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婢,竟敢咬你的主人,還想見你妹妹,告訴你,做夢去吧!”


    說著,伊王再次衝上前,對著女子又是一腳,踢在女子腹部,女子頓時蜷縮成一團。


    女子太過虛弱,先前的瘋狂舉動完全是出於內心的執著,如今為了顧忌妹妹,那份執著鬆動,身體再無半點力氣。


    朱瞻墉見狀,立刻對獄卒下令:“開門!”


    獄卒不敢怠慢,連忙打開牢門,朱瞻墉走進去,攔下了正要對女子拳打腳踢的伊王。


    “伊王,稍安勿躁,這女子不能出事,她是整個驛站慘案的兇手。”


    伊王此時近乎失去理智,猛然抓住朱瞻墉的衣領,兇狠地瞪著朱瞻墉:“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不進來救我!你想讓這女子殺了我嗎?”


    朱瞻墉臉色驟然冷下來,直視伊王,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放手。”


    “我不放,你能拿我怎樣?”


    伊王徹底狂暴,雙眼布滿血絲,狠狠地瞪著朱瞻墉,手中的力道更緊了。


    朱瞻墉不再言語,身邊的錦衣衛二話不說,上前一掌狠狠拍向伊王的手。


    “哢嚓!”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啊!!”


    伊王發出慘叫。


    他抓著朱瞻墉的手臂垂落下來,竟是被這一掌生生打斷。


    “我的手!”


    伊王蹲下抱住自己的斷臂,發出哀嚎之聲。


    朱瞻墉冷笑一聲,蹲下看著伊王,語氣冰冷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多麽理智之人,原來都是裝的啊,你以為你是誰,敢對我出手,什麽東西!”


    伊王額頭滿是冷汗,咬牙切齒地看著朱瞻墉:“你竟敢對我動手,你就是太孫又如何,我要上禦前告你,我要上禦前告你!”


    朱瞻墉冷哼道:“告我?你還是先想想如何能離開這昭獄吧,等你能安然離開鎮撫司昭獄之後,你想去哪裏告,都行,但在那之前,你恐怕得先交代清楚自己的問題。”


    聽到朱瞻墉的話,伊王大驚。


    “爾欲何為?吾乃大明親王,手握太祖遺詔,縱然犯下滔天之罪,無造反之行,朝廷亦無法加罪於我。況乎,即便有罪,亦應由宗人府裁決,豈容錦衣衛插手!”


    朱瞻墉淡笑道:“然吾未曾言及,汝所犯者,乃……謀反大罪。吾記性不佳,此刻告知,亦不遲矣!”


    “何言謀反!何時有過此等罪名,此乃誣陷!”


    伊王咬牙怒吼。


    “誣陷之詞,無須掛懷,一切,爾自會如實招認。”


    朱瞻墉冷笑一聲,旋即不再理會伊王。


    “將此女子帶去療傷,三日內,朕需知悉伊王府內一切事務,即便是畜生之事,亦不可遺漏!”


    “遵命!微臣明白!”


    待朱瞻墉迴到府邸,已近黃昏時分。


    自孫若微誕下龍鳳胎,做完月子,便攜子女返迴了改建成太孫府的越王府。


    如今的太孫府,已非昔日沉悶之態。


    自朱瞻墉被封為太孫後,府中除了孫若微,還有鐵芯、鐵芸姐妹入住。


    姐妹二人與孫若微相處融洽,常歡聲笑語。


    孫若微有意無意間引導,鐵氏姐妹已開始學習如何成為合格的妻室。


    對於鐵芯和鐵芸,朱瞻墉的感受頗為獨特。


    朱瞻墉向來重情,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


    鐵芯和鐵芸姐妹在他心中,尚未達到親情或愛情的境地,故而他最初欲拒婚。


    畢竟他與這對姐妹接觸時間尚短。


    因此,即便她們已成為他的太孫嬪,他也從未有過親近之舉。


    並非朱瞻墉缺乏男子氣概,而是他覺得與這對姐妹之間,尚未滋生男女之情。


    所以,無論她們如何誘人,朱瞻墉內心並無衝動。


    世人皆言男子為下半身動物,但朱瞻墉並不認同。


    沒有感情僅憑衝動,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也是對相伴一生女子的不負責。


    這對姐妹注定屬於他朱瞻墉,無人能奪,所以他有足夠時間培養彼此的感情。


    故此,他並不急於一時。


    而這對姐妹年歲尚幼,對男女之事雖非全然無知,但也處於懵懂狀態。


    她們隻知道,自冊封為太孫嬪那一刻起,她們便屬於朱瞻墉。


    對於同房之事,她們並不甚懂,畢竟年紀尚輕,即便是姐姐鐵芸,也僅十六歲而已。


    成為太孫嬪前,雖有宮中女官教導如何待夫,但也僅寥寥數語。


    入嫁朱瞻墉後,姐妹倆一如往昔,同食同寢,身邊多了仆人,其餘並無太大變化。


    未曾與朱瞻墉同房,她們甚至忘記了女官的教導。


    朱瞻墉歸來時,鐵氏姐妹正對著孫若微義憤填膺地說著什麽。


    實際上,開口的是鐵芸,鐵芯性情冷漠,鮮少言語。


    她們身旁,便是朱瞻墉帶迴的小女孩。


    此刻,小女孩已換上華麗新衣,發辮精致,小臉洗淨,是個極可愛的小丫頭。


    隻是她依舊迷茫,被鐵芸抱在懷裏,略顯忸怩,但已無懼怕之色。


    小女孩能感受到懷抱她的人並無惡意,隻是她看不見也聽不見,無法分辨此人是善是惡。


    朱瞻墉走近三人,聽見鐵芸憤怒道:“姐姐,我們去找夫君吧,這小女孩太可憐了,究竟是何等畜生,竟對一個小女孩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向來寡言的鐵芯也點頭,冷聲道:“此人該死!”


    孫若微憐惜地輕撫女孩發絲,眼中流露出同情:“相信夫君,既將她送來,定會為她主持公道,如此可愛的孩子,竟遭此劫。”


    鐵芸憤慨道:“便是,怎能如此對待幼童,即便是大戶人家的奴婢,也不該如此,太過分了。”


    此時,朱瞻墉含笑走向三人:“你們在談論何事?”


    聞言,三人均微微一怔,孫若微轉頭看向朱瞻墉。


    “夫君,你迴來了。”


    朱瞻墉微笑點頭。


    鐵芸看向朱瞻墉,眸中一亮,欲上前言說,忽又想起什麽,止步,優雅行禮:“妾身,見過殿下。”


    鐵芯未行禮,隻是平靜地看了朱瞻墉一眼,眼中卻透出一絲溫柔。


    朱瞻墉上前扶起鐵芸,笑道:“何必如此拘禮,這可不像你啊。”


    鐵芸臉頰微紅,輕聲道:“如今不同以往,你已是我和妹妹的夫君,在夫君麵前,我們應恪守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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