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花知青還沒醒嗎?”


    “嗯,還沒退熱呢。”


    “哎,也不知道好端端怎麽就落水了···”


    花芯模模糊糊間聽了這麽幾句就又陷入了昏迷中。


    然後,花芯看完了一個女孩的一生,不,是兩個女孩的一生。


    她們,都叫花芯。


    是的,她們。


    第一個女孩,原身,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海市人,今年17歲,生活在一個還算和睦的家庭中。


    為何說還算和睦?


    因為,她媽和她大伯是重組家庭,總之關係有些剪不斷理還亂。


    原身爺奶是外來戶,生有三子一女,但活著長大的也就她大伯花誌高和她爹華誌強。


    大伯花誌高現在是某廠的車間主任,育有兩兒一女。


    大堂哥華建華20歲剛結婚,和大伯在同一車間上班;


    二堂哥花建民19歲也有了對象,且去年接了原身親爹留下來的工作;


    大堂姐花蕊18歲,剛高中畢業,無工作。


    至於原身媽,毛巾廠職工。


    原身沒有兄弟姐妹,是的,她媽在生了她一個後,肚子就再沒了反應。


    至於原身親爹和大伯娘?


    不是個啥光彩的事,起因大概是,大伯娘不知為啥落了水,原身的爹剛好路過下河去救,然後雙雙殞命的悲慘故事。


    但因著是叔嫂的關係免不了傳些不好的言論。


    而花誌強死後的工作又恰巧被侄子花建民接替了,總之原身媽就這麽和大伯重組了家庭。


    這事也就發生在去年二堂哥接替工作後沒多久。


    至於原身為什麽會下鄉當知青?


    按理原身是獨生女,是不用下鄉的,但,架不住她媽和她大伯重組了家庭啊。


    所以,也就不存在獨生女一說了,畢竟戶口上她可是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的人了。


    雖然在一個戶口本上,但原身高中還未畢業,上麵又還有一個剛畢業的堂姐,按理,怎麽輪應該也輪不到原身才對,但架不住原身她媽梅開二度戀愛腦啊。


    何況都是花家的種,既能討好現在的男人,將來還能賣侄子侄女一個好,這不,下鄉通知一來,親媽就給高中還未畢業的親閨女報了名。


    至於她自己的工作?


    還用說,肯定是留給現在的大女兒花蕊的啊。


    也就是花芯讀書成績不錯,平時在校表現也算好,在老師知道她已經報名下鄉之後,二話不說提前給了畢業證,否則,她連個還算拿得出手的文憑都沒有。


    盡管如此,小可憐原身還是在下鄉火車上掛了。


    然後,末世穿越女占了原身的身體。


    說起穿越女,也是可憐。


    孤女,末世半個月前機緣巧合契合得到了一塊木牌空間,當她預感不是末世來臨就是穿越時,開始了囤貨之旅。


    因為資金原因,囤的都是以吃為主穿用為輔的物資。


    在末世初期她選擇苟著,然後趁人不察時撿漏,後來成為了一名小倒爺,成功在基地站住了腳。


    但好景不長,嬌弱有物資的女性怎會沒人覬覦?


    盡管穿越女已經很低調,甚至“包養”了好幾任男朋友當擋箭牌,但也架不住人心,這不,她成功的被那些男人的愛慕者給當了肉靶子。


    說到這,穿越女還不算可憐。


    更可憐的是,好不容易穿越到了和平的年代,盡管年代物資缺乏,但她的木牌空間跟來了啊,本以為好日子來了。


    哪成想,這才到這半個月呢,就被人盯上了。


    本就因著原身身子虛,這一落水,直接又嗝屁了。


    嗬嗬噠,夠狗血的~


    她,她是誰來著?


    木牌空間的器靈?


    不對!


    那她怎麽知道這個所謂的木牌空間其實應該是她的呢?


    記憶中,她應該是一棵樹,到底是棵什麽樹她忘了。


    然後,她記得她身邊應該還有一棵更高大的樹,那個木牌好像是他給她的,好像是說什麽本命空間法寶,還有,她的名字是他取的,他說,她沒有心···再多的記憶,她,想不起來了。


    也就是感應到了這個喚醒她的人靈魂即將消散,否則她應該還在沉睡才是。


    隻是,她也沒想到,她會直接占了這具身子···


    花芯不知道的是,正因為她靈魂的“駐入”,此刻她的這具身子正在一步步被“修複”,除了身體機能外,她給人的感覺都會是親和、柔弱、待嗬護的“幼苗”~


    而她這具本就長相不錯的樣貌和身材也在悄悄發生著改變,隻是這一切,由昏迷轉為熟睡中的人兒還暫時不知道而已~


    等花芯悠悠轉醒的時候,她已經接受了這一切。


    不管是原身的家庭情況還是穿越女給她囤的物資。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不是一棵樹是一個人的事實。


    有了兩個人的記憶,加之她自己的理解。


    很快,她對以後的生活開始有了規劃。


    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否則她不可能修煉成精,就好像,如果周圍的樹想要跟她爭奪養分和地盤,那對不起,她會將他們“斬草除根”。


    所以,對於原身的家庭,她就當沒有,畢竟原身的戶口也遷到了鄉下,原身和她都不欠花家的。


    養大原身的親爹沒了,又替想要過好日子的母親(為討好繼女堂姐)舍棄了城市戶口,下鄉更是什麽都沒給原身準備,這樣的家庭,原身欠什麽?


    各自安好就是。


    她也沒有想要替原身討什麽公道或者搬空原身家的什麽想法,畢竟角度不同,人人都有罪,那就要為自己的罪承擔結果。


    既然你不爭不搶,那她就不聞不問。


    至於穿越女?


    她就更不欠她什麽了,畢竟沒有她的木牌空間,她可能早就掛了。


    哪怕她占的是末世穿越女的身子,她也不會想要替她報仇之類的,畢竟她不是她。


    總之,她隻是她自己花芯而已。


    她睜眼之前的一切都和她無關,隻要不犯到她跟前。


    另外,根據末世女模糊的書本記憶,現在是1970年,離那什麽恢複高考還有八年,當然了,她一棵樹哪會什麽高考啊。


    她主要是想著,如果要離開村子就得待到那個時候。


    這麽些年的時間在村裏當知青幹農活?


    開什麽玩笑!


    她像是沒苦硬吃的人?


    撇開空間的物資不說,就她這植物係能力還能餓死?


    所以,怎麽能離開這裏呢?


    畢竟,她討厭麻煩。


    還有就是,她需要找一個,動物界稱之為鏟屎官,植物界稱之為啥來著,不對,人類稱之為伴侶對象的人才行。


    嗯,她需要被養護。


    “花芯,你醒了,有沒有好點?”


    花芯思緒被打斷,順著聲源處望去,好像是一個屋的知青,叫梅紅的,“嗯,好多了。”


    “好了就行,你不知道你剛從河邊被帶迴來之後立馬就高熱了,村醫都來了兩趟了。”


    人情世故她可懂了,畢竟除去那兩位的記憶,她自己,對了,她活了多少年來著?算了,不想它,“給大家添麻煩了。”


    “麻煩啥啊,我們也是在村長他們來了之後才知道的,原來你是為了救一個村裏的小孩才下的水。


    對了,狗蛋他奶,哦,狗蛋就是你救的那個孩子,他們家送來了一隻雞和二十個雞蛋,說是給你補身子的,雞綁著就放在了廚房,雞蛋在這。


    另外,牛大嬸說明天帶她兒子兒媳孫子再來看你。


    我看啊,應該還會給你別的作為答謝。”真好,她都快兩年沒吃過雞了。


    花芯對於這些倒是沒什麽感觸,畢竟她從未吃過人類的食物,“太貴重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到時候退給他們吧,狗蛋也要補補。”


    雖然是穿越女花了生命的代價救的人,但她不應該理所當然接受這份謝禮。


    畢竟,穿越女的命沒了,而且她理解穿越女對於小孩的看重,實在是末世看不到幾個孩子。


    但,都和她沒關係。


    “舉手之勞?花芯同誌,你差點小命都搭進去了,再說了,牛大嬸可是大隊長的姑姑,聽說家底不錯,這些啊你就收著吧。”


    哎,可惜她不會遊泳,不過,就算會,她應該也不會下河的吧,畢竟她是女孩子。


    花知青迴來時,衣服全都貼在了身上,還不知道多少人看了去呢。


    花芯知道此刻她說再多也沒用,何況人東西都送來了,而送東西的人又不在,“梅知青,可以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嗎?”她也是現在才發現,她都快枯了,急需水分。


    “哦,哦,好的,你等下啊。”是錯覺嗎?總覺得花知青又好看了不少。


    梅紅搖了搖頭拿著屬於花芯的陶瓷杯去了自己的暖水壺邊。


    是的,花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半舊陶瓷杯,從家裏帶過來的,但她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暖水壺的,因為,沒錢沒票。


    “給,需要我扶你起來喝嗎?”梅紅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多照顧一點這個知青院最小的知青,可奇怪的是,她之前沒有這個想法,難道是因為她生病的緣故?


    “不用,我自己可以。”說著花芯就坐了起來,接過陶瓷杯,也顧不上燙不燙的問題,雖然她壓根也就沒想過這個事。


    “慢點,還好我壺裏的水不燙,你也是,沒看到冒著熱氣呢,也不知道吹吹。”梅紅說著就想幫花芯吹涼一下水。


    “沒事,不燙。”雖然是熱了點,但沒到燙的程度,她能接受,誰叫她太渴了呢。


    梅紅指了指桌上的雞蛋對花芯道,“對了,你餓了吧?我正要去做飯,要不,我去給你蒸個雞蛋羹?”


    “不用了,我還不~咕~餓~”好吧,這具身子餓了,至於雞蛋,反正空間內也有,“那就麻煩梅紅同誌了。”


    “咱們也住一塊半個月了,把同誌去掉直接叫名字,當然了,你要是想要叫我一聲姐也是可以的。”梅紅邊說邊從網兜裏那雞蛋。


    “好,梅紅姐姐。”這個叫梅紅的還挺好的。


    這半個月,穿越女貌似都是獨來獨往的,一間屋子睡的人,估計也就隻知道個名字。


    “嘿~之前看你不咋理人,還以為心氣多高呢,這一病啊,倒是有了人味,等著,姐馬上給你做好端過來。”至於之前,估計是剛下鄉不適應,當然也有可能是和家裏鬧矛盾之類的。


    管它呢,大家以後都是要在一起生活好久的人。


    花芯看著梅紅出門順帶關上房門,心裏也是一暖,果然,能成為人類生活是一件幸事。


    本想著從空間拿點吃的出來的,但一想到,中午做飯的人都迴了,那其他人估計也快了,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不過,很快梅紅就端著碗進來了。


    “小花芯,你的雞蛋羹來了,我跟你說,我可是滴了兩滴香油在裏麵的,趕緊趁熱吃,萬一他們迴來知道就不好了。”


    花芯其實一直是半坐著並沒躺下的,看著遞過來的碗立馬接住,笑著道,“謝謝梅紅姐姐。”


    聞著是挺香的,初次為人初次食人間之物,她還是很期待的,記憶中,那兩個短命鬼,咳~會不少菜式,有機會她也可以嚐試做一下。


    “行了,你趕緊吃,我做飯去了,吃完碗就放這,我一會來收。”


    “嗯,好。”


    原主下鄉帶的鋪蓋衣服這些,都是親爹在的時候置辦的,自她那個戀愛腦媽二婚後,她就從未置辦過任何東西,而攢的零花錢也在經常餓一頓饑一頓中花的隻剩七毛三分了。


    也就是沒票,不然這七毛三分都不一定能攢到現在。


    至於穿越女?


    謹慎慣了,明麵上的東西那是一樣都沒有拿出來過。


    所以,她也不可能大咧咧暴露什麽,畢竟人,哪有不精明的。


    那改天找機會再迴報一二這位梅紅姐姐好了,現在,隻能是不好意思了。


    “嗯~好吃~”沒想到,人類的食物這般美味,滑溜溜的。


    很快,一碗雞蛋羹就見底了,而知青們也三三兩兩迴來了。


    因為,花芯聽到了談話聲。


    “哎,累死了,也不知道今天吃啥。”


    “還能吃啥,粗糧餅子饃饃唄,不過,昨天和劉大嬸換的鹹菜今天應該能吃上。”


    “是嗎?劉大嬸這次做的有多了,真好,現在我就饞這口。”


    這些聲音是男知青的,女知青討論的則是她,“不知道花知青醒了沒?”


    “醒了吧,不過,她也是,村裏那麽多人,她逞什麽能啊,差點把小命搭上,多不值啊。”


    “人家是做好人好事,多無私奉獻的精神啊,咱們要學習而不是數落鄙夷。”


    “行了錢小鵝同誌,吃飯的時候不要討論這些了,你們不餓?”


    “我,”


    “洗手吃飯啦!”


    當然,可能還有小聲的對話花芯並未聽見,現在看來,人多是非多不假。


    知青院現在有五男七女十二個知青,不對,還有一個男知青單獨租住的村裏房子,那就是十三個知青。


    這裏的地理位置大概是,贛省西北部分寧縣(修河上遊),是一個叫大椿公社莊前大隊的地方。


    這裏以種植水稻為主,另種紅薯、豆、麥、玉米等旱糧作物。


    現在是10月中旬,相對來說,還是很冷的,白天也就十來度的樣子,晚上可能就幾度。


    至於住的房子?


    是以前村裏什麽作坊留下的宿舍,別多想,很多房子都被荒廢了,也就是接收了他們知青才重新整理了兩間大的房間出來充當住房用。


    花芯住的這間有六個木製床鋪,和一個她躺著的簡易木板門搭建的床,沒辦法,沒錢購置床櫃子這些,原主也算是窮的明明白白的。


    也就是她帶著自己的鋪蓋,不然晚上絕對會感冒,還是經常性的那種,不,嚴重點說,她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其他的,她都不想說,不行,這樣的日子誰愛過誰過,她一天也忍受不了!


    隻是,這麽短時間,她上哪去找一個長期飯票呢?


    就在花芯再一次陷入思考中時,房門再一次被打開,“花芯,這是你的飯,趁熱吃,我也出去吃飯了。”


    花芯連句感謝都還沒來得及說,人就出去了。


    花芯看了一眼房門再看看自己手裏端著的餅子鹹菜,吃完才有力氣想問題,這般想著她開始了幹飯。


    餅子有點硬,鹹菜有點鹹,味道還行。


    等花芯吃完,女知青們也陸續進屋開始午休了。


    “花知青,好些沒?”


    “是啊花知青,你不知道昨晚我們都沒怎麽睡好,就擔心你,”


    “劉霞,說什麽呢。”


    “花知青,村醫給開了兩片藥的,你一會記得吃,就放你枕頭邊了。”


    花芯看了一下進來的幾人,好吧,認識,但,不熟,人家都關心自己了,還是要有禮貌的,“好,謝謝。”


    接著梅紅也進來了,“小花芯,吃完了?碗給我吧,一塊洗了。”


    另外幾人莫名的看向梅紅,她啥時候和花知青這般熟絡了?


    “幹啥都看著我?趕緊休息啊,一會就要上工了。”


    幾人一聽,也是,上午那麽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


    等幾人休息好去上工時,梅紅又看了一眼花芯,“小花芯,今天天氣不錯,下午要是有力氣可以出去曬曬太陽,我先走了,對了,晚飯時我會提前迴來做飯,可以再幫你蒸個雞蛋羹補補。”


    “嗯好,謝謝梅紅姐姐。”雖然不知道這個梅紅為什麽突然對她這麽好了,但花芯覺得這才正常,她有記憶以來別人都是這麽對她的。


    而且,曬太陽什麽的,她最喜歡了。


    等所有人都出去上工後,花芯就下了床,坐在了院子裏的凳子上開始沐浴陽光。


    “嗯~舒服~”如果有葉子,她左右要抖上兩抖。


    邊曬花芯就開始邊想事了,想什麽?


    當然是找嗬護、保護、愛護、擁護、護護護她的對象了。


    看看原主的日子,是初為人的她該過的?


    找誰呢?


    首先,村裏人,劃掉!


    她就是不想在村裏生活好嘛,無他,碎嘴的人太多,她不想應付。


    其次,知青,劃掉!


    她就是知青,再找個知青?那不是找對象,是找了個同病相憐的崽。


    最後,就是城裏人了。


    城裏人好,吃,每月有供給,工資待遇也好,住,雖然小了點,但不是不能操作,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找那種家庭簡單的。


    隻是,她現在能去縣城的機會太少了,哪怕是鎮上,一個月估計也難去一次,該怎麽辦呢?


    哎~她這算不算開局困難模式?


    就在花芯絞盡腦汁想對策時,院門處有人喊,“楚陵川知青在嗎?有你的包裹和信件。”


    花芯有些懵,楚陵川?誰?


    她們這個院有這號人嗎?


    不待花芯迴憶就看到了院牆外的郵遞員,“那個,”


    “同誌,楚陵川知青在嗎?”他可是特意趕在他們午休的時候來,雖然晚了點點。


    “啊?那個,不在的吧,我是說,我不認楚陵川。”記憶中好像沒這號人,花芯覺得這位郵遞員送錯了地方。


    “哦,你是新來的知青吧,那個,你能開開門嗎?我把楚陵川的包裹放進去。”上次那個楚知青也是沒去郵局取,都放了快一個月,要不是局裏有規定,他也不想送啊,老重了。


    “那個,我們這真沒一個叫楚陵川的知青,你會不會是弄錯了村子啊?”


    “不會的同誌,我上次還給他送過的,就是這沒錯。”


    花芯突然想起,貌似是有一個住在外麵的知青來著,隻是那兩個短命鬼都沒關注過,也許,是他呢。


    “你說的應該是那個搬出知青院住在村裏的知青。”


    “住村裏了?那行,我給送到大隊去好了。”同時心裏在想,這位小知青聲音好聽,人也長得怪好看的。


    眼看郵遞員要走,花芯立馬喊住。


    “等一下同誌,那個,你是城裏人嗎?”花芯也是“病急亂投醫”,好不容易來了個城裏人,她覺得要爭取一下。


    誰叫他剛好在她想這事的時候出現了呢。


    “啊?”馬博翰不明白這位叫住他的小知青是什麽意思,但還是迴答道,“是,是啊,城裏人。”


    花芯一聽,有戲,接著又問,“那,你有對象嗎?”


    馬博翰一聽,臉噌的一下紅了,話也有些結巴,他不明白這位小知青問這些是什麽意思,但他想要迴答,因為不想她不開心,“沒,沒有。”


    “那,咱們談對象行嗎?”花芯已經在降低標準了,隻要是城裏人又單身就行,至於他的家庭情況?再說,先脫離這邊的苦海再想辦法就是。


    主要這要下地賺工分的活,她一秒都不想去。


    畢竟她最多也就趁現在生病悠閑這一兩天而已。


    再看眼前這人。


    雖然這位男同誌長相不是這個年代受歡迎的那種濃眉大眼國字臉,但她就喜歡單眼皮的男人,而且男人鵝蛋臉很俊俏好嘛。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比她高一個頭,高一個頭的話約莫就是177高,可以了,這裏是南方,高個子的本就不多。


    “什?什麽?”馬博翰覺得自己幻聽了。


    “我說,我看上你了,想跟你處對象,你看成嗎?”


    這人耳背?不應該啊。


    還是,這人沒看上她?


    可,這人若是不瞎應該也不會啊。


    馬博翰這次確定了,不是他幻聽,而是這個女知青太大膽不矜持了。


    她,她,她怎麽能對一個剛見麵還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就說出要,要處對象的話呢。


    “那個,小知青同誌,我們這才第一次見,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你,你,”等等,她該不會是看上他城裏人的身份吧?


    畢竟她說那話之前就問了他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問的他是不是城裏人。


    所以,她看上不是他,而是他城裏人的身份!


    馬博翰都要氣笑了。


    虧他剛才還有些局促和緊張情緒。


    花芯覺得自己這一刻秒懂,立馬報上家門。


    “我叫花芯,十七歲,下鄉知青,無對象。”花芯眨著眼睛看著小哥哥道。


    馬博翰之前的一絲緊張情緒已然消散,此刻的他十分平靜地看著花芯,“花知青,不以結婚為目的處對象就是耍流氓,而我不想隨便耍流氓。”


    “什麽意思?”花芯覺得自己沒懂。


    “意思是,如果你是想逃避勞動想要找個城裏人嫁了,就不要隨便戲耍別人。”


    結婚是多麽神聖的事,怎麽到了這個小知青嘴裏就這麽輕易呢,他不認同,雖然這位小知青長得很好,但他是想找一個過一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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