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吳秀失蹤了?”


    清晨的時候,林清言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吳大江打電話來和他說吳秀不見了。


    “大江,你進她家看過沒有?”林清言問。


    吳大江說“書記,這幾天我都來她家看她的,可是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發現她家門是鎖著的。”


    林清言哭笑不得,門從外邊鎖著,搞不好人家下地幹活去了了,北山鎮的老百姓喜歡早早的就去田地裏勞作。


    於是,林清言開口說“搞不好人家是下地幹活去了了?”


    電話那頭吳大江卻反駁“書記,不可能,吳秀家已經很多年沒有種地了。而且昨晚上我來的時候發現門也是從外邊鎖著的。”


    難道真不見了?或者是吳桃察覺到自己在查賬本的事把人轉移走了?林清言拿著電話深思起來。


    “書記,現在我要怎麽辦?”吳大江見林清言一直不說話,連忙請示。


    “大江,你這幾天小心點,我估計是吳桃發現了什麽,把人弄到其他地方了。”


    “好的,書記。”


    吳大江掛了電話卻沒按林清言吩咐的做,他自認為這段時間接觸吳秀都是小心翼翼的,後麵也沒有尾巴。過了一會兒,他悄悄的到周圍打聽起來,發現吳秀昨天和同村的一個女子走出村子了,那人據說像是嫁給縣政協辦公室主任劉潮陽的吳雯。


    怪事了,沒聽過吳雯和吳秀有什麽來往啊,要不要請林清言書記問問劉潮陽?吳大江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可是聽剛才的老媽子說也不確定是不是。


    “什麽時候的事?你們是吃幹飯得嗎?這麽多人居然看不住一個女人。”


    吳桃在辦公室大怒,中午的時候她安排在吳秀家蹲點的人報告說吳秀不見了。


    自從趙文淵當了縣委書記後,一切都在慢慢變好了。如果不是吳秀突然失蹤了,她都差點忘了還有李文斌賬本這個事,那本賬本一天沒有找到,就像有一根刺在她的心口處隨時可能讓她瞬間死亡,失去一切。


    “這幾天村裏麵有什麽奇怪的事嗎?”吳桃問安排的人。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吳桃又多問了一句“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麽人這兩天從外邊進村的。”


    “真的沒有,這幾天蹲守的幾個弟兄日夜守護著,沒看到外人進村。”


    “你下去吧,將手下的弟兄全部放出去,就是把整個洛縣給我翻個遍,也要找到吳秀。一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知道了吧?”吳桃說完輕輕擺了擺手。


    “好的,吳總。”


    “龍哥,你剛才怎麽不和吳總說昨天吳雯迴過村?”一個小弟對吳小龍說。


    自從吳大龍被抓後,他的弟弟吳小龍頂替了他,做了吳桃身邊的頭號打手,幫吳桃管理所有的馬仔。


    吳小龍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吳雯那娘們每個月都會抽時間迴來顯擺顯擺,這是常事,有什麽好說的。子虛烏有的事還是少在吳總麵前提。要是後麵沒有什麽結果我們可是少不了一頓臭罵。”


    旁邊的馬仔深以為然,都點了點頭,小龍哥做事比大龍哥考慮周到,聽他的準沒錯。


    吳小龍卻滿臉陰沉,自從大哥出事後,吳桃把手底下的馬仔交給他來管,本來就有些人不服氣,現在幫吳桃辦的第一件事就出了差錯,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哥,你還好嗎?


    吳小龍走出大發公司大樓,抬頭看了看縣城的方向。


    ……


    “喲,吳大龍,你這小日子好得很嘛,春光滿麵的。”


    洛縣公安局留置所,刑偵大隊的趙悅隊長帶著兩個民警又開始新的一天提審曆程。


    自從吳大龍被抓了進來,快半年了仍是沒有突破他,再搞不定麵前這家夥,丁山局長肯定會饒不了他,這可是丁局上任打響的第一槍。


    當初,丁局當著那麽多領導的麵把吳大龍逮捕了,雖然丁局沒有說什麽,但是他們都知道丁局可是頂著天大的壓力,尤其是現在。


    吳大龍的主子可是大名鼎鼎的吳桃,那女人據說和現在的縣委書記趙文淵關係十分親密。


    “趙隊,你來了?”吳大龍看見趙悅站在門口,笑著走了過去。


    “在你們這吃好喝好睡好,我這日子肯定瀟灑啊。要是你再搞兩個娘們進來,那就是神仙都比不上。”


    旁邊的民警看到吳大龍如此囂張跋扈,馬上指著吳大龍罵道“閉嘴,吳大龍。你是還想讓哥幾個好好的招待你嗎?”


    吳大龍卻不知悔改,嘿嘿的笑了起來。


    “小兄弟,我勸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張遠飛都走了,洛縣的天變了,丁山是保不住你的,至於北山鎮的林清言更是保不住你們。”


    雖然他吳大龍這段時間一直在公安局的留置所,但外邊的消息仍有人傳遞進來。


    趙悅在一旁沒有說話,但內心卻十分苦楚。


    這就是洛縣的公安局啊,從內到外差不多快爛了,每天他在絞盡腦汁的想要撬開,吳大龍的嘴,可是身邊的人也在全力以赴的拆他的台。


    “怎麽?趙隊?今天又有啥招數啊,盡管使出來,看是你厲害還是龍哥嘴硬。”吳大龍看趙悅從進門到現在就沒有說話,忍不住嘲諷起來。


    趙悅一臉正氣的說“你別太囂張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將你繩之以法。”說完就走了,剛才丁局打電過來說叫開會,他正好路過順便來看看吳大龍,碰碰運氣。


    吳大龍看趙悅帶著民警走了,在後麵大聲的喊起來“趙隊,兩個兄弟。慢走不送,明天見。”


    哈哈哈,趙悅走了很久仍然聽到裏麵傳來吳大江得意的笑聲。


    “丁局,林書記。”趙悅來到丁山的辦公室敲了敲門聽到進來走進去卻意外的發現除了丁山還有一個年輕人坐在他的身邊,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北山的黨委書記林清言。


    “兄弟,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從寧都市公安局帶下來的好弟兄,現在是縣公安局的刑偵大隊長趙悅。”丁山看見趙悅進來後拉著林清言站起來笑著介紹道。


    林清言伸出右手,微笑著說“趙隊,你好!我是北山的黨委書記林清言。”


    趙悅連忙伸出雙手,握著林清言的右手笑著說“林書記,你好。久仰大名,今天總算見到真神了。”


    趙悅那天和丁山去洛北新區抓吳大龍的時候,雖然見過林清言一麵,但當時還不知道林清言是誰,後麵還是老領導丁局長多次提起才知道這個人,趙悅從參加工作就在刑偵幹,不管是什麽人隻要他見過一次,後麵都能想起來。


    林清言聽到趙悅的迴答,好奇的問“哦?趙隊也聽說過我林清言?”


    趙悅奉承道“林書記是我們丁局的好弟兄,聽他多次提起過。而且我也很佩服你敢單槍匹馬去找吳大龍那幫人的麻煩。”


    好話人都愛聽,林清言也不例外。


    “哈哈,那是你們丁局謬讚了,我現在頭上都還有一個疤,這都是拜吳大龍所賜。”林清言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腦殼,這事吳大龍已經主動承認了。


    丁山見兩人談的十分開心,於是開口說“言歸正傳,我們開始說正事吧。”


    “趙悅,今天林書記過來是想了解吳大龍是否有其他的新問題交代,你盡管說,不存在泄密。”丁山指著麵前的沙發,讓趙悅坐了下來。


    趙悅見兩位領導坐定後才坐下,滿麵愁容的說“丁局、林書記,我想了很多法子了,吳大龍還是死活不交代,而且現在他知道縣委書記換了後,更加囂張跋扈,直接不開口了。”


    林清言看了看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兩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尤其是丁山更是尷尬不已,昨天才和林清言通話說了白骨變假人的事,今天又出了這事,而且還是很久就存在的,都怪自己大意了。


    林清言卻在心裏再次想,這確實不能怪丁山,吳桃那幫人本來在洛縣就勢力根深蒂固,丁山能在幾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把縣公安局掌握得七七八八,這份功力比自己可是高太多了,當初自己收拾黃金榮那幫人也是花了不少精力和時間的。


    林清言看兩人也是一籌莫展,於是委婉地說“丁哥、趙隊,我有個想法,你們看行不行?”


    丁山和趙悅聽林清言有主意,連忙湊了過去。


    “兄弟,別賣關子了。有什麽就說什麽,聽你指揮都行。吳大龍得事不僅關乎你在北山鎮的布局,也關乎我在公安局今後的工作。”丁山急忙問林清言,吳大龍可是他來洛縣的第一個案子,要是搞不好,他今後在縣公安局的威信勢必會有所影響。


    林清言笑著說“既然他們玩內鬼這套,我們就來個引蛇出洞。”接著把吳秀的事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丁山問。


    “放開全縣的公安民警找吳秀,大張旗鼓的找,找到更好,找不到隨便找個女的假裝是吳秀帶迴來公安局,內鬼自然會送上門來。而且我在來的路上,也發現吳桃的手下都在找吳秀。”林清言說。


    “好!那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看看到底是她吳桃厲害,還是我們幾兄弟棋高一籌。”丁山用力拍了拍沙發,然後轉身就出去下命令了。


    林清言抬頭看了看窗外。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接下來好戲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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