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言是在返迴越州市的路上接到了劉凡的電話的。


    劉凡在電話那頭很是不高興的說:“兄弟,你這是升官了就忘了哥哥了麽?怎麽我一來清水縣你就跑越州去了,你是有多討厭我啊?”


    林清叫苦不迭,忙說:“劉哥,你這次是真的冤枉小兄弟了,再說我也不是那種人,是有其他原因。”接著在電話中把昨天晚上胡成虎如何對他的事說了出來。


    劉凡大怒道:“誰給他這個狼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當著全縣領導幹部的麵無視你,我看他是欠收拾,真當我是泥捏的。”


    林清言急忙道:“可別,劉哥,我們清水縣不容易,再說現在我和他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次檢查關乎我們清水縣幾十萬老百姓的明年,你可別亂來啊。”個人麵子和清水老百姓的利益孰輕孰重,林清言還是分得清的。


    劉凡說:“你啊你,還是這麽識大體,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實事求是的要檢查組的開展檢查,但是不管怎樣,我一定要給你出這口惡氣。”說完不等林清言迴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林清言苦笑不已,這幫老哥哥老姐姐些哪怕平時很少聯係,但仍然對他十分掛念,聽說他提拔放當了縣委副書記,一個比一個還還高興,都嚷著要來給他慶祝,還是他多次說年底大家都忙才勸住了。


    這次看來劉凡是鐵了心的要給胡成虎上眼藥水了。


    不過也好,讓胡大書記看看他口中的小林書記到底有幾斤幾兩。


    林清言不再想這些事情,而是專心致誌的開車,再高速路上了,開不得玩笑,再過幾個月就要當爹了,而且還是兩個孩子,他還想給他們博出一片新天地,給他們一個好的平台。


    自從第一天寧都市檢查組到清水檢查後,清水縣全縣上下突然發現事情好像變了,不再像項飛副縣長所說的那般,越來越嚴格了,而且很多鄉鎮和縣直部門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都連忙向縣委縣政府報告。


    “項飛,你哄鬼啊?”胡成虎坐在主位上大聲的罵到,今天一天他的秘書電話都快爆了,全是各部門各鄉鎮街道辦求救的電話,於是他連夜組織清水縣的縣委常委和縣裏麵的局長、各鄉鎮街道辦事處的黨政主要領導召開緊急會議。


    當然,林清言除外,縣委辦在通知開會的時候,縣委辦主任多嘴問了一句胡成虎要不要通知林清言副書記,誰知胡成虎先是納悶的問我們清水縣啥時候有這個人,接著才反應過來是前天剛到的縣委副書記小林,然後說通知他幹嘛,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項飛到現在都是懵的,昨天還好好的,劉凡主任還親切的叫他老同學,說這次就是走形式,應付一下省裏麵領導,他在能交差的同時也會看在同學的麵上手下留情。誰知道就一夜之間全變了,劉凡這架勢是要把他這個老同誌往死裏麵整啊,是要讓清水縣這次在全省脫貧攻堅考核中排倒數第一啊。


    胡成虎接著罵道:“項飛,項大縣長,你當初是如何當著全縣領導向我保證的?啊?”


    項飛一肚子苦水無處說,我啥時候當著全縣幹部的麵向你保證了?可是他不敢說,胡成虎仗著堂哥胡成軍是林路市的市長,在清水稱王稱霸,大搞一言堂,他要是今天敢反駁一句,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太陽升起,胡成虎肯定讓他立馬停職當閑人。


    “其他的我不管,我就一個要求,既然當初你敢打包票說劉凡主任是你同學,那你就搞定他,聽見沒有?”胡成虎說,接著又道:“搞不定你就主動辭職吧,不要等我收拾你。”說完不管一臉慘白的項飛,又滿口黃腔的罵了起來。


    “狗娘養的,縣委縣政府每年拿那麽多錢養了你們這群飯桶,一到正事的時候一個二個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隻知道給我的秘書打電話向我求救,老子這個縣委書記是給你們檫屁股的嗎?”


    禮堂裏麵上到清水縣的縣長,下到各鄉鎮得黨委書記、鎮長被胡成虎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全部把頭低了下去。


    胡成虎接著又說:“平時個個牛逼哄哄的,這也幹得好,那也幹得好,老子下去調研的時候,地上得牛都快被你們這群王八蛋吹飛上天了。現在咋一句話都不敢吭聲了?”


    砰的一聲,胡成虎大掌拍在桌子上,然後陰森森的說:“老子就一句話,誰主管誰負責,各自管好自己的單位和轄區,那個單位出了問題我就讓他滾蛋。”說完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走了,今天晚上他還得連夜跑林路市去,聽說林路市新開了一家足浴店可以選秀,縣裏麵有個經常玩的工程老板已經邀請他多次了,今天正好泄泄火。


    清水縣縣長雷俊打開麵前的話筒,喂了一下然後說道:“散會吧,大家按書記的指示抓好落實。”他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了,不想管也管不了,愛咋咋的,反正又不影響他一個月領那幾千萬把塊錢的工資,說完也施施然起身離開了。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要我們自己自求多福嗎?


    項飛站起身急忙往門外走去,他還得去找劉凡聯絡感情,哪怕已經吃過閉門羹了,也要去。


    清水大酒店,劉凡所住房間裏。


    項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劉主任,你就手下留情吧,如果這次清水縣在全省考核中真的排倒數,兄弟就完了。”他說的事實話,清水縣政府要倒數第一,胡成虎絕對不會放過他。


    劉凡不動聲色地問:“我聽說清水縣雖然胡成虎一個人說了算,其實有很多縣領導私底下很不服他。但是又不敢反抗,主要是沒有一個牽頭人,是嗎?”


    這兩天清水縣上下為了和他套近乎,一些清水縣政壇的秘密他都有所了解。


    項飛點了點頭,這和檢查有關係嗎?


    劉凡溫和的笑了笑,說:“項哥,你也是清水縣的老人了,肯定十分了解情況,你幫我個忙,把這些人約起來,我們擺談擺談,檢查的事我一定幫你搞定。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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