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救援人員把困在井下的礦工救了上來。


    被救援的礦工上來後,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唿聲。那些在警戒線外邊等待的家人都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找到自己的家人,相互抱著笑著哭著,礦工們與家人相擁而泣,場景令人十分感動。


    這時,救援隊的隊長走了過來,他剛才已經得知這個年輕人就是北山鎮的黨委書記林清言。


    “林書記,後麵擔架上就是死亡的那人。隻是……”


    張富國在一旁急切的嚷道“你這小同事,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什麽事盡管說出來嘛。”他正在氣頭上,今天在場的他職務最高,剛才這個救援隊的等把困在井下的礦工救了上來,居然不第一時間和他匯報。


    救援隊的隊長楊先亦似乎還是心有顧慮,主要是這事似乎牽扯到命案,但領導既然這樣說了,他也隻好照著辦。


    楊先亦說“報告縣長,我們救援被困礦工在挖掘過程中發現不知名男性屍體一具。”說完指了指後麵擔架上蓋著白布的屍體說道。


    周圍所有在場的領導幹部和群眾全都靜聲下來,全部抬頭看著後麵的蓋著白布的擔架。


    死人了?是誰啊?


    “屍體?你確定嗎?”張富國也急了,當時他聽說這裏發生了礦難,主動和縣委書記趙文淵申請過來處置,來的時候還帶著電視台的,以為隻是一件小事,誰知道卻發生人員死亡。


    楊先亦肯定的說“我確定是屍體,因為全身已經腐爛隻剩下白骨了。”


    瞬間周圍的人都嘩然了起來,礦下居然發現一具屍體,而且已經腐爛很久了,隻剩下白骨了,這是殺人藏屍嗎?以前也沒聽過一號井死過人啊。


    張富國和林清言發現事情大條了,兩人在楊先亦的指引下來到放在地上的擔架,輕微提了一下蓋著的白布,裏麵果然是一具白骨。


    雖然提起來的白布不是很高,但後麵的老百姓也有人看見了。


    “啊,真的是一具白骨,太可怕了。”


    “是啊,我也看見了。”


    在場的老百姓議論紛紛……


    “張縣長,借一步說話。”林清言拉了拉張富國的衣袖,往一邊走了過去。


    張富國臉色蒼白的問“你有事?”他天生膽小,最怕這些東西了,現在腦中全是一片空白。


    林清言滿臉凝重的說“現在在場的老百姓都看到了,我認為需要立即疏散群眾,然後請縣公安局的來調查,人命關天,我們既要給死者一個交代,更要給老百姓一個交代。否則人雲亦雲,引起恐慌就不好了,你的意見呢?”


    張富國立馬點了點頭,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具可怕的白骨,哪還有心思想善後的事。


    “還有一個事,我覺得需要立馬向縣委趙書記匯報,你看是你匯報還是我匯報?”林清言看張富國六神無主,很是納悶的問。


    張富國始終是“久經考驗”的幹部,很快就緩了過來,他拍了拍林清言的肩膀笑著說“清言書記啊,以前我們有一些誤會,但為了工作在所難免。你看這事發生在你們北山鎮轄區內,你是北山鎮的一把手,還是你匯報比較合適些。我還有其他工作忙,就先走了。”


    說完,張富國準備抽身離開現場,林清言不知道吳桃和趙文淵的關係,他可是十分清楚,這事涉及到大發公司,吳桃估計也有牽連,在場那麽多人看著,要是趙文淵衝冠一怒為紅顏叫他把這事瞞了下來,他可兩頭為難,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早點走人最好。他雖然膽子小又愛錢,但人不傻,否則也不會混到洛縣政府的常務副縣長位置。


    林清言眼看張富國想置之事外,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和先前的表現截然相反,但一想到他今天來現場都帶著縣裏麵電視台的人,這麽愛表現的人現在卻躲了起來,內中一定有蹊蹺。


    於是,林清言對吳鵬和魏文明使了使眼色,然後掏出手機邊撥趙文淵的電話邊說。


    “張縣長難得來北山鎮指導工作,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他,哪怕是違反點紀律也無所謂。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兩個要是讓富國縣長離開了北山一步,我就拿你們是問。”說完,走到一邊和趙文淵通話起來。


    吳鵬和魏文明都是從縣委辦出身的人,自然聽懂林清言的意思,老鬼,你想置之事外,哪有這麽簡單。兩人一左一右的跑到張富國旁邊,拉著張富國就是不讓他走。


    “縣長,剛才你也聽到林書記的話了,你難得來北山,可得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啊。”


    “是啊,縣長。林書記說到做到,你就別為難我和吳鎮長了,你真我前腳走了,後腳我們兩個肯定少不了一頓臭罵。”


    兩人不管張富國如何解釋,就是不放手。


    很快,林清言也走了迴來。他笑著對張富國說“富國縣長,真是巧了。趙書記馬上就到現場,他讓我告訴你等他。”


    張富國無奈道“好吧,我和你們一起等趙書記。”內心卻大罵了起來。


    巧你娘哦,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約摸二十多分鍾,趙文淵的座駕來了,四周重新被拉起來警戒線,但很多老百姓都不願離開,畢竟難得熱鬧看啊。


    死的又不是我家人,不看白不看。


    林清言和張富國兩人帶著現場的領導來到趙文淵的車架旁邊,等車輛停後,張富國立馬跑過去給趙文淵拉開車門,這事他熟悉,看得林清言目瞪口呆。


    “書記,您辛苦了。”拉開車門後,張富國微微欠身說道,誰知道走下來的卻是吳桃,兩人麵麵相覷。


    吳桃是臨時和趙文淵換的位置,她想看看當林清言幫趙文淵拉開車門看到的卻是她會是如何的驚訝,讓你以前欺負老娘,今後玩不死你。


    而張富國確是愣住了,這對狗男女真是不分場合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待在一起。


    趙文淵從另外一邊走了下來,他滿臉微笑的問林清言“清言,什麽事這麽急?”與電話中判若兩人,剛才林清言打電話給他匯報的時候,還沒有說發現白骨的事就被他打斷了,而且聲音十分冷,隻是說自己馬上就到,讓林清言待在原地不要自作主張,今天的事他這個書記來全權處理。


    意思是告訴你林清言,雖然都是書記,但也有大小之分。


    你林清言想用今天的礦難事件來收拾吳桃,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林清言笑容可掬的說“書記,沒什麽急事。就是我們在救援過程中發現了一具屍體,而且是死亡多日,隻剩下白骨了。”說完若有其事的看了看吳桃。


    吳桃聽到林清言說屍體白骨什麽的,臉色瞬間變了,但很快又正常,心裏不禁問,是他嗎?


    “哦,還有這事?你們看錯了吧?”趙文淵也發現吳桃神情不對,難道和她有關,於是微笑著若有所指的問張富國和林清言。


    張富國滿臉遲疑不決,要不要說真話,可是在場的都看到了。


    林清言卻不假思索的迴答趙文淵“在場的都看到了,而且剛才我還看到有的老百姓拍了照片。”


    不管你們兩人有沒有關係,但當你趙文淵問出這句話而不是馬上去看現場的時候,這裏麵要是沒有貓膩打死老子都不信。


    想搞瞞天過海把黑的說成白的,做夢去吧,真當我林清言是吃素的。


    趙文淵聽到林清言的迴答,忍不住一愣,這事看來隻能後麵想辦法解決了。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看來是真的。那就等公安的來,按照正規程序立案偵查吧。”趙文淵滿臉正氣的說,說完就迴到車上不再出來。


    “吳總,看來你還是少不得接受公安的談話了。”林清言看趙文淵上了車,轉身邪笑著對吳桃說。


    吳總,怎麽?現在不找人作保了?


    吳桃神色僵硬的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法律不會冤枉我這個好人的。”說完轉身站在一邊等公安的來。現在的她,可是最大嫌疑人,除非腦殼有包了才會再次上趙文淵的車。


    死鴨子嘴硬,剛才你沒來的時候,我可是聽到周圍的老百姓在傳,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可能搞不好就是你那短命的丈夫。


    林清言看著吳桃轉過身去,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想了起來。


    難道,當初吳桃的前夫在煤礦井下遇難還有故事?


    在場的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人才來到現場。帶隊的是縣政府副縣長兼任公安局局長丁山。


    “兄弟,什麽情況?”丁山是接到林清言的電話立馬趕過來的,原本以為隻是牽扯到一樁普通的刑事案件,但是丁山來到現場後,卻發現縣委一號車也在這裏,難道趙文淵也牽扯到裏麵了?


    趙文淵在車上看到丁山到了,不等他過來和自己問好就下了車走了出來,然後開口大聲說“大家看見了,這個就是我們縣公安局的局長,今天這個事情我們全權交給他處理,等調查清楚了一定會還死者一個公道。”


    說完就叫丁山驅趕走了現場的所有老百姓和無關人員。


    人少了,有的事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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