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跟班護著的景雅琪,無傷大雅的表演了琴藝、書法等才藝,投壺遊戲到也圓滿的結束。


    隨後,眾人決意享受片刻的閑逸,於是婦人們結伴漫步於這片緋紅的楓林之中。女孩子們則在景雅琪的帶領下,到不遠處的湖畔嬉戲。


    楊氏很不放心紫菱,白雅溫言寬慰道,“姑奶勿憂,我會一直護在菱兒的身邊。”


    紫菱性本恬淡,若能找一處安靜之所,睡覺是最好的。但是她被景雅琪硬拉著,不得不一起往那湖邊走去。


    團子預報道,“宿主,前麵的台階上抹了滑油。”


    紫菱聞言,輕巧繞行。而團子又歎:“湖畔欄杆破損,故意就那麽虛放在上麵,宿主切莫傻傻的靠上去啊。”


    紫菱再度領命。心中暗自嘀咕,不過一方人造小湖,何趣之有。於是尋得一隅幽靜之處,正欲偷閑。卻被景雅琪拉至湖畔,那問題欄杆處漫步。


    此時,景雅琪的那些跟班都湊了上來,好奇問道:“紫菱,日前你家門前老白家之事,究竟何故?”


    紫菱佯裝不解:“門前何事?我怎不知呢?”


    那幾個跟班刻意逼近,將紫菱緩緩推向欄杆:“你家門口那般喧嘩,鎮上人盡皆知,你們豈能不知?”


    紫菱依舊故作迷茫:“未曾聽聞,我怎麽從來沒聽到過呢?”


    紫菱已退至欄杆邊緣,白雅緊緊的護在紫菱的身旁,時刻戒備著。忽然一個女孩子猛的推向紫菱。


    白雅眼疾手快,一把將紫菱扯開。結果那女孩來不及收手,自己竟撲向了欄杆,順利落到水裏。


    景雅琪趕緊喊婢女救人。人造湖水不深,但是那個女孩,卻因驚慌失措,被湖水給嗆到了。


    孩子們慌了,趕緊喊大人。


    團子說道,“真是冤家路窄,這個女孩正是那家‘玉潤堂’店主的閨女,羅娟。”


    景雅琪眼見出事,一麵命人尋醫,一麵嗬斥仆從:“何其粗心!明知今日貴客盈門,為何不事先檢查周全?”


    她還當場把相關的仆人押到柴房去打板子。郎中診斷後,言無大礙。“一直咳嗽,是因為嗆了水,隻能慢慢的緩緩了。”


    羅母隻好帶著羅娟先行離開,迴家休養。


    一場風波,人心惶惶,也便失了興致,又坐了一會,便紛紛告辭。


    團子又喊了起來:“宿主,景雅琪竟真將毒蛇弄我們車上了啊~,好狠。”


    紫菱無奈道,【真下死手了啊!今天的刺激果然有些大啊!】


    引蛇易如反掌。紫菱想了想,借自然之力,散發蛇類鍾愛的氣息,將其誘離馬車,安置在景雅琪居所——雅園的假山草叢中。


    楊氏攜紫菱與丹雨,與寧夫人、文夫人依依惜別,踏上歸途。


    景雅琪苦等消息,始終沒有聽到任何她想要的信息。心中憤恨的猜想著:“難道又被紫菱僥幸逃脫了嗎?”


    一天下來,景雅琪身心疲憊。最痛苦的是,她意識到紫菱將是她逆襲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並且是她很難對付的絆腳石。


    過往這些個後宅把戲,在紫菱麵前似乎盡數失效。她疑惑,紫菱到底是運氣好,還是早有洞察?


    若是早有洞察,那意味著自己以當前的手段根本就對付不了紫菱。


    一連數日,景雅琪心情陰沉,婢女仆人皆戰戰兢兢,走路都不敢大聲。羅母的突然到訪,景雅琪的心情更添陰霾。


    羅娟歸家後便開始發熱,並伴隨唿吸急促等症狀。加之久咳使她的聲音嘶啞,說話都很困難。


    羅母從羅娟的嘴裏,聽明白了她落水的原因。憤懣難平,自家女兒成了景雅琪爭鬥的犧牲品,她怎麽能吞下這口氣。


    “你必須要給我個說法,否則我便張揚出去,是你害人不成,反累及我女。”


    曆經前世風雨的景雅琪,豈會為此所懼:“你須認清,此乃景侯府別院,我隻是暫住。離了此地,你言有何用?”


    “羅娟是自願、主動相助,可不是我硬逼她的。情誼我領著。這樣,我將景侯府的府醫請來,親自為她診治,如何?”


    “況且,那紫菱也難脫幹係,若不是她有意,自己能躲,怎麽不拉著娟姐。分明更是心存不良,非我一人之咎。”


    羅母一時竟無話可說,有心想要耍潑,但景侯苑別院的婆子們也不是白給的。若上告上官府,也確如景雅琪所說,誰也沒逼著羅娟。


    無奈之下,羅母唯有懇求景雅琪,盡快把景侯府的府醫請來,給羅娟治病要緊。


    歸家後,羅母與羅父談及此事,“要不咱們再去小白家討些說法如何?”


    羅父哀歎,責問著羅娟道,“你這傻丫頭,怎敢牽扯與這些個貴胄之間的事情?”


    羅娟不服,不過是個小小的白家,怎堪與景雅琪的景侯府比肩。


    羅老板自那次主簿提點之後,著實多方打聽了一番。愈感不安,


    “你可知那小白家有位秦公子。這秦公子曾言,以趙嗣文之輩,難登秦國公門檻。”


    於是,羅老板複述了當日店鋪之事,一並還有後期婁佑賣鋪子的事情。


    “婁佑是何人,馬師傅出多少銀子不賣,秦公子隻二百兩銀子便接手了。秦姓背後何等意味!若非名門,景侯府豈會費此心機?”


    “況且這事本就是景雅琪陰謀在先,去找小白家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借我們的手,拉小白家下水,何其惡毒!”


    羅娟聞此,心如寒冰,驟然打了個寒顫。她隻不過年方十歲,何以深思至此!她隻想攀附景雅琪,以為若能獲其青睞,結為閨中摯友,何等榮耀。


    未料巴結不成,卻自陷困境。原本羅娟想著,等她康複後,再也不摻和這些事情了。


    奈何天不遂人願,咳嗽纏身,嗓音沙啞,再難恢複。即便那所謂的府醫前來診治,亦束手無策。


    況且羅家尚不知,那並非真正的府醫,僅是景雅琪派人去遠些的地方,另請的普通郎中,花費銀兩打點一番而已。


    以景雅琪目前發配到別苑的身份,她又怎能請得動府醫。


    團子又匯報了新的消息,“那個景雅琪又換策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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