上。”沒錯站出來反駁黃章的就是最近春風得意的二皇子王朔。


    這家夥一上來就認定了王鼎送的就是市麵上常見的鹽,而且還給黃章扣上一頂帽子,不得不說王朔挺毒的。


    “何尚書,你掌管戶部多年,可有見過不一樣的鹽?”


    何明最近有些失落,因為他的大權被王朔搶走了很大一部分。


    別看王朔隻是加了一個戶部左侍郎的頭銜,然後不要忘記了王朔那還個皇子。


    如今燕帝把王朔放在戶部,那意思不言而喻。


    這如何不讓原本大權在握的何明有些鬱悶。


    隻是他沒想到王朔居然還要把他拉在一起,這讓他更加鬱悶。


    眼看燕帝都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何明即便不情願也隻好站出來:“臣掌管戶部這麽多年,確實沒看到有什麽不一樣的鹽。”


    隨著何明的話音落下,頓時整個宣政殿內一片議論紛紛。


    說的最多的自然是討伐王鼎的行為,畢竟一個皇子,送什麽不好,送一箱鹽,這像什麽話?


    就算是想表達孝心,一時間找不到好的東西送,那一塊玉佩總有吧。


    再不濟,整點其他的,比如一封家書都比這強。


    隨著眾人越說越大聲,越說越難聽,徐俊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而原本還替王鼎開脫的王恭,此時閉目養神,心裏卻一片沉重。


    因為王鼎直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很顯然他的計劃沒有成功。


    他對範文龍不由得有些失望,一個廢物皇子,他都對付不了。


    更別說還有北戎人支持。


    要說王恭為什麽這麽恨王鼎,一心要把他搞死,這其實追究起來還要說到幾年前。


    那時的王鼎還不過是一個小孩,而他也意氣風發。


    可是有次燕帝在皇宮大擺夜宴,他喝了不少酒。


    酒醉之下他鬼使神差的來到禦花園,在這裏他碰到了王鼎。


    因為王鼎一直膽小怕事,所以他就忍不住想要戲弄一番。


    誰知道王鼎驚嚇過度一腳踢在了他某個重要的位置上。


    從此以後他就失去了作為男人的樂趣。


    這事燕帝也知道,這也是為什麽燕帝對王恭這麽好的原因。


    很大意義上來說,是對王恭做出的補償。


    隻是王恭平時把對王鼎的恨意隱藏得很好,王鼎還在皇宮內他都一直隱而不發。


    直到這次王鼎去了封地,他這才徹底的撕下偽裝,想要把王鼎弄死,以報當年的大仇。


    因為失去了男人的功能,為了掩飾他這一缺陷,他一年要娶一個女人迴家。


    隻是每當迴到家看著家裏的嬌妻美妾,他卻無能為力,他就對王鼎的恨又多上了幾分。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活得有多累。


    明麵上還要維持他一個賢王的本色,說多都是淚啊。


    此時的宣政殿,儼然快成了菜市場。


    眼看局勢失控,燕帝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等到他終於忍不住的時候,頓時暴喝:“夠了,都給朕閉嘴。”


    燕帝的暴怒聲,頓時把大家驚醒。


    暗暗在心底自責,為什麽剛才越說越 上頭,好像不受控製一般。


    在怎麽說也不能在這樣的場合當眾打燕帝的臉啊。


    所以一個個的都變成了乖寶寶。


    “黃愛卿,讓人把老八送的鹽抬上殿來,朕相信你說的話,朕也想看看這老八送的鹽到底有什麽特別。”


    黃章如釋重負,連忙邁動著小腿跑出宣政殿。


    他內心也有些惱怒,心中更是冷哼:“等下你們看到了如此非同一般的鹽,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井底之蛙,什麽叫做見識淺薄。”


    燕帝內心也有些忐忑,對於王鼎的胡作非為他也是有所見識。


    能做出抗旨的事情,除了他沒有第二個。


    用無法無天來形容也不為過。


    更過分的是,居然剛到境州,就敢對境州的守備開刀。


    幸好成功了,若是失敗了,他都不敢想象王鼎在境州的日子該有多麽難過。


    此時的燕帝也暗自慶幸他的先見之明,慶幸他把武威營弄成了王鼎的私軍。


    要不然按照王鼎這種胡作非為,無法無天的性格,什麽時候被人悄悄的弄死都不知道。


    不過境州那盤水,也確實需要王鼎這樣無法無天的人把它攪渾。


    要不然整個境州鐵板一塊,動誰都要三思而後行。


    黃章去得很快,來得倒是慢了許多。


    不過也就半炷香的時間黃章重新來到宣政殿,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兩個抬著一口大箱子的禁軍。


    從禁軍微微見汗的額頭來看,估計整個箱子都已經被裝滿。


    所有人都把目光的焦點定在了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大木箱上。


    木箱很新,似乎是剛做好沒多久。


    而且上麵還沒有任何裝飾。


    很顯然,剛弄好就被用上了。


    看到這麽普通的木箱,那裏麵的東西可想而知,眾人不由得搖頭。


    “把箱子給朕打開。”燕帝一句話,現場的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最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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