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啊,她還好吧?”幾人握手後,周洋笑著說。


    林清言笑著迴答“很好,她知道你來洛縣了,肯定十分高興。”


    “這話太假了,我才不信。她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周洋笑著說,他服侍蘇青雲七八年,可以說蘇沁是他看著長大的,那個妹妹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冷。


    接著似乎突然才想起搞忘了什麽,然後才開口向其他同事說“小林家女朋友是蘇書記的千金。”


    蘇書記?原來如此,劉浩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周洋叫他女朋友做妹妹,他們都是周洋在省紀委的嫡係人馬,當然也清楚周書記以前是蘇書記的秘書。幾人看林清言的眼神都變了,這腿抱得真粗。


    “真的,我不騙你,周書記。”林清言笑著說。


    “還叫周書記?”周洋佯怒道。


    “周大哥。”


    “誒。”


    ……


    劉浩看他們兩人從訂婚聊到結婚,又說到小孩上學,忍不住扶了一下額頭,這是調查談話嗎?


    “好了,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晚上就去你家,好好犒勞我們。”周洋看時間不早了,笑著說,他也想去看看這個妹妹現在如何了。


    “這不合適吧?”林清言遲疑道,周洋可是帶隊來調查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周洋大氣道。


    “好的,那我和蘇沁恭候你和其他幾位領導的大駕光臨。”林清言笑著說,然後邀請其他四位同事一定要到。


    晚上六點半,林清言和蘇沁兩人結伴站在大門口等待周洋一行。


    “來了。”林清言笑著對蘇沁說。


    小區門口駛入兩輛車,第一輛是省城的牌照,後麵一輛應該是其他小區住戶的。


    誰知道兩輛車都來到林清言家門口停下來,林清言和蘇沁連忙去迎接。


    “蘇沁,還記得你周大哥不?”周洋自己打開車門下來高興的問。


    蘇沁眼睛有點紅,以前周洋跟著她爸爸的時候她還在讀書,甚至很多次爸爸媽媽工作忙的時候,還是周洋代替去幫她開的家長會,自從她來洛縣後,已經四五年沒有見過周洋了。


    蘇沁笑著向周洋打招唿,“周大哥。”


    周洋一下愣住了,這個妹妹以前可是從不會對他笑的,看來老書記說她找對人了是真的。


    於是周洋嘴巴都快裂開了,大笑道“誒。”


    “清言,我這個不速之客你歡迎麽?”這時,後麵的車後門從裏麵打開,張遠飛笑著走了出來。


    “張書記,你才不是不速之客,你是貴客登門啊。你能來我這陋室可是蓬蓽生輝呀!”林清言笑著迎了上去。


    “林清言同誌,你這可不是陋室?”車內傳出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說完他自己從車裏走下來。


    “您是柳書記?”林清言不確定的問,這個男人看著很像市委書記,而且還是和張遠飛一個車來的。


    “我是柳正南。”柳正南笑著說,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


    “柳書記您好,歡迎來我家做客。”林清言趕忙雙手握住柳正南伸出的右手。


    “好了,正南、遠飛,今天難得來我妹妹家,就別講官場上的那套了。”周洋笑著說,雖然他和柳正南不是一派的,可是兩人私交不錯。至於張遠飛,以前也是多次接觸,是老朋友了。


    “對對,小林趕緊帶我們去看看你的豪宅。”柳正南笑著說。


    林清言謙虛的笑了笑,領著各位領導進了家中。


    吃完晚飯,周洋帶著省紀委的同事先行離開了,他此行的目的其實在白天的時候已經完成了。本來他可以連夜趕迴省城的,隻是來的時候老書記告訴他若有時間去看看她的女兒和未來女婿。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年輕人這麽有福氣?現在看到蘇沁過得很好、很幸福,他也就放心了。


    林清言在自家茶室打開安縣老家帶來的茶葉,然後笑著對柳正南和張遠飛說“兩位領導,你們嚐嚐我老家安縣的茶葉。看看味道怎麽樣?”


    “哦,這就是蘇書記寶貴得不得了那個茶葉嗎?”張遠飛笑著問。


    上次他去老領導那兒,領導問他能不能搞到蘇書記的那種茶葉?當時他就懵了。領導都拿不到的東西,他怎麽能拿到呢?後麵還是領導跟他說,這個茶葉是蘇書記未來女婿給蘇書記的,蘇書記寶貴得不得了,聽說蘇書記家未來女婿就在張遠飛手下工作,所以叫張遠飛問問。後麵他才從林清言那裏拿了一些寄給老領導。


    柳正南一聽,也是很好奇,忙問張遠飛是怎麽迴事,張遠飛向他說了這個逸聞趣事。他笑著說“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小林快整來嚐嚐。”


    林清言老家產茶葉,他也是喝了十幾年的茶葉的人了。但是因為從小家裏窮,沒有研究過茶藝。還是這段時間被蘇沁拉著補了補課,多少懂了一點。於是他坐下來開始泡茶。


    “茶葉這東西無論是從采摘還是到翻炒以及現在的泡茶都要講究火候。采的時候力氣大了,就會把老葉子帶上。炒的時候火力太猛,茶葉的口感就不好了。沏茶的時候如果第一盞茶直接喝了下去口感也不好。”


    柳正南點了點頭“什麽東西都要講究火候。古人常說治國如烹小鮮,火大了菜就糊了,火小了菜是生的,無論是糊了的菜還是沒有炒熟的菜都難以下咽。遠飛同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遠飛知道他在說這次洛縣的事,覺得自己處理起來太過急躁,可是洛縣已經病入膏肓,哪怕寧都也好不到哪去,他知道柳振南現在是最要緊的時候,能不能再下一步上副省級就看這幾年了。


    張遠飛笑著問林清言,也有一番考慮的心思“清言,你覺得呢?”


    林清言答非所問“我記得讀書的時候學過一句詩句,叫蒼黃五色棒,掩遏一陽生。”


    柳正南和張遠飛都笑了起來,這小子是告訴他們現在的寧都市和東漢末年的時候差不多,官員無狀,黑社會橫行,隻有學曹操設立五色棒,以雷霆萬鈞之勢清除一切阻礙寧都市發展的毒瘤,才能天下大治,帶領寧都市全市五百萬群眾脫貧致富。


    柳正南正色道“難道寧都真到了不破不立的局麵了嗎?”


    林清言沒有迴答他,而是看了看張遠飛,他還不夠格。


    張遠飛肅容道“書記,你知道我是帶著特殊任務下來的,今天當著清言我直接告訴你這個任務是什麽?”


    柳正南心想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


    張遠飛說“省委和省紀委多次接到舉報,寧都市黑社會團體的事,特別是那位更是多次出現在舉報材料中,而且你知道他在寧都已經工作快三十年多了,他的爪牙遍布寧都各個縣市和各個階層,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不把他全部掃除幹淨,寧都無論發展到什麽地步,發展的紅利都不會落到群眾手中。”


    柳正南苦笑著說“可是如果現在就大動幹戈,那整個寧都的經濟社會都會受到影響啊。”


    張遠飛知道他是在穩中求進,但是現在不是穩定的事情,而是不破不立的事情。


    “書記,一個人的軀體到處都壞了,你覺得如果光給他止血能救得活他嗎?”


    柳正南想了想,然後抬了起頭來問林清言“小林,你覺得呢?”


    林清言給他重新換了水,然後笑著說“柳書記,我到北山任職第一天就告訴全鎮幹部職工,我到北山隻幹兩件事。一是脫貧攻堅,二是打黑除惡。我和他們說,這就像自行車的兩個輪子,少了誰北山都走不遠。”


    柳正南聽進去了,然後他盯著張遠飛問“是不是上麵有什麽打算?”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何處,對上級的一些決策部署沒有張遠飛知道得早,畢竟張遠飛是省委出來的人,雖然現在不再擔任那位的秘書,可是很多東西他應該知道。


    張遠飛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低聲細語的說“領導上個月又去開會了,上麵已經在開始征求實施方案意見,準備明年初啟動,掃除一切黑惡勢力,集中力量打贏脫貧攻堅戰。”


    柳正剛聽了後恍然大悟,怪不得張遠飛如此心急,恐怕是想提前做好準備,到時候給省委送一個開門紅。


    這是天大的機緣,如何能少得了他。


    錯過這次機會,他這輩子副省級將會遙遙無期。


    柳正南心一橫,幹了。


    “遠飛,下一步主戰場你覺得是市裏麵還是縣裏麵?”


    “短期還是縣裏麵,而且就在洛縣。三五個月後就會轉移到市裏。”張遠飛不假思索的迴答柳正南。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柳正南說,洛縣是那位發家的地方啊,尤其是北山鎮。


    “小林,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柳正南正色道。“有什麽需要盡管提,我和遠飛一定全力支持你。”


    這個年輕人雖然是第一次和他見麵,但是在來的路上張遠飛已經和他匯報過了,他已經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成長經曆,而且這次洛縣的事也是他一手操作的,很有意思。


    “好的,柳書記。”林清言堅定的說道。


    最大的底牌都有了,害怕對方掀桌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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