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


    林清言趕迴西鄉,急忙叫黨政辦的同誌把上周積累的工作文件送來處理了,雖然有些緊急的工作已經安排了,但文件也需要審簽留檔。


    可是越到後麵,身體微微顫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著,讓他感到頭痛欲裂,舉手投足都變得艱難無比。原本簡單的動作,現在卻是那麽艱難。感冒的難受讓他無法集中精力,思緒也變得混亂不堪。他努力想要思考一些事情,卻發現自己的大腦像是被濃霧籠罩,一片模糊。這種無力和迷茫讓他感到無比沮喪和焦慮。突然,他暈倒在辦公室的桌麵上。


    ……


    時間不知過了許久,他麵色蒼白,額頭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總算睜開了雙眼。


    在夢中,他身處在一個無盡的黑暗水域中,拚命掙紮卻無法浮出水麵,隻能任由身體和那個小女孩一起逐漸下沉。


    他的唿吸變得急促,雙手胡亂揮舞著,試圖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東西。然而,周圍隻有冰冷的水,無情地淹沒著他,使他無法唿救。


    突然,岸邊遊來一個女孩,她如水中的美人魚一般,優雅地劃入水中。每一個動作都那麽流暢自然,仿佛與水融為一體。她的手臂在水中劃出優美的弧線,雙腿有力地蹬水,推動著身體向前。水花在她身旁飛舞,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把他救了起來,並輕聲的在耳邊唿喊他的名字。


    “林副書記,林清言,快醒醒……”


    蘇沁一早就從洛縣縣城趕迴西鄉,雖然西鄉黨委政府周一要求幹部職工隻要早上10點前到崗,但是她從小就養成早起的習慣,而且一直以來做事喜歡早早的幹,不喜歡趕時間也非常厭惡自己和他人遲到。


    她在辦公室處理文件起身接水時,看到林清言從車上下來,似乎是與鎮上同事搭的便車,他笑嘻嘻的對同誌們打了聲招唿就急忙忙的往辦公室跑去,還聽到對方叫黨政辦拿文件給他的聲音,辦公室工作員問他電話怎麽打通無人接,才想起他的手機還在自己包包裏,應該是沒電了。


    於是,蘇沁從包包裏拿出林清言的手機——這是一部陳舊的手機,它的外殼已經磨損,邊角處圓潤不再,有著明顯的使用痕跡。屏幕上有著幾道細微的裂痕,像是歲月的痕跡。背麵的顏色已經褪去,顯得黯淡無光。


    “什麽人嘛,好歹也是一個小領導,怎麽這麽破的手機還在用,也不怕哪天充電的時候爆炸……”蘇沁嘀嘀咕咕道,似乎想到手機爆炸後把林清言炸了個滿臉黑漆漆的,頭發倒立起來的情形,她輕笑了聲。


    蘇沁來到林清言辦公室,敲了敲門,沒聽到迴應,是出去了嗎?不應該啊。她心想,剛才還聽到聲音的。等了幾分鍾,她又再次敲門,還是沒有迴應,索性推開半掩著的木門。


    “林副書記,你在的啊?那為什麽我敲門你不迴應?”蘇沁生氣的問,她看到林清言趴著,因為文件遮擋的原因,似乎是在批閱文件。


    “林副書記,你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看到林清言沒有迴複自己,就像昨晚的護城河邊一樣,蘇沁口氣更加生氣,向他走了過去。


    蘇沁看到林清言趴在辦公桌上,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毫無血色,就像一張白紙般慘淡。臉頰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仿佛是被高燒灼燒過。眼圈發黑,嘴唇有些發紫,幹燥而起皮,不時地輕輕顫抖著。額頭上還冒著細細的汗珠,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於是,她開始喊到,“林副書記,林清言,快醒醒……”並用手戳了戳林清言的肩膀。


    聲音越來越大,手上的力量也加重不少。


    “唔”,林清言漸漸的睜開雙眼,看到旁邊一個女孩的臉離自己很近,她的麵龐清冷秀麗,柔和而寧靜。白皙的肌膚如同羊脂玉般溫潤,細長的眉毛如遠山般微微上揚,鼻梁挺直而精致,嘴唇微微上揚,整個臉龐線條流暢自然,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給人一種高貴而典雅的感覺,即使不施粉黛,她的美麗也依然令人心動。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是不是做夢了,怎麽會夢見蘇沁?可是臉上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


    “林副書記,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蘇沁一臉著急的問。


    “沒事,受了點風寒,可能有點感冒。我待會吃點感冒藥就好了。”林清言聲音嘶啞的迴答蘇沁。


    “還沒事,你聲音都啞了,頭上全部是冷汗,趕緊去醫院吧”。蘇沁清冷的聲音傳來,似乎有點著急,又有點擔心,可能是林清言感冒後頭腦昏沉沉的錯覺。


    “真沒事。謝謝你了,蘇副鎮長,你有什麽事嗎?”林清言繼續開口道,聲音聽著十分嘶啞。


    “大男子主義,都病成這樣了,還硬撐著。你是自己一個去,還是我拉著你去。”


    “真不用,不信我起來給你看看。我都感覺快好了。”林清言說完準備起身,剛站起來一下摔倒在座位上。


    “你看,還死不承認,起都起不來了。來,我扶著你下去樓腳坐車送你到鎮衛生院。”蘇沁一臉嚴肅的伸過手來,準備扶著林清言。


    “這不好吧……”林清言訕訕道。


    蘇沁妙目橫睇,沒有說話。


    林清言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隻好把右手伸過去。蘇沁雙手扶著他站了起來,往樓下走去。


    一路上,她的身體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香,如同清晨的花朵,清新而迷人。這種香氣不是濃烈的香水味,而是一種自然的、純淨的氣息,讓人感到舒適和放鬆。


    林清言心想,嘿,這女人身上還怪香的,有點好聞。然後不動聲色的用左手掐了掐自己的腿,胡思亂想什麽。


    到了樓腳,蘇沁打開自己的寶馬530,把林清言放在副駕駛上,然後盯著他問“能自己係安全帶嗎?”


    “能,能,能。”林清言急忙說。他一緊張就會重複說話。


    看到林清言自己把安全帶係上,蘇沁才從車前方繞迴駕駛室啟動車輛前往衛生院。


    ……


    “清言書記,你這是風寒重感冒,需要輸液三天以上,後續還要看症狀是否好轉,如果持續惡化,我建議你直接到洛縣縣醫院住院治療,畢竟我們條件有限。”衛生院的付院長小心翼翼的說,自從王英叫林清言書記後,胡紋在大院也跟著叫,自然而然現在全鎮的幹部職工都喜歡叫他清言書記。


    “好的,麻煩你了。付院長。”林清言嘶啞的迴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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