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芳,你他媽是嫌活得太長了是吧,想死的話自己找塊石頭撞了去。”黃金榮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道,都什麽年代了,還敢明目張膽的收錢辦事。


    王芬芳被他罵得垂頭喪氣不敢說話,過了幾分鍾後才支支吾吾辯解道“以前大家都是這樣的啊。”


    以前李文斌在的時候,北山鎮曆來有個傳統,分管領導手中都有一到兩個優秀名額,隻要分管領導點頭同意,到他那兒基本十拿九穩。


    “你都說以前了,現在還是以前嗎?”黃金榮隻好耐心解釋道,都是一個山頭的人,罵過分了可不行,要是連這幾個班子成員都倒向林清言了,那他真的完了。


    “我錯了,黃主席。你要救救我啊。”王芬芳也不是非常愚蠢之輩,反應過來後聲淚俱下的說道。


    “喲,稀罕啊。王大委員居然會認錯了。”吳有為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他早看王芬芳不順眼了,不是她的話,他小侄女現在也不會獨守空房睡不著覺大晚上打電話給他。這段時間買的枸杞都不夠用了。


    “吳有為,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要是我出事了,我就把你的那些破事告訴林清言,大家一起完蛋。”王芬芳像個潑婦一樣威脅跑到吳有為麵前威脅他。


    “瘋了,你這個臭婆娘。”吳有為害怕了。


    “夠了。”看著這群豬隊友,黃金榮一臉憔悴。


    “大江、羅建,你們怎麽看?”


    羅建兩手一攤,說他不知道。


    吳大江沉吟了一下“二次分配不違規的,我們也沒辦法。先把王芬芳的事處理好吧。”


    “對,對,對。先把我的事處理好。”王芬芳聽到吳大江的話,連忙說,說完還向吳大江笑了笑,這家夥看來也不是不懂事嘛,上次被他罵了迴去和書記哥哥匯報一晚上,看來還是書記哥哥鎮得住他。


    爛婊子,如果不是李書記苦苦哀求,老子才不管你的破事。吳大江心想。


    “那怎麽辦?”黃金榮又問道。


    吳大江笑了笑,他就喜歡這種一切盡在算計的感覺“黃主席你和上麵領導匯報下,王芬芳明天就去縣紀委找第一紀檢監察室的於飛主任,主動交代收錢的問題,組織上不是對主動交代問題的幹部從輕處理嗎?”


    “我不交,那是我的錢。”王芬芳卻不同意了,大叫道。


    “不交也行。”吳大江笑著對她說,然後不等她高興才三秒鍾,接著說“那你就等著邢正剛書記請你去留置所過五一吧。”


    王芬芳瞬間臉色蒼白,進了那地方隻是過五一的事嗎?


    “好了。有舍有得,就按大江的意思辦。都散了,我和領導匯報下,看來真的需要請他支援了。”黃金榮一臉無奈的道。


    ……


    “領導,我向您檢討。金榮沒有把工作做好……”黃金榮一臉卑微的對著電話說,接著將林清言來到北山的一番操作做了詳細匯報。


    “金榮啊,你太讓我失望了。”對麵那頭一個中年男人無悲無喜的說。


    黃金榮卻嚇得冷汗直冒,領導罵你的時候說明你還有救,對你毫無感情的時候證明你真的沒救了。


    “還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黃金榮懇求道,接著把吳大江剛才說的話都告訴了對方。


    “還是吳大江有用,最後一次機會,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對方說完話就掛了電話。


    黃金榮知道事情成了,果不其然,過了沒幾天,於飛主任就帶著第一紀檢監察室的幹部下來了。


    鎮紀委書記胡紋的辦公室。


    “胡書記,你眼裏還有沒有上級紀委。啊,這段時間北山的線索處置和立案調查你們為什麽都不向我們縣紀委報告?你眼裏還有沒有組織紀律和工作紀律?”於飛口吐橫沫的怒罵道,昨晚領導打電話給他,開始的時候以為是這段時間縣紀委統一安排的專項整治,後麵發現不是,連於飛也說不清楚,給他罵得抬不起頭來。


    於是,今天來到北山鎮他第一時間就跑進胡紋的辦公室開口訓了一頓,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最後突然冒出一句。


    “難道你們西鄉出來的幹部都是這麽不講規矩嗎?”


    胡紋參加工作以來,聽周邊的同事都說縣紀委如何如何,縣紀委的領導幹部出去都是高人一等。因此,在於飛開口訓她的時候,她都忍住挨訓,一是心裏對紀委幹部的懼怕使然,哪怕她現在是紀委書記,一時心裏還沒有轉過來。二是於飛是第一紀檢監察室的主任,第一紀檢監察室負責監管北山鎮領導班子和指導北山鎮紀委監察室的業務,第一次和上級領導見麵就得罪他。以後北山鎮紀委工作還咋辦。


    可是這個滿口黃牙的老男人千不該萬不該罵西鄉幹部不懂規矩,她是西鄉出來的幹部,西鄉人曆來團結一心,哪怕現在是北山鎮的紀委書記,她還認為她是西鄉人。


    於是,胡紋火了。


    “於主任,你說什麽?再敢說一句嗎?”


    “我就說你不懂規矩,無組織無紀律咋了?”於飛一臉怒容的罵道。


    “不是這句,你說我們西鄉幹部都不講規矩。”胡紋爭辯道。


    “對,我就說了,你要咋的?”於飛更加火了,從他當第一紀檢監察室主任以來,哪次下去鄉鎮領導不是客客氣氣的,哪怕一些鄉鎮書記和鎮長見了他,誰不是恭敬的叫聲於主任。他雖然隻是一個副科級,可是用某些領導話來說職務含權量那可是遠超一般正科級。


    “你說我可以,因為我以前沒做過紀委工作。但是你就不能說西鄉。”胡紋頂撞道。


    “咋啦?我老子就說西鄉咋了,就是你們這群西鄉來的幹部把原本好好的北山鎮搞壞了,一群目無紀律目無組織的人。”於飛怒火攻心,直接上綱上線了。


    “喲,這是誰啊?口氣這麽大,不以為的還是縣紀委書記了,直接給我們西鄉人頂這麽大的帽子,我們頭小可戴不住。”這時,陳曉走了進來,笑著開口說道,他的辦公室隔著胡紋辦公室不遠,聽到這邊吵了起來,怕自己的小妹妹吃虧,就連忙趕了過來,正好聽見於飛的話。


    “你又是誰?”於飛臉紅脖子粗的問道。


    這時,旁邊一起來的同事提醒他陳曉的身份。


    “原來是西鄉過來的鄉巴佬,以前我聽說西鄉人喜歡抱團,今天長見識了。確實如此,怎麽?陳副鎮長有何指教?我們縣紀委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於飛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話了,但仍然死不悔改的說道,反正出了今天大門天王老子問他,他也不會認。


    “我可不敢指教於主任,但是剛才你說西鄉幹部無組織無紀律的話你敢負責嗎?”陳曉沉著聲音問。


    於飛慌了,可是還在堅持。“我說過了麽?陳副鎮長有證據盡管拿出來,否則就是誣告陷害。”剛才進門他特意看了看,胡紋辦公室沒有監控。說完得意的問旁邊的下屬“你們看到了嗎?”


    旁邊縣紀委第一紀檢監察室的一個同事也幫腔道“就是。我們主任可沒有說什麽西鄉幹部無組織無紀律的話。”說完還笑著問了問旁邊的同事你們聽到了嗎?其他同事也笑著迴答說沒看到,說完還盯著兩人笑。


    胡紋從沒有見過如此無恥之輩,直接氣得眼淚快流出來了。


    “小辣椒,別生氣。”陳曉連忙安慰她,接著像變戲法似的拿出手機搖了搖。


    “剛才我在旁邊聽你們開始吵的時候就打開錄音錄了下來於主任的高論,哦。當然幾位領導幫助作偽證的話也有。”


    然後笑了笑,說我還要出去下隊,直接就走了。


    獨留於飛等人在風中淩亂……


    胡紋破啼而笑“於主任,中午要在北山吃飯嗎?我馬上去安排。”


    於飛等人已經無地自容,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慢走不送啊,於主任。歡迎下次再來。”胡紋站在政府大院看於飛等人上車後,笑著揮手大聲喊。


    林清言和吳鵬在縣委縣政府開會,快散會的時候接到陳曉發短信過來匯報了這個事情,還把錄音發給了他。


    聽到今天會議主持人張遠飛宣布散會後,還不等縣委縣政府領導離場,他就神色衝衝的拉著吳鵬跑到主席台旁邊,高聲喊到“張書記,各位領導,留步。我和吳鵬有重要的冤屈請求縣委申冤,請求縣委為我們洛縣在西鄉工作過的同誌們主持公道。”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狗咬你了,不是打迴去,而是一棍子把他打死,把狗肉吃下去才最安全。


    現場準備離開的各單位領導聽到這個大瓜,都停下腳步,眼睛盯著主席台上的兩個全縣最年輕的正科級領導,這是得多大的冤屈啊,逼不得已才在全縣領導幹部大會上哭冤。


    而其他有過西鄉工作經曆出來的幹部,雖然現場不多,但大家都也都糊塗了,啥時候我成竇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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